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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与雪天一起待在天雪山,梦云卿却又执意要和他一起去天元国。三人又商议了一晚上,最后决定雪天先去找景宸,沐云去燕回谷,梦云卿去临京。
因为顺路,沐云与梦云卿一起先到了他们再次相遇的那个依克古毒族。
巴朗竟然还待在那里等梦云卿,他见了梦云卿高兴地扑过来。谁知沐云却突然掠身挡在梦云卿身前,巴朗差点就扑入了沐云怀里。巴朗仰头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俊逸男子,眼中十分不满!可他没人家高也打不过人家,只好退后一步,可怜兮兮的冲梦云卿喊道:“师傅,巴朗好想您啊!”
梦云卿伸手拉开沐云,上前轻轻揽住巴朗:“咦,巴朗又长高了哦,都到师傅鼻子这了呢。”
“是吗?呵呵,巴朗要赶快长高,赶快超过师傅。”巴朗高兴的说。
“巴朗,洛卓姐姐怎样了?”梦云卿笑着拍拍巴朗的背,轻轻问道。
巴朗这才从梦云卿怀里钻出来时,还不忘对沐云得意地挑眉示威。然后乖巧地拉着梦云卿的手坐下,将事情慢慢说来。
果伊尔在梦云卿走后不久就托巴朗帮她照看父亲和洛卓,然后启程去了秋郡。半个月后,她便从秋郡领来一群人,其中一个就是卓洛的心上人。那人竟然就是当初卓洛的叔叔戈依给她找的那个公子,也正是果伊尔与卓洛当初遇到的那个人。这真是造化弄人!他将卓洛带回秋郡,并承诺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而另外一个人便是伽月国当今的太子,他也是来找人的。但是他只待了一天就回去了,因为他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果伊尔也跟着走了,因为洛卓的事情她得到太子赏识安排她帮助惜月公主若惜打理曦月教教务。
当天晚上,梦云卿交给巴朗一些天雪山上的珍贵药材并将自己在天雪山上闲暇时写的几张医理和制作一些珍惜药丸的方子给了巴朗。她又熬夜给巴朗列了几本医书让他找来看,然后嘱咐巴朗回家去看看他的娘亲和妹妹。
第二天一早,巴朗刚刚睡下,梦云卿便拉着沐云离开了依克古村。
走到村头的那两根粗大的乌木下,沐云突然停下瞟了一眼梦云卿,直直盯着那木头问:“这两根黑木头恐怕有些来历!”
梦云卿看看沐云,摸摸头上的簪子:“是啊,千年阴沉木。”
沐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削下一截木头,迅速藏入袖中。
梦云卿愕然!不是因为他速度快,而是在诧异他用的是怎么样的利器,能这么迅速整齐地削下这么一截?还有,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偷毒族的镇宅之宝!没等梦云卿反映过来,沐云拉着她一阵飞奔。
不知道是因为急速奔跑,还是刚刚他偷人家毒族的千年阴沉木原因,梦云卿觉得她心跳等好快,“砰砰”地似乎要跳出胸膛!
她的脑中记起那年,沐云与她初见。开始他只能躺在床上时,她去作弄他也陪他玩儿。后来他能下地了能走了,她拉着他四处去玩……他教她弹琴、她为他捉鸟、为他做吃的、一起到溪边玩儿、一起采药、一起唱歌、一起在山林里手来手的奔跑……
她想起那个小少年指指天天边的白云和村边的炊烟说:“烟儿,来我教你唱一首歌。”
……
三日后,他们来到了伽月国与天元国交界的沫城。
此时的沫城很奇诡,才到申时街道上竟然就没什么人了,到处关门闭户。梦云卿和沐云好容易找到个开着门的客栈,进去向掌柜的一打听才知道天元国与燕昭国又打仗了。这战争是天元国挑起的。据说是天元皇帝命令沐风为帅,直接攻击燕昭国的边城绍城,然后燕昭国太子景宸亲自领兵迎战,两军在绍城已经对峙十日。
让伽月国举国上下忧虑的是燕昭国与天元国都向伽月国派出使臣,希望伽月国能够出手相助。那两国都比伽月国大,比伽月国兵强马壮。哪一国都得罪不起,万一没处理好将那两个惹怒联手以对,伽月国恐怕就要从此消失。
当晚沐云来找梦云卿告别,他拿出两支雕着并蒂纹的乌木簪。用其中一支木簪将梦云卿披散的头发轻轻绾起簪上,然后将余下的那支放到她手中说:“替我簪上。”
自梦云卿再次见到他,他都没簪发,只将两鬓头发在脑后用绳子松松扎成一小束,在背后披散开来。那随意的样子配上他丰神秀异的长相显得风姿隽爽、蕴藉风流。她慢慢解开他束发的绳子,将他头发绾起又把木簪簪上,然后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沐云身子一僵,抬起头轻笑着反客为主,一把搂住她深深印上她的唇。他炙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强烈的心跳震动着她的心也加速跳动,她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抱紧一个人,紧到将他烙入她的心,刻入她的灵魂。
过了好一会儿,沐云终于放开她,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在临京等我,我一回来咱们就成亲。在这次无论如何不许离开我。”说完他又狠狠地在梦云卿唇上咬了一口,再次强调,“记住,是无论如何!包括生死!”
