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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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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我声音里有某种前所未有的凄楚情绪;因为他们齐齐将脑袋转过来,端详着我。那女人又走上前,又抚摸起我的头发。 
  “没受惊吧?”她惊奇地说道。“没被约翰。瓦儒吓着吧?犯不着呀,他就是调皮捣蛋。——约翰,你胆子不小?把你的刀子拿开,把李小姐的包给我。——放这儿。亲爱的?何苦来呢?这包皱巴巴的,是个旧包,这样子好象有五十年没用过了。我们再帮你弄个差不多的。” 
  那少年作势抖了一阵,却还是放下了包;等那女人将包交还我,我抓过来紧紧抱住。泪水涌到喉咙口。 
  当那少年见我强自按捺住泪珠儿, “我呕吐,”他作势欲呕。 
  “求你了,理查德,”我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耍我还没耍够吗?他们如此折磨我,你怎能袖手旁观?” 
  他直视我的眼睛,抚着胡须。然后他对那女人说道:“你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好给她待一待?” 
  “安静点的地方?”她答道。“干吗?我有一个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就觉得李小姐,你不想上来看看吗,亲爱的,就现在?洗洗头发?洗洗手?” 
  “我想看到街道,和出租马车,”我答道。“尽此而已,尽此而已。” 
  “也好,我们会带你到窗边;从窗户里你就能看到街道了。来吧,我亲爱的。让我来拿那个旧包。——想拿在身边?好的。你手可真有劲儿!绅士,你也一道来,为什么不呢?你住你原先的房间,顶上那间?” 
  “如果你需要我效劳,我就上来。”他答道。“静候吩咐。”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将手搭在我身上,为摆脱她的手,我站起身来。理查德走过来逼住我。我又躲开他,就夹在他们之间——就好似两只狗将一只绵羊逼进羊圈——他们夹着我从一扇门里走出厨房,朝着一段楼梯过去。此处更黑更冷,我感觉到气流潜动,也许是从一扇临街的门吹进来的;我放慢了脚步;而我也在盘算着那女人此前的言语,她说的那扇窗:我想我能从窗户里呼救,或者掉下去,或者跳窗而逃——假使他们伤害我。 
  楼梯很窄,没铺地毯;楼梯上随处摆着些瓷杯,杯上都有豁口,杯中盛着半杯水,蜡烛头漂浮其中,烛光摇弋,人影幢幢。“把裙子提起来,亲爱的,提到火苗上面,”那女人走在前面说道。理查德紧随我身后。 
  楼梯到顶,有许多房门,统统关着:那女人打开第一扇门,向我展示门里那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 
  房中有一张床,一个洗手台,一个箱子,一个橱柜,和一具马鬃屏风——还有一扇窗,我一见到就径直走过去。那扇窗颇窄小,窗前挂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网眼披肩,窗上的搭扣早就坏了:扇页用钉子牢牢钉死。窗户上巴掌大的地方能看到外面,外面是泥泞的街道,一座带油膏色百叶窗的宅子,百叶窗上满是心型的孔,砖墙上用黄色的石膏粉描出圆环和螺旋花样。   
我站在窗前,细细看过来,我的包还抱在怀里,而我的胳膊却愈来愈沉。我听到理查德停了一下,然后走上第二段楼梯;然后听到他在我头顶那间房里度步。那女人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拿起水壶往盆中倒了点水。这时,我发现了自己的失误,我错在一进来就直奔窗前:她倒正好站在我和门之间了。她颇健硕,臂膀也颇粗壮。 
  然而,我想假使我吓她一跳,或许也能将她推到一边。也许她也在思谋同样的事。她的手在洗手台上忙活,头歪着,却依然如先前那般,以某种亲近、热切,又半是敬畏,半是欣赏的方式留意着我。 
  “这是香皂,”她说道。“这是梳子。这是发刷。”我没言语。“这是擦脸的手巾。这是科隆香水。”她拔下瓶塞,瓶中的香水溅出来。她走上前来,撩开自己腕部的袖子,往手腕上涂了些香水,那气味令人昏然欲呕。“你不喜欢,”她说道。“熏衣草的味道吗?” 
  我自她身边站开几步,望着门。那少年的声音清晰地由厨房传来:“你个婊子!” 
