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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别人又不能帮我疼。最多人道主义的安慰两句,然后疼依然继续,有什么意思。”
她竟然会这样去理解,他有些不可思议。
“可总会好些。”
她笑了,看着他,“我每次疼,就告诉自己,坚持过去,什么就好了。”
他叹了叹,将她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没有用手抓着自己的肚子了,他放心了点,“好些了。”
“恩。”确实没那么痛了。
还是男人好,又能享受,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什么苦都让女人去受了。
似乎都睡不太着了,她也不想睡了。
“知道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吗?”她其实是临时起意的,想让他看看她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想和他过一下她觉得最平常的生活。
“这里,离你家很近。”
“差不多吧!”只不过,方向不同。
“想回家看看?”如果她想,他……
她摇着头,“不要。”
他沉默下来。
她靠在他怀中,“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给你提过我妈妈。她是一个老师,很负责的语文老师。以前每次有人听说我妈妈是老师,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我成绩很好,我很不喜欢被人那样认为,因为我读书很不努力,我上课喜欢发呆发神。还能发神得让老师不能察觉,那也算一种本事,你不要瞧不起。我好像没有做过一件能让我妈妈很骄傲的事,我从没考过班上第一名,也从没代表学校去参加什么比赛,也没有什么特长,我跑步不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初中,好像特长就只有个短跑和长跑,我都不怎么样。还好,她也没有要求我做出什么功绩来。她甚至不会问我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不会天天鞭策我该做作业了,不会对我说谁家的孩子多听话。她不会给我任何压力,而我成绩也不好不坏的将就着。也许我的人生就是将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活得普通。可在我高一那一年,我妈妈离开了我。为了救她落水的学生,就这样去了。学校给她发了个什么奖,什么光荣老师。而那孩子的家长也来我家送钱表示感谢。我当时就想,我不要那个荣誉证书,也不要别人给我家送钱,我只要我妈妈能够活过来。我没那么伟大,我希望死的是别人,不要是我妈妈。”
程沂哲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并不怎么难过,只是在这夜深人静时,有点伤感,想起了一点伤感的事。
“我只想我妈妈能够活过来。”因为她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许久,白诺言没再开口。
“你父亲呢?”程沂哲缓缓的问。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有另一个家,很美满的家。”
美满幸福到,多一个人,会破坏那样的幸福美满。
程沂哲拍拍她的头,“你可以去找他。”
“可在我心中,他已经不算我的亲人了。”
“傻瓜。”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始终是你的亲人。”
她一直看着他,可她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她是不是很冷血,对自己的亲人也没太大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他说这些东西,可她想说,想告诉他关于她自己的事,想让他多了解自己一些。
在这种虚伪的时刻。
很虚伪,像海市蜃楼一样美丽的虚伪。
他不会凶她,他不会对她生气,他不会嫌弃她,这是他最后留给她的温柔。
即使他不痛快,他也愿意忍过这几天,然后他们就彻底说再见。
原来人虚伪的时候会这么虚伪,她也一样,尽力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她以为他会舍不得丢下自己。
都说温柔才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柔柔弱弱,让男人舍不得放下。
她也可以温柔如水,一样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样可以媚眼如丝,一样可以当一朵花解语。
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也可以很好很好。
她可以学习,成为他想要的那种女子。
可这虚伪的一切,都没有意思,原本她就是被废弃的那个,就算最后挣扎下还是会落入水中。
大学最后的那节体育课,是考试游泳的一个姿势,不多,只有四分。双脚外翻,最后手并拢,脚收回,最后收回脚的时候轻轻掂一下。那个体育老师对她说:就是这样,直接沉入水底。
她现在对那个搞笑的话很清楚,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沉入水底了。
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渠。
最后的一天,白诺言想去网吧。
她的想法一向让人不解,她以前看到一对情侣在网吧,女生躺在男生胸前睡着了,男生抱着女生。她一直觉得那一幕很美,不分场合的彰显着关系,无论别人怎么看待。
她也想放肆。
他们找了一部电影来看,很老的片子,《倩女幽魂》。
白诺言坐在程沂哲的怀里,聚精会神的看着这部电影。
王祖贤真是一个美人,尤其是那双眸子,顾盼生怜,回眸一笑便足以动人心魄。
真正能让人产生一见钟情的冲动。
这老片子,她也能看得如此起劲。
她想程沂哲内心肯定不屑,可他没有说话。
他的手慢慢摸向她的脸,触到湿润的液体,轻轻开口,“你哭什么?”
“我感动。”
“感动什么?”
“爱情。”
他笑了,“那是假的。”
“我知道。”
“那还感动?”
她点头,“因为知道是假的才感动。”
现实中,找不到,找到了,也不属于她。
别人的爱情,轰轰烈烈,即使最后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可她是得到了的,哪怕最后也失去了。
最可悲的是得不到的人。
程沂哲摇摇头,“你真奇怪。”
“很多人都这样说。”
他笑了。
可她哭了。
并不感动,她哭的是自己。
得不到。
她需要发泄,出了网吧,她一定要吃甘蔗。
眼泪一擦便好像从没有哭泣过,程沂哲只觉得好笑,跟个小孩子似的。
吃甘蔗并不方便,吃得手很粘,嘴也像沾着胶水似的。
可她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咀嚼着,狠狠的咬着。
而他则十分有趣的看着她。
这样的时间,又能有多少,像不像饮鸠解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毒品,因为那容易上瘾。
世界上最容易上瘾的东西,莫过于爱情。
从开始一个人的喜欢,到希望两个人的接触,到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到希望得到对方的爱情,到希望对方可以像自己爱他这样爱自己,到希望永远在一起。
贪念越来越大,像在滚雪球,最终万劫不复。
她是那个上瘾了的人。
一开始,就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的人。
是她自己不小心,把自己放进了一个死局,走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向程沂哲,如果,真的有如果,给她一个机会重来。
她笑了,她还是要遇见这个叫程沂哲的男人,教会她痛,教会她笑,教会她哭,教会她失去。
程沂哲莫名其妙,“吃够了?”
