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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海南推行什么新的举措,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势力支撑,肯定是行不通的。林逸这个师爷位置无品无级,如果别人不是看在府台大人的面子上,可以说一文不值。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基础势力是林逸目前最想做的。
陈云山是一个把总,驻防府城附近的一个讯地,他不苟言行,不善于巴结上司,性格耿直,在军中得罪许多人,他的顶头上司张营后参将跟他就是死对头,几次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可都因为陈云山刚正不阿,没有什么把柄落其手中,张营后一时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林逸道听途说一些有关陈云山与张营后的过节,后又在与陈云山的交谈中,陈云山隐若露过一点口风,就更肯定了这种可能。原来,张营后从广东其它绿营调入海南后,上任初始首次去巡视各地讯地,各讯地的把总、千总都是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又是吃又是拿的。独独在陈云山讯地,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让新到任的参将张营后当场出了一个大洋相:在张营后装模作样地视察士兵训练时,陈云山请张营后当面做操练示范动作,教授这些刚入伍的新兵,张营后平常吃喝惯了,人已发福,哪复当年青年时的英姿?只几下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引得下面士兵一阵哄笑。张营后认为陈云山是故意让他这个新到任的参将丢丑,是在向他示威,从此记恨在心。
在林逸忙于建厂开店的这一段时间里,陈云山奉命出征进剿五指山的山匪,可由于山匪狡猾,几次设伏都未能得逞,只能无功而返。张营后以此为借口,状告陈云山剿匪不力,官匪勾结,在一次陈云山跟林逸聊天后回军营的路上,被他的亲兵伏击捕获,押到自己的大营,严刑拷打,然后关入了军牢。
林逸得到陈云山被关押的消息,大惊!赶紧了解情况,并叫马紫芳请动其父亲府台大人马忧之写了一封书信给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请求其查清事由,并从轻发落。另外,林逸自己也发狠从各处凑足一千两白银送到总兵黄连赐大人府上,疏通关系。几天之后,总兵府宣布陈云山案官匪勾结之说查无实据,剿匪不力,责不在人。于是,陈云山被放了出来,官复了原职,但人却没了人形,浑身伤痕累累。
陈云山休养一段时间后,身体日渐康复,但心情依然郁闷,林逸多次建议他出去散散心。“今天正好要去临高县的新兴镇,吴天明掌柜介绍说那里有一个官民合办的盐场,因经营不善,技术落后,每况愈下,不如邀请陈云山一同前往,一来路上有个好照应,二来也想多跟他谈谈。”林逸心想。
面对林逸的热情邀请,陈云山欣然同意。第二天清晨,清风习习,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简单收拾便出发了。
一路上,林逸对陈云山旁听侧敲,说出想办一个讲武堂,训练一支乡兵用于剿山贼的事。陈云山很是赞同,并说国家有难还可以用来保家卫国。“我这个讲武堂将会按照西方的军事方式进行教学与训练,是完全不同于当今朝庭的军队的。”林逸道。
“是要改革一下了,作个试点,以后可以推广。”陈云山附和。
“我想请云山兄来任教,不知如何?”
“我可不懂西洋那一套,恐力不从心啊!”
“没关系,你也可以边教边学嘛!”
“不知云山兄对满人欺压汉人如何看的?”林逸看陈云山有点心动,乘机转到一个较敏感的话题,看看他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满人凶残、腐朽、奢侈,汉人受尽凌辱欺压,好多汉人新婚之夜都要先把新娘处女之躯先献给自己满清主子才行。”陈云山一脸愤懑道。
“云山兄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吗?”林逸故作随意地一问,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
陈云山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很感激林逸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但还是怪异地瞟了林逸一眼,知道林逸是一个有抱负有作为的人,也想试探一下他心中真正的能力和想法,故作无奈道:“汉人不团结,好多汉人几辈人被奴役,都已麻木了,曾经也有过一些天地会,小刀会的反抗,可都不成气候,难啊!”