  “我不喜欢。”我又行了一步,说道。“给人作弄。” 
  她也跟上一步。“什么作弄?亲爱的?” 
  “你以为我原本是打算来这儿吗?你以为我打算留在这儿吗?” 
  “我想你只是受了惊吓。我觉得你还不完全是你自己。” 
  “不完全是我自己?我是何人又干卿何事?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我的是非?” 
  听闻此言,她垂下眼帘。她将手腕上撩起的袖子褪下,转身走到洗手台前,又整理起肥皂,梳子,发刷和手巾。楼下传来拖动椅子的声音,从这边拖到那边,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要么是给人扔到地上了,狗叫起来。楼上,理查德度来度去,时而咳嗽,时而嘀咕。 
  假使我要跑,那我必须现在就跑。我该拣哪条路跑?下楼,下楼去,就走我来时的那条路。他们从带我一楼过来,走得是哪扇门?——第二扇,还是第三扇?我拿不准。顾不上了,我心想。现在就走! 
  可我没走。那女人抬起脸,盯着我的眼睛,我犹豫了;正在犹豫间,理查德穿过他的房间走下楼来。他进了屋,耳朵上夹了根香烟,袖子挽到肘部,胡子沾了水,颜色深沉了些。 
  他关上门,还上了锁。“把斗篷脱了,莫德。”他说道。我心想:他要来掐死我了。 
  我手紧紧抓住斗篷,一步步后退,直退到窗前。如果有必要,我会用肘将窗击得粉碎。我会对着街道尖叫。 
  理查德望着我,叹了一口气。他睁大眼睛。“你实在不必,”他说道,“象只兔子一样啊。你以为我费尽周折带你出来,是为加害于你?” 
  “那你以为,”我答道,“我会信你不是为了害我?你在布莱尔亲口告诉我,为了钱,你会做出多么出格的事。,那我希望我听到的是言过其实的话!现在你敢跟我说你没有预谋要把我所有钱财骗到手?说你没有假苏之手达到你的目的?我估计稍迟点的时候,你就好跟她会合了。我估计你们会把她救出来。”我的心揪紧了。“聪明的苏,多好的姑娘。” 
  “闭嘴,莫德。” 
  “为什么?我闭嘴,方便你悄无声息地干掉我?来吧干吧。干完了就可以揣着你的丰功伟绩,心安理得地过下去。我猜你也是有良心的?” 
   “有啊,”他轻松又迅速地说道,“不过不会为谋害了你而感到不安,我向你保证。”他手捂住双眼。“不过,萨克丝贝太太不会喜欢这个结果。” 
  “她,”我看那女人一眼,说道。她还盯着那肥皂和发刷,没说话。“你什么都肯做,只要她发话?” 
  “在这桩买卖里,我怎样都肯。”他此番言语颇有深意;见我有所犹疑,无法理解,他继续说道:“听我说,莫德。这个计划是她的,都是她想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她。而且,我是个奸恶之人,却远非高明的骗子手,更不会在此事上,对她有所欺瞒。”   
他满脸诚实——然而此时,这于我而言,已恍若隔世。 
  “你在说谎,”我说道。 
  “不。这是真的。” 
  “她策划一切,”我无法理解。“是她让你去布莱尔,去找我舅舅?在你去布莱尔之前,也是她让你去巴黎,去会霍粹先生?” 
  “是她把我带到你身边。且不论,我为接近你而费了那许多周折。其实,我自己会料理这许多周折,我也并不知道,费了这许多周折,最后结果如何。我也许会跟你擦肩而过!也许,已有很多男人错过了你。他们没有萨克丝贝太太,没她指导他们该如何行事。” 
  我眼睛来回望着他二人。“那么,她知道我的财富喽,”停了一会儿,我说道。“所以,她可能认识什么人,我估计——会是谁呢?我舅舅?那宅子里的仆人?” 