她点点头,“你想吃吗?”
“不想。”太没形象了。
她点点头。
“我想放风筝。”
“好。”
其实,你可以说不好的。
他们来到一片草地,她轻轻跑,他拿着风筝让它飞起来。
她曾喜欢过一首歌《留爱给最想爱的人》:推开层层锁心的门,一层一种可能,怕被风吹冷,真的被吹冷,无力去抗争,害怕失去重心,只想平衡。找个喧哗的城镇,只为藏身,忘了真实的身份只是个等爱的人。留爱给最想爱的人,转身撑断线的风筝,这飘飘荡荡的一生,只为了求一个不伤人。留爱给最想爱的人,转身已经是满脸泪痕,曾锁住心头解不开的痛,竟然被一阵风吹得无影踪,原来情越深越容易伤人
风筝飞得越来越高,她却拿出指甲刀,将线钳掉。
风筝飞了一会儿,落了下来。
她远远的看着。
程沂哲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你不生气?”她淡淡开口。
“气什么?”
这敷衍的态度,她很不喜欢,她宁肯他对自己生气,像平日那样。
而不是当做,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天,他可以容忍她众多的小性子。
“我把风筝线钳了。”
她抬头看他。
“你喜欢就好。”
她笑了,她闭了闭眼睛,好像怎么都睁不开。
输了,还是输了。
“长江的支流在这里,你信不?”
“信。”
“不怀疑?”
“你有必要骗我吗?”
“那我们去看看吧!”
长江以南,叫做江南,这个地方的小江南。
她在水里写着:我爱过一个人,不只是说着玩而已。
谁也看不见,那假装谁都不知道,假装自己也忘记了。
她转过身看着程沂哲,“走吧!”
“不看了?”
“不看了。”
他笑,“那看我吧,我比长江好看。”
她也笑了起来,“好。”
他拉起她的手,走在夕阳下,阳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看上去多么幸福,却只是看上去。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的声音传来。
“什么?”
“没什么。”
你从来都是知道的,关于爱情里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到底是什么?”
“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句实话,这一章写得我神经错乱,我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我自己看不懂……那啥,有谁看懂不?我各种混乱了,写的时候情绪变化很大,连写的文感觉都变了……
第六十一季
要回北川市的那天,白诺言去干洗店将程沂哲的衣服拿了回来;让他换上。她所买的一切东西;都没带走。他穿过的衣服鞋子以及她故意骗他穿的便宜袜子,全被她甩进了一个巨大的垃圾筒里。她体内有着毁灭的因子;大学的时候写过一些日记;在她伤心绝望的时候直接扔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她每次减头发也是如此;自己一刀剪下去,短得直接回到幼儿园的发型。可她不喜欢后悔,无论那是对或者错。
她做这些的时候,程沂哲只是站在一边;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安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天下雨了,她很不喜欢的天气。可这样的情绪,原本就很矛盾。她以前少女心思泛滥的时候,最渴望的事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淋雨。人之所以反复的说成长,是因为很多事已经不会去做了。这个时候,她能直接站在雨中自以为的享受愉悦吗。失去了那时的心境了,她就知道,很多东西回不去了,谁都不例外。
坐在长途客车上,他们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她将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外面的雨水飘到玻璃上顺着边沿滑下,刚好落到她的衣袖上。冰凉的水,越流越多,可她还是不想关窗。
她真不是个想家的人,她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没有青翠的杨柳,她所喜欢的很多东西,其实并未见过。在那一片土地上,有的是高低不平的山丘,不远处有着农田,在土地里种着各种橘子,她最喜欢吃柚子。
在秋天之计,满山坡的去摘桑葚吃。
好遥远了,她的记忆又开始混乱了。
雨越落越大,程沂哲的手从她眼前滑过,将窗子关上。
她抬眼,看了看他。
“有点冷。”他请启唇。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解释着关窗的原因,她慢慢笑了起来。
“谢谢。”
“恩?”他一旦疑问的时候就是这样,眉心轻抬,却并不会让人感觉他有多想知道缘由。
“你这大少爷能陪我到这种地方来吃苦,真难得。”她啧啧了两声,让气氛变得融洽。
他揉揉额头,“还不错。”
“哪里不错?”她看起来十分感兴趣,“是衣服够便宜还是菜够廉价?或者是丢东西方便,满大街随便扔。”
她真不是故意的,想起了大学里最经典的话:花可以随便踩,草可以随便践踏。
白诺言是真觉得踩在学校的草上很痛快,在正路和草上,她永远都选择去踩草,抄小路。那条原本青翠的小路,最后变成了白色泥路。有个同学被白诺言拉着抄小路,走过之后,白诺言便立即开口:以后不准说我不道德踩草,你自己也踩了。
那同学眼睛瞪了又瞪,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那条路,被学校又喊那些工人买些小草来种着,这次白诺言不好意思再去踩了,因为会被那些工人骂。
随意却自由,不去想任何的束缚。
无规则不成方圆,可有时候不要这方圆也不错。
程沂哲勾勾嘴角,“被人包养的感觉不错。”
白诺言翻了翻白眼,真讨厌,这几天还真是花的她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