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这件作品是米开朗基罗自己设计雕刻的。
2.这件作品是米开朗基罗设计,但由他人完成的。
3.这件作品完全是由他人设计完成的。
我们希望能找出证据来支持第一项假设,就连为米开朗基罗写传记的作家也不曾提过这个小天使。他们只提过,这个天使是为了锡那神坛而雕刻的。然而,在米氏于一四九七年八月十九日从罗马写给父亲的信中却提到:‘……我买了一块大理石……我要为自己的兴趣而雕。’以前专家们都相信那是丘比特,但现在我们希望它可能是这个天使雕像。
天使雕像的问题似乎已成为大众瞩目的焦点。现在已有四个美国人、两个英国人、一个德国人在研究它。他们都是研究米开朗基罗的专家,目前正在详细地研究天使雕像,现在我们正期待另外两个来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专家到来。等这些专家作过研究之后,我们将把他们的意见摘要披露在报上。
如果你们又发现了任何线索,欢迎你们提供给我们,感激不尽!
大都会博物馆 公关部
看完信后,他俩安静地坐着,心情十分沮丧。如果这封信不那么客气就好了。如果是一封刻薄的信,还可以大大骂它一顿,但面对这么一封客气的拒绝信,除了哭以外,他们还能怎样呢?克劳蒂真的哭了。
杰米等她哭够了,才说:“至少他们把我们当大人看待,字里行间全是些正式的字眼。”
克劳蒂说:“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大人。”
杰米说:“现在怎么办呢?回家吗?”
“怎么回家呢?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拿,难道要空着手回家?”
“反正那些衣服都染成灰色的了,不要也罢。”
“那收音机呢?我们连用也没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们这么千辛万苦,结果却毫无所获。”
“我们玩得很愉快,那不就是你最初的希望吗?”
克劳蒂说:“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你说一旦你知道雕像的秘密,就要回家。现在你知道了啊。”
“我就是不知道真相。”
“可是博物馆的人也不知道呀!回去后,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住在博物馆里的种种趣事,那个琴盒便是证据。我们已经住在那里一个星期了!”
“才一个星期。我是觉得自己好像跳进湖里去救一个男孩,但那男孩其实只是一块又湿、又涨的木头。那绝对是一个女英雄的作风,只是全身湿透却徒劳无功。”
“你弄湿了吗?一开始你只是想离家,而且是舒舒服服地在外游荡。但从前天开始,你又决定要做英雄。”
“女英雄!如果不是因为这座雕像,我哪会有当女英雄的念头?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就要努力去发掘。”
“博物馆的人也跟你一样。你还以为自己是谁?你只不过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而已。难道会有米开朗基罗的录音带出现?告诉你吧,四百七十年前是没有录音带的。”
“我希望回家时情况有所不同。”
“你可以走另一条路回去啊。”
“我是说我要衣锦还乡。”
“好吧!再来谈谈这个大发现吧。”
“杰米,我一定要知道那座雕像是不是米开朗基罗雕的。我有预感我会发现真相。”
“连专家都不知道答案。我们就算不知道,我也不介意。还是买票回家吧!”
杰米往车站出售到新海文车票的窗口走去。他知道克劳蒂不肯照做,便回头滔滔地训起话来:“你从来不知到满足,当你成绩都拿‘A’时,就想得‘A+’。一开始只想离家,现在却什么都想知道。你以为自已是圣女贞德的化身吗?”
“圣女贞德?”克劳蒂叹了口气。她的情绪太糟了,现在绝不能回家。
正当杰米要买票时,克劳蒂突然话进来说:“两张半票到康涅狄克州的伐明顿。”
“你要到伐明顿,得先去哈特福特,再搭公共汽车。”
杰米没想到克劳蒂会来这么一招,便让售票员等一下,然后抓起克劳蒂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
克劳蒂小声地说:“我们去找法兰威勒太太啊!”
“这有什么相关?”
