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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他们这么快啊!”人民军总政治部负责纪律问题的齐江波少将愤而起身,怒道。他在陈辞少将调任人民军第八军军长之后,接任了总政治部纪律局局长之职,他也是一个一步一步从基层干起,嫉恶如仇,脾气火暴的政工干部。
林逸皱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发如此大的火,本来这军事作战会议还轮不到齐江波这负责纪律的政工干部参加,只是人民军总政治部的两位部长王学范与文明,一在南宁,一在昆明,均不能到场,便只好让齐江波这总政治部的第三号人物代表总政治部来参加了。
“坐下!坐下!”旁边总后勤部的英南少将在桌下不住扯齐江波的衣服,并压低着声音提醒。
齐江波拔开英南少将的手,不予理会,继续道:“把他们送入军事法庭,以儆效尤。”
“大脑壳!真是大脑壳!也不看看时机,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你以为是军事纪律会议啊?”林逸痛苦地摇摇头,却拿齐江波没办法。
会场各将领均已色变,但齐江波还在不知趣滔滔不绝地数落鲁万常与胡野林的罪条。
林逸恼怒齐江波的不识时机,却也暗自佩服他的胆识,不但不怕得罪两位位高权重的将军,还敢当着他的面直抒己见,倒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一个比已故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还要硬的汉子,他这样会得罪许多人的啊!会吃不少的苦头的啊!他这样的人少,应该好好保护,只是现在得给他浇浇冷水了,不然也太不识轻重,太过放肆了!
林逸重敲桌子,喝道:“够了!把鲁万常与胡野林都撤下来,谁去指挥南宁北面的防御?你吗?你去吗?”他双眼厉视齐江波。
齐江波激愤的话咔然而止,他惶恐地站着,不明白自己刚那一番话哪有错?
林逸看到齐江波那委屈样,心有不忍,怒色稍霁,轻声道:“坐下吧!现在是军事会议,讨论的是怎样破解我人民根据地目前困境的问题,而不是军事纪律会议,明白吗?战争中的是非功过,留待以后再来评定吧!何况,目前各战场出现的败局,也不是那一个将领的事,这里面有我们整个决策层的错误,也有一些无可奈何的客观因素原因,这些,我们都以后再说吧!”他旋转对仍站在地图前不动的柳为念道:“你继续说吧!”
柳为念重又挥动指挥棒,清晰讲解:“四川南部战场,许奂将军率领的第四军迫于李星沅一部清军从另一路南下的威胁,他们退出大凉山,已至德昌,距离我攀枝花重工业区已不到二百里,他们正准备实施攀枝花保卫战,全军上下誓言欲与攀枝花市共存亡;贵州安顺地区,自人民军第1师、第13师以及贵阳预备役师主动退出安顺城后,他们便与清军在山区周旋,目前我安顺地区的煤炭生产与运输已受到严重影响;另有一支清军约一万人的部队,脱离安顺战场后,他们顺盘江南下,已占领我广西百色地区,切断了我广西根据地与云南根据地的联系。这一路清军正沿右江南下,有从西面进攻我南宁地区之势。”他介绍完毕,放下指挥棒,向林逸示意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如此看来,原先我人民根据三个半省的土地已丢失了两个省有余,且仅剩的两块根据地还被敌军切成两半,情形堪忧之至啊!”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痛心感叹。
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注视地图良久,开始一直未发言,现在忧虑道:“清军好像改变了战略部署,一门心思想攻下我南宁城。你们看,我南宁地区受敌军东、北、西三面合围,东面有法第2军与程启龙部清军,北面有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及载垣部清军,西面有一万清军绿营,照如此下去,不出三个月,三路清军将会合围于南宁城下。”他走到地图前,比划着。
“确实!敌军新的战略进攻,切中了我人民根据地的要害,他们北面一个咬住我攀枝花工业基地不放,一个咬不住我安顺煤能源基地不放,以打击我根据地的工业生产;南面则倾全力攻我南宁工业基地,他们只需攻下南宁城,便大功告成矣。因为南宁被占领,这既打击了我根据地的民心士气,又断了我南方集团军的后路。只要我南方集团军崩溃,则我整个人民党的革命事业将彻底失败。”军情部部长朱达不堪后想道。
这会儿,齐江波又坐不住了,他不满道:“我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事业哪会那么容易了结?不说我人民根据地有千万民众,我人民军尚有近三十万大军,便是我人民党现有的万余党员便可与敌周旋到底,他们是星星之火种,可以最后燎原整个大地。何况,前几日不是从海外还传来了两则好消息吗?”
