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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祖佑道:“你不配!”
他衣衫不整,大力挣扎。
丁佐云揪着他来到前面,在漱玉耳边低声道:“他说他是内务府府丞林祖荫的胞弟,本身是户部一个郎中,你说妙不妙?”
漱玉咯咯笑道:“妙极了,这一对宝贝兄弟可要倒楣了,今夜我要是不提议夜游,会有此收获吗?”
丁佐云道:“这下子你可得着理了,的确,这收获对师父太有利了,稍使手段,就可以控制林祖荫对不对?”
漱玉道:“对,所以林祖佑的事先不要声张,以便收放自如,可大可小。”
丁佐云松了手,林祖佑一看漱玉,不但年轻幼稚,还带点娘娘腔,怎会相信他们是巡城御史?不由盛怒,大声吼叫道:“何方小丑?胆大包天,竟敢冒充巡城御史?还不下跪认罪!”
漱玉道:“你就是户部一个郎中?”
林祖佑道:“不错,一个郎中就足以收押你们了。”
漱玉道:“你叫林祖佑,林祖荫是你兄长?”
林祖佑道:“对呀,他就是内务府府丞。”
由于这两个小子还不买帐,他以为把内务府府丞抬出来唬唬人,也许有用。
其实也不算唬人,就是内务府里的一个起码听差的,也能把一个小老百姓唬得一楞一楞的。
谁知漱玉不听唬,反而笑嘻嘻道:“林大人常来吗?”
林祖佑道:“我当然常……”
他忽然以为不可脱口而出,厉声叱道:“小个子,你是甚么东西,敢查问我的闲事?”
漱玉冷冷一笑,道:“我是甚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林祖佑道:“不知道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趁早快滚!”
鸨母拿着鸡毛当令箭,道:“是啊!还不快走,难道真要被带走关进去吗?真是……”
就在此刻,来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就是与鸨母相好的参领大人,一进门就嚷嚷道:“甚么时候了,还有人闹事?”
鸨母一指两人,这位参领打量两小一阵,虽然立刻相信他们绝对不是巡城御史,却因为二人相貌不俗,一个器宇轩昂,一个雍容有度,似非等闲。
普通百姓见了一位参领,绝对没有这份气度和胆量,所以他不像林祖佑那么跋扈的神气,道:“两位是巡城御史?不知能否见告大名?”
漱玉道:“这位参领大人贵姓?”
这人道:“我叫邝明。”
漱玉道:“邝大人和此处鸨母是甚么关系?”
邝明道:“关……关系?”
他知道这话要好好斟酌,一位参领算是相当高的一位武将了,能和妓户鸨母扯上甚么关系?他道:“关系谈不上,只因本官驻在地距此较近,所以有人闹事,他们就近找我来此。”
漱玉道:“原来如此。”伸手一指林祖佑,道:“安参领认不认识这位嫖客?”
邝明向林祖佑望去,不免有点尴尬,一位郎中嫖客被查到上简直是个大笑话,只能摇摇头道:“本官不识。”
漱玉道:“他就是户部一位郎中,他叫林祖佑,他的胞兄在内务府做事,名叫林祖荫。”
邝明一听,此人来头不甚大,他的哥哥来头可不小,抱拳道:“失敬了!”
漱玉道:“安参领不以为一位郎中在此嫖妓,有辱官威?”
邝明道:“这……”他忽然大声道:“先不谈别人,你们是甚么身分?你们真是巡城御史么?”
漱玉笑笑道:“不是。”
这下邝明才抓到了个一“理”字,大叫道:“来人哪,先给我拿下带走!”
他带来三个部下,个个膀大腰粗,孔武有力,一齐扑向两小。
丁佐云应付两个,借其中一人前扑之力,揪住他的腕脉一抖,人就摔出一丈七八,把个茶几整个砸垮,人也昏了过去。
另一个一拳砸出,被丁佐云捏住他的衣领挽了个花,砰然摔在地上,一时也爬不起来了。
而奔向漱玉的那一个,人未到,脚先到,漱玉抓住他的脚踝一抖,腿骨发出“格巴”一声,大概已经骨折了,倒地哀号不已。
二人先后在眨眼间摆平了三个军汉,邝明既惊又怒,持衣袖要想亲自动手,道:“反了,反了,暴徒如此猖獗,这还得了?”
