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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稍过,此庵附近有了动静,此刻东边墙上一条黑影越墙而入。
此人迳奔守庵的住处,在众神的辖区眼皮子下,将那老妪杀了灭口。
此刻又飘进一人,先入正殿,跃上神蠡,在观音大士及善才童子的头、身上连击数掌,都发出了闷闷的泥胎声。
然后,此人再到东偏殿,先拍罗汉,再拍享陀及鬼王,当他拍那黑面金刚时,竟发出了“铮铮”之声!
这人发出低沉的欢呼,他运击三掌,显然是在发暗号,果然又有两人越墙而入,这二人一个是一元和尚,另一个竟是朱婉儿之父,朱海。
这三人合伙联手,恰好证明“利之所趋”,为了金身上的一千多斤黄金及另一大秘密,好友可以变成死敌,死敌也可能暂时变成伙伴。
朱海低声道:“龙堡主,有着落了?”
第一个进来杀了老妪的人,竟然是龙堡堡主龙绍武,他指指黑面金刚的身子,原来是金身髭了黑漆,却发出了金声。
朱海道:“确实证明这就是皇后的金身?”
龙绍武道:“别忘了,那首诗是‘一片一片又一片,三片四片五六片,七片八片九十片,落入梅花都不见。’也就是落入‘梅花庵’之意。”
龙绍武伸手一扬,竟把金刚的头盖骨揭下,然后又卸下一只手臂,这更证实金身是由一片片的金叶子组成,可以组合也可以卸下,反面有闪闪金芒。
一元却道:“那么还有一道谜语‘火烧四川’,又是甚么意思呢?”
龙绍武道:“这道谜语实在猜不透?那就不用管那么多……”
朱海却道:“不,我女儿说‘火烧四川’的谜底,是‘巴蕉’二字。”
龙绍武一怔!
一元亦好奇,问道:“为甚么?”
朱海道:“我女儿说,四川省别称‘巴蜀’,用火烧之一定烤焦,就成了‘巴焦’二字,加上草头,就是芭蕉啦!”
一元击掌称赞道:“好聪明!”眼光一转,就只见后墙边上一大丛杂乱无章、无人整理的芭蕉树。
龙绍武道:“可是这一尊……”
一元道:“保证是铅块镀金,诱敌之计!”
龙绍武伸手在这尊黑面金刚手臂上一掰,“喀”地一声!扭下一块,果然是镀金铅块,毫无价值。
说着在杂物间找到锄头,扔给朱海,道:“挖!”
朱海二话不说,挥锄就挖,才只几下,就听“当”地一声,挖到硬物。
龙绍武喜道:“这就是了!”
朱海也因此更有精神,不用多久,就挖出一尊比人还高一些的观音菩萨坐像。
龙绍武一跃下坑,伸手也把佛像头盖骨揭下,然后又卸下一只手臂,再仔细证实,这才真的是纯金打造,估计起超过一千五百斤。
金身是由一片片的金叶子组成,可以组合也可以卸下,反面有闪闪金芒,光线昏暗,仍隐隐可见上面刻有经文!
一元道:“这才是真的啦。”
龙绍武瞧那些经文,叹道:“是梵文……”
朱海道:“看得懂么?”
一元摇头,道:“看不懂,不过不要紧,咱们先吧它搬出去,再找个地方仔细地描下来,然后设法找人翻译。”
朱海也帮着龙绍武拆卸金块。
一元又阻止道:“如果卸下运走,零零碎碎的很不方便,这佛像虽重千余斤,以我们三人之力,仍可以抬走。”
这意见被采纳,因为卸下很费时,搬起来也很不便,抬走虽慢些,只要离开此庵就比较安全了。
三人气喘如牛地把金身斜着抬起,由一元扛着头的这一边,再由朱海和龙绍武抬脚的这一边。
就在三人刚刚抬起时上偏殿门口有人冷冷地道:“这样就能搬走吗?”
龙、朱二人合抬脚部,离地才一尺多,乍闻人声,吃惊地往松手,金菩萨就往地上一落,“当”地一声,发出很大的声音。
扛着头部的一元和尚可受不了,闷哼一声,摔下金身,栽出三步,震得龇牙裂嘴,口角已沁出鲜血。
门口之人冷冷地道:“龙亲家,可真看不出你也是一位有心人哪?”