  “她认识你,莫德,是你;几乎比所有人都早认识你。” 
  最后,那女人直视着我的眼睛,并点头称是。“我认识你母亲。”她说道。 
  我母亲!我手扶住咽喉处——奇异的事物,我母亲的画像跟我的珠宝放在一道,那丝带磨得起了毛边,我很多年没戴那画像了。 
  我母亲!为了摆脱她,我来到伦敦。此时此刻,我立即想起她在布莱尔花园中的墓地——无人照应,无人修剪,那白色墓石慢慢变成灰色。 
  那女人仍望着我。我垂下头。“我才不信你,”我说道。“我母亲?她叫什么名字?说给我听听。” 
  她神色狡黠。“我知道,”她说道,“可是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打头的字母。是M,跟你名字的打头字母一样。我也可以告诉你第二个字母。是A——怎么会,也跟你名字一样!不过后边的字母呢,就不一样了。是个R……” 
  她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我明白她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我端详着她的面孔——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看起来颇为面熟。怎么回事?她是谁? 
  “护士,”我说道。“你以前是个护士——” 
  但是她摇摇头,快笑出来了。“好了,为什么我以前得是个护士?” 
  “那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说道。“你不知道我是在疯人院里出生的!” 
  “是吗?”她飞快地答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以为我不记得我自己的家?” 
  “我应该说你记得你小时侯住过的地方。这有什么,我们大伙都是这样的。这并不代表我们生于那些地方。” 
  “我是的,我知道。”我说道。 
  “你是别人教的,我估计。” 
  “我舅舅家每个佣人都知道!” 
  “可能,他们也是别人教的。这样说说就是真的了?也许是,也许不是。” 
  她望着理查德。她手伸到耳边,摩挲着耳垂。用一种轻缓的声音说道,“你的房间还可以吧?绅士?”——我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他在这儿的称呼,蟊贼中间用的。 
  “你的房间还好吗?”他点点头。她又凝视着我。“我们留着那个房间,”她继续以舒缓和善,却蕴涵危险意味的声音说道,“如果绅士来了,就给他睡觉。我可以告诉你,那间屋子非常高,非常与众不同。那儿高高在上,可以看到这里的一切,所有的交易;所有的花招。来这儿的人,都特别安静地”——她故作惊异——“对了,就跟你刚才来时一样!——窝在上面,待个一两天,一两周,谁知道会待多久?家伙,也许,警察更喜欢叫他们小伙子。等他们到了这儿,你瞧见没?就再也找不到了。小伙子们,姑娘们,孩子们,千金小姐们——”在最后一个字上,她停住话头。她拍拍身边的床铺。“你不坐吗?亲爱的姑娘?不喜欢坐?嗯?可能等下就喜欢了。” 
  床上铺了条毯子——花花绿绿的方块潦草地拼凑一下,再潦草地缝制而成。她动手摘掉一根毯子上的线头,仿佛有些心烦意乱。 
  “对了,我说到哪儿了?”她直视我的眼睛说道。   
“说到千金小姐了,”理查德说道。 
  “千金小姐,没错。当然,真正的千金小姐很少见,你会发现他们都是木头脑袋。我记得这么一位,挺特别的,——噢,多少年前了?十六年前?十七年前?还是十八……?” 她望着我的脸。“我敢说,在你眼里,这好象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甜心。简直就是一辈子,不是吗?就等着吧,亲爱的姑娘,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这些年月都混在一起了。都混在一起了,就好象泪珠儿……”她脑袋激灵一下,深深吸一口气,又飞快呼出来,颇有些沮丧。 
  她等我开口。而我已平静下来,正觉得又冷又好奇,就没接她的话头。于是她继续说下去。 
  “对了,这个挺特别的小姐,”她说道,“她比你现在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她从镇子上一个女人那里打听到我的名字,我专治姑娘身上的妇科病。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亲爱的?如果她们月事停了,就用牢靠的办法帮她们排忧解难。” 
  她挥挥手,做了个鬼脸。“我从来不觉得这事不妥。那可不对我的路数。我的想法是,只要孩子出手的时候,你没有象要自己的命一样难受,那就不妨把孩子留下,再卖掉;要么孩子给我,让我帮你卖掉,那倒更好!——我是说,卖给想要孩子的人,卖给他们当仆人或者学徒,或者就当自家儿子和女儿。以前听说过吗?亲爱的姑娘,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还有象我这样,专门卖孩子的人?没听说过吧?” 
  我再次缄默以对。她再次挥挥手。 
  “对了,也许我这会儿讲到的这位千金小姐,她也不知道这些呢,等她来找到我,她就知道了。倒霉啊。镇子上的女人想帮帮她,可是来不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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