“又在说大话,空话了!”柳为念是总参谋部负责情报分析工作的主官,他怎会不知那两则消息的意义到底有多大?忍不住解释:“有关普鲁士王国出兵莱茵河南岸与沙俄出兵巴尔干半岛的两则消息,我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至少在短时间内它的影响还体现不到我们这里来。”
对于发生在世界其它角落的战事,为何与中国有关,在开始之初,人民军那些出身于旧知识分子、农民、流浪汉的将领们并没有一点概念,是林逸展开一幅世界地图,再详细讲解世界形势,并联系各国历史背部,及各国的势力范围之后,大家才第一次有了一个世界军事形势的概念,林逸点点头赞同:“柳为念少将说得对!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外国人的帮助,想短时间内英国人与法国人会撤兵无疑如痴人说梦话。不说英国法国能否应对了那边的战事,便是他们不能应对,他们也不可能从我中国大地撤兵,顶多是不再给予在我中国大陆参战的联军于后勤支援,再退一步说,便是英国法国迫不得已需从我中国大地撤兵,由于路途遥远,没有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把命令传达到我中国大陆来,而在这将来的三、五个月之内,我人民军有能力支撑得那么久起吗?”
林逸的这一番话,就若一盆冷水浇到大家头上,顿时,一些人心中听到这两侧消息后,曾燃起的侥幸希望,全被浇灭。
会场沉默下来,静得落针可闻。林逸停顿半晌,指指齐江波道:“齐局长说说政治方向的事吧!”
齐江波动动干涩的嘴唇,他还极不习惯参加这种由林逸主持的军事会议,以往的历次会议他直接陈言,也曾遭到过主持会议长官的怒斥,但却从未有过害怕的感觉,而刚被林逸的一顿喝斥,却让他心惊肉跳。
“因为人民根据地大面积土地被敌军所占,敌对势力的嚣张气焰涨至顶点,由原逃窜的地主土豪劣绅组织的还乡团,携恨报复,大肆破坏我人民根据地地方政权,残杀我地方进步人士,目前,我被占领土的地方政权已全被摧毁。而各路已攻入我根据地的敌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路血洗而来,我根据地城市、工业、经济均被摧毁,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严重损失。这里面,又特别以西洋人与湘军为最甚!”齐江波越说越愤怒,脸上显出红色。
一个地区被敌对势力占领,各方面会遭受巨大损失是必然的,但人民根据地与人民均遭受报复性的损失,却是下面的将领没有意料到的,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纷嚷嚷:“定要恨恨打击湘军与联军!”
齐江波怕再遭到林逸的怒斥,又说他说一些与会议无关的事,他没敢把下面呈报上的一些更为血腥更为惨忍的事说出来,一些初步统计出来的损失数据他也没有说出来,像有多少村庄被屠杀精光,有多少城镇被屠城,又有多少百姓与进步人士遭受灭家之灾等等。不然,更会令各位将领气得面青!
林逸见气氛有不对,又见齐江波欲言又止的样子,知其还有更多的东西未说出,他怕又会偏离这次军事会议的主题,忙截断道:“好!齐局长就说到这里吧!”
“下面大家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林逸回到正题。
没有人出来说话,这个问题早在两天前,林逸便命令吴命陵把它通知到南方集团军司令部及人民军各总部的众将领手中,要求他们认真考虑,每人拿出一份方案来。由于前线吃紧,加上交通不便,这次就没有叫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回来参加会议,便也没有把议题下到他们手中。
会场再一次沉闷下来,林逸望向吴命陵,吴命陵是总参谋部部长,拿出合理的作战方案是他份内的事,他明白地轻点头,正想开口说话,不料却被英南少将抢先一步:“林主席!我建议我军重新实施新的战略战术!”
