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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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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说李森先生忽然摇身一变,变成活圣人啦,而是说在没有深入的弄清楚问题的症结之前,就下论断,而这论断又是具有毁灭性的,便有点不对劲。
   台湾省教育厅发言人李正先生那一段话,真使有识之徒向他欢呼。于是我想起一件事,想当年刘真先生当厅长的时候,有一位国民小学堂教习,一时大发脾气,把一个小学生揍了一顿,这一揍揍得全体譁然,刘阁下学问之大,不亚蔡李,当下就下令扣发该教习的毕业证书。柏杨先生曾呼吁他手下留情,可是这年头小民说话,就好像凉水灌到破桶里。现在李正先生又发起虎威,一口咬住,恐怕李森先生要糟。
   呜呼,洋大人传统的两值逻辑里,有三大定律,曰矛盾律,曰排中律,曰统一律。成为几千年来人们思考的唯一工具。盖柏杨先生就是柏杨先生。柏杨先生不能同时是柏杨先生,又同时不是柏杨先生。柏杨先生一定是柏杨先生,或一定不是柏杨先生,二者必居其一。那就是说:「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于是乎我最怕带我的孙女看电影,她阁下今年四岁有半,只要一开演,你瞧她问吧,「公公,那男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呀?」「谁是好人呀,谁是坏人呀?」问得我火气冲天,但也不禁敬佩交加,别看她年纪小,她用的却是两值逻辑也。古之圣人,也有同样贡献,抡起程咬金先生的大斧,把人类血淋淋一劈为二,一边站的是「君子」,一边站的是「小人」。到了今天,李正先生挺身而出,问曰:「李森先生是好人呀是坏人呀,是君子呀是小人呀?」结论也是他自己做的,李森先生始乱终弃,自然是坏人,既然是坏人矣,也自然认为他不配为人师表矣。
   在这种两值逻辑下产生的观念,无一不是对立的和相反的,若「是非」,若「生死」,若「好坏」,若「黑白」,若「真假」。我们不是说两值逻辑应该取消,它仍有它的崇高价值。而是说由两值逻辑产生的观念,往往具有可怕的危险性,盖两值观念是一种排他性观念,专门向人类感情系统挑战。好比说,柏杨先生是个臭男人乎?抑是一个娇滴滴的如花似玉乎?这答案是两值的,不是男就是女,不是女就是男。但如果要问曰:柏杨先生是好人乎,抑坏蛋乎?恐怕答案就不能两值了矣。像你阁下,天天拜读〔倚梦闲话〕,肃然起敬,在你阁下心目中,柏杨先生不但是好人,而且还好人带冒烟。但巷口那个卖西瓜老头,恐怕就不那么想法,有一天一个朋友来柏府串门,忘了门牌,向他打听,该老头把尊头一扭,假装没听见,吾友曰:「你们都是邻居呀,何必这么凶哉。」他跳高曰:「我不跟这种人邻居。」光说不算,为了加强吾友的印象,还往地上唾了口痰。其实我并没有得罪他,只不过前年赊的西瓜账,一直周转不灵,他上门要了几次,都被老妻轰走;更加上去年夏天,他家的鸡跑到我后院参观,我就杀而吃之,被他发现,骂了一条街而已。
   呜呼,人生的评价是多值的,尤其是社会逐渐工商业化以来,一向变化很慢的道德标准,突然间大起波动。跟战争武器一样,简直日新月异。吾友杜兰先生论之曰:「有工业和政治的道德范畴,也有爱情和婚姻的道德范畴,埋怨现代男女不贞的人,可能在窃取财物或背叛国家。我们为一个失去贞节的女郎发抖,但是从不想把贪污者送入监牢。一个人可能对他的孩子宽厚,而对他的部属凶暴。一个人可能为了钱出卖他的灵魂人格,却是一位有名的好丈夫和好父亲。一个人可能暗中偷窃,或瞒着他太太在外面搞女人,但在他们教堂里,和他的办公室里,以及他的邻居朋友中,却得到普遍的赞扬。家庭的道德范畴是不够的。」
