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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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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吉田石松先生不甘法律的屈辱,仍于一九三七年十一月,检同两张凶手亲笔的谢罪书,请求名古屋高等法院重审。事到如今,任何人都会以为冤狱可以昭雪矣,却想不到,那请求书在法院的档案中,一摆就是七年,七年后,才答覆他--答覆他的不是为他昭雪,而是认为谢罪书可能是在威胁下写成,不足为凭,拒绝重新审判。吉田石松先生接到这种决定,曾在法院门口,放声大哭。
   然而吉田石松先生仍不气馁,又经过了漫长的四年,他的冤狱虽未得到法院承认,却得到广大的人民承认。一九五二年六月,他的同村村民为他发动了一个呼冤签署运动,向宇都宫法务局请愿,宇都宫法务局把全案转移到东京法务局,一搁又是四年。到了一九五五年六月,才算开第一次调查庭,当堂与真凶手之一北河芳平对质。北河芳平当初固然写了谢罪书,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变了卦,不肯承认诬陷,硬说当时确实有一个貌似吉田石松的主凶。这供词对吉田石松先生非常不利,而另一个凶手海田庄太郎又中风不语,不能出庭。吉田石松先生只好败下阵来。
   在这次对质后不久,北河芳平竟一病而死,事情更陷绝望。但吉田石松先生仍奋斗不止。一九五七年、一九五九年、一九六○年,他仍一再向最高法院和名古屋法院提出重审要求,而每一次都被批驳,当他最后一次听到最高法院又批驳了他的请求时,他跑到法务省,打算向法务大臣(司法部长)提出请求。法务省守卫赶他走,他就跪在地上,紧抓住地毡,不肯起来。当正此时,被法务省检察官安信治夫先生看见,问明原因,深感同情,乃予以援助,把他送到日本律师联盟人权拥护委员会。呜呼,吉田石松先生幸亏遇到了安信治夫先生,如果遇到的是怕事的官崽,一听麻烦那么多,早脚底抹油,开溜了矣。
   于是吉田石松先生渐渐出头有日,日本律师联盟主席团山田先生,根据保障人权基本观念,正式要求重审。又经过两年的曲折,到了一九六三年一月,终于开重审法庭,检察官坚持原判,但律师联盟提出的反证,足使该地头蛇张口结舌。到了二月二十八日,法庭终于宣判吉田石松先生无罪。首席推事小林俊三先生认为最足凭信的凶手北河芳平在第一次供辞里,并没有提到吉田石松;他之后来翻供,只不过虚拟了一个人物,企图减轻罪责,既然拉出一个实在的,自然顺水推舟了矣。而且那一滴人血并未监定出就是被害人的血,而伤口是重器所击,吉田石松先生的洞箫能算重器乎?
   小林俊三先生在宣判之后,有一段感人肺腑的话,他曰:「在本庭上,我们对被告,不,勿宁应该称为对吉田老先生,除了替我们的前辈在先生身上所犯的过失表示歉意外,我们更对先生半世纪以来,为了自己的无辜,所持有的崇高态度,与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表示深厚的敬意。先生的精神力与生命力,确令我们心折。我们在这里谨祝先生余生多福。」
   任何冤狱都是一个悲剧,吉田石松先生三十四岁入狱,宣判无罪的那一天已八十三岁。幸亏他的寿命够长,能熬到真相大白。然而,更重要的是,也幸亏有那么一个允许他伸雪的社会环境。不信的话,换个地方试试,便是天下人,包括法官在内,都认为是冤枉的,都没办法也。小林俊三先生所说的那一段话,是高贵灵魂的言语,知道认错,而且敢于表示他的这种知道。
   
   
   世界最大冤狱之一
   吉田石松先生的奇遇介绍已毕。虽然奇冤已雪,但我们心头仍万分沉重,盖自由自尊固可恢复,青春却一去永逝,任何方法都不能使它再现。报上登出吉田石松先生听到宣判无罪时的欢呼照片,八十多岁的老人,张开大口,露着秃秃的牙床,使人叹息。首席推事小林俊三说的那一段话,坦诚的指出他前辈的错误,也使人叹息。我建议日本政府应把那些前辈的尊名大姓,一一记载下来,刻到石碑之上,置诸街头,以便万人撒尿,才能赎其罪于万一。
