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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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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去年一年流年不利的,似乎不仅柏杨先生一人,避年到台南时,就碰到吾友储鸿举先生,成功大学堂教习是也。他不知道怎么搞的,得上了砍杀尔,运气比柏杨先生还差劲,因之他的故事比柏杨先生的故事,更具有教育意义。
   储鸿举先生虽然是大学堂教习,但不过中年,精神蓬勃,一向身体甚好,可是他的尊脚却出了毛病。该毛病是啥,不必细表,反正这年头神经衰弱,他阁下和他的家人就疑心会不会是那玩艺,诚惶诚恐,前往第几医院检查。医生老爷左看右看,也十分紧张,遂作切片检查,这一检查不当紧,检查出来,果然是癌。
   好啦,你瞧储府悲哀成一团吧,而储先生的脖子既然被阎罗王拴上一根绳子,除了准备后事外,别无他法。当下也有好心肠的朋友,安慰他曰:「癌固然可怕,但得来他并不十分容易,很多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用老鼠作试验,有些老鼠竟啥也没得,而且医院里检查错啦的新闻,天天都听说过,怎知你的检查没有错乎?别慌别慌,放心放心。」这种话说了等于没说,不但听者不信,就是说者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啥,就像看热闹的安慰绑赴刑场,恭候枪决的朋友,告诉他历史上「刀下留人」的事多的是,莫急莫急,莫怕莫怕一样。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不讲这话,又讲啥话乎?如果老老实实曰:「阁下要死啦,你那六一型的钢笔给谁?」那就更鸭子屎矣。
   经这一宣布,储先生菜也吃不下,饭也咽不进,但仍抱一线希望,就把该切片送到高雄某医院(偶忘其名),这一次检查结果,五天后才回来,五天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一家大小都南望云天,祈祷第几医院检查有误。可是,高雄检查的结果送到,千真万确,仍是砍杀尔。
   储先生的癌症既经第二次证实,便是天老爷都木法度矣,此时朋友们想说两句谎话安慰他都难以启齿。即令第一个医院错,难道第二个医院也错乎?储先生立刻就瘦了十磅(十磅到底有多少,柏杨先生不知道,不过有些中国人最吃洋人这一套,故而露一手,以示千真万确),大家前往探望,环绕着他像环绕着尸首一样,储夫人更是流泪眼望流泪眼,断肠人看断肠人。
   于是乎,死马当作活马医,听说台北中心诊所很是高级,定有公正判决,就提起他那一天比一天痛苦难忍的脚,一跛一跛,到了台北。明知道检查的结果是啥,仍要孤注一掷。呜呼,惜哉,那时幸亏没有遇到柏杨先生,如果遇到柏杨先生,准劝他不要再检查啦,反正活不了,有多余的钱宁可买二两肉吃,也不必送给狮子大张口的医院。但天下糊涂人多的是,还是把切片送到了中心诊所。
   这一次没啥可说的矣,检查结果,外甥打灯笼──照旧是癌,一点不假的是癌。据说储先生一听这个消息,腿立刻痛得要断。储夫人更不用说,低头看一下膝前未成年的子女,人间惨事竟落到自己头上,天呀天呀,怎么不落到柏杨先生头上呀?可是,就在一切都归于绝望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首先发现的,该切片上的血型跟储先生身上的血型不一样呀。这是一个契机,赶紧再做切片,重新检查。这一次检查的结果像青天霹雳,跟廉价小说上的情节一样,根本不是啥砍杀尔。原来台南第几医院的一位老爷,粗心大意,把切片拿错啦,把别人的切片当作储先生的切片拿来,无怪乎送到哪里检查都是一样。
   这是一个真人真事的砍杀尔传奇,储先生一家人破涕为笑,那股喜劲,恐怕一块钱都不换。由绑赴刑场,到刀下留人,定是祖宗有德。写杂文的朋友,因冒犯神明太多,恐怕难得有此戏剧性的收场。如果忽然有一天医生老爷宣布柏杨先生有了隆重之癌,我能当场就气绝身死,即令没有那么精彩,也只有躺到床上哼哼的份,打不起精神南奔北跑矣。