   杜兰先生最后一句话,应该再重复一遍,那就是「家庭的道德范畴是不够的」。盖泛道德主义一旦侵入政治领域里,就准出现那种「开除学籍」「不足为人师表」的精彩节目。韦政通先生在《文星杂志》上写了一文,题曰:〈泛道德主义影响下的传统文化〉,画时代的名着也。全文太长,一时抄不完,且介绍一段于后,韦先生曰:
   「把道德意识越位扩张,侵犯到其他文化领域(如文学、政治、经济)去做它们的主人,而强迫其他文化领域的本性,降于次要的地位,最终极的目的是要把各种文化的表现,统变为服役于道德,和表达道德的工具。中国过去因为道德意识太强,弥漫在传统文化中,不但各领域中的文化遭受极恶劣的影响,就是道德本身,亦因越位的关系,一面以道德垄断一切,竭力作虚妄的扩伸,另一面只能封闭和僵化在个体上,而没有一条落实的途径,这是传统文化缺陷最深的根源所在。」
   
   
   男人也是弱者
   泛道德主义胡乱越位的结果,是产生酱缸的原因之一,吾友孔丘先生的「格物而后致知,致知而后修身,修身而后齐家,齐家而后天下平」。一连串有韵律的推论,听起来好像圣人在那里「数来宝」──数来宝也叫「莲花落」,台湾不常见者也。在柏杨先生家乡,逢年过节,二三地痞流氓叫化子之类的朋友,腋下夹着长筒皮鼓,一家挨一家,唱上几句讨赏,不赏他就出花样。如果是商号,他唱曰:「大掌柜,胖敦敦,坐着好像活龟孙。」急忙给他几文,他立刻就改口曰:「大掌柜,胖敦敦,坐着好像活财神。」如果是住户,他唱曰:「这么大门楼这么大院,你们家姑娘为啥不养汉?」付钱如仪,他就立刻改口曰:「这么大门楼这么大院,你们家姑娘真好看。」因为有此绝招,以致所向无敌,都满载而归。
   我们当然不敢说圣人的经书都好像数来宝,但数来宝有一种经书也有的特质,那就是洋洋洒洒,滔滔不绝,而两件事物之间,固没有必然因果也。呜呼,修身是内省工夫,跟齐家有啥关系哉?即令家齐啦,家是一个血缘亲情的原始单位,跟治国简直十万八千里。国是要靠武力法律维持的也。即令国治啦,也看不出它有啥办法可以平天下的。这跟「大掌柜」和「活财神」,「大门楼」和「姑娘真好看」一样,都是一种发射性的推论,不是一种科学定律。所以产生这种推论的原因,是代数学泛道德在作怪。在代数上,甲等于乙,乙等于丙,则甲一定等于丙。可是人生价值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柏杨先生爱柏杨夫人,柏杨夫人爱柏杨孙女,则柏杨先生一定爱柏杨孙女,这当然没有错。可是一旦柏杨先生爱柏杨夫人,而柏杨夫人却老来俏,竟爱上门口那个他妈的小白脸,柏杨先生能也爱上那个小白脸乎?代数式的泛道德论之下,有一条曰:「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圣人意思是,他既然不忍负其亲,安忍负其君乎?恐怕不太见得,名列二十四孝的王祥先生,卧冰求鲤,真是第一等孝子,曹魏帝国把他弄去当三公,可是结果他却扭扭捏捏,叛魏投晋。这对那些主张「身修家齐」而后「国治天下平」的朋友,不啻重重一脚也。
   台北《民族晚报》有一篇社论〈人格与人权〉,曾对李森先生的男女纠纷,表示意见曰:「这只是那位教员的个人情感生活,是否德行败坏到不足为人师表,是否构成羁押的重大犯罪条例,值得讨论。我们觉得主管教育行政方面指责不配为人师表的说法,轻易的毁败了一位受过国家专门师范教育培养的青年,未免有点严重。」
   更严重的是,这是一种僵化的,两值的,泛道德的,莲花落式推论的,代数学式的演绎。看见别人手上割破了一条伤,就乐不可支,马上跳高喊那人已彻底完蛋啦的烂而臭的下流观念。
   台北《征信新闻报》〔今日春秋〕专栏,有一文曰〈始乱终弃型〉,读者老爷谅已拜读了矣,该文曾深入的就李森先生折腾出来的问题,加以研究。有一种现象真奇怪,有识之徒脑壳里可能空间特别的大,除了装其僵硬的尊脑之外,还剩下很多地方,储藏若干模子,遇到问题,不经过思考──其实思考也没有用,盖脑子僵硬如铁,消化不了也。以李森先生的三角关系为例,遇到这种纠纷,脑壳里马上就会轰然一声,幽灵一齐出动,七手八脚,把该件很复杂的事物,纳入其中一个简陋的模子里,一纳入之后,就酱在那里。而其嘴巴,同时也就像几个民营电台的「异口同声」节目一样,真的异口同声起来。可能表情上或有不同,有道貌岸然的焉,有不共戴天的焉,有一脸慈悲的焉,但其机械反应的本质固一也。