漱玉喝道:“慢着!这儿的事你管不了,‘九门提督’大概勉强可以管管。”
邝明道:“甚么?你拿九门提督来唬我?”
漱玉道:“九门提督的官儿也不怎么大呀,能唬得住你吗?”
人小口气却很大,邝明内心有点嘀咕,看这两个小子器宇不凡,会是甚么来路,可别被他们蒙住了。
此刻林祖佑可就火大了,他以为自己被这两个小子整得丢人现眼,非出口气不可,站起来道:“邝大人,别听他们嚣张,这是两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一定要带走严办。”
邝明可不像他那么毛躁,在天子脚下,甚么人都会遇上,他以为这两小到目前还能谈笑自若,必然大有来历,一旦弄得火爆,就不易转弯,况且一个参领来管八大胡同中砸窑子的事,怎么说也沾不上边儿。
邝明道:“请说,两位老弟是干啥的?为何冒充巡城御史?只要说实话,我可以从轻发落。”
漱玉道:“怎么个从轻发落?能放我们走吗!”
邓明道:“这也并非不可能。”
漱玉道:“我们是‘天德禄’银庄的少掌柜。”
这下子林祖佑一下子自椅上蹦了起来,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虽说“天德禄”银庄财大势大,北京、奉天、天津、青岛等都有分号,但毕竟不能和做官的比。
而此刻邝明也变了脸色,这些人都是“羊蒙虎皮”的货色,哪会讲甚么信用!
而两小一使眼色,就要往外走,邝明大喝一声:“暴民休走!”立刻向丁佐云扑上。
这当然可以想像,一个参领所学的不过是弓马骑射,和马下过招完全不同。
在马下,他哪是丁佐云的敌手?还不到三招,就被扭住右臂,动弹不得,他喘着道:“小子,你们如果还想活命,就马上放手赔罪,不然的话,我可是真要请九门提督来了。”
丁佐云道:“他要请九门提督来,这可怎么办?”
漱玉双腿发抖道:“我好怕呀,都是你,动不动就毛毛躁躁地出手打人,这下子可惹出纰漏来了。”
邝明大声道:“快去报告九门提督……快!”
鸨母抬抬下颚,大茶壶立刻就往外走。
漱玉喝道:“九门提督本人是不会来的,如果你要请他亲自来,你要记住一句话。”
大茶壶道:“甚么话?”
漱玉道:“你就说‘四喜丸子’在此,叫‘石头’来一下,他一定会来抓人。”
大茶壶匆匆走了,现在局面很僵,丁佐云还扭住邝明的右臂,林祖佑坐在椅上。
漱玉喝道:“给我站起来!”
林祖佑道:“为甚么要站起来?”
漱玉道:“有我在这里,哪有你的坐位?”
林祖佑狂笑道:“小子,待会你们就要倒楣了,少话说大点吧,说不定弄不好,连小命也会赔上的。”
漱玉道:“很难说。”一脚把椅子揣倒。
林祖佑摔了个大元宝,不由气得大骂。
此刻姑娘们还没有走,连水仙也在上水仙果然眉目如画,不愧为八大胡同中的三大美人之一,她们都想看看九门提督来了会怎么样?
这些窑姐们正是所谓“姐儿爱俏”,对英俊潇洒的年轻人感兴趣,像林祖佑已四十出头,邓明也是四十五、六岁的人,自然不会有好感。
尤其这些人都不是干肥差的,对姑娘们只会揩油,不会大方赏赐,她们对这种人哪会有好印象?
此刻林祖佑哼哼着爬起来,轻轻地揉着屁股,大概扭了腰。
丁佐云已松了手,邝明知道身手与人家相差太远,也不再自讨苦吃,不再妄动。
鸡母虽也看出这二人必有来历,可就不信银庄的少掌柜的殴打户部郎中及安参领会不了了之?她当然希望两个闹事的倒楣。
漱玉道:“水仙姑娘,林祖佑在此过夜,他付了你多少?”
水仙姑娘摇摇头。
漱玉道:“怎么,他没有付你渡夜资?”
水仙道:“不是不付,而是到现在还没有付,也许明天一早会付。”
漱玉道:“过去都付你多少”
水仙为难地看着林祖佑,低下头道:“有时付八两,有时不付。”
漱玉道:“八两?八两银子?”
