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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如何会拥有价值上千的软铁?”
她一直细腻聪明,只是几句话,便看出了端倪。
“你是说……他想引我去城门外?”容庭与犹豫了一下,狐疑地问。
苏繁诗点点头。
容庭与回过头盯着那店小二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怎么看……都不像啊。”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苏繁诗淡淡地答。
“不行。”白衣少年轻轻地一拍桌子,“无论如何,无论他是真是假,我们今晚一定要去看看,眼见为实!”
“你要去,可以。”苏繁诗直视他的眼睛,“可是我不陪你去。”
容庭与闻言,猛然抬头。
苏繁诗眯着眼睛微微笑了,依稀仿佛回到了以前古灵精怪的模样,“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也故意引诱我到那里,再把毫不设防的我擒住?这么多人要我的命,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当然不去。”
一瞬间,容庭与不知道她这番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自从经历的苏家的那场变故后,她就变得有点……不同。
以前,她只是古灵精怪,聪明可爱,笑靥里无不透露着天真。现在,她甚至心思更密,看人看得更仔细,真的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皮,语句字字犀利,可是,说的每一句话却都不自觉地伤人。
“我当然不会害你,诗诗。”容庭与简单地说。
“当时莫风也是这么说的。”苏繁诗自嘲地笑了笑,摇头,“然而你看他最终做了什么。”
“我……”
“烧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父亲。”苏繁诗侧了侧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是眼里已经没有泪,“这些就是他给我的承诺。”
“诗诗!”容庭与生气地打断她:“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我身上有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她又抬头,眼里有异样的神情,“即使你为了救你的亲人而杀了我,我想我不会太过怪你。”
“我断断……”
“别把话说得太满,如果你父亲病重垂危,你又不是神仙,你能忍住?”苏繁诗浅浅笑了笑:“我能明白那种感觉。”
容庭与的拳头渐渐握紧。
“就像对君姐姐说的那样,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苏繁诗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喝了一口茶。
“他妈的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容庭与红着脸站了起来,指着苏繁诗,“你别一副装老成的样子,我说过我稀罕么!我不是神仙,你难道就是了?你以为是我喜欢赖在你身边?好,不是你不想相信,那我走!!”
他跺跺脚,竟然真的就这样一拂衣,大步离开了酒楼。
这么一吵,搞得酒楼里的客人都面面相觑。
只有那个少女仍旧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品着茶。桌上的菜几乎几乎根本没动,她就从怀里拿出了银子,也一个人走了出去。
走到酒楼外,她转右,瞬间大街的吵杂声退去,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巷。
“你是谁,出来吧。”她转过身,声音平静,可是手却不易察觉地在轻轻地颤抖。
再怎么坚强,她都还只是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
从一进城她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们,她料定那人应该断断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杀手,所以她坚持要先到一家酒楼里用膳。一路进城,无论她怎么挑人多的地方走,时快时慢,她始终能感觉到那人在他们身后。
她知道,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容庭与,他一定不会离开她说出那些无情的话气走容庭与,只是不想连累他。
“苏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果然,苏繁诗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人从不远处走出来,慢慢踱步到她的面前。
这人青衣黑发,鬓边的发丝发白,对苏繁诗来说并不陌生。
苏繁诗眯起眼睛,“你丢下江南的右翼分坛不管,你们门主难道不会怪罪于你?”
这人正是右翼分坛的分坛主千溪。他仍旧是一身青色长衣,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疲倦,可是此刻更有隐约的兴奋之色。
千溪挑了挑眉,答非所问:“怎么样,被莫风背叛的感觉如何?”
