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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谋财害命嫁给你 (都非善类之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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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结束了,他也没事……
  水菱疲累地趴在床上,安心的想着。
  她不能狐媚自己的夫婿,又要顺从自己的夫婿……唉,为人妇真不容易。不过没关系,她还是可以适应的。
  只是,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在蠢动,而他浓重的喘息声似乎也不大寻常……
  趴在床上的水菱全身寒毛竖起,发现还在自己体内的男性非但没有退出的意愿,经过些许摩擦,甚至还有长大的迹象。
  天哪!怎么会这样?
  她错愕地转过头,想问趴伏在她身上的夫婿是什么意思,但他的两眼如火炬,不断喘息,无言地盯着她。
  「相公,我、我们——」要休息一下,对身体比较好……
  水菱来不及把话说完,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重振雄风,蓄势待发。
  她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尖叫,只能再度配合他强而有力的冲刺,在床上继续吟哦、嘶喊……

  第六章

  晃晃悠悠、浑浑噩噩……
  水菱几度辗转,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陈设简洁的厢房,还有药香味——
  「糟糕!我怎么睡在这里?」水菱发现自己睡在衣仲卿的厢房,吓得花容失色。
  希望不要被人发现,否则要是话传到奶奶耳里,她肯定会被唠叨的。
  她想撑起身体,把衣衫穿好后迅速走脱,没料到一移动身躯,却发现夫婿的手臂还搁在她的腰际。
  只见他眼皮紧闭,沉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乖乖睡喔,养足精神,要怎么样都依你喔……」水菱像哄小孩般,悄悄移动他的手臂,让他的手不再继续缠住自己,她好维持乖巧新妇的形象。
  本来嘛,要谋夺家产就是要取得当家的信任,现在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衣家最有分量的人就是奶奶,她不讨奶奶欢心,要讨谁欢心呢?
  虽然在欢爱时,她跟相公承诺过要听他的话,但他昏厥时,她该听谁的呢?
  当然就是爱孙如命的奶奶啰!
  她学刺绣是为了让衣家上下看得起她,跟掌权者交好,就是怕日后相公不在了她还有一座大靠山。虽然在现阶段说起来,这不是很重要,但凡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
  水菱忍着磨人的酸疼,边穿衣边喃喃自语,把自己根深柢固的想法好好复习一遍——
  一要讨人喜欢,才不会被怀疑。
  二要在相公投胎前生个小娃,好让她母凭子贵。
  三要识字,才不会被别人瞧不起。
  四要学习管帐,才能掌握家里支出。
  五要……
  她心里把谋夺家产的步骤背得滚瓜烂熟,但她的心却越来越迟疑,甚至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很愚蠢。
  她根本受不了相公生病,怎么可能会要他早日归西?她想跟他当一辈子的夫妻啊!
  即便全家人都信任她、她穿金戴银过着富家少奶奶的生活也不够,她要他陪着她,共度所有晨昏……
  水菱紧张兮兮地穿戴整齐,再回头看看沉睡中的夫婿,仔细搜寻过房内,确定自己的东西无所遗落,才悄悄离开衣仲卿养病的内室。
  这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娇妻离去的背影,满眼的不可置信。
    
  从内室出来,水菱就听到白芷要小丫鬟来传话,要她到前厅。
  她请香苹帮忙看顾在内室休息的夫婿,便循着回廊穿堂过院,才要接近前厅,就听到几个奴仆在说话——
  「你们都不知道,那个贼儿可神了,就这样对着官爷一挥手,整个人就凭空消失——」
  「那贼儿的妖术这么强啊?那后来呢?」
  「你怎么这么笨?就是人不见了,官爷才得挨家挨户的找,哪有什么后来?」
  山庄里几个穷极无聊的奴仆没事窝在一块儿,讨论起近来京里沸沸扬扬的大消息。
  原来京城里有个小偷实在嚣张,老趁着月圆之夜光顾皇宫贵族的宝库,偷走价值连城的珠宝,搞得所有大户人家都人心惶惶,非常害怕自己是飞贼的下一个目标。
  为此官府已经特地加强夜间的巡逻,可每到月圆之夜,还是会有大户人家的宝库遭殃。
  于是,官府跟「圆夜夜枭」斗法的事就在民间沸沸扬扬的喧腾开来。
  反正圆夜夜枭也看不起他们小门小户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心,他们专心看热闹闲磕牙就行了。