   〔今日春秋〕把它叫作「始乱终弃型」,这是男的不要女的。如果女的不要男的,恐怕则是「水性杨花型」矣。多值的人生竟被如此抓住一根汗毛就往模子里塞,实在使人临模泣涕,不知所云。呜呼,即令该模子是古圣先贤,观察众生,提炼出来或铸出来的,但在新的社会形态下,该模子不但太古老啦,也太下流啦。男女间的关系,在基本上已发生变化。女人们逐渐脱离「弱者」的地位,──「弱者」这名词是吾友莎士比亚先生发明的,他有一句话曰:「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爬格子朋友一遇到女人的眼泪,马上就顺手牵羊,牵出使用,以加强哲学气氛。问题是,女人在莎士比亚时代,确实是弱者,经济不能独立,使她们的智慧和知识都无法跟臭男人较量。可是太古时候,女性固为社会中心;后来因农业发达,体力第一,才逐渐变成臭男人为社会中心;现在工业发达,脑筋第一,谁敢嘴硬说将来不再恢复到女性为社会中心乎?可能将来有一天发生在男性中心社会的怪现象,出现于女性中心社会。等到原子核子质子分子,以及其他混蛋之子逐一问世,军队变成无用,种田也靠电钮,斯时也,英雄气概,力大如牛的种种男性特长,不值个屁,女人的细密头脑控制着生产力。好啦,阁下瞧吧,第一个现象恐怕就是一妻多夫制,一个三围一般粗,使人无法起邪念的女国王、女总理、女部长之类,都豢养一大群听话驯顺的小白脸,而由女太监手提死光武器,严密看守。甚至于,臭男人全入牢笼,而女人们一部份专门传种接代,另一部份像工蚁工蜂一样,专门去搞政治经济,今天在阿拉斯加建一个水坝啦,明天在太平洋海底开一个金矿啦,而臭男人则被关在家里,天天排队打保克训,以练肌肉,而供女主人临幸。
   写到这里,读者老爷中一定有些后生小子,心花怒放,咦,其实又何只后生小子心花怒放欤,就是道德学问都没啥可挑剔的柏杨先生,也都心花怒放,宁愿被太太小姐掳了去,随她怎么我都不在乎。不过这只是男人仍为社会中心的「占便宜」古老观念,一旦女人成为社会中心,在观念上是女人占了便宜,恐怕难免产生誓死抵抗的贞节烈夫节目。吾友林之洋先生到了女儿国,女国王一瞧他英俊漂亮,龙心大悦,就封他一宫,缠脚穿耳,把该小子整得杀猪一样乱叫;当天晚上,趁人不备,拉掉裹脚布,吐了一口气。好啦,第二天,女国王下了圣旨,来了几个孔武有力的胡子宫男,把他掀翻在地,在其可爱而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四十大板,打得他哎哟之声,连新加坡都听得见。呜呼,臭男人一旦落到这种地步,心花恐怕是怒放不起来也。
   《镜花缘》只是一本小说,且不细表,现在再介绍一段学院派的报导──
   「一位未经发表姓名的人士在危险状态中,被送至此间的一所医院,据说他在赫洛克(Hurlock)附近树林中,遭受到三位女子的严重伤害。那个男子正在步行,当时汽车中女子提议顺便带他一程。他接受了,在坐了一段短路之后,这位男子说,那些女子把汽车停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在随后的一阵调情中……其中一位女子嫌他不够热情而发怒,争吵于是开始,两位女子按住他,另一女子用发针戳他,最后那群女子逃走,把他遗留在地上,束手待毙。」
   这篇报导刊载于一九二六年三月号《美国使者》上,《美国使者》是一个高水准的刊物。这件事如果被台北社会新闻记者发现,恐怕写出来要过瘾得多。不要说那个臭男人啦,任何男人有如此艳遇,都会跳上汽车,左拥右抱,然后高潮迭起;然后被乱戳得奄奄一息,比林之洋先生还要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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