水仙点点头。
漱玉对丁佐云道:“八两是多还是少?这儿是不是有个规定的价码?”
丁佐云道:“我想是的,我也不知道像水仙这样的姑娘,渡夜资要多少?”
此刻一个姑娘道:“三等的渡夜费是八两,我们这儿是十五两,至于水仙嘛,最少要五十两……”
鸨母瞪了那妓女一眼,道:“谁要你多嘴多舌地?”
漱玉道:“林祖佑,你仗势欺凌风尘女子,罪加一等,户部郎中到妓户来白嫖……”
此刻外面传来了奔马声及吆喝声,不久,十一、二个“禁卫军”拥簇着一个年轻官员进入,这大概就是九门提督方天南大人了。
丁佐云曾经从威远镖局总镖头“开碑手”王敬业处听过九门提督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包括邝明、林祖佑等人在内都拜了下去,只有两小端立不动,而这位提督大人目注两小,尤其是漱玉,忽然失声道:“你不是漱……”
漱玉手一挥,道:“叫四喜丸子不就够了?大人请看这位户部郎中林祖佑在此嫖妓,这位参领似乎也和妓户有关连?为妓户撑腰,鸨母一招就来,要说没有关连,其谁能信?”
方天南目注两个尴尬的官员,道:“这……”
漱玉又道:“朝廷一年要付出可观的俸禄,却弄了些不务正业,为八大胡同妓户保镳的人,这话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方天南寒着脸道:“两位可是如此的?”
林祖佑无言以对,无论如何,他不敢说没有嫖妓。
但邝明连连磕头道:“大人明察,并非卑职与妓户有甚么交情,只因卑职驻在地距此最近……”
方天南冷笑道:“如果真没有干系,一位参领大可不必亲自来此,派一位佐领来就够了。”
邝明还要辩,提督大人手一挥,道:“谁是这儿的主人?”
鸨母道:“草民就是。”
提督大人道:“邝明每月问你要多少?”
鹑母道:“没有,大人,这太冤枉邝大人了,他只是帮草民的忙,真的没有,提督大人。”
方天南道:“统通带走。”
所谓“统通带走”,自然也包括漱玉和丁佐云在内,只是态度不一样。
出了妓户,漱玉道:“石头,这两人交给你,先不要往上报,听我的消息再做决定。”
方天南笑道:“四喜丸子,林祖佑也是朝廷命官,我不能扣押超过三日。”
漱玉道:“三天就够了,我会通知你如何处置此人,至于安参领如何处置,你看着办。”
方天南笑笑,上马带人离去。
两小相视大笑。
出了八大胡同,上了车,到了内城之后,脆打发车子回府,他们还要去吃早点呢,因为天也快亮了。
□□ □□ □□ □□丁佐云回了旅舍,进入自己房中,倒头就睡上口气睡到午后,日头偏西才醒。
乔玲道:“丁大哥,你可真是放心得下,你一夜不归,知不知道我们急成甚么样子?”
丁佐云道:“抱歉,为了营救师父,来不及通知各位。”
乔玲道:“怎么个营救法啊,救出来了吗?”
丁佐云道:“还没有,但应该已有门路了。”
关洪道:“是不是找到了有力人士?”
丁佐云道:“也可以这么说。”
他不愿多说,因为如说出漱玉公主的事,不免会有误会,一时也难以解释清楚。
朱婉儿道:“神偷能出来就好了,甚么时候能出来呀?”
丁佐云道:“我想应该不会太久的吧……”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道:“丁少侠就住在这个偏院中,您请……”
这时一个中年人还带了一名侍从进入旅舍后院中。
丁佐云眼尖,立刻就看出,居然是内务府丞林祖荫纡尊绛贵地到这儿来了,可见昨夜那一手还真管用。
关洪在正屋门外一站,道:“这一位是……”
林祖荫道:“在下姓林,特来拜访丁少爷……”
关洪道:“丁少爷认识你?”
林祖荫道:“认识,认识,只要丁少爷看我一眼,就会认识的。”
他递上手中包袱,道:“这是孝敬丁少爷的,不成敬意……”
关洪接过这个个沉重的布包,先是一怔!压低声音道:“这是甚么?”
林祖荫亦低声道:“黄金。”
关洪道:“多少?”
林祖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