   和这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一件,其惨烈惊险,有过之无不及,距杀身成仁,更是千钧一发。该事发生在台北,医院名称和当事人姓名不必说啦,反正同样的是砍杀尔传奇。有那么一个年轻人焉,也是尊腿上出了花样,也是切片检查,也是千真万确的断定是癌,医生老爷一脸文天祥的正气。告诉可怜兮兮的小伙子,非开刀把腿锯掉不可,如果不锯掉腿,癌毒布满全身,就无救了矣。
   
   
   白色恐怖
   那位可怜兮兮小伙子的尊腿既判决有了绝症,当然只好锯掉,一个年轻人一旦锯掉了尊腿,这一生就算报销啦,没有上帝保佑,恐怕很难复兴,比打赌输一块钱严重得多矣。但不锯也不行,锯啦还有复兴的可能性,不锯连复兴的可能性都没有。一家大小,哭哭啼啼,不在话下。
   且说到了开刀那天,一切都布置就绪,医生老爷和护士小姐,一个个白衣白帽──好像《三国演义》上〈吕子明白衣渡江〉的险恶镜头,眼看关云长先生要全军覆没,便铁石人都下泪矣。小伙子也换上挨刀装束,躺到手术台上,先把腿上的汗毛剃掉。此时也,手术室寂静如死,刀枪剑戟,罗列四周,只有剃刀运用之声,好不凄凉入骨。
   可是,问题却出来啦,医生老爷忽然停住剃刀,呻吟不语。不太对劲呀,如果是严重之癌,其汗毛不应该跟平常的汗毛一模一样呀。不妙不妙,为了万一,就告诉他家人,要作第二次切片检查。反正事已到此,腿都不要啦,再割下点肉,有啥可推辞的哉,做父母的含泪允许。
   这一次检查的结果,跟储鸿举先生露的一手一样,竟他妈的也不是癌,也是切片拿错啦。呜呼,真是危矣险哉。医生老爷如果不注意汗毛,该小伙子虽然没有写杂文,也要受断腿之灾。据说医院的表情也很可观,一面把小伙子堆出手术室,向该惊魂甫定的父母亲友道歉,一面派人去找那位原切片的主人,拉回来挨刀。
   ──被误捉的病人固然悲哀,而被误放了的病人岂不也悲哀乎?明明自己得了砍杀尔,去医院求医,经过科学那么一摆布,判决他不是癌,那股高兴,恐怕当场连屁都能放出来。回家之后,大宴宾客,本来已经向神前忏悔,立志重新做人的,也不再重新做人啦。本来已经革面洗心,立志不再乱看女人的,也再乱看女人啦。可是,好景不长,乐极生悲,忽然医院大人驾到,带来噩耗,真痛入心腑矣。
   医院的组织和管理不健全,白衣人员的低能和粗心,实在是一种白色恐怖,柏杨先生就遇到过这么一段,是前年(一九六四)之事矣。我的小孙女那时年方三岁,走路还摇摇晃晃,一切都乖,就是不肯吃饭,每顿都哭闹不停。可是,有那么一天,她忽然肚子饱饱的,家人大奇,以为她阁下回心转意,要努力加餐啦。谁知道非也,而是柏府养了一条御名「莉莉」的哈巴狗,她看他吃得甚香,就和他共盆而食,饱虽饱啦,却不得了啦,不久之后,腹泻如注,发起高烧。
   柏杨先生暨夫人一瞧孩子刹那间脱了形,不禁大急,偏偏家里只有一百余元,就采取紧急措施,一面由柏杨先生出门借钱,一面由柏杨夫人抱着孩子去台北市最有名气的儿童医院求治。柏杨先生借钱的情形,不必细说。说的是柏杨夫人抱着小孙女,到了儿童医院,打针之后,拿了大包小包,大瓶小瓶,红黄蓝白黑种种之药回府。呜呼,现代的中国医生,在病历表上写病历及处方,都是用洋字的,柏杨夫人连中国字都认识不多,更不要说洋字矣。
   ──据我所知,医生中只有朱仰高先生写病历时用的是中国字,病人并没有因为他写的是中国字而拒绝痊癒,用中国字开药方竟也能治病,真使西崽们百思不得其解。写到这里,抬头一看,墙上正挂着一张油画,画者是中国人,受者也是中国人,可是上面签名却是洋字。国立历史博物馆似乎应该做一件大事,把凡在画上签洋字的作品和作家,作一个统计,列表印行,以垂永久。以便千秋万世之后,研究我们这个时代的奴性时,有丰富的参考资料。
   闲言表过,且说柏杨夫人抱着孙女,回到府来,喘了口气,就照着包包瓶瓶签条上写的服药方法,先服白色药浆一匙,服了之后,再服白色药丸十粒。孙女儿含到口里,正要吞下。说时迟,那时快,一位满头大汗的小子,破门而入,曰:「姓柏的住在这里吧,刚才抱小孩去儿童医院看病的,是不是你们?」一言未了,跳进屋子,大嚎曰:「不要吃,不要吃,我的天老爷。」一言未毕,伸手就掏。
