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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她竟然在临敌的时候把剑丢了出去。
眼见,她性命不保。
在关键时刻,两颗栗子迎面而来,为苏繁诗解围。同时,有一把长剑破空而来,替她挑开另外两把刀。
栗子她认得,她只见过一个人能把栗子用得像得意武器一样,而这把剑,她也不会忘。
是那个黑衣少女兮篱的剑。
几个黑衣人见苏繁诗来了救兵,当机立断,便往后撤,不过多时就没了踪影。苏繁诗回过头来,却看见兮篱的黑衣消失在小巷中。
无缘无故逃过了这一劫,却并没有让苏繁诗心里更好过。她只是皱了皱眉,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直到下起了雨,她不小心走进了一家青楼,几分钟后,有点窘迫地走了出来。苏繁诗有点脸红,便踱步来到酒楼里避雨,只向小二要了一壶茶。
可是没有多久她就感觉到了杀机,以她现在恍惚的神态,等她感觉到的时候,敌人已经很近了。
苏繁诗根本来不及反应,何况她要反应也无法。之前她把自己的剑一把扔开,就没有捡回来。
腰间没有佩剑,空空的。
她坐的是二楼靠窗的位置,飞刀直抵她面前,她却无动于衷。
一枚飞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击下飞刀。
苏繁诗诧异地往下看,见一身黑衣飞快地往一边掠去,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视线。
兮篱为什么要救她?苏繁诗有点不解,可还是耸了耸肩,没怎么在意。
小镇上的小石屋,江湖的风雨都只是窗外清淡的风景。
“别动,再动就会更疼。”君听纱毫不留情地在他的伤口上敷药,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白衣少年咬着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再这里?”君听纱不置可否地挑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伤口,“来,好了。”
容庭与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伤,站起来走动了几下,果然,活动自如,只有些隐痛,诧异地抬眉,“什么药膏这么神奇?”
“龙草药。”君听纱随口回答,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不是答应她不走的么?”
“我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容庭与皱起眉头来,显然对她没有好感。
“我知道很多事,当然之中也包括很多不想知道的事。”君听纱淡淡地回答:“不过,你就此一走了之,繁诗定会心灰意冷。”
“一时的心灰意冷,割舍之后,总好过长久的伤痛。”容庭与蹙起眉。
君听纱点点头,“这话倒说得不错。”她站起身走到木屋的桌上,在石墙上按了三秒,便移开了手。
“疑神疑鬼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容庭与是急性子,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有一个人想见你。”君听纱这句话刚说完,墙壁开始动了,移开露出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是头发尽白了的中年人。
“爹!”容庭与怔住在原地。
中年人的面色憔悴不堪,在见到白衣少年的时候终于露出喜色,“庭与!”
君听纱悄悄退出那个房间,把暗门轻轻地关上。她已经把暗门的打开方式告诉了容景一,他们不会被困在里面,把该说的都说了,自会出来。
她也偶尔做点好事,聚聚父子,成全情人,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小姐……小姐!”一名十四岁的小少女颠簸着跑了进来,“小姐!”
这是她刚收的丫鬟小莺,聪明伶俐,很合她的心意,便带在了身边。
“什么事?”君听纱平静地转身。
“有个人吩咐几个黑衣人刺杀苏姑娘。”小莺向君听纱禀报,“他的容貌我没看清楚,不过他穿了一身青衣。”
青衣……君听纱细微地皱了皱眉。
这是她改不掉的习惯,一想到青衣,就会想到宁江,虽然知道不可能是他。
“好,我知道了。”她淡淡地点头,小莺还等着她说什么,可是君听纱却就这样没有了下文。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竟然是容庭与首先从暗室中冲出来。
“爹,我不管您怎么说怎么想,可是你从小教我,我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人!”他愤愤而言,推门,便很快消失于门外。
君听纱好奇地转向容景一,容景一仿佛在这一个时辰里苍老了十几年,摇了摇头,“都怪我从小把他惯得太任性,不知危险,不知人情世故……君小姐,还是谢谢你让我见到他。”
“不谢。”君听纱笑了笑。
容景一踌躇不定了许久,终于说:“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去看着庭与……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
君听纱点了点头,待容景一走后,便转头对小莺吩咐:“带我去见见那青衣人。”
三十七、莫风的爱
苏繁诗身无寸铁地在北面边疆的几座小镇子里。两天以来,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容貌,而一路上认出她的人很多,想对她大出杀手的人也不少。苏繁诗并没有把这些袭击放在眼里,她想通了,她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若一生都要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就束手就擒。
可是,两天下来,每一次都是兮篱神出鬼没,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替她挡下,然后下一秒就消失。
阿城的栗子也总在关键时候助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多人帮她,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夜幕降临。
阴暗的小巷里,看周围景物仿佛雾里看花。
“你到底为何?”兮篱眯起眼睛,“有何目的?”
“我要她活着。”阿城一向和莫风一样,不多说话,“仅此而已。”
“……”兮篱盯着他,冷笑一声:“阿城,你何时这么好心?”
“从我送莫风答应护送她到总坛的时候。”阿城摊了摊手回答,同样看着兮篱,“我助你一臂之力,不好么?”
兮篱一瞬间看着他,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似是看不透他,突然她就暴躁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她一挥袖子,声音不自禁地提高,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一字一字狠狠地念:“都是苏、繁、诗!”
