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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华不懂,瞪着眼望着端木慧出神。
端木慧嫣然一笑,道:“傻子!别楞畦!你跟着我走好啦!”
好当先抢进谷道左面,很小心的探测行进。
圣华紧贴在她的身后,不敢拉长距离,他有打算:万—端木慧触发机关,他好抢救。
两人行走得十分缓慢,好不容易到了第一个转角之处。
端木慧蓦地身形一变,已飘在右面的石壁边,向圣华一招手,道:“过来,那面不能走!”
圣华双肩微晃,已跃过右面。
两人继续前进,仍旧贴紧石壁,步步前探。
圣华心中甚是不服,暗忖道:“好好的一条路,那会有什么埋伏嘛!她是否太过小心了……”
他心中存下了这个念头,嘴里却停不住,小声道:“别尽靠石壁走呀!中间路多宽敞……”
端木慧狠狠的瞪了他—眼,嗔道:“你别不服气,那中间路虽宽敞,却极难行走,不信,你试试看!”
圣华颇觉尴尬,也有着极端的不信,他倒是真想试试。
他没有言语,星目闪动,正在打量中央道路的情势,他要去……
端木慧秀目流盼,早看出他的心意,她暗中发急,正想出言阻止。
突地——方才转角的前面,传出轰地一声爆响。
端木慧芳心突紧,一拉圣华,两人揉身,贴壁上游了一丈多高。
刹那间,一股浓烟,被夜风吹袭,正向他们这面飘来。
圣华心头腾腾跳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隔了好半响,没有任何警兆,浓烟已疾卷前窜。
端木慧脸色十分凝重,沉声道:“我们去看看,只怕有人触动机关。”
两人滑移地面,纵身从原来的方位,很快的倒回去查看。
他们转过了弯角,刚好露出身形,四日望去,赫!谷道进口不远的路中间,已横着一具尸首。
那人面目全非,似被什么易燃的物体烧死,而且死得又快又惨。
圣华机伶伶的打了个冷噤,暗中叫“惭愧”!敢情他着实服贴了。
假如不是偶然发生这件事,他已纵身路中,说不定现在的他,正和横尸路中的那人一样呢!
“你认识那人是谁?”端木慧问。
“死得变了形,我认不出来。”
端木慧沉思许久,又道:“奇怪!我们的行动,似乎已被人侦察到,可能不止一人……”
此言未落,谷道口接连闪现两条黑影。
姐弟俩中里缩回身躯,圣华轻声道:“原来是梅园三箭的两箭,那么死的定是三箭中的一箭无疑了。”
端木慧没有说话,一按圣华,插身前探,张目朝谷道口看去。
来的正是梅园三箭,他是被金陵二牌第一批接引出竹阵的三人。
三箭分两股,往左右查探,那晓在圣华这而后一箭,触发机关,而被炸死。
因为这声爆响,震动了另外的两箭,调转头才往这面奔来。
两人一看情形,已吓得脸无人色,根本就不敢动弹。
圣华已是不耐,一拉端木慧,道:“杀他们去!”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要快!”
这个时候,现场仍旧蒙罩着薄薄的白烟,由谷道向外看,较为清楚。
姐弟两人依石壁左面,伏腰疾闪,这次的身形,快得过于闪电。
梅园二箭还在发楞呢,他们是在等金陵二牌到此,再作打算。
哪晓得死星高照!噩运当头啊!
圣华初估距离,觉得凭猛跃之劲,足可出去,于是,气纳丹田,一蹬脚,白线疾射,早到二箭的面前。
圣华一露面,二箭就有点心惊胆战。
因为,小杀星的能耐,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这时人手不足,恁二人之力,说什么也不是敌手。
圣华一冷哼,毙刀在手,身法大展,照二箭就打。
梅园两箭心无斗志,但不愿就这样等死,于是,拼出全分左右力战圣华。
此际,端木慧已掩到侧面,她却没有动手,强加戒备中。
圣华和他们打了两个照面,尚未得手,不由真火大动。
他怒哼一声,毙手金刀翻腕搠动,金光灿烂,白影如风。
只一眨眼,就听得一声惨叫,梅园三箭、只剩下了一箭了。
独箭亡魂丧胆,那敢再战,心里又恨金陵二牌,孤海上铃和胖瘦二判。
这老小子有他的绝招,不能打,往竹阵那面逃命,总该可以吧!