他一句就准确无误地戳中她的伤口。
苏繁诗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扬了扬头。
“苏姑娘,我一直很佩服勇敢的人,而你又如此冰雪聪明。”千溪似是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不得不亲自来取你性命。”
他一扬手,就有数十个黑衣人从树后站了出来,好几个还显得面熟。
“也是为了……麒麟血?”苏繁诗已经准备好出剑。
千溪点了点头,“是。”
二十、一颗栗子
苏繁诗也并没有多说,就已经一跃而起,一剑挥下。
因为已经无话可说。
千溪退了一步,袖手而观。
他根本不需要出手。这次他选的都是右翼分摊里的精英,个个在江湖上已经罕逢对手,十几个人,对付一个女孩还是绰绰有余。而且,他看得出苏繁诗这几天已经筋疲力尽,内力根本不敌他分坛的精英杀手。
转眼间,黑衣杀手们已经将苏繁诗围在中间。
依稀可见,那个十六岁的紫衣少女用力护卫着自己,气息流动,她的影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
突然很像一个人。
千溪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人,这种不顾一切的神情真的很像,那种聪明可爱也很像,这样狠狠挥剑的样子也很像。当时那个人也是苏繁诗这个年纪,苏繁诗这种天真。
只是很像,但终究不是。
但是苏繁诗的影子,渐渐模糊成那个人的背影。
苏繁诗处于下风,只是急急退让,挥剑如风。剑法虽慌张,却不让敌人有机可乘,一时黑衣杀手们也无法奈何她。她越退越后,直到已经退到了河边,再往后就是河水了。
河面平静,河面上没有任何落脚借力之处,轻功再高之人也断断无法如此凭空渡河。
黑衣杀手已经志在必得,苏繁诗也已经退无可退。
千溪也回过神来,看着好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苏繁诗突然翻身一跃而起,避开了劈过来的一刀。可是,她没有地方落脚,因为身下黑衣杀手们发亮的刀等着她。
风正朝她吹来,她借风的力道,身子往里偏了偏,却刚好落到一个黑衣人的头上。她足尖用力那黑衣人吃痛,闷哼一声,等其他人回过神来,她已经借力退到河面上三丈的距离。
然而,河面上没有地方借力,眼见那一袭紫衣就要如流星般落进河里。黑衣杀手在那一瞬间也没有去追,只是等她落水。
苏繁诗笑了笑,就在要碰到水面的那一刻,她一拍袖子,袖子里掉出一块木板,漂浮到水面上。
足点浮木,正好让她能够掠到河的对岸。
原来她之前蓄力,只守不攻,只是为了这一跃。
之前她在离开酒楼的时候,掰下了木椅上的一个扶手,藏在袖子里。刚才,和黑衣杀手们对敌时,她也是用袖子里的这快木板挡掉了好多攻击。
转眼间,她已经到达河的另外一边,跄踉着越走越远。
她早料定她在坠河的时候黑衣人不会追上来,她早料到她会需要过这条河。
没想到带来了这么多人也让她给跑了,千溪的眼神慢慢从震惊变为愤怒,他眯起眼睛,大喝道:“给我追!”
黑衣杀手们齐声:“是!”
固然苏繁诗之前只守不攻,但黑衣杀手的的刀也已经划伤她的左臂,已经有鲜血渐渐渗出来。纵然她以智取胜,可是黑衣人的武功之高仍旧出乎她的意料,若她再被他们缠住,想必她再聪明,也逃不过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追过来。她受伤之下无法施展轻功,他们追上来,只是早晚的事。
突然有疾风迎面而来,有一人骑着马,正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时,一手将她拉上了马背,“抓紧了!”
“驾!”还没等苏繁诗坐稳,那人就持鞭大声一喝。而这显然是一匹一日千里的好马,飞驰时步如疾风,迎面而来的厉风让苏繁诗险些睁不开眼睛。不一会儿,那条河就已经远得看不清了。
周围快速后退的景物都仿佛虚幻,唯有被她攥在手中的那一袭温暖的白衣是真实的。
“容小子?”苏繁诗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你?”