“她就住在伐明顿啊!”
“那又怎样?报纸不是说她家已经不对外开放了吗?”
“那是她在纽约的家。你看文章就不能仔细一点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吧,我不该这么说,但求求你跟我一起去伐明顿。难道你看不出我有多希望解开天使雕像之谜吗?我有预感她会见我们的。”
“以前你凡事都有计划,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依赖预感。”
“以前我也这样过啊。就是上次他们搬动天使雕像,而我正躲在厕所里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仍然留在原地,才免除了被逮住的危险。”
“好吧,那我们就到伐明顿去吧。”杰米买了两张去哈特福特的车票。
他们在月台上等车的时候,克劳蒂对杰米说:“这会是你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买东西没先问价钱啊!”
他们这趟火车之旅十分愉快,所经之处大都是他们从未看过的地方。一到哈特福特,克劳蒂就已挥去早上那封信的阴霾了。她再度找回了她的自信。
哈特福特车站就位于伐明顿街上。克劳蒂心想,这里离伐明顿应该不远。所以她没告诉杰米便招了一部出租车,杰米也跟了上去。她告诉出租车到伐明顿法兰威勒太太的家。他们总算坐了—次出租车。
(沙松伯格,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克劳蒂和杰米为了天使雕像来找我了。)
真相大白
他们沿着我那又长又宽的三线道路前进。
杰米问道:“法兰威勒太太拥有这条公路啊?”
出租车司机答道:“这才不是什么公路,这全是她的财产,只是看起来像车道而已。。
下车时,杰米付钱给司机,还给了点小费。司机笑了笑,脱下帽子,鞠了一个躬,说:“谢谢。”
车子开走后,克劳蒂问道:“你付了多少小费?”
“全部剩下的钱。”
“你真笨!那我们怎么回去呢?”
杰米叹气道:“我才给了他十七分钱,算不了多少。再说那点钱也不够让我们回去。我们已经破产了,是你爱坐出租车的,现在作何感想啊?”
“非常不舒服,有钱才有安全感。”
“我们是拿安全来换冒险的。走吧,克劳蒂小姐。”
他们从门廊低矮而宽敞的阶梯走了上来,按了门铃。我的总管派克去开门。
“我们想见法兰威勒太大。”杰米对他说
“什么人找她?”
克劳蒂清了清喉咙说:“克劳蒂和杰米·钦卡德。”
“请稍候一会儿。”
等了好一会儿,派克才回来:“法兰威勒太太说她不认识你们。”
杰米想了一会儿,说:“麻烦你告诉她,我们是来找有关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资料。”
派克又足足让他们等了两分钟之后才回来。“请跟我来,法兰威勒太太会在办公室里见你们。”
他们随着派克走过我的客厅、会客室和图书馆。房间里塞满了古董家具、东方地毯以及枝形吊灯,(你常抱怨它们充满了古董味。)
当然,这么古老的房子,连空气吸起来都很厚重的。最后,我的办公室又大大地令他们惊讶。(沙松伯格,你曾告诉我,我的办公室看起来比较像个实验室,所以我才会说在这儿作研究。)这个房间有个特色,的确很有办公室的味道,那就是沿着墙壁而立的一排一排的档案柜。当孩子们被带进来时,我正穿着一般常见的白色实验袍,并戴着奇特的珍珠项链,坐在一张桌子旁。
我让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派克至少通报过六次。(沙松伯格,你知道在那两个孩子来找我的这一小段时间内,我并没有闲着,我正忙着作研究。我打电话给你时,也是这样的。你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律师,真恶心!)我可以感觉到孩子们一直很不耐烦地动来动去,杰米甚至故意假装咳嗽来吸引我的注意,但我故意置之不理,继续研究。
我不太喜欢浪费时间,所以我一转头,立刻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俩就是格林威治失踪了—个星期的小孩吗?”(沙松伯格,你不得不承认,必要时我还是满有幽默感的。)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分,几乎完全忘了离家这回事。现在他们的惊讶是可想而知的。我想他们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好吧。你们不必回答我,我早已知道答案。”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杰米问。
“你报警了吗?”克劳蒂问道。
“我是从报纸上得知的,我没报警。现在你们两个竟坐在这里跟我谈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
“我们上报了?”杰米似乎很高兴。
“照片也刊出来了。”我点了点头。
“我想看看。自从我会走路以来,就没照过一张像样的照片。”克劳蒂说。
我把报道拿给他们,并打开来:“大前天这则消息刊登在哈特福特第五页、史丹福特第二页,以及格林威治第一页。”
“第一页?”
