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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的力量再大再强,都不能据以证明不亡。明王朝于一六六一年亡后,反清复明的力量更大,范围更广,时间更长──垂三百年之久,读者老爷能说明王朝不亡,中华民国推翻的不是清王朝,而是明王朝乎。
好啦,现在算算吧。唐王朝自六一八年立国,九○七年下台鞠躬,共二百八十九年,减去南周王朝十四年,不是二百七十六年是几年?至于「复位」「复国」,乃文字把戏,而文字把戏抵挡不住历史事实。
四谈《中国人史纲》
──我们要自己独立思考,独立判断,不要别人说啥就是啥,即令他是圣人贤人,大哼大狮。
第六清王朝年数计算问题又是「教育部部定中国历史教科书记载」,「清王朝帝系历十一世,共有十二位皇帝,而清兵入关统治中国,系自清世祖顺治元年开始,迄至清宣统三年为止,所以一般都是以此计算,共有二百六十八年。而年表所计,系自后金天命元年开始,共有二百九十六年。这点,恐怕也待研究。」
──在没有研究清王朝到底多少年之前,我们再讨论一次年号问题。上面一段是彭先生的原文,请问读者老爷:顺治元年距今年,到底多少年?宣统三年距今年,到底多少年?顺治元年距宣统三年,共有多少年?而天命元年距今年,又是多少年?如果不藉现代化的工具,恐怕贵阁下翻箱倒柜,查史书兼打算盘,三天三夜,也未必能算出答案。柏杨先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时代已到了今天这种分秒必争的境地,却一定放弃火车不坐,而非坐牛车不可,道理何在耶欤?为啥不写成:「清王朝帝系历十一世,共有十二位皇帝,而清兵入关统治中国,系自一六四四年开始,迄至一九一一年为止,所以一般都是以此计算,共有二百六十八年。而年表所计,系自一六一六年开始,共有二百九十六年。这点,恐怕也待研究。」如此这般,年距数字,岂不是一清二楚,放着耶稣纪元不用,一定要酱在地雷密布的年号里,套句暗室磨刀朋友们的一句话,咦,「是何居心」也哉。
──另有两位读者老爷来信,声色俱厉兼大义凛然,提出二点:第一,他认为不用年号是一种忘本行为。第二,在必要时,他建议在年号之下,用括弧加注耶稣纪元。关于忘本,仍借用借用老例子,贵阁下从台北到高雄,为啥不坐传统的牛车,而竟忘本的去坐洋大人发明的火车?中国跟日本八年大战,为啥不用传统的骑马射箭,而竟忘本的去用洋大人发明的飞机大炮?只要把这两件事解释得天衣无缝,我们就一齐下跪,心服口服的递佩服书。关于在年号之下加注耶稣纪元,那似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而且年号一马当先,徒扰乱视觉和思路。坐火车就应该把屁股直接坐到火车上,不必火车上再放一辆牛车,而把屁股坐在牛车上。打仗时全军都用飞机大炮,不必教飞行员和炮兵战士再背上弓箭,以示不忘本也。
──另外再插一句话,探讨「忘本」,咦,不知道这个「本」是啥时候的「本」?中国之有年号,始自纪元前一一○年(我们如果说始自西汉元封元年,距今年多少年?贵阁下准又头大)。而在纪元前一一○年之前,固只用帝王纪元,根本没有年号这玩艺。好啦,恭请指示:我们不要忘哪个「本」呀?年号乃后来之物,我们真正的「本」,应在没有年号之前。「数典忘祖」,好像正是为这类朋友而设。
