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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此人的身手绝高……
“不管他身手多高,我都要宰了他这个混帐东西,他实在欺我太甚!”
南宫燕又一次地在肚子里对自己说着,又灌了一杯酒,把眼睛移向门口,看看官道两端,看有没有人过来?
她从中午起就来到这家路边茶铺了,等到现在,那个混球始终没出现。
茶铺中现在只有她一个客人,若再来一个人,就必然是那个约她来此的杀胚了。
这个杀胚,下不落款,上不书名,也没留落脚之所,否则她一早就会找了去!
但此刻她只有耐心地等着。
□□ □□ □□ □□突然,“唏聿聿”一阵嘶鸣!
那是她的胭脂马。
她立时飞纵而出,赶去察看,倒也没有甚么,大约是一只松鼠窜过,将马儿惊到……
她伸手抚着马儿,心中感慨,这马陪着她关山万里,遨游天涯,真正是她最最知心的伴侣。
再望望官道两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那个混帐东西倒底甚么时候才来?
突然有个声音接传来,道:“马儿没事,进来坐吧……”
这个声音是从茶蓬里传出来的,倒是把南宫燕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却见在她的座位上,悠闲地坐着一个人。
一个卅来岁的男人,长得很神气,粗眉,大眼睛,高鼻梁,浑身充满了男人的魅力。
南宫燕忍不住心中蹦蹦乱跳,这个人一定是跟她约会的那个混球了,而且也是她心目中所想像的那个样子。
南宫燕一向独来独往的,但她的内心却是寂寞的,她行侠江湖,并非不想找到一个知心的伴侣,只是她飘零湖海多年,却始终没有遇上一个她瞧得上眼的男人。
有些人太粗鄙,有些人的长相太不堪……
有些人的相貌、武功都过得去,却又行止猥亵,或是过于古板。
几年下来,她没找到一个可堪交往的对象,但是却在心中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完美的男性的形象。
而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第一个印象很不错,若是换一个方式来结识他,她倒是很愿意进一步交往的。
可是,这个混帐的东西,居然敢真的来赴约,难道是拿得准我杀不了你吗?
南宫燕又在暗中咬咬牙,她提着剑慢慢地走了过去,眼睛瞪着对方。
而那个混帐东西,居然竟不当回事,泰然地坐在竹椅上,一只手把玩着那块玉佩,左手却拿着她的酒杯引向口中。
那是她喝过的酒杯,杯口边沿上还沾着一抹淡红,那是她唇上的脂印,这个杀胚,竟然用她的杯子喝酒?
这使南宫燕更生气了,乍见面的一点好印象,也被这轻浮的举动破坏无遗了,她不能让他的嘴唇碰到那只杯子。
于是南宫燕的剑就发动了,又快又急的削向那只拿杯的手!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动手,“哎呀”一声!身子向后一仰,连同那张竹椅翻跌了出去,在地上一个筋斗翻起来,似乎很狼狈。
但是南宫燕看得出他的狼狈是假装出来的,因为他手上还拿着那一杯酒,杯子里的酒也没泼掉。
避开南宫燕出手一击的人并不多,这家伙果然是个好手,南宫燕对此倒不感到很突然了。
她的心里早已有个底子,今天本来就准备好好厮杀一场的,因此,她一紧步,胭脂剑又疾刺过去,又狠又毒。
这是她最快速的夺命三剑,一招快似一招。
那男子连避过了两招,却避不过这第三剑,剑尖直逼前胸!
而他的背口贴上了一根大毛竹柱子,无法再避了,他只有高举双手,瞪大眼睛挨剑。
可是南宫燕的剑并没有刺进去,离他的胸前只有半寸,剑尖已沾着了他的衣服,剑势就顿住了。
那个男人长吁了一口气,道:“好剑法,领教领教!姑娘,现在你可以把剑收回去了吧?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南宫燕道:“少噜嗦,把酒杯放下来!”
那个男人道:“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那可太小气了,一杯酒价值几何?再说我还没喝到嘴……”
南宫燕厉声道:“少噜嗦,我叫你把酒杯放下来!”
