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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0-该隐与亚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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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德,”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微微颤动着。“你过来。”    
    伟德太久没有听过男爵的声音,想了一会儿后,以为是在场的园丁老仆人精神错乱了。    
    “你过来,孩子。”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7)

    伟德怀着恐惧站到老人面前,男爵眯起眼睛极为专心地伸出手碰碰伟德的胸前。“伟德,你对这个小缺憾有什么解释吗?”    
    “没有,”伟德有些难堪地说。“我生下来就有了,我的养母常说那是上帝的记号。”    
    “笨女人!那是你自己的父亲留下的记号。”男爵轻柔地说完后就不再言语。    
    伟德仍然动也不动地站着。    
    最后,男爵终于再度开口,语气轻快。“坐下吧,孩子。”    
    伟德坐下时,发现男爵腕上的银镯如今空空荡荡地挂着,一线光芒使上面的刻字闪闪发光。    
    “本来我以为我这残年几星期后会结束,如今看来可能要拖上许久。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建设性地利用我们的时间,因为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伟德想要争辩,可是男爵好像没听到似的,又说了些话。    
    “而你的生命才要开始,所以我该负起教育你的责任。”    
    说过这些后,男爵思考了一整天,似乎在考虑如何进行。就这样,伟德又有了一位教师,在没有任何读写工具的情况下,男爵要他重复每一句话。他学地理、历史、数学和德、俄、法、英各种语言。其中以历史最有意思,尤其是每天上课结束前的罗纳斯基家族史,伟德一遍又一遍地听,永不嫌烦。    
    地牢的警卫每四小时一换。由他们的谈话中,伟德依稀知道战争进行的情况、兴登堡与鲁登道夫的行动、俄国的革命,以及俄国在签订《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和约》后撤了兵。    
    伟德开始相信,只有死亡才能够让他离开这座地牢,莫非他命中注定要在这污秽的地狱之洞终此一生?莫非他必须徒然无效地与绝望抗争,平白装了许多永远也用不上的知识?    
    男爵不顾他日渐衰退的眼力与听力,继续教导课业,伟德每天都要坐得更近一些。    
    一九一八年春天,原来的二十六人仅余十五个。男爵被每一个人奉为主人,由伟德当他的侍卫。伟德最感到难过的是他深爱的蒂娜,二十岁的她已经绝望地认地牢为她的埋骨之地。伟德从不当她的面承认无望,不过十二岁的他对未来也不敢有任何奢望了。    
    初秋的一个傍晚,蒂娜来到大地牢找着伟德。“男爵找你。”    
    伟德迅即起身,将他的食物留给一个老人吃。男爵似乎正痛得难以忍受,伟德好像第一次看到似的,惊骇地发现到男爵只是一张绿色斑点的皮包着一副骨架的人而已。男爵要水喝,蒂娜去石槽中替他装了水来。等他喝过后,才极为艰难地缓缓开口说话。    
    “你已经见过太多死亡,伟德,所以再多一个也没多大差别,我承认我已经不再害怕离开这个世界。”    
    “不,不能这样,”伟德第一次抱住老人哭着说。“我们快要胜利了,不要放弃呀,男爵。警卫向我保证战争就快结束,那时,我们就会被释放了。”    
    “他们几个月前就这样保证了,伟德,我们不能再相信,更何况我也担心是否能够适应他们改造的新世界。”他听到男孩的哭声时停了下来,脑中出现的想法居然是这些泪水可以收集来喝,转念又想,眼泪是咸的,便又笑自己傻了。    
    “找我的管家和贴身侍从来,伟德。”    
    伟德虽不知找他们来干嘛,仍然即刻听命而去。两个仆人从睡梦中被叫醒,来到男爵面前,他们穿着那套清花制服,但已经看不出原本引以为傲的罗纳斯基家族的绿色和金色了。    
    “他们都到了吗,伟德?”男爵问。    
    “到了,大人。您看不见吗?”伟德这才发现男爵已经完全瞎了。    
    “带他们过来,到我摸得到的地方。”    
    伟德将两人带到男爵面前让他摸摸他们的脸。    
    “坐下,”他命令道。“你们俩能清楚地听到我的声音吗?”    