   中国是出产冤狱最多的国家,以后我们如果有机会,当再介绍。从吉田石松先生的案件,使我们想起一件世界上(不包括中国)最大的另一桩冤狱。夫冤狱的形式有二,一曰法律性的冤狱,像吉田石松先生受的是。一曰政治性的冤狱,像发生在中国历史上的岳飞先生,和我们现在介绍的屈里弗斯先生受的是。屈里弗斯先生的冤狱要比吉田石松先生的冤狱,可怕千倍,起初大家错误的认为他是叛徒,后来虽然发现他不是叛徒,但是择恶而固执的结果,上自国务总理,下至全国人民,仍故意的认为他是叛徒。为的是要完成一个理想,那就是「政府永远是对的」理想。而屈里弗斯先生遂因之陷于万劫不复之境。而屈里弗斯案,也随之震惊世界。百年之后,当我们报告此案时,仍不禁为之酸鼻,尤其是当一个中国人,恐怕会有更多的感慨。
   话说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日,德国驻法国武官斯瓦兹柯本上校,接见一位客人,该客人说他自愿当德国的间谍。他之所以如此干,因为妻子害病,需要钱用,他说他在法国陆军中有最理想的联系,为了表示他不是瞎说,立刻就掏出一份情报送上。呜呼,天下有这么简单的事乎?纵是再大的傻瓜都不会购买这种冒冒失失突如其来的情报。何况,怎么知道那家伙不是法国的反间谍哉?斯上校乃拒绝看他的文件,并且请他走路,该家伙吃了没趣,悻悻而去。
   可是两天之后,该家伙又来啦,这时斯上校已奉到命令,不妨与他磋商。该家伙说他是伊斯特哈齐伯爵,现任少校,统率一营法军驻防罗汶。他交出文件,要求每月支取二千法郎卖国费。斯上校则告诉他不能按月计算,只能按件计算。于是,三星期后,伊伯爵交出一份法国炮兵一旦奉令动员应行注意事项的密令。同年(一八九四)的九月一日,又交出几种文件,他本来要把一份专供收件人点收用的清单,一同送出的,可是不晓得因为啥,临时竟然遗漏。于是,这一张「清单」遂成为一项使整个世界都闻名的文件。过了两天,伊伯爵邮寄这份「清单」,被法国反间谍破获。这一破获像一个晴天霹雳,揭露了法国历史上空前的一桩丑闻,使法国朝野上下,分裂为壁垒森严,互相仇恨的两个集团,达十二年之久,也是我们所报导的屈里弗斯先生空前奇冤的开端。
   原来,在伊伯爵和斯上校交往之前很久很久,法国当局便发现秘密情报总是外泄,法德法义接壤地带的军事地图,也总是失踪,怎么查都查不出线索。那时德法关系紧张,法国政府当然坐卧不安,就更进一步加强检查德国武官的个人函件,于是乎检查到一封信,这是「亚历山得林」写的,信上曰:「兹随函奉上恶棍D留在我这里,嘱为转交的第十二幅尼斯区域详细地图,我告诉他你无意再和他联络,他说其中一定有误会之处,他将尽其所能使你满意。」经过研判,发现「亚历山得林」,乃驻法国的义大利武官用的一个假名,但「恶棍D」是谁?没人知道。接着伊伯爵补寄的那张「清单」被查出来,但仍不知「恶棍D」是何许人。那份清单使法国参谋本部第二局反间谍事务主持人沙赫上校,吓了一大跳。盖一看就可看出该清单出自参谋本部人员之手,因清单后有一段附言曰:「最后一项文件得来不易,我只有保存该项文件数天的权力,因此你必须记下那些你认为重要的内容,而将原件保留,候我亲自取回,我现在要去参加演习啦。」
   这里要说明的,伊斯特哈齐伯爵不是一个化名,而是一个真实的人物,他是匈牙利贵族的后裔,在进入法军之前,曾先后在义大利和教皇军队中服过役,并且很有点功勳。加入法军之后,参加过一八七○年普法战争,得过英勇勳章。按说他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反间谍主持人沙赫上校,根本不疑心他。然而,伊伯爵在其他方面的秽行劣迹,却是上下皆知。他跟一个法国贵族联姻,没有多久,就把妻子的嫁妆花光,但他始终不能脱离经济困境,除了伯爵官衔和军职外,他还兼任一家来历不明的金融公司董事,和一家高级娼寮的股东。
