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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心软,帮她擦去挂在脸上莹莹的泪珠,好语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马紫芳重重地点点头,扑入他的怀中身体抽动不已。林逸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脸上忧虑,吩咐道:“天快亮了!你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等会,还有大家忙的!”
8点是根据地大多数工厂企业、商店银行、政府机关正式开工营业办事的时间,还未睡醒的夏红强打着精神来到利民银行南宁市中心行,顿时傻了眼:排着长长队伍的储蓄民竟不见尽头!在这个时候,任谁都知道他们全都是来取款的。
夏红快步冲进银行办公室,吩咐资金管理处准备好充足的现金,调度好资金接拨;解说小组马上进入现场向储蓄民作解说工作;办公室空闲的工作人员,全到一线维持储蓄民取款秩序。
夏红还把这恐怖的情况派人飞报给坐镇在家的夏依浓,夏依浓又把这一情况让何方通知给了在办公室办公的林逸。林逸意识到情况严重,这时绝不能出现短缺资金的情况,只要有一个储蓄民等候超过一个时间取不到款,那对其它储蓄民的信心都是巨大的打击,对利民银行今后的诚信都是巨大的损害,他命令何方赶紧令中央银行广西分行简化一切手续,调集资金紧急救援!
上午不知是谁又放出风声,说利民银行资金告罄,再不赶快取款就没有了。顿时,利民银行各营业网点,人山人海,本是排着长长队伍的储蓄民疯了似的蜂拥至柜台窗口,拼命抢先取款,利民银行负责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不管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整个挤兑现场乱作一团,有个别营业点,还被部分粗暴的储蓄民打破柜台、房门,冲进室内哄抢现钞,造成利民银行不小的损失。最后,南宁市出动南宁市预备役2师四千多官兵,才重新整序好这混乱的局面。
不过,利民银行内部的情况确如流言中所说,存量资金大多已被取走,夏红对此急得冒火,如果下午还没有新的资金调入接济,她不敢想象那些在利民银行资金用尽后取不得钱的储蓄民会做什么疯狂举动来?
“夏总经理!现已增加到十二个营业网点在等候提款了,如果还没有新资金到来,我建议银行工作人员分步骤悄悄撤退,不然,等那些储蓄民们爆发起来,恐怕他们有人身危险啊!”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站在夏红背后担忧道。他是利民银行聘请的南宁市中心行的副总经理,从南洋回来,是刘汝明家族之人。
“再等等!”夏红语重道。她心里焦急万分,却一直未在下属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气馁,她柔弱的一面只有在林逸面前才展现出来,她的眼泪也只想流给林逸看。
“利民银行昆明中心行的资金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昨天公子他们筹措的资金,应该快到了吧!在南宁如果公子都救不了利民银行,那就是任谁也没办法救得了利民银行了!如果我连对他们都没有信心,我还能对谁有信心呢?”夏红一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边暗想。对于利民银行她浸入了太多的心血,在这里她人得到尊重,她的人生价值得到体现,她也不是不能放弃这一切,但她绝不想以这种惨败的形式放弃。
下午,等候取款的长长的队伍未见丝毫缩短,许多储蓄民连中饭都未敢离开去吃,坚持守候着。上午,利民银行各营业网点在中心行的暗示下,故意放缓取款速度,整整一上午,一个柜台窗口也不能完成一百个人数量的取款,这已引起储蓄民极大的不满。
无论如何施计拖延时间,但新量资金不增加,现有的资金总有耗尽的时候。利民银行上下都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有的员工都在准备作撤退工作了。这时,还是那位英俊的副总经理兴奋地跑进来,欢叫道:“有钱了!钱来了!”
夏红脸上露出老成的笑容,问道:“多少钱?是什么人送来的钱?”
副总经理深深地注视夏红,大声道:“一百万华元!中央银行广西分行送来的救助金!这是接收单,请夏总经理签收!”他最喜欢看夏红的笑脸,与夏红相处那么久,他很钦佩夏红的能力。
夏红接过单,飞速浏览,边签单,边命令道:“让资金管理处迅速下拨至各营业网点,满足储蓄民的需要!注意取款速度仍不宜过快!”她知道,这一百万华元仅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谨慎使用,很快又会没了。
“怎么新晋钱庄与安华银行答应今天下午拆借的两百万华元还未到位呢?紫芳小姐怎么搞的?”暂时缓过气来的夏红,好不容易静一会儿,又陷入沉思中。
“夏总经理!马小姐来了!”英俊的副总经理关心地看着沉思中的夏红,不忍打扰她的思路,轻轻道。
夏红惊醒,忙道:“在哪?快请!”