林逸不慌不忙地从国际、国内、思想、文化、科技、军事、工业等方面步步分析形势,说明将来的中国人民将不只是受到满清政府的欺压,还将受到帝国列强的压榨,而满清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又会充当列强的走狗爪牙。陈云山听了,很是叹服林逸的分析,沉思起来,却又倍感无奈道:“我辈将欲何为啊?”
于是林逸又把自己曾经跟朱达和刘汝明所过说的那些想法,和现在自己的一些作法告诉了陈云山。陈云山听了之后,两眼放光,特别对他那句“用新思想和新技术武装的人民推翻世界的不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富足强盛的中国”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句话既指明了方向目标,又讲明了方式方法。
“好,林先生真乃天人也,我中华有福了,让我跟你一起干吧!”这不是陈云山出于对林逸的感激而说出来的,而是他心中的肺腑之言。
林逸紧握住陈云山的手,一阵温暖,平添了许多信心。
林逸用琼州府的命令,收购了临高新兴盐场,并以府衙的名义下文给临高县衙,指示盐场由琼州府衙直接管理,其不得过问新兴盐场任何事务。当时盐场大多还是官营的,而且由朝庭专门的机构管理经营,利益就像现代社会的香烟生产一样丰厚。当然,也有些规模小的盐场可以由地方政府与民间商人合营。参观盐场后,林逸通过临高县衙的帮忙,马上招集人手进行扩建与改建。
林逸听说在新兴镇有一位姓林名春礼遭贬的前朝命官隐居于此,以教书育人为乐,很想去拜访一下。现在他身边非常缺乏人才,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都少,何况是那种中过科举的人?他想多结识几个读书人,以便以后通过他们认识更多的当时代的知识分子。
林逸与陈云山来到新兴镇东面五里处,转过一座小山头,远远看见一圈篱笆,背靠着小山,一座蓬草屋被围在其中。“好一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林逸感叹道。
“林先生在吗?”陈云山先开口叫道。
“两位是???????有事吗?”一位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走出来,他就是林春礼,四十五岁,中等身材,脸上布满深沟裂壑,显示其人生的不如意!
“我姓陈名云山,琼州绿营一个把总,这位是琼州府师爷,姓林,名逸。今天特来拜访林先生。”陈云山介绍道。
“请进,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清茶相待了。”
“林先生不用客气,今天我们是想请你出山的。”林逸开门见山道。
“老朽对官场早已厌倦,不问国事多年,还请两位见谅。”林春礼也是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们只是请你管理新兴的盐场。”林逸说道。
林春礼一愕,尽管他确实不想再度入世,可多少又有点失落。这点没有逃过林逸那锐利的目光。
“不知林先生对当今的现状有何见解啊?”林春礼搞不懂两人为何要让自己去管那些俗事?看他们的样子又不是沾满铜臭的人,不禁有此一问。林春礼的表现就跟当初陈云山的一样,不同的只是一个退隐了,一个还在官场沉浮。
林逸又把时局分析了一遍,林春礼对建立一个为民谋福的政党很感兴趣,觉得这个青年只有二十一二岁,却很不简单。“可能所说的未免不是一条新路,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不了贱命一条,姑且试一试,也不负自己多年所学。”林春礼很心动。
听林逸这一细说,陈云山理解得更清楚了,对林逸又增添了信心,更为那些想法和作法叫绝。
在新兴盐场呆了两天,林逸把一种新的食盐提炼方式告诉林春礼,这当然是我们现代社会普通的化学提炼方法,不过这也令林春礼惊异莫名,暗忖:“这个青年真是神奇啊!”
这两天里,三人又多次交换观点,心贴得更近了。关于成立政党的事,他们一致认为等有了些经济基础后再说。林逸还把一套工厂的现代管理办法,及流水线的工艺流程交给林春礼,叫他照之实施,不妥之处也可以略作修改。安排好盐场之事后,林逸和陈云山返回了府城。
回到府衙,已近黄昏,林逸还没有走到后院花园就遇到马紫芳那幽怨含泪的眼神。马紫芳两天的相思就像用刀在心上刻这两个字,永远刻不完,现在看见林逸的身影,她失控的泪泉彻底引爆了,那楚楚动人的泪脸,就像带露的梨花。她猛然扑进林逸的怀里,抱得林逸紧紧的,生怕那飘絮的虚空再度占领她的心房。
“别哭,别哭,哭的小女生不可爱,不漂亮哦!没人喜欢哦!”林逸轻抚马紫芳抽搐的背部。
听到林逸那只有现代社会男生才有的调侃女生的话语,马紫芳既新鲜又喜欢,不由地娇羞不已。林逸顺手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插上马紫芳的发间,花添女人秀,人比花儿美啊!这一细微的动作,马紫芳感动不已,喃喃:“林哥哥,抱着我,我要你抱紧我。”
“好,起身了哦!”