于是,他趁圣华杀同伴的刹那之间,提气后跃,扭身就跑。
他这里刚走几步,白影忽现,杏黄色的光芒,早就迎面砸到。
当然,端木慧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他逃生的。
那杏黄光芒,也正是姑娘堵击的丹心旗。
眼看丹心旗将砸到独箭的头上,忽地——金光似流星般地打中独箭的背后,他狂吼半声,那半声还未吼出……
“叭”!丹心旗恰好在这个关节,砸中他的脑袋,血花四溅,脑肉乱飞。
当时就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原来圣华拔刀之际,见独箭亡命而逃,他怒气更炽,急怒中,抖手就将毙手金刀打出。
他没有打过暗器,这次抖出金刀,是以内力推送的,倒也准确,居然打中背心。
独箭连挨两记,这是他应得的报应,谁叫他作恶太多!不死的话,真是老天不长眼睛。
圣华纵身过来,拔出毙手金刀,笑道:“痛快!杀得过瘾!”
端木慧笑了一笑,又白了他一眼,道:“别痛快啦!只怕杀不尽杀哩。”
圣华一楞,有点不明所以,问道:“还有谁?”
“江湖二十一宿,淮江七令和三江之怪早亡,今天出现了梅园三箭,很可能还有孤海四铃,金陵双牌,胖瘦二判,你杀得完?”
“他们来了吗?”
“我想来了。”
“来了我就等在这儿大大的杀他们一番。”
端木慧翠眉轻锁,轻吟良久,方道:“若是他们八个人,那倒好杀机大展,但在他们之后,恐怕还有人来啊!”
“你说的是谁?”
“比如五狱人物,七大门派,黑白各路人物……”
圣华倒吸一口冷气,接道: “真要是都到了,我们力单势孤,启宝就成了问题,那怎么办?”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决不退却!”
“我赞成姐姐的说法,不过,是谁走漏风声的呢?”
端木慧一直就在思虑,圣华一问,也恰好是思虑成熟,接道:“若我的判断不错,必是黑心鬼匠,铁掌金环,和华山派的总旗坛三人,真悔当初没有杀死他们。”
“对了!是他们!别急,迟早就叫他死在我的毙手刀下!”
第三十二章
圣华话声较为激昂,满脸都是杀气,稍停片刻,又问道:“我们是等着杀他们呢?还是往里闯?”
端木慧煞费苦心,考虑良久,方道:“还是往里闯的好,他们如果有本领闯开,咱们在前面照样的可以杀他们,假如闯不过,死在埋伏中,倒替我们省却了很多的麻烦,两全其美,走吧!”
圣华脸上又泛出了笑容,显然他很佩服她的论调,接道:“好个两全其美,走!”
于是,他们再度往谷道内走去。
但他们仍旧留下了漏洞,自始至终,两人就不注意杀死在地的尸首。
要知这沿途的尸首,等于是夺旗报仇,闯进玄碧崖的指标。
假如他们能注意此点,将尸体沉没,后来的人,从让他懂得机关埋伏,却也摸不清奔埋藏秘篆的方向。
江湖二十一宿之能赶奔这条谷道,还不是依照尸体研判而得的结果。
江湖人物都够诡谲的,只要有蛛丝马迹,他们总能追寻出端倪,更何况最独目惊心的尸体乎?
无奈姐弟两人毫不在意,大而化之,留下目标,致弄得以后有场大的拼杀,血染藏宝地区。
如果有端木竺如,或者是毒魔同行的话,那就安稳得多了,可惜……
圣华和端木慧,沿路仔细的观察旗上的指示左右转移,向前奔进。
大约在半个时辰左右,已走完这段凶险无比的谷道。
这次,却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挠。
诚如端木慧所说,可能有很多的江湖道,正在往玄碧崖迸发。
她料得很准确,玄碧崖外,人影纵横,一波接着一波,直往这面探进。
但她总是恃着险关重重,人再多,也难达到目的。
因此,他们仍然往既定方向走去。
出了谷道,景物又是一变。
这儿,是玄碧崖宝藏之处的中腰,地位异常宽广,中间是四五座笔立的山峰,在这些山峰左近,环绕着无数的小峰。四周围出现了很多的道路,蜿蜒曲折,都是依着这许多小峰而成的。
因地位极高,五座大峰之间,白云袅袅,终年都不易散消。
立身此处,如置仙境,心神也当为之一振。
两姐弟立在进口之处,又摊开了丹心旗,查看进出的道路。
端木慧看了好半响,不禁愁思道:“何以图上指示的方向,竟是无路可通的绝境?真怪!”
