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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先微微一笑道:“掌门人,此事既然关系到整个武林,在下自然是要算上一角,掌门人如有差遣,在下定然尽力以赴!”
宏法禅师合十道:“固所望也,不敢请耳!小施主这份维护武林之心,贫僧感激万分!”
石承先道:“大师言重了!”
说话之间,雷刚和宏果禅师也已走拢了过来,宏果目光在元化身上一转,两眼之中,怒意忽现,喝道:“元化,你好大的胆子!”
元化低下了头,半句活也不敢回答!
宏法苦笑了一声,道:“师兄,这事莫要过份责怪他们了!”
宏果怒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少林寺名列武林第一大派,如是这纵容叛教弟子之名传扬出去,今后又怎能在江湖上立足?”
宏法道:“师兄所见,乃是常情之下所发生的事态,但今日之事,与那常情有些不同!”
第 七 回 秘窟见奇事
宏果道:“有什么不同了?”
宏法道:“师兄眼见到那蓝羽施展的指力,乃是三绝裂心指,试想,什么人能在九大魔功之下,不为了一己性命,苟生求全呢?”
宏果怔得一怔道:“掌门人,你是说元化等人,是在他们胁迫之下,不得不尔么?”
宏法道:“不错!是以师兄不须过份怪责他们!”
宏果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沉吟了一阵,道:“这……不是有违祖训,便宜了他们了?”
宏法掌门人长叹了一声,道:“师兄,立法之意,即在要寺中弟子莫要枉法,罚即无罚,师兄应是明白!”
宏果道:“掌门人与人为善之旨,小兄钦佩的很!”
雷刚这时本在跟石承先低声说话,听得那宏果之言,不禁顿住了与石承先的谈论,哈哈大笑道:“到底是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但这等叛师重罪,皆可宽恕,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可还真是头一遭听说!”
雷刚这几句话的用意,究竟何在,连石承先都想不出来,刹那之间,只见那元化等僧人,个个怒目瞪视着雷刚,宏果、宏法、和慧因大师则茫然的瞧着雷刚,半晌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石承先觉出眼下情景的尴尬,心念一转,笑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当真消除了眼下的尴尬,宏法大师道:“小施主,什么事?”
石承先道:“这批人应该怎么处置?”
宏法禅师感激的望了石承先一眼,转头向宏果道:“师兄,这批人就请师兄照顾一下了!”
宏果合十道:“小兄遵命I”转身出庵而去。
石承先见宏果带着一伙叛徒去后,向宏法大师微微一笑道:“掌门人,贵寺澄因大师的安危,眼下只怕甚是可虑了!”
宏法一怔,忖道:“澄因师叔的安危,本来就是可虑,他怎地说是眼下才甚是可虑呢?”
但口中却接道:“小施主这是何意?澄因师叔落入他们手中,本来就是十分可虑之事啊!”
石承先道:“不然,如是他们来此大获全胜,澄因大师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此刻那蓝羽惨败而归,这结果就有些不同的了!”
宏法禅师惊哦了一声,道:“是啊!小施主说的果是十分有理,澄因师叔眼下确然安危可虑了!这……这……”
雷刚似是因为自己适才那几句话说的大伙儿心中都非常难受,觉得有些抱歉,此刻应声接道:“掌门人,既然你也知道澄因大师的安危可虑,咱们又何必呆在,这初祖庵中穷泡呢?
依老夫之见,不如赶去太室救人要紧!”
宏法掌门人沉吟道:“这个么?贫僧认为不宜莽撞前去……”
雷刚道:“救人如救火,你们真是迂的可以!”
慧因大师接口说道:“掌门人,老衲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将出来?”
宏法合十道:“师叔请讲!”
慧因道:“雷施主之言,没有说错,咱们应该立即赶去太室,搭救澄因师兄才是I”
宏法道:“弟子本要前去,只是,这等大事,弟子似是应该先去罗汉堂中恭请几位长老商量一下!”
慧因大师道:“事在紧急,老衲认为救人第一……”
宏法禅师因是身为一派掌门,顾虑的事自是较多,闻言依旧在摇头,合十道:“师叔,弟子身为一派掌门,不便冒失行事,尚盼师叔见谅……”语音一顿,接道:“何况澄因师叔被困,已非一日,纵然要紧,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啊!”