  「你可来了!扣掉去上香的杜蘅妹子,就剩你没到。」白芷前来牵住水菱的手。
  不知白芷葫芦里卖什么药,水菱已学会用傻笑应对。
  「哇!那个什么『圆夜夜枭』听起来好可怕喔!」在前厅的女眷也听说了最近的大消息,眉头都皱起来了。
  「别听他们胡说。哪有人这么神?」白芷才不信没亲眼看过的事。
  「还好相公晚上不出去,不会碰到坏人。」水菱听了大家传递的消息,不禁猛拍胸脯。
  「表哥身体能养好就阿弥陀佛了,晚上出去干嘛?」唐蕾淡淡反驳。
  白芷拍拍水菱的手背,要她安心。「别听那些男人说那些没有的。又没亲眼见过,怎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也没赚过太多钱,不知道被偷的滋味怎样……」
  但衣家不算钱多吗?问题在水菱的嘴里盘旋着。
  看到水菱欲言又止,白芷微笑,「家里如果有金银珠宝,早被奶奶拿去买上好的药材来喂卿兄弟了。你别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可全家最值钱的人哪!」
  她话一说完,在场的女眷全笑了。
  「芷嫂子好坏!人家正经的担心小偷会光顾咱们家,你倒消这起我相公来了。」水菱瞄了白芷一眼,不禁埋怨起来,「万一要让不知情的贼儿听去,来抢我相公,那要怎么办啊?」
  「安心啦!如果家里有宝贝,奶奶绝对看得比我们还紧,让她去担心就好了,我们就吃饭看戏,快乐逍遥去吧。」
  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
  今天她白芷心情好,要请大家吃饭看戏呢。即便天色不好,等会儿可能会下雨,但机会难得,大家还是赶快去戏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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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溜走没多久,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恍恍惚惚、缓缓地从床上坐起。
  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被窗外的雨声惊醒。
  神情恍惚的男人呆呆凝视窗外的倾盆大雨,向来有神的黑瞳失去了焦点。
  因为他听到单纯的娘子在数算谋夺家产的步骤……
  原来,她那些战战兢兢的讨好行为,都是有计画的。
  向来心中自有定见、盘算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主张,不敢相信那些话是出自妻子之口,但那又是千真万确、他亲耳听见的事实……
  他该拿她怎么办?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或者该说……他要拿自己的真情怎么办?
  这真相对他而言,还真是犹如五雷轰顶。
  他以为她是单纯的,所以毫无心机、没有保留的付出自己的真情真意,现在可遭到实实在在的报应了!
  果然如伙伴所言,他的娘子对他言听计从,只因为他是富贵衣家的病公子。
  这样的她,跟别的女人有何不同?
  衣仲卿呆呆坐在床上,泪水不知在何时滑落两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果其他男人像他一样,发现自己倾心呵护的单纯小花其实并不单纯,只怕他们流的泪水会比他还多吧!
  他知道自己的泪水不是因为知道将会遭到背叛,而是因为了解真情无处寄。
  到最后,他终将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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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雨路滑,整个京城都陷入雨水泥泞的狼狈中。
  出门上香的杜蘅跟母亲坐着衣家的马车,行色匆匆地从城外赶回来,她拉开帘子,想看看离家还有多远,突然眯起了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娘!你看!」杜蘅急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杜夫人莫名其妙地抬起头,顺着女儿的手势看过去。
  「唉呦!老天爷,真是不得了了!」她竟然看到衣家的病公子像着了魔一般,骑着马在雨中狂奔!
  这是怎么回事啊?家里没人照料着他吗?
  「他还要不要命啊?!」杜蘅大叫,赶忙叫车夫停车转向,改往衣仲卿的方向而去。
  「怎么会这样?」杜夫人吓得手脚发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件事要是让老太君知道,肯定会大大的生气!
  但……他的媳妇儿怎么会让他下雨天骑马外出呢?