“姐姐!怎样走哇?离藏宝之处还有多远?”
端木慧愁眉苦笑道:“从图上看,似乎藏宝的地方,还得要经两座山头,只是使我不解的,是指示的目下路途,竟是条绝路哩。”
圣华没有多作思索,笑道:“只要方向正确,管它绝路不绝路,我们走去看看。”
他无所谓,玄碧密篆在他自己来说,似乎不大重要,他不过是要完成他师父的遗命而已。
端木慧无可奈何,勉强的点头,道:“只好如此,走过去看看。”
环绕小峰的道路,数起来至少有七条之多,看来都是畅通无阻。
惟独圣华和端木慧走的,根本不是路,简直是条羊肠小径。
抬眼望去,前面三四丈远,即无路可通。
但图中的指示如此,不从引处走,就可能出毛病。
出乎意料之外,当两人走到尽头一看,哈!非但不是死路,而且从两座错立的山峰中,出现了极平坦的道路。
姐弟两人好生高兴,相顾而笑,赶忙进入这条道路,直往里面探行。
那面的七条道路虽是平坦和宽畅,可是,要想通过这几座山峰,却比登天还难。
原来这儿是座迷神阵,踏进此阵,幸运的,从那儿进阵,也从那儿出阵。
若遇上倒霉的,踏中迷神沙,乱性花,则永远也别想出来,甚而神经错乱。死在阵中。
只有圣华他们所走的看上去不是路的路,倒能安然无恙。
这条路,虽无埋伏,却也是反覆回旋,忽左,忽右,忽而前进,转眼又兜回头。
设若是意志不坚,定力不够的人行走这条路,必定会中途折返,全功尽弃。
事实上圣华对这条奇怪的路,已存有怀疑的态度,只是他见端木慧却在聚精汇神,毫无退意的在行进,而不便提出他的意见而已。 端本慧是恁着丹心旗秘图的指示,加之她对这种神奇的布置,有着深刻的认识和信心,因而,仍旧勇往直前,绝没有挫退的打算。
两人走来转去,足有顿饭光景,还没走出这条诡奇的道路。
圣华实在蹩不住了,脱口问道:“姐姐,能出去么?”
端木慧冲着他闪动秋波,调皮的笑道:“你想打退堂鼓?”
“没有这个意思,别冤枉人好不好?”
端木慧白了他一眼,嘻嘻一笑,道:“那你问能不能出去做什么?”
“我不过是随便的说说而已。”
“得了吧!如果你心无所感,岂会突如其来的发问……”
她见圣华有点不好意思,突将下面的话顿住,嫣然而笑,娇声道:“据我判断,顶多还有盏茶的时光,就可走出这条路,少爷!请你放心好啦!”
圣华脸上又一红,尴尬的笑了一笑,忖道:“我心里的事,她却料得这样准,看来还是她比我精明聪慧,眼前这场纷争,势非听她安排不可哩。”
端木慧见他笑而微吟不语,芳心微动,也就猜得差不了多少。
她却不加点破,笑了笑,道:“走吧!等什么?”
圣华见她又吐出甜笑,知她又猜出自己的心意,好在是好不是坏,忙笑道:“我听你的安排,你说怎么都行。”
端木慧没有理他,秀目盼动,前面不远之处,就出现一座高大的山头。
于是,又看了看旗上的标示。道:“这座山头之后,大约只径行一座山头,就可到达玄碧奇篆埋藏之处,我偿小心行事,走……”
她捧旗当先,只往那座山头奔去。
圣华紧依左侧,暗中戒备,对她也尽了几分保护之责。
要知圣华对端木慧之关切,几乎超过了自己,他自从流浪江湖,孤伶飘荡,得不到丝毫温暖的慰籍。
可是端木慧表现了才华,处处体贴,对他来说,也是无微不至。
因此,圣华将端木慧既看作亲人,也视为情人,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