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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繁诗有些迷惑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果然,自己手指不知何时划破了,正往外渗出血滴。
她看着莫风小心翼翼地按住她的手。一直到她不流血为止,他才抬头对她说:“以后小心。”
母亲因她的出生而病逝,从小,父亲对她冷淡,所有人都想杀死她,于是那一瞬间,虽然莫风眼里还是一贯冷淡的表情,可是,苏繁诗突然就感动了。
也是那时,她开始信任这个前来保护她的莫风哥哥,不再闹脾气,不再不听话,每天刻苦练剑。
连苏繁诗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太廉价了,怎么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被收买了。
咳咳,扯远了。
苏繁诗对容庭与的印象就这么几句。不过,那男孩满脸是泥的画面却在她脑海里深深留了下来,所以,看到了传说中的容庭与,便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而面前的容大少爷,比想象中俊朗得多,玉树临风,执弓而立时显得风度翩翩。
“你那是什么称呼啊……不过,正是本少爷。”容庭与轻咳两声,颇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见她知道他的名字,眯起眼笑了,一副不正经的表情,“诗诗,以后我得在苏府上住下啦,你多多关照哦。”
被称呼恶寒了一下,苏繁诗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到莫风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衫,“莫风哥哥,你看你看,咱苏府又要多一个男人。”
莫风没有回答,一如往常地沉默。
容庭与怔了怔,这才注意到一身黑衣的莫风,不满地嚷嚷:“他是谁?”
“他是谁你管得了?”苏繁诗回头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他叫莫风,是爹请来的,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我。”
莫风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站在一边。
“保护你?”只是恍惚了一下,容庭与便明白了。
他是听父亲说过的,苏家千金的身上流着千年才得一见的麒麟血。江湖传闻,麒麟血能治百病,而如果喝了靠近主人心脉的血液,更是能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
本来若是如此也罢,麒麟血看上去和普通血液没什么两样,也没人会猜到。偏偏,女儿生下来还不到一个月,不知是谁把消息泄露到江湖上,说武林盟主苏先生的女儿拥有麒麟血,苏繁诗就从小追杀不断。
容庭与突然想,那么,眼前这个女孩,从小便受到武林各个门派的追杀?
他突然感到热血沸腾,少年怜香惜玉的本能就表现了出来。他大手一挥,大声道:“不用他来保护你,我来保护你就行了!”
“你?凭什么?不用半天,我就得横死街头了。”苏繁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失笑,“你刚才那用尽全力的一箭不是被我莫风哥哥轻而易举就挡掉了?”
苏繁诗一笑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
容庭与出乎预料地怔了一下,一瞬间,没有反驳。
阳光晃了她的眼睛,苏繁诗只是看见容庭与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
“你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不止是容庭与。”容庭与负手而立,斜睨着苏繁诗,“我不止是容庭与,不止是容家的少爷,诗诗,我和你是从小有婚约的,你爹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许配给了我……”
苏繁诗怔了怔,就脸红了起来,“你胡说!”
容庭与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说呢,你也不止是苏繁诗,不止是苏家的千金,也是我的未婚妻。”
连莫风也终于抬头,正眼看他。
二、相见谁欢
“庭与,休得胡闹!”容伯伯浑厚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苏之青和容景一双双出现在后院口,容景一的神色十分无奈。
“爹!”苏繁诗丢下剑跑到父亲身边,指着容庭与道:“爹,这个人是谁?你怎么把采花贼也放进家里来了?”
苏之青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容庭与,笑问:“容侄儿,大门敞开着不走,何必翻墙而入,还生生被扣上采花贼的恶名?”