    “是的,大人。”    
    “我是罗纳斯基男爵。”    
    “我们知道,大人。”管家不解地说。    
    “不要打断我的话,”男爵说道。“我快死了。”    
    死亡是太平常的事了,两人并未多说什么。    
    “没有纸笔和墨水,我没办法立新的遗嘱,所以我依波兰古法请两位为我的遗嘱作证,你们明白我的话吗?”    
    “是的,大人。”两人齐声应道。    
    “我的长子里昂已经过世,”男爵顿了一下。“所以我所有的产业和所有物留给名字叫做伟德·科克威兹的男孩。”    
    伟德许久没听过他的全名,一时之间竟不觉得男爵说的是他。    
    “我将祖传的银镯给他为证。”男爵接着说。    
    老人抬起右臂褪下银镯,交给一语不发的伟德,一边用手在男孩的胸前摸索,似乎要确定是不是他。“我儿。”他把镯子套入伟德手上时说。    
    伟德哭了,他倚在老人的怀里,一直到听不见他的心跳以及握住他的手变得僵硬为止。第二天一早,警卫将男爵的尸体移至地牢,并特许伟德将他埋在教堂旁边的家族墓园、他的儿子里昂的旁边。伟德拖着尸体放入他徒手挖出的浅洞时,扯开了男爵的衣襟,伟德瞪着老人的胸前。    
    他只有一个乳头。    
    就这样,十二岁的伟德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继承了六万英亩的地、一座城堡、两座别墅、二十七幢木屋和一大堆价值不菲的名画、家具和珠宝。从这天开始,俘虏们把他当作名正言顺的主人,他的王国包括四间地牢、十三个被折磨殆死的仆人和他心爱的蒂娜。    
    永无止境的例行工作周而复始地进行,时间进入一九一八年的冬天。一个温暖干燥的下午,俘虏们听到有怒斥和短暂争斗的声音。伟德相信那是波兰军队前来解救他们,一会儿之后他可以风光地继承他的财产了。德军弃守地牢的铁门后,俘虏们只敢惊惧地呆坐在底下的房间里。伟德独自站在门口,得意地转着腕上的银镯,等待前来解救他们的人。最后,打败德国的人终于操着更令人害怕的俄语来了。胜利者把伟德扔回地牢,他们奉命接收此地,听话的人押往二一集中营,不听话者格杀勿论。    
    他们又在地牢关了两天,伟德以为又将是一段长期的监禁。新的警卫完全不跟他们交谈,让他想起三年前刚开始时的生活,松弛了一阵子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8)

    第三天早晨,他们出乎意料地被拖到堡前的草地,两个仆人因不习惯阳光而跌倒,伟德则用手遮着眼睛。俘虏们都站着等下一步命令,警卫命令所有的人下河洗澡。伟德把银镯藏在袖内跑到河边,还没碰到水腿就软了。他咬牙跳了进去,因水的冰冷而大声喘气,其余的人也跟他下了水,徒劳地想洗去三年的肮脏。    
    伟德筋疲力竭地上岸后,发现几个警卫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正在清洗的蒂娜,一边笑着指着她。其中一个丑恶高大的人快步奔入河中,抓起蒂娜扔在河岸上,然后饥渴地剥下自己的衣服朝蒂娜扑去。伟德拼出全身的力量朝那人的腹部撞过去,那人向后翻倒,伟德却被第二个警卫抓起来。这阵骚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要冲过来看,于是爆发出一阵又一阵伟德不明所以的笑声,间杂着叫他肝胆俱裂的蒂娜的尖叫。叫人难忍的笑声与叫声继续着,每个从人堆挤出来的警卫都跑到河边去清洗,伟德算了算总共十六个。最后他们放开了他,倒在草地上大喝由地窖中拿来的酒,大嚼从厨房中抢来的面包。    
    伟德跑到蒂娜身旁,在两个仆人的协助下将蒂娜搬到河边,一边陪她一边试着清洗她身上的血迹与瘀痕。她全身又红又黑,气如游丝,已经说不出话了。伟德尽力做了这些后,脱下上衣包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他轻柔地吻了她的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她青紫的身上,伟德觉得她的生命正渐渐消逝。他哭着抱着她已死的身体,在警卫不予理会的注视下向教堂走去。他先将她放在男爵的身旁,开始用手挖土。夕阳把城堡的影子斜铺在坟场时,他才把坑挖好。他将蒂娜放在里昂的旁边,用两根木杠为她做了一个十字架。伟德无力地倒在里昂与蒂娜的坟间沉沉睡去,再也不管自己是否醒得过来。    