说完他果断放开她,旋身飞奔离开。
不一会儿沐云竟然又突然跑了回来,他抓住梦云卿的手紧张兮兮地问:“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想起我了?想起我们的从前了?”
是的,她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她就是烟儿,她就是沈思。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不管她失忆多少次,他总能让她再次眷恋上他!对他,她永远不能云淡风轻,她不是什么梦云卿。
她红着脸,微笑着点点头。
沐云愣了下,像是不相信这一切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云卿,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她摇摇头,然后看着沐云失望的样子突然展开一个甜甜地笑容,盯着他的眼眸温柔地说:“我不是梦云卿,我是烟儿,是沈思,是你的卿卿。”
在沐云惊喜的注视下她轻轻地哼起那首歌谣:
“白云飘,云儿飘飘
转眼落到半山腰
炊烟袅,烟儿袅袅
云儿渺渺烟儿绕
烟儿缥缈浩云霄
白云飘,炊烟袅
云儿渺,烟儿绕
飘渺烟云永不消
……”
沈思刚唱了一句,沐云哽咽着抱紧她一起轻轻和着。
一曲唱完,两人都泪流满面。
8、再次离别(二)
然后沐云告诉了沈思当年一些天元皇帝的事情。
四年前,正顺帝宁瑞为四大公子赐婚,之所以到婚期最后一天才定下各自新娘是谁,那都是他特意安排的。他是在逼那些想嫁四大公子的人和她们背后的势力。谁给出的代价是他想要的,谁就能如愿。同样对于四大公子也是,想娶谁,能娶谁,要看你肯付出什么。
这场盛世婚礼给正顺帝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珉王给了他珉王一脉的支持还有景宸代表的燕昭国势力;婉润公主给了他自己舅舅临京首富程仁的财富支持;伽月国和亲公主祈茹给了他伽月国的和睦盟约;沐风给了他绝对的忠诚和随时披挂上阵东征西讨的承诺。
听完沐云说的这些,沈思瞪大眼睛咂咂嘴说:“怎么感觉四大公子这么可怜,跟物品似的让人竞价,价高者得!”
沐云顿时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当时,你也被当作物品让人竞价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沐云,沐云笑过后则显得有些懊恼。他说当时,上临京之前他就猜测景宸或许要向正顺帝求沈思,于是他给正顺帝出了四大公子大婚的主意,为保证筹码甚至将师傅雪天供出来当了天元国国师。可临到头正顺帝竟然阴了他一把,想用皇后赵柔婧的妹妹赵紫妍把他也给网住,害的他们生生分别了四年,弄得这么凄惨。
说着沐云抖抖眉毛狠狠地眯眯星眸,那阴森森的样子看得沈思当场打了个寒颤。她心里顿时又有点明白雪天师傅为啥见了她跟仇人似的。原来他还曾被沐云为了她出卖过!她真是对不起雪天师傅啊!