  「阿三伯,麻烦你再快一点,一定要追到人!我们得把表哥带回家!」杜蘅冒雨对坐在前头驾车的家丁大声叫嚷。
  「没问题!」车夫握紧缰绳,头也不回地回覆。
  杜蘅忧心忡仲地看着在大雨中已变成小小一点的灰黑身影。
  上苍啊!请保佑她把疯狂的表哥平安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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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菱一下马车就连走带跑地经过花厅、跑过回廊,回到静月山房,没想到会看见门口站着两个护卫。
  「少夫人!」看到水菱回来,香苹也松了口气,接过她的披肩交给小丫鬟,便领着她往外头走。
  「不是说相公淋了雨,又病了吗?怎么不让我进去看他?」水菱紧张兮兮地抓住香苹的手臂。她就是接到消息,才快快赶回来的。
  「太君嫌山房的戒备太松散,把少爷移到离主屋比较近的院落就近照顾。」香苹向主子解释。
  「哦。」水菱绞紧手绢,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了这件事,大家都被罚先扣一个月的薪饷。如果少爷的病况没有好转,就会有小丫鬟被赶回家。」
  「这样啊?!」水菱傻眼。
  她跟着香苹来到相公暂歇、奴仆来往频繁的院落,便看到衣老太君坐在小厅里,愁眉苦脸。
  「奶奶!」即使心里头七上八下,水菱也没敢流露出太多情绪。
  「你相公在里头歇着,不要进去吵他了。」老人家瞄了孙媳妇一眼,火气还是很大。
  「是。」水菱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奶奶真没道理,竟然不要人家的媳妇儿进去照顾……这样生病的人睡得也不安稳吧。」赶来救人的白芷端杯热茶,笑嘻嘻地送到老太君面前。
  「呿!你这丫头又来捣乱,惹我心烦。」接过茶碗,衣老太君瞪了白芷一眼。
  水菱满眼感激地看了白芷一眼。
  「这是事实啊。您也知道他们小俩口多甜蜜,您不让水菱照顾着,她怎么放得下心?更别说里头那一个醒来看不到人也会抗议的。」白芷的嘴巴甜似蜜,没两下就哄得生气的老人愁眉舒展。
  「好吧,菱儿,你就进去吧!小心照顾着。」衣老太君看了委屈的孙媳妇一眼,叹口气。
  「多谢奶奶。」水菱得到允许,也不等香苹,就飞也似地跑了。
  「您看看,就怕去晚了,相公会少一块肉呢。」白芷掩着嘴窃笑。
  衣老太君看了也忍不住摇头。
  她想了想,又交代一句,「卿儿要是少一块肉,我就唯这些丫头是问!」
  「是是是!这世上只有您的卿儿是宝,我们都是草。」白芷安抚道。
  「你这丫头,少拿话酸我!」衣老太君轻笑一声。纵然心里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也被嘴甜心眼多的白芷抚平了。
  「我是说实话嘛!」白芷笑嘻嘻地,帮老人家捶背。
  「要是每个孙儿都像你这么贴心,我就不用烦了。」衣老太君悠悠叹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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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我来端就好。」香芋战战兢兢地跟在杜蘅身后,就怕扫到楣气。
  「不,我要亲自端给表哥喝。」杜蘅端着瓷盘,要把参茶送进房。
  衣仲卿的房里有两个小丫头在,看到表小姐来探病,分别向她福身行礼。
  「你们先退下,这里有我就好。」杜蘅把参茶放到茶几上,跟小丫鬟表示。
  「是。」两人退到外头去。
  「你也出去。」杜蘅指示贴身丫鬟。
  「这……」香芋没想到自己也得离开。
  呃……孤男寡女待在同一个房间,好吗?虽然躺在床上的孤男已昏睡好几天,没有任何威胁性,但名门千金的闺誉还是要顾啊。表小姐也太不掩饰自己对卿少爷的爱慕了……
  「叫你出去等着,你没听到吗?」虽然刻意压低嗓音,但还是听得出杜蘅的怒气。
  「知道了。」香芋乖乖退出房去。
  把碍眼的丫鬟全赶走后,杜蘅便静静坐在床旁,眼里的关注毫无保留地倾泄。
  从把他救回来的那天起,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对他的爱慕之心。
  她非常喜欢他。
  即便他身体孱弱,但他文质彬彬、飘逸绝俗的容貌远远压过那些缺点。
  她多么希望能再回到那个雨天,能再次不顾男女之嫌,紧紧搂住神智不清的他,轻轻安抚他,告诉他她马上带他回家,希望他不要再生气……
  虽然不知道他在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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