杰米叫起来:“那是我一年级时的相片,还缺了两颗门牙呢!”
“天啊,那是我三岁时的照片,跟现在实在差得太多了。”克劳蒂把相片拿给杰米看。
“够了!你们想跟我谈些什么呢?”我说。
“你想趁机拖延我们,然后叫你的总管打电话报警吗?”
“不会的,我厌倦了一再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想再进行这样无聊的谈话,那我不但要打电话给你们的父母,还要打给警方,请他们来把你们带走。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杰米说,克劳蒂也点点头。我对杰米说:“我吓着你了吗?”
杰米说:“没有啊,我很习惯。况且你长得不可怕。”
“长得可怕?”我从未真正想过自己的长相。于是我摇铃唤来派克,叫他拿镜子给我。我对着镜子仔细地端详自己。
我整张脸看起来大致还不错,就是鼻子变长了一些、上唇下垂,这都是老化的现象。我的头发得整理一下,全都变白,看起来像尼龙线,也许我可以抽空去烫个头发,但我实在讨厌美容院。
“我的鼻子变长了,很像小木偶皮诺曹,但可不是因为说谎。”我放下镜子,笑着说,“你们也在想这件事吗?我从不用眼睛去看事情,那使我觉得自己一直很美。那就是心灵之窗,你们懂吗?”
克劳蒂靠了过来,说:“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仿佛摄入万花筒里似的。”她太靠近我,使我感到很不自在。
“你喜欢照镜子吗?”我问她。
“有时候。”
“你现在想照照看吗?”
“不了,谢谢。”
“派克,请帮我把镜子拿回去。我们开始来谈一谈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吧,杰米。“
“我想知道雕像的事。”杰米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雕像?”我问。
“在曼哈顿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的天使雕像。”
“就是你以两百二十五美元卖掉的那个。”克劳蒂补充道。
我走到我剪报的资料档案柜旁,取出一个马尼拉纸制的资料夹,那里面全放着有关拍卖品和博物馆购买雕像的资料,也有参观人潮的报道。
“你为什么要卖掉它呢?”
“因为我不喜欢捐赠东西。”
“要是我有那么可爱的雕像,我才舍不得给别人呢!我会对待它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般。”克劳蒂说。
“看看你离家出走惹起的轩然大波,这就是你爱家人的表现吗?”
“他们很担心吗?”
“如果你不是忙着看自己刊在报上的相片,你会看到有关他们几乎疯掉了的消息。”
“但我写了信叫他们别担心。”
“显然那封信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担心得要命。”
“只要你告诉我们那座天使是不是米开朗基罗雕的,我立刻回家去。”
“那是我的秘密。这一整个礼拜你们都跑到哪儿去了?”
“那也是我们的秘密。”克劳蒂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好样儿的!”现在,我确定自己很喜欢这两个小孩了。“我们先吃午饭吧。”我注意到他们的衣服看起来皱皱的,而且一身是灰。我要他们先去洗个澡,顺便叫厨子多准备两份午餐。
我让派克带杰米去洗,而我的女仆荷香则带克劳蒂去另一间洗。显然这辈子以来,克劳蒂从未那么喜欢过洗澡。她花了很多时间照镜子,又仔细研究那个漂亮的黑色大理石浴缸。
(在我这栋精致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