    威廉于九月回到塞耶学院,开始在高年级同学中找对手。总要在他超越目标后才感到满意。他也渐渐发现来自与他类似背景的同学,通常没有什么竞争的意愿,能与他旗鼓相当的人愈来愈少了。    
    一九一五年,收集火柴盒的热潮在学校疯狂展开。威廉观察了一个星期,发现已有人拿一角钱买比较特别的,一个次等的也要五分。威廉权衡了一下,决定不加入收集,但要当供应商。    
    那个星期六,他去了波士顿最大的几家烟草行,记下几个主要火柴盒制造商的姓名和地址,特别注明了哪几个国家是没有大规模战争的。他投资五元,购买信纸、信封和邮票,写信给名单上每个公司的总裁。他的信很简单,便于抄写七次。    
    总裁先生钧鉴:    
    我醉心于收集火柴盒,可是我没有钱买齐所有的种类。我一个星期的零用钱只有一元,可是我随函附上三分钱的邮票表示我的诚意。我很抱歉打扰您,但贵公司是我仅知最大的火柴盒制造商,而且也是我最喜欢的。    
    您的朋友威廉·该隐(今年九岁)    
    三个星期内他收到将近一百八十七个不同的火柴盒。如他所预料的,每封信都把三分钱回邮寄还给他。接下来的七天,他的销售活动开始展开。他发现有些同学只重外表,不重稀有与否,从这些人手中,他买到了好些稀有的火柴盒,再卖给某些喜欢什么都有一个的同学。两星期的买卖下来,他发现市场已经过了高峰,再不小心,在即将来临的假期过后,大家的兴趣就可能烟消云散。他又花钱请人画了标语,说他所有的两百十一个火柴盒将举行拍卖。这场利用午餐时间在盥洗室举行的盛会,人数比观看曲棍球比赛的人数更多。    
    结算下来,威廉到手五十七元三角二分,净赚五十元三角二分。他将二十五元以二分五厘的利息存入银行,十一元买了照相机,五元捐给正在扩展协助移民工作的青年会,给他母亲买了些花,其余装入口袋。火柴盒市场在学校尚未放假时就垮了。威廉后来许多次见好就收,这是第一个例子。两位祖母应该会以他为傲,虽然这与他们的丈夫在一八七三年大恐慌时期发迹的情况不尽相同。    
    寒假来临时,威廉发现存款的利息太少了,他再度经过祖母的手将钱投资在《华尔街日报》最受推崇的公司。接着的一个学期内,他卖火柴盒所得的钱全蚀光了,此后他再也不信赖《华尔街日报》,或任何唾手可得的马路消息。路易斯安那号被德国潜艇击沉以及一九一七年四月威尔逊总统宣布参战的决定,都没使他惊惶。他向母亲保证,谁也打不赢美国,甚至买了自由公债来证明他的信念。    
    威廉十一岁生日时,绿皮账簿上已有一百一十二元的盈余。他买了钢笔送给母亲,给两位祖母的是由当地小店铺中买来的胸针,却装在他花了一个下午在一家著名珠宝店后面的废纸堆中找来的盒中。他并不是想骗她们,可是他已由火柴盒买卖的经验得知,好的包装是最好的促销方法。两位祖母虽不曾看到那家店铺的品质保证书,但仍极为骄傲地带着胸针。    
    两位祖母仍然密切注意威廉的每一步,决定他十二岁时仍应依计划进入新汉普郡的圣保罗中学。威廉获得了一份全年三百元的数学奖学金,威廉要接受,但祖母将之婉拒,希望颁给“比较不幸”的学生。安妮不愿威廉离开她去上寄宿学校,可是两位祖母一再坚持,而最重要的是,她们相信这也是理查的愿望。她替他缝上名条,为他的鞋子做记号,检查他的衣服,然后亲自为他装箱。临走前,安妮问他想要多少零用钱。    
    “不必。”他并未多加解释。    
    威廉不知道母亲将多想念他,只亲了她的双颊后走出大门,身上穿着他的第一条长裤,留着极短的头发,提了小箱子上了车,劳斯莱斯就开动了。他没回头,母亲的手挥了又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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