剑尖又挺前半寸,已经贴上了他的肌肤。
那个男人只有乖乖地把酒杯放在他的剑刀上。
南宫燕神色冰冷,又道:“还有那个玉佩,还给我。”
那个男人叹道:“我本来就是要来还给你的,否则我也不会留条子告诉你在今天见面了……姑娘,你这种态度可不友善。”说着将玉佩也放在她的剑刀上。
南宫燕用剑鞘一句,把玉佩与酒杯取回来,然后才冷冷地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个男人道:“丁佐云。”
宫燕有些吃惊,道:“‘魔手探花’丁佐云?”
丁佐云笑道:“我的名气不大,难为你也听过。”
南宫燕哼了一声,道:“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个很无聊的江湖客。”
丁佐云耸耸肩道:“这句话我不承认,我也许做过一些令人讨厌的事,但讨厌我的人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这句话倒也不错,“魔手探花”丁佐云不只专门打击邪恶,更爱揭人之隐,不过被他揭发的,都是一些假冒伪善之辈。
有不少在侠义道中知名的人物被他整得声败名裂,再也难容于世,被人不齿。
所以江湖上说他好话的人不多,怀恨他的人却着实不少。
南宫燕冷哼了一声,道:“丁佐云,你也是算个小有名气的江湖人,你的一手‘探花剑法’也是很有份量,值得我一斗,我等你拿剑,再凭本事杀了你!”
她抽回了剑。
丁佐云却摆手道:“姑娘,我可不是来跟你打架来的,你胜了我,也没有甚么光彩。”
南宫燕道:“我不是要击败你,而是要杀了你!”
丁佐云道:“那就更没道理了,我们既无冤无仇,而且还勉强可以算是志同道合,我们都是以自己的方法来惩治奸邪……”
南宫燕道:“不用多说!”
丁佐云仍在说道:“世上的坏人多得杀不胜杀,我们惩治的对象也不尽相同,我抢不了你的生意,我们没有自相残杀的理由。”
南宫燕怒道:“谁跟你志同道合了?我要杀你,是为了你欺负我太甚,我问你,昨夜是你到我房里去了?这字条是你写的?”她取出了字条。
丁佐云道:“不错,随手涂鸦,惹姑娘儿笑了……难道姑娘就为这要杀我了?”
南宫燕道:“这理由还不够么?你我男女有别,你趁我熟睡之际,私入我的屋中,而且还……说了这些混帐话。”她实在无法说得明白,泪珠在眶里打滚。
丁佐云却依然笑嘻嘻地道:“姑娘,我在字条上并没说甚么呀?
不该的是取走了姑娘的玉佩,但我说明了只是借来欣赏一下,刚才不是归还了吗?至于说你的睡相不雅……”
南宫燕的长剑又刺了出去!
但是这次丁佐云已经有了足够的退步,就地一滚,躲进了一张椅子底下。
南宫燕还要追过去,丁佐云却在桌子底下叫道:“姑娘,你也该想一想,以你的耳目聪敏,我替你连盖三次被子而不惊醒你,有这种可能吗?”
这一番诘问,使南宫燕顿住了攻击的动作,略一思索道:“我想不太可能,以你的身手绝无可能!”
丁佐云笑笑道:“别说姑娘具有绝顶身手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不惊醒对方……”
南宫燕道:“那你是胡说八道,乱说的了?”
丁佐云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手中多了个布包,原来是他早先放在桌子下的。
他摇着一只手道:“没有乱说,我的确为你盖了三次被子,而且还……”
南宫燕的银牙又咬紧了,道:“还怎么样?”
丁佐云欲言又止,终于道:“还从姑娘颈上解下了那块玉佩,那是你贴身戴着的,要解下来还真不容易,我解了好久,姑娘居然毫无知觉,你不感到意外吗?”
南宫燕的确很感到意外,不是现在才有此感觉,天刚亮她醒来,看见字条,发现玉佩失窃后,就有此感觉了。
她相信自己不会睡得这么死,怀疑自己曾经着了人家的道儿,可是除了那方玉佩外,别无所失,这才大惑不解?现在听丁佐云一说,她又急了道:“莫非你动了手脚?”
丁佐云摆摆手道:“动手脚的可不是我。”
南宫燕道:“甚么?真有人动过手脚了?不是你,又是谁?”她急得又要拚命了。
丁佐云却笑笑,打开了那个小青布包袱,里面是一袭月白的衲衣,一顶白色的僧帽,一个紫金钵,还有几块烧残的檀香,袖衣上微有血迹。
她怔住了道:“这是甚么?”