林逸猛然睁开双眼,感兴趣道:“说下去!”
英南舔舔唇继续道:“我觉得我军应敢于放弃南宁地区,钦州地区,全军实施大范围的运动战!一定可以在运动中歼灭各路敌军!”他的这一建议隐晦地否定了林逸在军事扩大会中确定的战略战术思想。
吴命陵暗赞英南的胆量与战略目光,他的想法与英南如出一辙,只是比英南的更为隐晦。
林逸沉思不语,众将领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英南,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英南所说的,林逸前一段时间早有过反省,他也知道人民军现所采用的战略战术有错误。
“我明白英南将军的意思!我承认我在开战之初的决策上有错误!”林逸坦荡地承认。众将领没想到林逸如此胸怀,一口便应下,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在他们的心中,林逸永远不会有错,他们以为林逸会为此做些解释什么的。一时他们不能接受林逸完美形象的破坏,就连带头否定的英南少将也是一脸的痛苦失落模样。
林逸不以为然接着道:“在开战之初,我们便应该全军实施大范围地转移、运动,首先集中兵力击溃一路,再图其它。当时,我是舍不得钦州与南宁两地的坛坛罐罐了!唉!”他喟然长叹一声。
众将领默然,这怎能怪林逸一个人呢!当时,谁舍得把钦州与南宁丢掉?谁又知不能打赢敌军?恁时,谁也不敢提出那样的狂疯战略!
林逸停顿片刻,了悟大家的心思,接着往自己身上捞责任:“当时,就算神仙也不能采取那种战略的话,我尚且情有可愿,但,后面我没能让北面的第一军早早地一步到位地调到南方战场,那便是我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如果第一军早早南下,与北方集团军合兵一处,定可把桂北的载垣部清军歼灭大半,再不济也可把他们驱出出我广西根据地。这样的话,又哪来现在的载垣部清军与联军第四集团查尔斯部的会合呢?又哪来现在的我南宁地区北方之危呢?”林逸闭眼痛叹!
众将领被林逸越说越默然,想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他们却没有一个能兴起问罪林逸的念头,谁也不是真正的神仙,当时的情况谁能百分百地判断准确?谁又能想到联军第四集团会北上?
“我在军事上的指挥错误!我会在战后给大家一个交代!”林逸低沉愧疚道。
“林主席!您别说啦!”朱达痛哭起来,他不能接受林逸有错误出现,接着英南与柳为念两人也涔涔泪下。
吴命陵站起来,伤着鼻,承担一切道:“战局演变成这模样,在战略决策与战术指挥上总参谋部负有主要责任,我作为总参谋部部长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怎可算到林主席头上呢?何况,我觉得我们起初的战略决策与战术指挥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人民根据地的工业生产,军工生产倒退得太多,居然到了不能满足前线部队作战需要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出现军需问题,迫使我前方将士拿着大刀长矛与敌对战,我们现在的局面何至于如此糟糕?”
林逸摆摆手,吴命陵这明显是在为他解脱,他作为根据地的主席,负有领导全局的责任,这军需问题,难道不由他管?
林逸说了这么多,他温和地注视英南一眼后,却转折道:“我们开始未能采取大范围移转,大范围运动的战术是错误的,但我们现在回头再来采取这样的战术,却晚矣!”
众将领不解,不采取这种战术,又能采取何种战术可以破解目前困境呢?
林逸解释:“首先,我们已经没了开战之初那么宽大的战略纵深,人民根据地已丢失十之六七;其次,我人民军没了武器的优势,拿着冷兵器,要想打好一个歼灭战,不知要集中多少部队方行;最后,敌军已逼近我几大军工基地附近,它们是我人民军最后胜利的根本,如果我们采取大转移、大运动,就得完全放弃它们。”
听林逸如此一说,衡权得与失,大家都觉有理,毕竟现在人民军还未到非到大转移、大运动不可的地步。
不如此,又能怎样呢?大家把目光全集中到林逸身上。林逸也不知怎么办,他把眼望向吴命陵,因为吴命陵还没把他的方案拿出来。而吴命陵却是有苦自己知,他的方案与英南一样,皆是主张采取大运动战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