“在大门外!好像满脸的怒气!”副总经理忧虑道。
夏红意识到不妙,吩咐道:“你忙去吧!我亲自下去接!”
马紫芳是第一次来利民银行南宁中心行,现正值非常时期,利民银行中心行办公大院戒备森严,而以她的身份,银行的工作人员平常没办法接触到她,自是不识她了,她现正被阻在大门外生气呢!本来火急地从其它银行赶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更是气上加气了!
整个中心行除了夏红认识马紫芳外,可能就是那个副总经理有机会看到过她。“死夏红!没想到到她这一亩三分地来,还那么多臭规矩!见她比见林哥哥还难!”马紫芳在门外徘徊,气道。两个护卫脸上亦是忿忿然。
夏红急急从里面出来,顾不得在意马紫芳脸上的表情,问道:“小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马紫芳想到正事,收容怒气,道:“夏红!我们进去再说!事情有麻烦!”
进得屋来,夏红等不及道:“小姐!怎个麻烦?”
“唉!”马紫芳轻叹一声,无奈说,“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家也有难处啊!”
夏红疑惑不解道:“昨天他们不是已答应得好好的吗?怎生才一天不到,就变卦了呢?”她酥胸急促起,又怒气追问:“他们会有什么难处?不想帮我们才是真的!”
马紫芳叹息道:“夏红!不是那样的!有林哥哥的旗号在,他们怎不愿帮我们呢?只是人家也有难处!你不知道的是,现在不仅仅是利民银行出现了挤兑风潮,而是整个南宁市所有的银行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挤兑风潮。他们现在自己也稀缺资金啊!”她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瞧着夏红,真不忍把这种坏消息告诉夏红,夏红这娇嫩的身子怎堪承受?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人家了!”夏红谅解道,一双玉手相互用指甲掐着,两个深深的指甲印陷在雪白玉手的背部,她忘了痛。
“这边情况怎么样?”马紫芳挨近身体绷得紧紧的夏红,挽着她的手臂,轻声问。
夏红扭背头,紧咬朱唇,强忍着泪水,一会儿后,忧虑道:“这边情况也不妙!中央银行送来一百万华元的援助金,但这点钱支持不了多久,顶多撑到明天下午。”
马紫芳还是看到了夏红脸上刚扭转身子尚未擦干泪痕,颤声安慰道:“夏红!别哭!别哭!林哥哥会有办法的!”她好声劝慰别人不哭,自己却先哭出声,晶莹泪珠粒粒串落。
“紫芳小姐!利民银行还有救吗?”夏红被马紫芳语诱,终忍止不住,抱着马紫芳,伏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会有的!会有的!不是还有林哥哥吗?”马紫芳边哭边安慰。两人相抱,哭作一团。
屋外传来敲门声,两人停止哭声,各自相背擦拭脸上的泪珠,整理稍有凌乱的衣裳。夏红正经脸色后,走过去打开房门。“小姐!你怎么来了?”她惊叫。
外面夏依浓满脸愁云俏立着,不远处一些忙得焦头烂额的员工仍不忘神迷地瞧上她一眼。夏总经理在他们心中已是女神了,而刚进去的那位更胜夏总经理一筹的清纯秀丽的姑娘,已令他们惊为天人,不敢置信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一位美貌与风姿还要胜一分的美女,怎不令他们神迷?“没想到在这即将丢失饭碗的时刻,居然能有幸连睹两位罕见的绝世美女,真是‘因祸得福’啊!”他们感慨,“这不会是上天对我们这些即将失业的可怜虫的一点精神补偿吧!”
