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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丁佐云果然尽心尽力地治疗了那两个蒙古力士,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回到自己小偏院的屋子里。
南宫燕等不及地问道:“到哪儿去鬼混了这么大半天,那些姨奶奶都很美吧?”
咦?听这口气,完全像个吃醋的妻子!
这时屋子里已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必再伪装了,她的醋意实在没来由。
丁佐云本想开两句玩笑的,但一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连忙把到口的话硬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时候任何玩笑,南宫燕都受不了的,只好苦笑一声,道:“这都是你的好抬举,先把那个喜儿给踢伤,害我给她推拿了半天。”
南宫燕道:“这不是正好可以给你们亲近亲近呀?”口气还是酸溜溜的。
丁佐云只有苦笑一声:“可是后来的遭遇就苦了,还亏了从你那儿学来的绝招,今儿差点就把命博在里面。”
南宫燕道一惊道:“是怎么回事?”
丁佐云耳中已听到一点细微的声息,知道又落在人家的监视中了,一面打手势暗示,一面把刚才的情形,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又道:“娘子,说来惭愧,我这堂堂秀才会元,满肚子学问,结果还是靠着从你那儿学来的两手绝活儿,才获得王爷的重视。”
南宫燕也会意,眼角瞄向屋脊上,口中却道:“左云,你给那两个家伙治了没有呢?”
丁佐云道:“那还能不治?王爷说他们的后台很硬,不宜开罪,而且这两个人对王爷还很有用。”
南宫燕道:“有甚么用?听说王爷是天下第一技击名家,难道还要靠他们来保护不成?他们可是连你都打不过呀!”
丁佐云叹了一声,道:“娘子,这两个人一身横练,武功的确很了不起,他们之所以会栽在我手里,是因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一时大意所致,认真动起手来,三拳两脚就能把我揍得趴下的。”
南宫燕道:“那倒不见得,老娘若是豁出性命去,就算打不过他们,临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丁佐云笑道:“没有必要了,他们受的伤他没有如此严重,我最后还使了一手坏,但最多也只能是叫他们多躺几天而已……王爷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问我,要我说得严重些,然后又要我替他们治好,叫那两个家伙心存感激。”
南宫燕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怎么神通广大起来了,手下居然能控制分寸?想把人伤到甚么程度就甚么程度了。”
丁佐云道:“我要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就闯出字号来了。”
南宫燕道:“左云,那两个家伙对你还怀恨吗?”
丁佐云道:“没有了,他们感激我得很,他们的伤若是不妙,被赶回家去就惨了,不但师门不齿,连族人也会看不起他们,蒙古人尚武好胜,最看不起失败者,战败受伤无力再战的人,活着生不如死!”
南宫燕道:“那也罢了,王爷要你做甚么?”
丁佐云道:“不知道,看样子好像对我很满意,以后会重用我。”
南宫燕想了一下道:“左云,依我说,咱们还是回到江湖上去吧,这儿的人和事都是诡诡诈诈的,我过不惯。”
丁佐云道:“别傻了,娘子,你以前不是劝我说江湖上混不出个名堂的,要我重新拾起书本去谋出头吗?怎么又变了卦呢?”
南宫燕道:“我说的是求个正正经经的出身,可不是这种。”
丁佐云道:“唉,娘子你不懂,仕途求发展,讲究的是身家清白,行止无亏,我走过江湖,卖过艺,会被讥为有辱斯文的,别说考途多难了,就是真考上了,有人在吏部告我一状,就能叫我永劫不复,因此,我只能在偏途求发展。”
南宫燕道:“相公,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
丁佐云道:“娘子,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自己不学好,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在江湖上混了,有些地方,我还落了底案,罪虽不重,但已经注定我做不成官了,不如在这王府中混混看,也许能捞个前程!”
他们都已用过了饭,此时更鼓已三击,但监视者却还没离开。
丁佐云道:“好了,睡吧,有话慢慢说……”
他上前去搂住她的腰,色眯眯她:“娘子,你好久没有给我‘那个’啦主…”
南宫燕其实也好想,但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了屋脊上一眼,一颗炽热的心又冷了下来,开始抗拒着,道:“有人……”
丁佐云立刻吻住了她的嘴,道:“有人受不了啦,求求你好么?”