龙绍武道:“是胡庄主?真是有志一同,幸会,幸会。”
来人正是胡庄庄主“开碑手”胡文虎和他的夫人苗华芳。
龙绍武道叹了口气,又道:“俗语说‘小财得挣,大财得命’,庄主来迟一步,这样吧,见者有份……”
胡文虎冷冷道:“错了,我们夫妇部下早已来此,只想看看三位是否真的知道这秘密,又如何弄走?”
一元和尚被震伤,吐了一口血,朱海不出声,胡文虎道:“这样吧,事成后三七分,按人数比较,你们并不吃亏。”
胡文虎夫妇这边有仍旧是黑衣蒙面的叶玉坤、内总管霍振东、龙虎赌坊的马查和五个打手,至于“怪驼”、“魔姬”那等人物居然一个也未来?那是因为胡文虎知道,一旦得手,那些人物全都不好调理,所以宁愿不要。
一元与龙绍武都不甘心,他们以为对方虽有七、八人之多,但除了胡文虎和黑衣蒙面的叶玉坤身手了得,其余的乏善可陈。
一元和尚强硬道:“胡文虎,你不要做梦,要分就是二一添做五……”
苗华芳却向丈夫喝道:“还跟他们罗嗦甚么?上呀!”
于是,叶玉坤对朱海,霍振东对一元和尚,胡文虎对龙绍武,捉对厮杀起来。
苗华芳指挥马查五与个护院,开始将这尊金菩萨拆卸成一块又一块的金片。
朱海身手颇高,且一出手就很卖力,但没出十个照面,就被叶玉坤一掌砸在背上,击得他踉跄跌出丈余!当他体会到此人的厉害也许不比胡文虎差些时,口中已咳出大量鲜血,死神已在向他招手了……
一元和尚与霍振东势均力,敌杀得难分难解。
胡文虎对龙绍武却因都与苗华芳有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现在又因为利之所在,拚得你死我活!
此刻朱海哼哼着躺在地上,叶玉坤竟扑向一元和尚,霍振东很识趣,立刻退下。
一元向叶玉坤攻出凌厉的六拳二腿,全是打空气,正待收招,叶玉坤已贴了上来。
他大吃一惊,勉强支持了约二十招,先是被对方抓破了衣领,继而被一掌切碎了颅骨。
胡文虎已经气喘咻咻,叶玉坤大叫道:“庄主别怕,我来帮你!”
说着一掠而至,双拳左右击出,左拳正中龙绍武胸膛,打得他踉跄连退七、八步,右拳却更见威力,直击胡文虎面门,一张脸打的稀烂,倒地抽搐。
叶玉坤跟上一步,一脚踩在他胸口,“喀嗦”一声,胸膛蹋陷,一命呜乎!
三个人不到半个时辰已去其二,苗华芳已停手,道:“好啦,戏就演到这里……”
龙绍武已有些喘气,道:“合作无间,大功告成……”
一面又指挥马查五与个护院,道:“快点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殿梁上突然冒出火花,这显然是爆炸物要爆炸的前奏,信线已燃的现象,苗华芳大叫:“快退……”
众人纷纷逃出,“轰”地一声爆开,接着正殿上也冒出了火花,也传来爆炸声,但火花仍在继续燃烧,显然还有爆炸物。
众人争先恐后地逃到庵外远远地方,黑夜中火花耀目,爆炸声此起彼落,而且不断,这样继续了半个多时辰才停止下来。
苗华芳等人又停了一会儿才回庵,在烟雾中发现庵未被炸毁,金片却不见了!
显然除了第一、二声爆炸之外,其余的只发出爆炸声,却无爆炸威力。
她们上当了!
□□ □□ □□ □□天上无星无月,却未下雨,这对此次行动是十分有利的,要不然,皓月当空,视野清爽,船上虽无灯火,仍然逃不出对方的眼线。
丁佐云始终没有把苗华芳及黑衣人低估,他以为第一步他们是上了当,但以他们的智慧,应能猜出这边的运输路线。
因为除了水路,以牲口也好,人力也好,搬运一千多斤的金片,速度绝对快不了。
现在他们是在一条小船上,丁佐云向撑船老者道:“孙老爹,此处距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原来金片已运上了十里外的路上,顺流而下,这当然都是预谋。
船老大是小白菜的人,五十五、六岁,为人忠厚,他已知丁佐云救师父的事,自愿全力相助,道:“大约三十里……”
丁佐云道:“最迟何时可达!”