   等柏杨先生借到了钱,返家进门时,老妻还神不附体,坐在床上发呆哩,原来该白色药丸是退烧药,必须等发烧到四十度,才能服半粒。不知道怎么搞的,是医生老爷开错了乎?抑药剂师拿错了乎?属于人间十大秘密之一,永不知道真相。不过上面所介绍的医务人员,还都是责任心强,有高尚的医德,知道错啦,马上改正,如果遇到一意孤行人物,一错错到底,灾情就惨重矣。
   白色恐怖往往出于疏忽。在洋大人之国,也是如此,再介绍一则美国的,其传奇虽不是出于疏忽,但其惊险却如一篇小说,引人入胜。
   事情发生在纽约,一个无业游民约翰先生,肚子发痛了好几天,就去求一位誉满全球的大医师彼得先生诊治。彼得先生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凄然曰:「阁下害的是癌,已入膏肓,顶多再活两星期,医生无能为力矣。」
   
   
   左右开弓
   约翰小子一听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癌,而且翘辫子之期,迫在眉睫,连肠胃都凉啦。出得医院,看见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喧哗,简直没有意思。信步走到赛马场,把身上剩下来的十块钱,统统买了一匹根本赢不了的马,准备输光之后,就去跳河。可是上帝似乎专门跟倒楣份子开玩笑,竟然赢啦。赢啦也不行,再下到更黑的马上,他是决心要输光,输光啦跳河,则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矣,想不到偏偏又赢他娘的啦。赢赢复赢赢,一直赢得天昏地暗,马场打烊,只好离开。摸摸口袋里一千多元的巨款,不禁摇头叹息,平常急需要钱时,连袜子都能输掉,现在不在乎钱啦,却赢到这种程度,不要说一千多元,就是十亿二十亿,对一个马上就要完蛋的人有啥意义哉。
   百般无聊中,约翰小子想,去夜总会找个女人快乐一阵也好,把一千多元花光,再去跳河不迟。于是,大摇大摆到夜总会,叫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妞儿,但已提不起劲矣。一面谈情,一面觉得一阵一阵的凄凉。但事情却发生啦,该妞忽然颜色大变,一个面目冷酷的流氓,在那里向她勾手指,她急急抛下约翰先生,前往应酬,该流氓举手就给她一个耳光。约翰小子气冲霄汉,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该流氓掏出手枪,严阵以待,约翰先生心里喜曰:「癌症死时,无不痛苦非凡,教枪打死,倒也干净俐落。」
   于是他阁下走到跟前曰:「老哥,开枪吧,不开枪就是婊子养的。」说罢之后,来了两个左右开弓。这一打不当紧,大厅上乱成一片,乐队也不响啦,客人们唏哩哗啦挤到一边。电影上这场面多矣,该流氓犹豫了一阵,摸不透对方啥时候吃了豹子胆,抑或别有阴谋,大概觉得必有原因,开枪准糟,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遂拔腿就跑。
   这一跑不当紧,全场喝采之声雷动,千娇百媚又爱他又敬他,搂着脖子就亲嘴,非陪他玩一夜不可,不过也警告他曰:「那家伙是芝加哥帮的首席枪手,最近听说来纽约打天下,党羽甚多,恐怕不肯罢休,小心小心。」约翰先生没有被打死,本来大失所望,心里想连找死怎么都这样难?对妞儿的柔情蜜意,无心领受。听说该流氓有一批人来纽约打天下,不妨找上门去,早点死了才好。就推开妞儿,到了大街之上,可是芝加哥帮在什么地方乎哉,正在愁眉苦脸,跚跚而行,一辆汽车在身边呼的一声停住,跳下两个彪形大汉。
   约翰小子看见该两个彪形大汉跳下来,知道大势不好,轻则一顿臭揍,重则一颗子弹。然而,对一个将死的人来说,不值一屁。该两个彪形大汉走到他跟前,果然问曰:「你是不是刚才从对面夜总会出来的那位?」约翰小子曰:「然也。」又问曰:「你刚才是不是在那里打了乔治两个耳光?」这时候小子本能的倒抽冷气,但仍悠闲的翻白眼曰:「然也。」该二彪形大汉一听,不但没有动手,反而恭恭敬敬曰:「对不起,我们老板请你去一趟。」约翰小子搭架子曰:「告诉你的鬼老板,老子没时间。」彪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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