   沙赫上校既不疑心真正的主犯,他就开始在那些无辜的,但却是倒楣的家伙们头上下手。因清单上有「参加演习」字样,于是,到了最后,他找到了屈里弗斯先生,盖屈先生是一个与其他军事部门保有密切联系的炮兵官员。尤其妙的是,屈里弗斯姓名的第一个字母是D。更尤其妙的是,屈里弗斯是一个犹太人。好啦,这就够啦。
   我们常形容说,一个人再倒楣,总不致被乌鸦把屎拉到头上。其实那还是倒楣的程度不够,如果够的话,真会拉到头上。屈里弗斯先生便硬是被一泡乌鸦屎拉到头上的也。盖屈里弗斯先生是法国参谋本部唯一的一个犹太裔官员,他头脑冷静,不屈不挠,才识卓越,毫无二心的努力工作。一八五九年出生于亚尔萨斯,是一家生意兴隆的织造厂老板的儿子;十九岁时进入法国著名的依可尔军校,获有「大胆骑士」和「英勇剑客」的美名,但同学们却不喜欢他,那些同学都是大官巨公的子弟,他们认为屈里弗斯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毕业后,他和法国犹太裔的一个高贵富有家庭出身的露茜小姐结婚。三年中,他们生有一子一女,是一个美满而幸福的家庭。然而,因为他是犹太人,又因为他有一个D开头的姓,就注定该家庭马上就要粉碎。
   屈里弗斯先生于一八九三年被派到参谋本部当见习官,当时正是法国反犹太反的最厉害的时候,大多数参谋官员对于竟派一个犹太家伙到法国军事核心来,都大惊失色。反间谍主持人沙赫上校尤其反对的厉害。可是所有的调查,对屈里弗斯先生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所以当「清单」案爆发时,屈里弗斯先生已服务了一年。
   在沙赫上校主持下,有关屈里弗斯先生的档案全部取出,他日常写的字迹摆在「清单」旁边。沙赫上校和主管军事运输的费伯上校,两个自以为英明的官崽加以仔细比较,比较的结果,发现两者竟然一模一样。乃把这点发现,报告顶头上司。接着一连串的字迹再监定,监定的结果是啥,用不着说啦。于是专案呈报到陆军部长墨西尔将军办公室。墨西尔将军一瞧,精神大为紧张,立刻和杜蒲总理举行秘密会议。两个老头知道,这是一件爆炸性的案件,势将影响到政府的前途,如果贸然宣布破获一件间谍巨案,那岂不是承认参谋本部有若干松懈之处,才使间谍可大干特干乎哉?必须等到把全案弄的更清楚才能发表,两个老家伙乃决定秘密进行。
   在逮捕屈里弗斯先生之前,为了慎重,又请来了法兰西国家银行字迹专家,作最后监定,想不到该专家没有读过〈做官大学堂〉,不知道迎合上司旨意,竟指出「清单」的写者是另一个人。沙赫上校看啦,大为跳高,幸亏巴黎警署另一个著名的犯罪学家柏天隆博士,坚定的指出二者确是同一人的手笔。呜呼,我们在这里要请所有的读者先生记住「柏天隆」的名字,他真是一个乌贼博士,如果他真正相信他的科学,他的科学未免太差劲,博士的头衔不知道是用多少钱买来的;如果他只是一脸忠贞,那就更糟,杀人不动刀,连乌贼都不如也。
   接着又查出屈里弗斯先生那一年并没有参加过演习,不但屈先生一个没有参加过,所有的见习官都没有参加过。可是参加不参加没有关系,反正清单是他写的就行啦。另外又查出「清单」的语气带着浓厚的德国味道,而屈里弗斯先生写的则是无疵的道地法文。这更没有关系,他可能故意那样,反正清单是他写的,仅口气不符,管他娘的也。于是乎,逮捕令下。
   逮捕屈里弗斯先生的那一幕是典型的人生闹剧,一个忽然间落到野猪群里的朋友,其境况都是一样的。被逮捕者傻里傻气,还不知道干啥。逮捕者则嘻笑之,狞笑之,嘲笑之,玩弄之,蹂躏之。越是低级情操,表现的越是野猪嘴脸,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屈里弗斯先生当然跳不出那个圈子。在逮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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