孙老爹道:“如果途中没有甚么事的话,天亮之前可以到达,这是由上而下,顺流行驶,快得很。”
小白菜道:“放心吧,云哥,苗华芳她们这次是栽到家了。”
关洪道:“少奶奶,先别高兴太早,他们若是看穿咱们的计划,要中途栏劫的话,仍有充分的时间,因为这河流迂回弯曲,多走了很多冤枉路……”
小白菜道:“不要叫我少奶奶,我跟那胡光宗一没拜堂,二没进洞房,我根不承认是胡家的人!”
因为小白菜这次夺宝行动里应外合,扮演了重要角色,表现的十分出色,丁佐云早已接纳了她,点头道:“关兄的顾虑没错,千万别低估苗华芳她们,除非她们再次自己先自相残杀,两败俱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黑水仙乔玲却道:“云哥,你过来看看,金身上这些经文怎么全都是梵文?”
丁佐云道:“我刚才已仔仔细细看过了。”
乔玲道:“你认识梵文么?”
丁佐云摇头道:“不认识……”
乔玲与小白菜居然异口同声道:“真可惜……”
船上虽装了不少的人及金片,吃水颇深,但水流很急,约一个多时辰,又航行了一半多的水路。
当船转过一个山峡时,此刻天上乌云稍开了些,月光泻下,隐隐可看到一里之外的一座桥。
这对孙老爹说是十分熟悉的,由于船身不小,桥又不甚高,往往在雨泛之季,这船就无法穿过桥下,而要等一两天,水位下降后才能过去。
现在当然不是雨泛之季,但老人的经验丰富,仍以此桥为一关口,他站起来手打凉篷向桥下望去,久久忽然“咦”了一声,道:“丁少侠,年轻人眼力好,请看看桥下是否畅通?”
此刻众人一齐向那桥望过去。
桥嘛,为甚么不能畅通?除非旱季水干了。
但是,丁佐云却失声道:“老爹,桥下有一些巨石,恐怕无法通过,而这桥也有点半塌,似乎被人破坏过?”
船老大吃了一惊!道:“是了,对方若打算栏劫上是最好的地点。”
此刻船行甚快,距桥也不过十丈左右了,此刻谁也拿不定主意,停船吧,会耽误行程,还会招致危险,如果不停,万一搁浅在桥下水中的一些巨石上,那可就动弹不得了。
丁佐云判断着桥下所余的孔隙,应能通过此船。
而孙老爹也以为能过去是最好,但有一点他不敢保证,只怕有些巨石在水下二、三尺,未露出水面,而此船现在吃水的在四尺半到五尺之间,有触礁之危。
孙老爹道:“丁少侠上速做决定。”
丁佐云道:“老爹,此时此刻,还是冒险一试吧……”
这时船已在距桥三丈不到之处,此刻船老大已看出桥下水底有巨石,因为水流可以显示出来,他大声道:“各位小心,水底有礁石……”
“蓬”地一声!船底搁在暗礁上,船头翘起,几乎顶在桥底石头上。
几乎同时,桥的两端一些大石之后窜出数人上看便知,为首的是苗华芳,再就是龙绍武、黑衣人、霍振东、马查和五个护院。
此刻双方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苗华芳道:“小白菜,想不到你吃里扒外,帮助外人!”
小白菜却大声道:“我只是你与龙绍武手中的棋子。”
龙绍武怒道:“我不是你的养父么?”
小白菜道:“我正要问你,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你下的毒么?你收养我,却把我家的财产全部接收过去,到最后却用我当成饵,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苗华芳不理她,又道:“丁佐云,真想不到你的诡计这么多,可是不管你如何刁猾,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乔玲道:“这话也对,不要说一些年轻人,就以当年四个假和尚来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也……连老奸巨猾的江湖人物都斗不过你,毛头小伙子怎么成?”
苗华芳道:“丁佐云,我看在与神偷燕羽是故交的份上,绝不和你争这些金片,只要让我看看每一片金片就成上立刻放行。”
关洪道:“你别做梦了,说得可好听,看在故人份上,不久前你把丁大侠诱入冰窖中又怎么说?”
苗华芳道:“其实我也只是为了金身上的秘密,以‘虎庄’的财富而言,还不至于贪图这千多斤黄金的。”
丁佐云道:“如果你是一位可敬的长者,真正是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