慧因大师倒是一时为之语塞,无言可驳。
雷刚冷笑了一声,道:“不错,大和尚身为一派掌门人,行动自是不能那等方便.但老夫与少林并无干系,大概用不着也要等你去召集长老会了!”
笑声一敛,掉头向石承先道:“公子,老奴想跟公子两人前去那太室峰一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这……使得么?”
敢情,石承先也有此意,只因碍于少林门户之见,未便启齿,怕那宏法掌门为难!
雷刚接道:“当然使得!”
石承先回顾了少林掌门一眼,道:“掌门人,在下如是与雷大叔去至太室,不知是否不便?”
宏法掌门人苦笑道:“施主要去,贫僧怎敢拦阻?只因两位路径不熟,倘是有什么失闪,那就是贫僧的罪过,小施主何不多等一会儿呢?”
石承先道:“这个,掌门人倒不用放在心上,在下与雷大叔虽是路程不熟,但也不会那等不济事!”
宏法禅师脸上顿时有些不安,接道:“小施主莫要误会,贫僧绝无轻视施主之意!”
慧因大师忽然在旁合十道:“掌门人,老衲心念澄因师兄,甚愿为两位施主引路,前去太室峰,尚祈掌门人恩允。”
显然他乃是排解了宏法掌门人的尴尬之境!
宏法掌门人道:“师叔用心可感,弟子怎敢阻挠?倘望师叔一切小心才是……”
雷刚瞧他们话已说定,当下大声道:“公子,咱们该走啦I”转身大步出庵而去。
石承先向宏法禅师略一沉吟,陪同慧因大师,也鱼贯走出了初祖庵!
抬头望去,只见那雷刚正站在山边小径之上,呆呆的对不远之处的一块巨石发愣!
此时已是初更时分,四下极暗,淡淡的几点星光,隐隐约约的闪烁在疏云弯月之间,虽然石承先目力甚好,但也无法瞧清楚那十丈之外的事物!
慧因大师的目力,更不比石承先,那雷刚停身之处,远在十丈出头,他自是难瞧得出其中道理何在!
就在两人一怔之际,雷刚也已回头向他们招手,大喝道:“公子,你快些过来瞧啊!”
石承先向慧因大师低声道:“大师,咱们过去吧!”说话之间,两人已快步赶了过去!
只见那雷刚身前,有着一块高约七八尺的方形青石,青石之上,正端端正正的躺了一个四十出头的文士。
那一身衣着,倒是十分熟悉,彷佛在哪里见过!
石承先皱眉道:“大叔,这人是谁?怎会躺在这里?”
雷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公子,他是蓝羽!”
石承先、慧因大师两人同是一呆,道:“是他……”
雷刚接道:“公子,老奴奇怪,那蓝羽受惊而退,并未负伤,不知怎地会倒卧在旁,似是人事不知呢?”
慧因大师闪身上前,默察了那蓝羽一眼,失声道:“小施主,这姓蓝的被人点了穴道啊!”
石承先这时也瞧出那蓝羽乃是被人用重手制住了睡穴,是以倒也睡得十分甜熟,雷刚未曾详查,才会错认为他被人所伤,躺的人事不知。
慧因大师话音一落,石承先不觉的皱眉道:“这蓝羽的一身武功不弱,此人能够不见搏杀,便点了他的睡穴,足见此人武功,高出蓝羽甚多!”
经此一说,雷刚似是有些不信的接道:“公子,老奴有一件事没有想通,如是公子说的不错,那人为何点了蓝羽睡穴,竟然置他不顾而去?”
显然,他并没有把他心中要说的意念说明白,所以,只把慧因大师听得茫然不解,忖道:
“这有什么难解呢?那人也许只是跟他开开玩笑啊!”
但他口中却不便这么说出来,只静静的瞧着石承先,看他的看法,是否与自己想的一样!
石承先闻言,笑道:“大叔,你可是说那人既与蓝羽有仇,为何不曾伤他,是么?”
雷刚失笑道:“老奴正是此意!”
原来雷刚并拿不定那点了蓝羽穴道之人,是否与他有仇,这时经石承先一提,他才想起来了,自己果真是这么想,只是词不达意而已!
石承先道:“小侄不同意大叔的看法。”
雷刚一怔,道:“公子不同意老奴之见?”
