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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篱一出去,那黑袍长老就仿佛下定决定,一手撩起斗篷,露出了他的脸!
随着声响,苏繁诗抬头,失声道:“容伯伯!”
容庭与闻言全身一震,往那长老的方向看去,过了良久才出声:“爹?!”
那黑袍的长老高挑又微微发胖,脸上是极其坚毅不忍的表情,不是容景一又是谁?
当那个布衣慢慢步入石洞的时候,大叔豁然站了起来,忽然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良久,他才叫出口:“小城!”
大叔已经很久没那么激动了,他的心,在守着地牢的这几年里,早就已经变得沉寂如死。可是,如今,看到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声音竟然有了点哽咽。
阿城看了看落拓的大叔,又回头看了看莫风,皱眉问:“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很重要的人?”阿城后退了一步,摊了摊手,“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走了。”
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大叔就是守着地牢的那位,见到他,总没好事。这次莫风让他来见这位大叔,不会是又想要受门主的命令缉拿他吧?
上次没成功,这次也同样不会成功。
“阿城。”莫风在山洞口挡住了他,“你先别走。”
“你们门主又玩什么花样?”阿城被他挡住,走不得,倒也悠闲下来,“你也发什么神经?”
“你身后那个人,”莫风看着阿城,平淡地说:“是你一直想找的爹。”
阿城的表情从不解到惊讶到不可置信,最后停留在不屑一顾。
“不可能。”他看似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要走,却见莫风还是挡着,不耐烦起来,“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三十二、秘密
当那个布衣慢慢步入石洞的时候,大叔豁然站了起来,忽然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良久,他才叫出口:“小城!”
大叔已经很久没那么激动了,他的心,在守着地牢的这几年里,早就已经变得沉寂如死。可是,如今,看到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声音竟然有了点哽咽。
阿城看了看落拓的大叔,又回头看了看莫风,皱眉问:“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很重要的人?”阿城后退了一步,摊了摊手,“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走了。”
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大叔就是守着地牢的那位,见到他,总没好事。这次莫风让他来见这位大叔,不会是又想要受门主的命令缉拿他吧?
上次没成功,这次也同样不会成功。
“阿城。”莫风在山洞口挡住了他,“你先别走。”
“你们门主又玩什么花样?”阿城被他挡住,走不得,倒也悠闲下来,“你也发什么神经?”
“你身后那个人,”莫风看着阿城,平淡地说:“是你一直想找的爹。”
阿城的表情从不解到惊讶到不可置信,最后停留在不屑一顾。
“不可能。”他看似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要走,却见莫风还是挡着,不耐烦起来,“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你叫沈溪城。”在他身后,大叔开口了,声音平静中带着点激动,“你今年十九,生辰是八月初五。”
仅仅几句话就把阿城欲走的身影定住了。
阿城从小在街上长大,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记忆以来只记得他的全名,可是他从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连对莫风也没说过。他只是个在大街上流浪的乞丐,不需要这么长这么难记的名字,所以每个人都叫他“阿城”。
久而久之,阿城也快忘了他的真名。
阿城迷惑地转过身,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名大叔,“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爹。”大叔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笑了笑:“而你是我的儿子。”
莫风知趣地走向洞外。
“继续说下去。”阿城看着这大叔,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重复道:“说下去啊。”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容庭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整三秒后才反应过来,“爹你被这个老头困住了是不是?他们拿我威胁你是不是?爹,我不怕,我们一起杀出去!”
他一手拉着苏繁诗,一手持剑正要往前,可是容景一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动。
“……”容庭与也很快注意到了,停了下来,犹豫地唤道:“……爹?”
“别过去。”苏繁诗止住他,声音异常清冷,“你爹显然入了魔,他不知何时已经是兰花门的人,你看不出来么?”
“你胡说!”容庭与却蓦然甩开她的手,眼神亮如雪,“不可能!”
“容庭与,你是看不到还是不想看到?他身上的气息是邪派的内功,脸边虽然看不见兰花标识,可是仍留有不久前被抹去的痕迹。容庭与,你最好想好你要站在谁的这一边。”
容庭与闪电般回头,看着她。
什么事都瞒不住她的眼睛,此刻她的说话声,已经有了些许的倦意。
父亲离去,莫风背叛,原来就连一向和蔼可亲的容伯伯也是她的敌人。下一个,会不会是容庭与?
如果是,她不怪他。她懂失去父亲的痛,她一定能理解他的决定。
灰袍老人笑了笑:“小娃子还挺聪明,老容,你就对他们说了吧。”
容景一看了苏繁诗一眼,那一眼复杂得很,含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才走到儿子面前,轻声说:“你瘦了,儿子,你不用受苦了,爹给你……”
“爹!”容庭与皱着眉头打断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仇家追杀么?怎么会到这里来?”
“儿子,爹也是为了你啊……”容景一痛心疾首地看着儿子不信任的表情,“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当苏之青那老顽固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本来大夫都说他有可能绝后了,可是七月之初他夫人就出现各种症状,大夫一看,就下定论说这是有喜了。庭与你不知道,当时容家完全可以当上武林盟主之位,若不是苏家挡着,你完全就可以在几年后继承武林盟主之位。”
“可是,苏之青他夫人怀上了他女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尤其,孩子生下来后,苏之青便偷偷告诉我,大夫说世间惊现麒麟血,而的确,我亲眼看到,那苏繁诗的血是妖冶得刺眼的红,根本不是常人的血。“
苏繁诗在一旁听着,什么话都没说。
容庭与眼里却有彻骨的失望,“爹……你就是因为这个,就和敌人为伍?”