──年号是中国的产物,在中国古文化势力范围内,使用年号的有越南、韩国(朝鲜)、日本。越南复国后,即直接改用耶稣纪元。韩国最初使用「檀纪」,韩国开国君王檀君的历系也,柏杨先生于一九五五年御驾访问韩国时,他们还是使用檀纪的,今年(一九七九)柏杨夫人前往韩国,开拔前夕,我还以此告之,以示我老人家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不久,她阁下从汉城来信曰:「老头,檀纪在那里?檀纪在何方?你撒谎撒到老娘头上啦。」急得我到处打听,原来他们早也改用耶稣纪元矣。现在只有日本,仍用中国式年号,但用与不用,悉听尊便,不像中国那么精神衰弱。盖中国历史上,年号谓之「正朔」,不用正朔,就是叛逆,脑袋就得搬家也。然而最近也发生了大事,就在今年(一九七九)五月,日本国会讨论一项年号议案,一群极右派的保守朋友,努力示威,表示支持年号制度,六十八岁的阴山正治先生,还跑到东京郊区森林中用猎枪自杀。这则新闻至少给我们两个启示,一是,日本人已觉悟到,年号是一种文化钢板,能使自己的国家孤立。现在顺便问一声读者老爷:韩国檀纪一二三四年,距今年几年?日本明治五年,又距今年几年?套一句高平先生的话:「人为啥要跟自己的脑筋过不去」哉。另一是,以日本那种思想言论自由的开放社会,抱残守缺的人,仍然层出不穷,说明任何一项改革和进步,都会有绊脚石,古今中外,都差不多也。
──世界上除了耶稣历系和中国历系外,还有两大历系,一曰回教历系,阿拉伯诸国用之;一曰佛教历系,泰国用之。它们能挺多久,我们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敢确定的,他们都是一贯的数下来,从没有像中国这种三天一换,五天一改的现象。中国当初如果用黄帝纪元,今天还有资格跟其他历系对抗。不用黄帝纪元,效法耶稣纪元的办法,使用孔丘纪元,也是了不起的突破。惜哉,柔肠寸断的年号,实在无力再振。
年号问题说了两骡车,现在书归正传,研究清王朝年数。教育部说清王朝帝系十一世,共有十二位皇帝,这回可算说对啦,特别在此脱帽致敬。但对于年数,却冒出二百六十八年,就太上老君放屁,不同凡响。一六一六年,吾友努尔哈赤先生建立后金汗国,一六三六年,后金可汗皇太极先生改号清帝国,自称为皇帝。一六四四年,皇帝福临先生进了山海关,到北京坐龙廷。请问读者老爷,清王朝应从那一年开始哉?我们是从一六一六年努尔哈赤大干时算起的,因为那是事实。皇太极正当着后金可汗,到了一六三六年,一声呐喊,把自己改成大清皇帝,我们总不能把这个政府或这个元首,在一六三六年拦腰砍断,前半截不算,后半截才算吧。
──二十世纪的锡兰共和国改称伊斯兰卡共和国;波斯王国改称伊朗王国。政府依旧,元首依旧,疆土依旧,我们能把它的前段历史抹杀乎哉。
但是,如果一定非从改国号改帝号那一年算起,还多少可以解释。而竟然「一般都是如此计算」,从福临先生迁都那一年,一六四四年算起,那就卜卦摊丢了签筒子,不知道凭什么算啦。教育部既然肯定清王朝帝系十一世,皇帝十二人,如果从迁都那年算起,就变成帝系九世,皇帝十人矣,平白干掉了两世和两个皇帝矣,教育部怎么擦自己的屁股吧。而在唐王朝年数问题上,彭先生刚刚定了一个标准:「武后虽然称帝,国号周。但唐王朝并未灭亡,各地仍有唐朝的势力反抗。」所以武照女士的南周帝国不算数。可是,福临先生入关之后,明政府仍在,兵多将广,有土地、有人民、有主权,激烈的反抗达三十九年之久,清王朝怎么忽然间就算了数哉。
对彭先生的解释,到此为止。还有几位读者老爷提出元王朝的年数问题,问曰:「为啥所有史书都说元朝立国九十余年或八十余年,只你说立国一百七十六年?」
这问题在于,大多数史学家都千古历史一大抄。只柏杨先生伟大不掉,硬要搬出事实,伸出手指脚趾,细细的数。数的结果是,九十余年也好,八十余年也好,不知道是怎么算出来的。一二六○年,吾友铁木真先生建立蒙古帝国,自称可汗。一二六四年,忽必烈可汗迁都大都(北平)。一二七一年,又是忽必烈可汗,改蒙古为元王朝,当起皇帝。一二七六年,攻陷宋王朝的首都临安(杭州)。请问贵阁下,元王朝开国之年,应是那一年耶?我们认为当然应是铁木真先生一二六○年大干的一年,而有些朋友却认为应是攻陷临安一二七六那一年。至于元亡,呜呼,元王朝啥时候覆灭,到现在为止,仍没有一个人知道。