丁佐云道:“我想姑娘应该认得这是甚么?”
南宫燕道:“我当然认得这是甚么东西,不过你拿这个来是甚么音笛?哦,我想起来了,昨夜在我的隔壁住了一个年轻的尼姑,穿的就是一件月白的袈裟。”
丁佐云道:“姑娘终于记得了,你认识这个尼姑吗?”
南宫燕道:“不认识,她很年轻,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很虔诚,半夜我还听见她在隔房焚香轻声念经……”
丁佐云一笑:“轻声念经,以姑娘耳目之聪,听得见不足为奇,焚香又怎么听得见呢?”
南宫燕道:“我是闻到的,这香的气味很好闻,她念经的声音也很悦耳,所以我也不觉得吵,在她的念经声中睡着的……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袈裟怎么会被你偷来呢?”
丁佐云嗤嗤笑道:“我可不是偷,是从她身上剥下来的,我这魔手探花虽然也有个一位‘神偷’师父,却从来不偷人东西,我是开口问她借了三次,她都不回答,我以为她是默许了,自己就动手剥了下来。”
他说得很混帐,但南宫燕却没生气,她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因此问道:“丁佐云,是不是这香有些古怪?”
丁佐云道:“这香叫‘安迭香’,香味很淡雅,闻了能使人昏睡如泥,失去知觉,是出自大内的御用贡品,又跟一般的迷香不同,醒来后也不会有头痛等征状,十分名贵,是宫中用来治疗失眠用的。”
南宫燕道:“这难怪我会着了道了,不过光是这香还迷不倒我的,那鬼尼姑的念经声也有点关系……”
丁佐云道:“你完全说对了,那经叫做‘轮安魂咒’,原是出自天竺的一种精神功,可以藉念经声响之力,惑人心智……这个贼子的道行还浅,但是与安息香配合使用,却是相当厉害!”
南宫燕的神色一变道:“你认识这个尼姑?”
丁佐云道:“乍一见面是不认得了,但是脱下衣服后,我终于把他给认了出来,他是个雄尼姑呢!”
南宫燕惊道:“甚么,他是和尚?”
丁佐云道:“不是和尚,连尼姑的身分也是假的,这家伙是个有名的淫徒,仗着面目姣好,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儿家。”
南宫燕脸色大变!厉声道:“他叫甚么名字?”
丁佐云道:“桃花浪子,花冲。”
南宫燕道:“这狗贼上哪里去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丁佐云道:“跟我来。”
□□ □□ □□ □□他才一窜出茶棚,就如一缕轻烟,望北而去。
南宫燕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也不能丢下她心爱的胭脂马,纵身而上,策骑追去。
前面不远就是一片又枯又乱的杂木林,丁佐云就在边上等着。
南宫燕飞驰而至,一跃下马,道:“在哪里?”急着就要往里面冲。
丁佐云伸手拦住她笑道:“姑娘,他在那儿跑不掉的,我本来打算把他埋了,想想还是该留着让你看上一眼。”
南宫燕道:“你已经杀了他?”
丁佐云道:“否则他怎么肯让我把袈裟脱下来?”
进入林中一看,果然是她曾经布施一锭银子,昨夜又住在隔壁房间的那女尼,此刻横尸树下,衣衫不整,露出宽厚的胸膛,咽喉处一刀毙命,凶刀却是他自己是钢刀。
南宫燕道:“你……你为甚么要杀他,为甚么不留给我杀?”
丁佐云道:“对不起,这票生意是我先盯上的,我追踪这个采花淫贼有好一阵子了,结果在京师看见一个尼姑,容貌有点像他,却因为性别有异,而且还是个出家人,我不便造次,直到住进了这家店里……”
南宫燕道:“你一直盯紧了他?”
丁佐云道:“是的,我寸步不离地盯住了他,幸好我这魔手探花没跟他照过面,认得我的人也不多,才没被他发现。”
南宫燕道:“他……有没有进我的房间吧?”
丁佐云道:“没来的及,他才把窗子托开,我就把他引开了,到了林子里,我还费了番工夫才把他给击倒下来,剥下他的衣服一看,才证实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