南宫燕没有再推拒,却一口吹熄了灯,房内变成一片漆黑,她以极低的声音道:“他敢偷看,我一定挖掉他的眼睛!”
丁佐云低声道:“放心,他绝对看不到的。”
说着相拥倒在床上,顺手拉过被单,连头带脚一起盖往。
然后就是一阵纠缠……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丢了出来。
床儿轻摇,帐铺轻响,喘息,娇吟,肉与肉的拍击,潮湿的抽唧声……
这一切,对一个有经验的人来说,这是绝对假不了的。
直到南宫燕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呻吟着,颤抖着,痉挛着,大泄特泄之后,连呼吸声音都微弱了,屋上的监视者才悄然离去。
□□ □□ □□ □□第二天一清早,南宫燕就起来了。
但伺候她们的人却比她更早,她才在院子里走动,院门外已经有人轻声地喊着:“娘子,请开门,给您送洗面汤水来了。”
南宫燕去开了门,却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大丫头,长得十分清秀,一个提了桶热水,一个捧了梳洗用具,屈行礼,腿道:“娘子,我叫小桃,这是小梅,都是蘅夫人屋里的,奉了蘅夫人的吩咐,来伺候您跟左先生。”
“啊,不敢当,蘅夫人是哪一位呀?”
“就是十二姨奶奶玉蘅夫人嘛,不过她是最得王爷的宠,在各位夫人中,也是她领头的。”
“哦,请两位妹子回上玉蘅夫人,我们就是两个人,自己做惯了,用不着人帮忙。”
小桃笑道:“蘅夫人知道二位爱清静,不喜欢人打扰,所以特别指定我们过来,早上送洗脸水,打扫屋子,然后到厨房去端早饭,平时我们不来打扰,娘子有甚么吩咐,只要通知一下外院轮值的婆子,我们就会赶来伺候的。”
她倒是很能干,几句话,把她们的职务以及服务的范围都说清楚了,南宫燕倒是无从挑剔。
事实上南宫燕乍住进这儿来,甚么都不熟,也的确要人帮忙指点。
她们进来后,动作很俐落,一个把水注入脸盆中,伺候南宫燕梳洗,一个则整理屋子里。
没多久丁佐云也起来了,她们招呼后,又去整理卧室。
然后小桃问道:“二位要吃甚么早点?吩咐下来,婢子好到厨房去端。”
丁佐云道:“难道还可以由着我们点来吃吗?”
小桃问道:“是的,除了很特别的,要提早一天通知厨房准备,普通一点的南北点心面食,厨房都是准备齐全的。”
丁佐云道:“我想吃一碗炖得烂烂的蹄花面,还要五、六个南方的蟹壳黄酥饼,娘子,你要甚么?”
南宫燕道:“我随便来碗面条就行了,我说相公,你也别找麻烦了。”
小桃道:“不会麻烦,这些都是现成的,立刻就有,府里有四、五百人开火,一半的人都是吃小灶的,三班大师傅,每班二十个人,各种南北口味俱全……”
丁佐云咋舌道:“这是干甚么呀?”
小梅笑道:“这就是王府的排场,尤其是我家王爷,特别好客,家里经常有许多江湖豪杰来做客,这些大爷们对吃很讲究,王爷为了不使他们委曲,才不惜重金,请了三班大师傅,其中还有名厨,别的府在请客的时候,还到咱们府中来借厨子呢!”
丁佐云听了这些话,朝南宫燕又看了一眼,他们都有个感觉,这座福王府的确是问题重重的。
福王养了很多江湖人,又不惜耗费钜资去讨好他们,究竟为了甚么呢?
第五回
丁佐云才吃过了早点,出乎意外的,已经有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厮来请了。
伺候的小桃低声告诉他说:“他叫小柳儿,是王爷身边最得宠的跟班。”
丁佐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厮,心中不禁一动!看这孩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但是走在地上,却能不惊尘土。
尤其是他进门的时候,门框上刚好落下一头结网的小蜘蛛,恰好在他的脸前,一般的反应,必然是吓一跳,赶紧躲开,或是未曾注意,刚好碰个正着。
但是这小柳儿却如同未觉,迳直走了过来!蜘蛛在离他的头顶寸许时,像是被一股微风吹着,轻轻地逼开一边。
这证明了他的内劲已经到了自然收发如意的境界,寻常的江湖武师,下几十年苦功,也未必能到此境界,这个家伙才十来岁,他是怎么练的?