容庭与一时语塞,苏繁诗笑盈盈地看着他,他顿时脸色变得通红。
“庭与,还不快给你苏伯伯和繁诗道歉。”容景一叱道,看容庭与脸红的样子,又和苏之青一起双双笑了起来。
容庭与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苏之青,颔首低声:“……侄儿庭与擅闯贵宅,确是有失礼数,请苏伯伯原谅。”
他性格爽快,做事虽不羁,道歉却也不拖拉。
“好了,庭与都道歉了,容兄就不要责怪他了。”苏之青淡淡笑了笑,回头对女儿说:“繁诗,庭与这几天会住在苏家府上,他是客,你务必好好招待。”见女儿还撅着嘴,明白她还在想什么,便加了一句,语气中颇有忍俊不禁的意味:“你容伯伯觉得管不住他儿子,正好这几天有事,就把庭与送过来几天,想让他增强武艺。”
容景一略带尴尬地轻咳一声,瞪了儿子一眼,“唉,是老夫教子无方。”
“莫风。”苏之青又转向那个一直静静站在苏繁诗身后的少年,吩咐:“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带小姐去用膳。庭与,你也一起去吧。”
莫风略略颔首,走到苏繁诗身边,只唤了一声:“小姐。”
苏繁诗不忘瞪容庭与一眼,才乖乖地跟着莫风走。
容庭与也很自动地跟了上去。
苏之青看着莫风和苏繁诗远去的背影,神色陡然有些复杂。
他行走江湖多年,早练就了一双相当厉害的火眼金睛,可是,五年了,这个少年他还是看不透。
他犹记得,第一眼看到莫风的时候,他全身都是伤口,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若是平常少年,早该死了,不想莫风还活着,竟在重伤之下仍旧拥有如此强大的求生一年,硬生生接了苏之青的四招。
这么残忍的手段,这么坚强的意志,苏之青多年来江湖中所见无几。
所以,当莫风说,是兰花门害他如此,他也信了几分。
——如此非人的手段,除了令人人避而行之的神秘邪派兰花门,还能有谁?
“怎么,苏兄还是不放心莫风?”容景一和苏之青多年兄弟情义,猜得出对方在想什么,沉吟道:“少年郎看上去不错,武功底子不错,听你说,五年来也没有任何异动。”
“的确。这几年我试探过他,考验过他,他表现得都堪称完美。”苏之青若有所思地点头,“上次繁诗被攻击,他几乎丢了性命,回来又是一次重伤,可是他出手的时候仍然毫无犹豫。”
“他记着你的救命之恩,自然忠心耿耿。”容景一点头,突然低声:“之青,庭与的事,就暂时麻烦你了。”
“没问题。”苏之青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兄弟之请,何有不应的道理?”
“我们被宿敌追杀一事,庭与尚被蒙在鼓里,你也不必告诉他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和明烟,想必庭与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容家……唉,外人看容家风光,可容家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和你苏家无法相比,此次来势汹涌,再也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我和明烟也只好……唉……”
“容兄……”苏之青犹豫着,“可要苏家出手……”
“这就不必了。”容景一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抬头,眼中蓦然闪着骄傲的光,“若这等家务事也要兄弟你的帮忙,岂不是容家天大的耻辱?“
虽然容家和苏家乃代代世交,但是在江湖中,家中恩怨,宿敌上门,若要借助于别人,却也是足以让家族蒙羞之事。苏之青明白这一点,便再也没说什么。
在苏家膳厅里,容庭与刚坐下就要动筷子吃了,可是苏繁诗压下了他的手。
只见莫风用右手在桌上轻轻一拍,红木筷子立刻弹入他手中,以闪电般的架势把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
容庭与目瞪口呆。
莫风咀嚼完最后一道菜,微微向苏繁诗点了点头,退到一边。
苏繁诗朝莫风笑了笑,便拿起筷子,“吃吧。”
片刻后,她发现对面某人还愣在那里。
“莫风哥哥刚是在帮我试毒。”苏繁诗挑了挑眉,向还未动筷的容庭与解释:“很多人想杀我,毒杀便是最省力最费心的其中一个手段。”
她解释完了,便又自顾自地拿起筷子继续吃,嗯,刚才练剑累了,红烧肉很好吃……她吃的吧唧吧唧,发现对面的某人仍然还未动筷,有点不耐烦地抬起头:“你为什么不吃?”