“搂一搂啊!抱一抱,抱着哪个妹妹上花轿?????”林逸唱起了火鸟的《大花轿》。
马紫芳躺在林逸的怀里,听着好听的歌曲,幸福填心,也一直纳闷:“林哥哥怎么随口就有那么撩人心弦的歌曲?又有那么多新鲜怪异的作法呢?”
第六章 书院与武堂
晚上,林逸去探望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脑痛的病仍没有什么好转,但他见林逸进来,很高兴,摆摆手让他坐下,难得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林公子,请坐!府衙的事没有为难你吧!辛苦你了!”府台大人一边招呼林逸,一边吩咐丫环上茶。
“多谢府台大人的关爱!在下一切安顺。府台大人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有好转?”林逸坐下后,关切地问道。
“多谢林公子关心,老夫好多了!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如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你可以找贱内或是林妈,她们都会帮你解决的。”府台大人越看林逸越满意,关爱之神溢于言表道。
“我很好,生活上的事,我自己可以安排好,何况有时马小姐和小春也时常过来帮我,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林逸感激道。尽管他尽量在改自己的语言习惯,迎合这个时代的说话风格,可说快了时,还是常常不自觉地又恢复原样了,总是把自己说成“我”的。
“府衙的事还顺手吧?没有人难为你吧?”府台大人问。
“有府台大人您的威望在,一切顺利,没有人为难我!”林逸恭维道。从府台大人的讲话语气中,他听出府台大人可能听说到一些什么了。
“年轻人有冲劲,做一些变革,只要不违背常理纲伦,不违背国家法理国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要操之过急,不要授人以把柄。”府台大人谆谆教诲道。
“在下受教了,府台大人的一番教导在下一定铭记于心。”林逸点头多谢道。
府台大人还询问了林逸一些其它事,特别是他实施的一些新举措。“听府台大人所说针对明显,意有所指,显然是有人来报告过,而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责任的只能是府衙捕头罗孝严了。”林逸暗忖。
罗孝严是一个三十六、七岁冷面寡言的中年汉子,个儿不高,三角眼,胡须倒是很少。他做事六亲不认,执法如山。以前他的一个亲侄子因奸杀妇女,就是他亲手抓来法办的。林逸并不在意罗孝严的报告,这些事本来他就想向府台大人解释禀告的。不过,总是被一个人监视着,谁心里也不舒服,他曾调查过罗孝严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一个公正爱民的好官吏,就想默默潜化他。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公元1850年4月2日,朱达从大陆带回来二百五十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一路风尘仆仆,脸带倦意,但仍掩饰住地兴奋。林逸去码头接时,见下来一大群人,心里很激动,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晚上大家一起在琼台书院庆祝一下。”
朱达能再次见到林逸,也是情绪激动,路上所经历的一切艰辛他认为都值得了。“没有什么的,就是好想你们。”朱达真情流露道。
“回来就好了,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你休息两天后,我们再谈!”
“好!”朱达听说有事做,心里也不觉得累了。
这半个月里,因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林逸都叫罗孝严跟随自己,俩人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不管是去指导药厂、商场的建设;是去石山、灵山的工地察看工程的进度;或是去琼台书院与叶先知他们座谈、演说;还是去绿营探望陈云山,都带着罗孝严。“与其防着不如带着!”林逸想。
不过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却是马紫芳小姐了,常常无故生气,使性子,可罗孝严二愣子似的就是不懂,令林逸又是好笑又是侥幸。“看来罗孝严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