“当然不是,但是庭与,爹都是为你好啊。”容景一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当然若只是地位,我日后手把手教你,也难保没法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可是,算命先生说,苏繁诗是你的克星,她将会是你的天劫,那就让我不得不行动了。爹犹豫了很久,爹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是爹更不忍心看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在苏繁诗一岁的时候,把她拥有麒麟血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是我。”
苏繁诗猛然抬头,眼神雪亮。
她早就怀疑了,一定是有人把她麒麟血的消息说了出去,外人才会知道她的麒麟血,屡次派人来刺杀。那天她和容庭与出去到酒楼用菜的时候,旁人也是从一眼就认出了她。照理说,她足不出户,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知晓她的容貌?
当时她没多想,后来有了点疑虑,也断断不曾想到容伯伯的身上。
“可是苏之青将你保护得很好,还雇佣了莫风来保护你。”容景一的视线移到了苏繁诗的身上,立刻变得狠厉得多,“莫风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但也是他,我是通过他的足迹才知道兰花门的所在处,当晚,我就和门主达到了共识。”
灰袍老人轻笑着点了点头,“容先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小妮子,你知道么……”容景一眯起眼睛笑的样子和容庭与很像,但脸上有着容庭与从来不曾有的邪气,“你错怪了莫风,那一夜把苏家内部线索泄露给兰花门的,是我。我不知道莫风为什么五年了还没能杀死你,可是,要门主血洗苏家的,是我。我把庭与寄放在苏家,也只是为了我能尽快回到兰花门总坛来提供线索,什么仇家,什么宿敌,都是假的……没想到,如今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所以,就因为算命师傅说那个叫苏繁诗的人是我的克星,就因为容家的地位不及苏家,你就不惜与邪派勾结,将苏家的势力连根拔除?”容庭与的声音里,悲怆已如磐石。
容景一回过头来,直视儿子,大方地点了点头,“为了家族,为了儿子你,我怎么做都不在乎。庭与,你不要这样看我,你要怎样才能明白,爹的苦心?”
容庭与没有回答,一旁苏繁诗却开口了,冷静如昔,“我爹就从没怀疑过你?”
容景一冷笑了起来:“苏之青的弱点就是太讲义气,太容易相信别人。小时候我和他同门,他什么事都和我说,从来不曾怀疑过我。”
所以你就利用他,所以你就置他的兄弟义气不顾。
难怪,父亲临死之前说要信任莫风,原来,容景一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比起容景一,莫风所做的……原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想自己的心已经像磐石那样坚定了,才会面对一波又一波的背叛,而依然淡定如水。
“那……”容庭与抿着唇,“我娘呢?娘在哪里?”
他相信,若娘在,一定会阻止爹这样的行为的。
“你娘在我把你送到苏家的时候就已经离家出走了。”容景一的声音突然压低,狠狠道:“她这么走也好……庭与知道么,你娘就从来没有爱过我,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的总是另一个人!”
那一夜,灯火通明,容景一在夫人眼中看到了彻骨的绝望。
外人都以为他们夫妇是幸福的,生有一子,白头偕老。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外人所想那样。
“你勾结邪派,还把儿子送走……”沈明烟推开他,摇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是不是中原武林中人人敬重的容景一!”
嫁进容家之前,沈明烟是洛阳沈家的千金,就算生气,也是极其隐忍平静的,很少这么失态。
“我这也是为了庭与好,为了你好,你怎么不明白?那时的荣华富贵,和现在的不能比!”容景一被她的目光看得一股怒火跃上脑海,试图和她讲理,“明烟,你向来明理,怎么这次也这么糊涂?”
“我看是你糊涂了!”沈明烟用手指着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荣华富贵……这就是你想要的全部么!兰花门能给你什么,能夺走什么,你怎么还不清楚!男子汉讲究光明磊落,我沈明烟从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夫君!”
“我不是你想要的夫君,那谁是?”容景一刚要生气地拍桌,可是听到她最后一句,便突然冷静了下来,眯起眼睛,“是……”
他没说完,停在那里,抬头看她的眼睛。
有两秒,是寂静。
沈明烟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沉默。
容景一感觉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包围了他,但还是说了下去:“是卫长岭?”
沈明烟的身子僵住了。
又是卫长岭。
沈明烟是二十一岁才嫁给容景一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么迟才出嫁,民间有各种传闻猜测,而容景一在取她进门的那天,才从沈父口中得知内情。
沈父告诉女婿,在明烟十三岁的时候曾被兰花门拐走一次,那时有人救了她,那个人就是卫长岭。卫长岭是邪派里的杀手,却为她动了心,把她送回沈家,沈明烟也因此就对他倾了心。
十三岁的小女孩对正邪两派的概念还模棱两可,时不时告诉父亲卫长岭有多好多好,沈父便不得不提起了戒心。卫长岭比她大了四岁,一直和她保持联系,连沈父都无法阻止。甚至,在沈明烟十九岁那年,答应为她叛出兰花门。
沈父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邪派弟子的,便想法设法劝导她,并到处为她寻找适合她的如意郎君。然而,沈明烟不听,只等着她的卫长岭。
时限到了,可是,卫长岭没有来。
卫长岭食了言,他只写了最后一封信给沈明烟,告诉她自己无法逃脱,然后,就断了音讯。
沈明烟绝望了整整三天,三天只躲在自己闺房里,不吃饭,不说话。连沈父担心得都连生白发,第三天,她终于出来了,脸色似乎如常。
她似乎完全忘了卫长岭,忘了自己曾经为他的疯狂,恢复正常。在那之后,她只是完完全全地听从父亲的意见,对前来相亲的人,她不再是一味拒绝,而是真的认真地一个个看过来。到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同意嫁到容府,给那个叫做容景一的少年。
沈父说完后,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