爹若看见,定然又要责备她待客不周。
容庭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莫风,“有他在,我吃不下。”
他第一眼就不喜欢莫风,此时,莫风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站着,容庭与更是倒胃口。
苏繁诗看了看他,看了看莫风,又看了看容庭与,没好气地说:“莫风哥哥是不会离我身边的,你要饿死是吧?那好,随你。”
容庭与一出生就受到大少爷的待遇,即使步入江湖,江湖人见他,也会顾及容家的名声称他一声“容少爷”,又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他当下眯了眯眼,放下筷子,双手抱胸,“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若夫君饿死了,你不是还没嫁出去就成寡妇了么?”
苏繁诗怔了怔。刚才倒是忘了问父亲婚约此事究竟是真,还是这姓容的小子在骗她。
容庭与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噎得她没话说了,便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往嘴里夹了一口菜。
咦,挺好吃的嘛,不错不错。容庭与吃着吃着还点起头来,越吃越起劲。
“好吃哇……”他吃得津津有味,刚抬起头来,头就被筷子敲了一下,背上也被拍了一拍。
“这是给小女小小一份心意,未来的夫君,你就收下吧。”苏繁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边,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施施然离开了膳厅,还不忘交代:“未来的夫君,好好享受啊。”
莫风也跟着她走,临走之前,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容庭与无辜地摸了摸额头,没发觉什么不对啊?
可是,当他看到手上的红烧酱,又狐疑地再次摸了摸额头处,满手沾满了红烧酱时,顿时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他顿时跳了起来,嚷嚷:“苏、繁、诗!你给我回来……”
苏繁诗此时正躲在膳厅后面,看着容庭与的样子,窃笑不已。
于是,外面的家仆们不明所以地看着刚进门的容家少爷跑出了膳厅,额头上有点红色的酱料,身上还散发着红烧肉的味道,气急败坏地喊着小姐的名字。
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配着一身本该一尘不染的白衣,滑稽,实在太滑稽了……
家仆们都面面相窥,然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本大爷心血来潮涂个脸谱不行么?”
“是,是。”家仆们立刻敛住了笑声,正了正表情,异口同声地应道。
“咦,奇怪,庭与身上怎会沾上沁草的毒?”
容庭与练剑休息下来的时候,苏之青突然拉起他的手臂,手掌朝上,哪里赫然有两个几个红点,显然是沁草留下的痕迹。
沁草是江湖中很常见的毒药之一,其毒性很少,而且只对女子起作用,男子服下去无害。这种毒药向来只有最低级的杀手会用,因为只要是江湖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今天你到哪里去玩了么?”苏之青看了看他,眼里有一种明了的笑意。
容庭与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严厉,而苏之青不但没有骂他,而且那丝琢磨不透的笑意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立刻反驳:“我没出去玩!我整个下午都在练剑!”他转头看到门口正要出去的苏繁诗,连忙拉住她,指着她说:“诗诗可以作证!”
“就凭你这个称呼,我偏不替你作证。”苏繁诗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逗他玩。
“庭与。”倒是苏之青首先失笑:“不要紧的。你说你没出去玩,我相信你。只是,想必你也知道,沁草对女子身体有害,我只是怕有人混进来想对繁诗下毒。”
容庭与想了想,一个下午,他确实是手上只拿过剑。因为想给苏伯伯留个好印象,特意将性格收敛了不少。
当然,如果问他为什么今天这么安分的话,他一定还会给一个吐血的回答:“因为诗诗在啊。”
不对……还有,沾在手上的……红呼呼的一片……
三、夜行
“对了!”容庭与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午膳的时候我的手动过红烧酱……”
苏繁诗想起之前的恶作剧,“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再无其他!一定是在红烧酱里!”容庭与下了结论,顿了一顿,就把头转向站在苏繁诗身后的莫风,眼神明亮:“你试过菜,怎么会没尝出沁草的味道?定然是你想加害诗诗,是与不是?若不是主谋,便是帮凶!”
他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