明王朝军队于一三六八年攻陷大都(北平)后,元王朝仍控制现在的云南省,直到一三八一年,明王朝才收复云南。可是元王朝并没有亡,事实上元王朝只是退出当时的中国,退到蒙古老家,仍然存在,帝位又传了若干世,才逐渐被不断的内乱所瓦解。连上帝都不知道它啥时候瓦解的,而中国史学家却大言不惭,说是明王朝把它搞亡的。无论《中国人史纲》《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系录》,或《中国历史年表》,都曰:「一二○六──一三八一,自开国到全部退出中国本部,共一百七十六年。」特别强调「退出」,是根据事实,不是根据别人的恍惚。
千言万语一句话:我们要自己独立思考,要自己独立判断,不要别人说啥就是啥,即令他是圣人贤人,即令他是大哼大狮,即令他是柏杨先生。
五谈《中国人史纲》
──我们信奉实质型的正名主义,是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我们从正名主义,解释对国家和皇帝的称谓。
正名主义是孔丘先生提倡的,他觉得无论干啥,最主要的就是正名。我们完全同意他的正名主张,只是不同意他正名的内涵。孔丘先生是「圣之时者也」,所以他的正名,有他的时代意义──他那个时代是纪元前第五世纪,距今两千五百年矣,正名的目的在于把茁壮的新生事物,压回原状,把没落的贵族特权阶层,重新拉上原来威不可当的地位。贵者永贵,贱者永贱,贵不能变贱,贱不能变贵,一变就乱了「名」,乱了「名」就乱了「份」,乱了「份」就乱了天下。在这种复古的意识形态下,事实被「名」殉葬。像楚王国,自纪元前第八世纪九○年代建国以来,跟周王国平分当时已知的世界。纪元前第七世纪九○年代时,楚王国兵临周王国首都洛阳城下,把周王国的国王,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孔丘先生编纂《春秋》,楚国王却被正名为「楚子」,「子」是五等封爵中的第四等封爵,楚部落时候酋长的封爵也,这种酱在过去好日子里的正名,我们称之为「意淫型」的正名。呜呼,你卡特先生不是美利坚总统乎,在俺英国佬笔下,你却是美利坚总督,盖过去好日子里,美利坚是俺的殖民地,实质虽变,正名不变。意淫型的正名,其状可憎,其情固可悯也。
我们信奉的是实质型的正名,是什么就是什么。楚王国就是楚王国,美利坚合众国就是美利坚合众国;楚王就是楚王,美利坚总统就是美利坚总统。绝不把楚王正名为楚子,也不把美利坚合众国总统正名为英属美利坚殖民地总督。所以《中国人史纲》从不说一句假话──从不把政变说成喜气洋洋的禅让,从不把叛变说成吊民伐罪的义师。而所有史书似乎都在对有权的大爷百般摇尾。像司马光先生在《资治通监》的后周王朝篇幅里,竟然出现「太祖皇帝兼殿前都点检」「太祖皇帝领归德节度使」「太祖皇帝先至瓦桥关」,呜呼,这「太祖皇帝」是谁?依实际型的正名,他应该是后周王朝的元首,可是依意淫型的正名,他阁下却是当时还没有影儿的宋王朝的元首,不但乱了阵脚,也乱了章法。
《中国人史纲》中从没有「太祖皇帝」之类的称呼。在〈总序〉里,柏杨先生说了很多,高平先生在台北《爱书人杂志》上对此也有一段说明:「《中国人史纲》不管帝王将相、贩夫走卒,一律直呼本名,省去那些绕脖子的死命称号。」「(过去的史书)一言人,更是混乱,一会本名,一会别号,一会官衔,一会封号,一会諡号。安石、介甫、半山、临川、荆公、文公、参政、相公……到底是几人?皇帝更妙,初生下来称皇子某,封公封王后又称某公某王,立太子后又称太子、东宫,登极后又称庙号,怎不教人头大。」潘立夫先生在台北《自立晚报》上撰文,也曰:「《中国人史纲》把一群『神圣』还原,文王就直书姬昌,武王就直书姬发,周公直书姬旦,齐桓公直书姜小白,晋文公直书姬重耳……我们没有理由称他们为『公』『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