福王身边,哪儿找来这么许多的能人呢?
小柳儿到他身前时,恭恭敬敬地福了一下,然后道:“左先生早,小的叫小柳儿,是……”
丁佐云站了起来笑道:“我知道,柳兄弟是王爷身边的人,请坐,请坐……小桃,倒茶来。”
小柳儿却笑笑道:“不敢当,左先生别麻烦了,小的是奉王爷之命,来请左先生到练功房来练剑。”
丁佐云道:“啊,王爷这么早起来了?”
小柳儿道:“王爷一向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到练功房练半个时辰的剑,从未间断过。”
丁佐云道:“王爷位极人臣,还如此勤奋不辍,叫人好生佩服,只是叫我去练剑,却是……”他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小柳儿笑道:“左先生别耽心,王爷可不是请你陪他去练剑,他的剑技已经是炉火纯青,无人能匹,也不必找人对手砌磋了,他请左先生,想必是有事相商,府中人很多,王爷若是找谁交代甚么重要的事情,多半是利用这段时间。”
丁佐云听了心中一动!不知道福王会找自己干甚么?
但是他现在既然是扮演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自然懂得不多问,连忙道:“那我们可不能让王爷等着,这就走吧!”
他抹了把睑就出门去了,小柳儿在前面领着路,穿廊越门,也不知转过多少穿堂回廊,奇怪的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丁佐云藉机会搭讪道:“王爷都已经起来了,府中的司役却是没见一个影子,他们太享福了!”
小柳儿笑道:“左先生倒是冤枉他们了,这会儿大概只有夜班轮值的人刚躺下,其余的都起来了,只不过咱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向王爷练功房的,非经王爷准许或是召唤,是不准进入的,要等王爷离开练功房,才开始有人过来打扫整理。”
丁佐云道:“这是做甚么?”
小柳儿道:“这是王爷的命令,他的练功房是禁地,除了特准的几个人外,谁都不许进入的,因为王爷有几套剑法及功夫是不传之秘,怕被人偷学了去,左先生昨天才进府,今天居然得蒙王爷召见,那是前所未有的事,可见王爷对左先生的看重。”
丁佐云笑道:“少兄弟这就想错了,王爷不是特别看得起我,而是知道我的功夫太平常,瞧了也不懂。”
小柳儿道:“左先生太客气了,昨天教训那两个蒙古鞑子,已经传遍了府中,谁都说您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丁佐云微笑道:“我那几手玩意如何?王爷是最清楚,相信王爷不是为了我的武功而就看重我吧。”他避重就轻,也不作答辩。
这倒是很好的答覆,因为小柳儿只笑了一笑,显然福王对他的武功作过评价了。
□□ □□ □□ □□终于来到一所敞厅门口,里面有霍霍的剑气声,门是开着的,两人跨门进去,但见福王赤了上身,手中执剑,辫子盘在脖子里,正在使着一赵剑法。
一招一式,出手很慢,可是丁佐云却是大行家,看得暗自惊心,果然外传福王内外兼修,为京师第一高手。
称为高手,这种说法并不过份,福王的武功造诣的确高明。
他出手虽慢,但是每一个动作中都含有无穷变化,简直无法从他的出手中去捉摸剑势的去向。
而且他一身肌肉儿结,但运剑时,却不见肌肉的活动,这更是一个绝顶高手才能达到的表现。
丁佐云以绝顶的天份,家学渊源,又经过三个名家的悉心指点教导,出道江湖后,也会过无数名家,从没落过败绩,对武功他是相当自傲,可是他只看福王使了几手剑,就已经认定自己绝难是对手。
福王的那几手剑式,已至无懈可击的境界,因此丁佐云只有默默地在一旁看了不做声。
福王又练了一会儿,才收剑而立,小柳儿过去接下了剑。
另外有一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