“你们怎么啦?”夏依浓进得门来,见两人刚哭过的样子,关切问道。
两人都别过脸去,默不作声。夏依浓从家里过来,一路所见都是等着取款的长长的队伍,已猜测出七八分夏红与马紫芳伤心垂泪的原因。本来,她只想过来看看情况,见此情景,她本带来忍着不说的坏消息,索性也一并说了。“她们迟早要知道,待等下再伤心一次,不如让她们现在一次发泄过够!”她暗忖。
她走近两人,拉着她们坐下,哀叹道:“我此次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眼睛注视两女,不忍地看着她们。
夏红与马紫芳心中一紧,急道:“又怎么啦?”
夏依浓朱唇轻启,紧蹙柳眉,无奈道:“中午,我陆续接到昨天答应我们不取款的大额储户的通知,说由于形势急转,他们有的迫于公司股东压力,有的迫于家庭成员压力,不能再承诺不取款了。他们基于对我们的信任,保证在今天不来取款或预约取款,但他们提醒我们作好准备,明天他们会向利民银行提出大额取款申请,后天将直接来中心行提取现金。”
听到此坏消息,夏红差点晕厥。马紫芳抓紧夏依浓的手,急道:“依浓姐姐!怎么办?银行现在都没钱了!明天哪来的钱啊?”
夏依浓无法回答,愁云密布地看着她们,亦是无助得很。
“冬冬冬!”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夏红已经怕极了这敲门声,一天里除了中午时分传进来一个中央银行送来一百万华元解援款的好消息外,其它的都是些告急、催款、发生骚乱的坏消息。
“进来!”夏依浓见夏红与马紫芳都不出声,樱口轻吐两字。
“夏总经理!两位小姐!发展银行有人派来!”英俊的副总经理又进来报告。在这种时刻,他的眼睛仍不忘赏心悦目地欣赏美貌如花三女,不过,他更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最为愁伤的夏红身上,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什么事?”夏红不再指望会有什么好消息,木木道。
副总经理欲言又止,踟蹰着。
“说!”夏红不耐烦命令。马紫芳与夏依浓听到是银行来的人,倒是寄起一丝希望。
“夏总经理!发展银行派人来说,我们上次向他们拆借的五十万华元(贷款给了荣桧钟表厂)已到期了,希望我们能明天还给他们!”副总经理胆颤颤道。
屋漏偏遇连夜雨!马紫芳怒道:“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杨天不是发展银行的最大股东吗?我去跟他说说,让他宽限我们一段时间!”夏依浓猛然想道。以前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未求过杨天,现在什么都好了,反而要求杨天了,夏依浓满脸无奈。
“小姐!算了!求也没用!这事他肯定知道,可能还是他下的命令呢!现在根据地所有的银行都出现挤兑风潮,谁都资金紧缺,谁不想尽可能多地收拢筹措资金以备后用?”夏红神情黯淡,劝阻道,“小姐你从未求过他,现在又何必去求他呢?”
夏依浓默然。
“你对发展银行派来的人说,此事等明天再说吧!该怎么办就怎办!一切按规矩办事!”夏对副总经理吩咐道。
“小姐!紫芳小姐!你们俩先回去吧!此处有我呢!你们也忙活了一天一夜,休息一会儿吧!”她又转对夏依浓与马紫芳道。
“不!夏红!虽然我们没法帮你,但我们能陪着你也是好的啊!我们是一家人,有难要同当!”马紫芳不答应,义气道。她抱着夏红,轻轻摇晃。
夏依浓不出声,忧虑的眼睛低垂,根本没有想起身离开的意思。
人民军四总部林逸的办公室里。
何方刚从中央银行广西分行处理完救援利民银行的一百万华元调拨资金回来,他快步走进林逸办公室报告:“林主席!中央银行广西分行报告,整个南宁市所有银行的营业点都出现了挤兑风潮,估计风潮有向全根据地蔓延之势!”
“不用估计,可以肯定地说,挤兑风潮明天就会蔓延全根据地!”林逸深深叹一口气道。
何方错愕林逸怎么如此肯定,好像早在其意料之中一样。昨晚在家里的三个女人分头忙开后,林逸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一个银行无故出现挤兑风潮,哪有不波及到其它银行的道理?他知道这是阴谋!这是人为的金融危机!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不知对手是谁?更重要的是导致这金融危机的真正原因不是外部因素,而是内部原因;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这两年根据地建设过热,放贷过量,没有几家银行不超过中央银行放贷指导警戒线的。这几年,盲目上项目,硬性指令放贷,不按经济规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