阿城时常和莫风来往,也从小认识兮篱,却没看见她的表情这么狰狞,这么愤恨。兮篱身为兰花门里仅有的女杀手,这些年来忍了许多,纵然在总坛外,熟人面前,也习惯如此。
“兮篱。”阿城瞥了瞥她的表情,“别灰心。”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可是兮篱却瞬间全身一震。
阿城说话向来是——点到为止,一针见血。
兮篱为莫风付出了那么多,莫风只是感激,感激罢了。可是人感激到了一定程度,也会动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兮篱很庆幸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阿城也没有再说话,然而,不过片刻,他们却突然听见小巷外的大街上传来刀枪出鞘的声音。在夜里,那是很微妙的声响,可是两个人都是内力深厚,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阿城和兮篱双双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掠了出去。
果然,苏繁诗又被几个黑衣人围住了。
兮篱也试图找过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可是主使藏得很好,她根本追踪不到,便只能这样一次次替苏繁诗解围。每次,她都看到苏繁诗眼里的不屑,兮篱骂人的话几乎就在唇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既然苏繁诗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那她还为他惋惜什么。
此时,苏繁诗仍是一身紫衣,略带清高地站在那里,没有举手抵挡的意图。
兮篱低低咒骂了一声,看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刀就抽剑挑了过去。同时,阿城已经扣住了一颗栗子,朝那人的脑门打去。
一切发展的没有悬念,兮篱是兰花门中最好的杀手之一,阿城也是罕见的高手,眼前这些人,当然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就在苏繁诗刚脱离危险的时候,兮篱提气,正要轻功离开,紫衣少女却突然动了。
苏繁诗动作快如闪电,而兮篱又哪里会料到苏繁诗会从后面袭击她,一瞬间之内,苏繁诗的手已经扣上了兮篱的肩。
她并没有注意到阿城,阿城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悄悄隐如夜色了。
只剩下苏繁诗和兮篱对视。
“你为什么救我?”苏繁诗拉着兮篱的黑衣,脸上似是有点微醺,说话的口气也很冲,生气地质问:“之前想杀我的不是你么?你三番两次救我是什么意思!”
“我救你没有为什么。”兮篱眯起眼睛,毫不示弱。
“如果你是想让我感激你,兮篱,我告诉你,”苏繁诗也眯起眼睛,用狠狠的眼神狠狠的语气,“我不会稀罕你的施舍,你的什么救命之恩!一点也不!你们这种人别再来毁坏我的生活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仿佛高人一等一样,多管闲事!”
她几句话说完,夜也仿佛凝固,寂静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苏繁诗自己仍旧呼吸自如,没有注意到兮篱的呼吸声已经骤然加快。
“呵……”最终兮篱是笑了出来,毫无温度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异常清冷,“你以为我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救你?你以为是我心地善良所以救你?哈,你看,我是这样的人么?”
兮篱把苏繁诗拉近,声音危险地被压得异常的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声音里有那么细微的颤抖:“要不是莫风,你以为我会花精力来保你性命?我恨不得让你死!要不是阿风到现在还挂念着你,我如何会在乎你的死活!”
“莫风?”苏繁诗听到这两个字,笑了笑,眼里便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若真在乎我,又怎么会杀我父亲,灭我苏家?他那是装的,他的关心都是装的……而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妈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也是你欠他的!”兮篱终于大骂出口,狠狠抓住苏繁诗的紫衣,“莫风为你牺牲了多少你远远不知道!”
整个天空都仿佛为她这句话暗了下来,苏繁诗抬眉,而兮篱终于忍不住将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从莫风十四岁的时候门主就训练他,如何完成这个任务,而为了让他死心塌地,门主先是带走他每一件在乎的东西,然后还杀了他从小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这一切只为让他再执行任务的时候,心无杂念,不再有任何牵挂。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而那时他才十四岁……十四岁!”
苏繁诗渐渐石化。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粉色?那是因为他奶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粉色,那是他对奶奶的唯一怀念。他喜欢吃鱼,也是因为奶奶临死之前为他最后烤了一条鱼吃,所以他到今日都念念不忘。不止如此,当莫风做的不好的时候,门主曾经在魔鬼式的训练里陆续打断过他每一根骨头,他血流不止几乎气绝。”兮篱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仅仅是回忆这些就已经让她毛骨悚然,“这一切是因为谁?莫风要受这么多伤受这么多苦,还不是你苏繁诗的缘故!”
打断过他每一根骨头……苏繁诗想起那天父亲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黑衣全被身上的鲜血和冷汗浸湿了,身上仿佛没有一处完整。
“我等了他五年,等他完成任务带着你回来,可是,他回来的时候他说没能找到你,让你逃了,甘愿受罚。”兮篱摇了摇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苏繁诗早就成了一堆肉酱。兮篱冷笑一声:“以他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逃跑?连我也猜出来了……他哪里是没找到你,他只是不惜把惩罚揽到自己身上也要救你!”
兮篱的呼吸变得急促,对苏繁诗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痛得要命,可是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被关在听风小筑的时候,是莫风不顾被发现的危险为你开的锁,只想给你一条生路,让你离开险地。可是,你却不领情,竟然为那该死的容庭与回来了……你带着容庭与杀出来的时候,是他挡住了其他人,让你走。”兮篱声音里的颤抖越来越明显,“苏繁诗,你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原因就是莫风,你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恨他!!”
那一句话仿佛一巴掌打醒了苏繁诗,她没有对上兮篱的目光,只是看着远方,皱起眉,有点喃喃自语地问:“可是我爹是被他杀死的。”
“你以为你老爹对莫风很好?就兰花门的消息,苏之青那老家伙好多次考验莫风,在你身边制造危险,只为看他为你受伤,证明他的忠心耿耿。他从没有完全治好过莫风,只给他治好外伤,任内伤积累起来。莫风杀你父亲不说是失手而为,就算是有意,也绝对无可厚非!”
“这些……”苏繁诗的呼吸再也不平静了,“你怎么会知道?”
“兰花门的情报远比你们想象得多,我们追踪每一个派出去的杀手。”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