沐云说当年先帝未立太子便匆匆离开世,宁瑞登位的原因位一直被人怀疑。民间更是多传他弑父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先帝在位时,无论是对宁珉、宁玹都比对宁瑞好。
宁珉当年年幼不问政事且与宁瑞的感情一向较好,宁瑞本不顾忌。但自那年他在凝嫣的事情上阻拦他们后,他与宁珉便生了罅隙。然后珉王锋芒渐露,又是盛名在外的四大公子,宁瑞便不得不另外谋划。而他的另外一个皇弟宁玹虽然明确表示不会争位,并自请封地到最北端、最苦寒的额赛已经十年。但恰在那时传出北塞的个部落国与宁玹交往密切,让他心生疑虑。北方的部落国虽小,但个个都是彪悍的铁骑部队,兵强马壮,以一敌十。倘若宁玹联合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宁瑞一要好应变准备,二要做出政让世人认可他的帝王才华,承认他是天命所归,天生的帝王。于是才有了他利用四大公子的婚事来巩固手中政权。
沐云交代了许多事情又怕沈思记忆刚恢复记不牢靠。还找来纸笔写了很多重要的在上面,一直到晨曦微露他才又离开。
沐云说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再次分离,不愿意卷入这波诡云谲、永无止境争夺权利名誉的斗争中。无论是国家内部还是国与国之间,这些争斗的受害者永远是平民百姓。他说自小沐风对他关怀备至,处处为他着想,而沐隐时刻以他为重,视他为天。他们是他的手足兄弟他必须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离上次天域王朝覆灭才短短一百年,各国民生刚刚得到养息,倘若此时再生起大规模的战争对各国百姓都是噩耗。正顺帝的这个决定已经影响着三国以及周边六部的平衡制约。但是战事已起就必须要保证正顺帝的安全,他子嗣单薄,如今也只有两女一子,那皇子还才刚刚三岁。若在战事期间正顺帝却突然驾崩,那天元国可就岌岌可危了。为了皇位必定掀起内乱,而外忧内患必定天下大乱。
那夜天雪山上三人讨论后觉得:正顺帝在此时出兵燕昭国,若不是想孤注一掷赌沐风能所向披靡,就是被人利用或者控制了。有人想要引起天下大乱。
雪天说一年前他见到正顺帝宁瑞时觉察他似乎有些消瘦,而且精神不济。于是三人的分开行动,雪天前去燕昭国试图与景宸斡旋看能否避免战争,沐云自是去战场与保护他的兄弟,沈思则到临京确认正顺帝宁瑞身体是否抱恙,二是等沐云凯旋。
为了尽早赶到,梦云卿坐上了曾无比厌恶的马车。
不几日,她来到了沛都住进了一个名叫“第一客栈”的客栈。连续几日被马车折腾的腰酸背痛路上又没休息好,吃了些东西她倒下便睡得昏天暗地,醒过来已经是下午申时左右。她想起自己没怎么吃饭,便出了房门来到客栈的大厅,找小二哥要了点饭菜吃着。这时大厅里又来了几个客人,似乎是本地人,他们吃着吃着就开始议论战事。
一个模样看着文弱的中年人先叹了一声:“唉……才过了三多年,这战争又开始了。”
另外一个比较胖点的人说:“唉,这仗一旦打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吧了?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听说沐风将军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呢!誓言在一个月内拿下燕昭国的绍城。”
文弱的中年人叹息一声:“这谈何容易啊!燕昭国的统帅是燕昭国太子,据说他十三岁就统领军队,擅长精妙阵法。上次是镇军将军的弟弟云麾将军将他打败的。现在云麾将军不知去向,镇军将军到底能不能敌过他啊!”
“说起云麾将军我倒是想起一则传闻,传说他中了一种奇毒无药可解,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呢!”那胖胖的中年人颇为惋惜的说道。
“若云麾将军与镇军将军联手,肯定能打败那燕昭国太子的!”
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议论。正顺帝到底为什么要攻打燕昭国呢?还要沐风立下军令状!短短一个月想要拿下绍城恐怕不容易吧?沐云回来了!云麾将军回来了!他就要去与镇军将军联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胜利吧?可是景宸……他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当上太子,倘若他输了……若不然不让沐云上战场吧?她好不容全部记起了往事真的不愿与他分开啊!不如她和沐云就现在就回天雪山山顶隐居吧?不能了吧?现在这场战争已经关系到三国六部的和平,已经关系到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已经不是她和沐云的退出就能解除的了。他们只能尽力去挽回,让伤害减到最轻。
9、皇宫漩涡
沈思紧赶慢赶,终于在五天后到了临京。
远在边关的战事对这繁华京城来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街道上一样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各种小贩摊位店铺门面林立在街头,摆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