石承先道:“小侄以为,那人或许并非与他有仇!”
雷刚不解道:“如是无仇,制他穴道作甚?”
石承先道:“那人武功既是高出蓝羽甚多,必是武林中的奇人,奇人行事,自然有着不凡之处,小侄猜想,那人也许只是看到蓝羽急忙奔逃,故意跟他开一个玩笑,大叔,你认为对不对?”
雷刚苦笑道:“这个么?老奴越发的不解了!”
石承先道:“大叔,天下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常情去衡度的,小侄相信,那人一定别有用意……”语音一顿,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点了那熟睡之中的蓝羽两边穴道,然后才拍活了他的睡穴!
那蓝羽睡穴一解,顿时睁开了两眼!
当他目睹站在自己身前的模糊身影,竟是那位不惧自己裂心指力的少年人,不禁心头骇然狂震!
双臂一使力,就待跃将起来,但他一口真气,竟然提聚不起,整个的身躯,仍然躺在青石上。
蓝羽大惊之下,略一寻思,这才觉出自己已然被人所制,落入对方的手中了!
刹那之间,双目凶光顿杳,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脸绝望之容,眼帘一垂,闭上了双目。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蓝羽,你已被在下点两处穴道,除了在下自己,天下无人能够替你活穴,你大可不必妄费心机,想暗暗调气冲穴了!”
敢情那蓝羽闭上双目,乃是想自解穴道。
石承先话音一落,慧因大师口喧佛号,接道:“小施主,老衲想向他询问几件事,不知是否方便?”
石承先笑道:“大师尽管询问,在下的点穴手法,并不妨害他说话!”
慧因大师脸色一沉,向蓝羽喝道:“蓝施主,老衲有几句话要向你查问,望你能照实回答!”
蓝羽睁眼看了慧因大师一眼,重又闭上了双目,很显然,他是不大愿意回答慧因!
慧因大师冷哼一声,道:“本寺长老澄因师兄,可是被你们掳去了太室峰?”
蓝羽这回连眼皮都没有抬只当没听见一般!
慧因大师白眉微皱,重又喝问了一遍,但蓝羽依然装作不知,慧因大师目光中忽然呈现了怒意,喝道:“蓝施主,老衲再说一次,倘是施主再不回咎,可莫要怪老衲下那辣手了!”
语音一顿,又重新喝问了一次!
那蓝羽对慧因大师的恫吓之词,恍如充耳未闻,任令那慧因第三次问过,也依旧闭目不答。
慧因脸色一变,正待上前逼令蓝羽说话,旁边早恼了雷刚,独臂一扬,拍的一声,一掌掴在蓝羽脸上,五根粗大的指印,顿时肿起老高,口中同时喝道:“姓蓝的,你如是再装哑不答,老夫会让你尝够人间千般痛苦,世上万种惨遇!”
那蓝羽穴道被制,混身使不上劲,雷刚这一掌,只打得他眼中金花乱冒,痛彻心脾!自从出世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活罪,一时之间,心口相论,知道雷刚说的不是假话,自己如是不答他所问,很可能真要吃尽苦头!
动念之间,恨恨的应道:“不错,那澄因和尚果然已被请去太室峰上。”
雷刚见自己只要一巴掌就将他打的不敢倔强,不禁大为得意,朗朗笑道:“好啊!老夫只道你真是个铜浇铁铸的汉子呢?原来也挨不起老夫一掌……”
山野静寂,雷刚的笑声直传十里开外!
慧因大师却眉头一皱道:“蓝施主,老衲的弟子宏一呢?他可是也被你们掳去了?”
蓝羽冷冷接道:“宏一禅师即将接掌少林门户,你身为他授业师长,今后要享受不尽寺僧尊敬,说话怎可这等难听?”
慧因皱眉道:“老衲哪里说错了?”
蓝羽道:“宏一乃是本门七大使者之一,本门又怎会将他掳走?大师这个掳字就用的极其不当了!”
受制别人,竟然还敢这般说话,蓝羽的胆量,可也真的不算小了!
慧因大师闻言,呆了一呆,道:“你们是什么教?那宏一孽徒又怎会是你们的七大使者之一?”
石承先在旁也暗暗吃惊,忖道:“看来果真是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崛起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