白衣如雪,腰间的剑亮如秋水,赫然正是被气走又返回的容大少爷。
“你再敢自作聪明赶我走,看我以后怎么整你。”容庭与一手策马,速度不减,一手紧紧抱着苏繁诗的腰,在她耳边狠狠道:“诗诗……我警告你,你不许再对我说那样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你知道么?看不起我的人……哼哼,都没有好下场。”
容庭与说的没有一句是好听的话,可是低低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到苏繁诗耳中,她竟然越听越沉迷。
她下意识地抱他更紧了,口中喃喃:“你怎么会……”
“我刚走开,就越想越不对劲,就回来了。”容庭与知道她要问什么,在她耳边回低语:“想骗我……诗诗,你还欠火候哦。”
说完,他仰头爽朗地笑开。
如此心醉梦一场。周围的景物一个个掠过,白衣少年一手抱着她,一手策马,爽朗地笑着。他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衣袂飘飘,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和她二人,携手将风景看尽。
“好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容庭与勒马,扶着苏繁诗下来,“这里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了。”
冷风吹来,让苏繁诗一哆嗦。
不远处就是悬崖,这里看似一片荒地,除了一棵老槐树和一些野草,什么也没长。悬崖上的温度总是比其他地方低了许多,而刚才急于逃离,苏繁诗身上的伤根本还没止住,还在泊泊流血。
这样的情景似乎已经熟悉的习惯了。
容庭与弯下身,拿出药来替苏繁诗裹伤,那种鲜艳的火红色在白布上蔓延,苏繁诗很习惯地配合。三天里不断有人袭击,他们都是这样,容庭与手上就是苏繁诗来处理,而苏繁诗手上就是容庭与包裹。
痛过的人都知道,痛不会麻木,只会越来越伤人。
为了生存,这几天他们彻底从世家子女蜕变成江湖人。
——刀剑饮血的江湖人。
“这……若被门主发现了将是很大的罪名,你确定?”一个京城的地痞小混混手中掂着银子,歪头问。
“难道你不敢?还是做不到?”黑衣少年站在他面前,淡淡地挑眉:“你欠我一份情,我只求你这件事。”
“谁不敢了!”果然,对方被激怒了,“这世界上没有我阿城做不到的事!”
“那好。”莫风轻轻点头,“成交。”
“你们以为,这么轻易就能逃得过么?”
正当苏繁诗松和容庭与栓好马,松了一口气,靠着老槐树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这个声音响了起来。
苏繁诗愕然睁开眼睛,容庭与已经站了起来。
千溪的身后仍旧跟着数十名黑衣人,他慢慢地朝他们走来,恼羞成怒的面容已经有点狰狞,“兰花门从不会失手。”
“你们既然已经失手一次了,也就不怕第二次了。”容庭与笑着调侃他,却已经准备好出剑,时刻警惕着,“坛主,你说是吧?”
千溪瞥了容庭与一眼,一皱眉,“你让开。”
“我又不是你那些木桩子,为什么你说让开我就要让开?”容庭与笑得无赖,一边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看周围哪里是对他有利的地形。
“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千溪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容庭与扬了扬头,冷哼一声。
他身后的黑衣人剑他如此,正欲出刀,却被青衣坛主一扬手阻止了。千溪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笑意,“这次,我亲自出手。”
就算一个前辈对一个晚辈出手很没面子,就算他这样胜之不武,千溪也不会再让她有机可乘。
千溪对自己的剑法,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苏繁诗站了起来,“你这么锲而不舍,想必你若不亲自出手也不会甘心。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千溪怔了怔。
“若这次你也无法擒住我,”苏繁诗顿了顿,笑了:“那请你再也别带人来追了。”
千溪犹豫了一下,便应道:“好。”
他有点迷惑,这个姑娘为什么还能这么有自信,还能笑得这么轻松,所以他出手时已经慢了一刻。
苏繁诗就为了他此刻的这一缓。
她曾在去就容庭与的时候看过千溪的武功。那时,千溪败给了莫风。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千溪的剑法。她不知道,那时千溪只是假装落败而已。虽然苏繁诗用了最快的速度避开,虽然那一剑已经缓了一缓,可是千溪的剑仍然凌厉地指向苏繁诗的颈项处。
幸好容庭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