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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燕道:“王老爷子,你听来还像个明理的人,就不该说这句话,您该先问问他做了些甚么?”
王敬业移目向钱四,他又不敢开口了。
王敬业再度转向老赵,他却不敢不开口,只有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次却老实多了,完全是照事实叙述。
但是南宫燕却道:“他要抓人,却是当胸一把抓过来,别说你们只是开镖局,没有权利乱抓人,就是衙门里的差人,对一个妇女也不能这么抓人法的,我只不过废了他一条腿,就算我杀了他也不过份!”
王敬业的目光顿时更形峻厉,逼向钱四道:“钱四,你说,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
钱四低声道:“总镖头,小的是因为她在门口吵得太凶,只想把她架到一边去,可不是存心轻薄。”
王敬业忽地一掌切下去,砍在钱四的另一条腿上,骨折声清晰可闻,而且那条腿也立刻也变了形。
谁也看得出,那条腿也残废了,钱四顿时痛昏过去。
王敬业吩咐道:“把他送到大夫那儿去,养好伤后,给他五百两银子,雇辆车子打发他回家去。”
四下一片寂然,那个老赵鼓起勇气道:“总镖头,小的可以证明,钱四只是情急之下出手,并不是存心轻薄……再说他也是为了镖局做事,他被人打伤了,怪他学艺不精,您不出头没话说,可是您补上这一掌,却叫人无法心服!”
王敬业沉声道:“你责问的好,我可以答覆你,钱四若是没练过,我可以原谅他,但他却是我亲自教过拳,也算得上是我的门下。”
老赵道:“这倒不敢,我们都跟总镖头练过拳,却没敢自抬身价,说是总镖头的门下弟子。”
王敬业的脸色一沉,道:“老赵,你们承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教你们没藏私,对每一个人都是尽我所能的教了,只是没有督促你们,由着你们自己发展而已,你们自己不肯下工夫来苦练,那可怨不了我,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坚持,那就是练武的规戒,动手时对方若是妇女,有些部位是禁止攻击的!这话我说过不止一遍了吧?”
老赵低头不响。
王敬业又凛然地道:“我言之再三,你们仍然没记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在提出规戒时,必然加一句:‘你们若是犯了戒,被我知道了,一定会严惩不怠’,这话你们都不当一回事,我却不能忘,必须执行,现在你对我处分钱四的事,还有甚么话可说呢?”
老赵低头道:“没有了,小的糊涂!”
王敬业一叹道:“那就好,你们不认为是我的门人,我却始终把你们看成门人子弟,你们任何行为,我都有责任的,算了,这番苦心你们一时不会明白的。”
他的神情略有落寞之意,转向南宫燕一拱手道:“小娘子,王某再次为手下人的失态致歉,而且王某也施过惩诫了,请小娘子宽容。”
南宫燕还了他一个弯腰道:“王老爷子这么说,奴家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您这局子门口的人,以后的态度最好是收敛点,别说身在江湖了,就算是做生意买卖,也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呀。”
她居然还在教训,而王敬业也有那么好的脾气,肃容地听着,拱拱手道:“是,是,多谢小娘子教训,王某一定要他们注意……二位说是来找王某的?”
南宫燕道:“是的,不过不是我们要来,是一位叫玉蘅的……”
王敬业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舍侄女说的二位,她已着人通知过王某了,王某只道二位会晚一点再来的……请,请,到里面说话。”
他很客气的把人邀了进去,使得他身边的人又瞪大了眼睛。
有人已经认出这两口子就是在福王府侧广场上卖艺的那对夫妇,那就更令人感到奇怪了?
一对普通跑江湖、耍把戏的夫妇,总镖头对他们实在客气地过了份,因为他们的总镖头常有一些奇怪的行径,不过他们也只是把怀疑放在心里而已。
第三回
王敬业把人请到里面,那儿的气氛很严肃,有不少的人在忙着,像是要迎接甚么要人似的?
但王敬业仍是把他们请到一边的花厅坐下。
花厅虽然小的多,里面的陈设却更漂亮豪华,显然是专为接待一些特别的客人用的,王敬业把他们当做特别的客人了。
他们坐定后,有穿着漂亮的小厮送上了茶,出门随后又放下了门帘,遮断了外面的喧吵。
王敬业这才客气地道:“王某失礼,还没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
丁佐云拱手道:“在下左云,宛平县大王村人士,这个是我女人,她叫‘小燕儿’……”
王敬业道:“哦……原来是左老弟,不知道尊师是哪位高人?”
丁佐云一笑道:“王老爷子,你要问我师承门户,那可惭愧了,在下从小虽然喜欢玩枪弄棒,那也只是胡乱自己要着玩,虽然也经人指点过几手儿,但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武师,提不出个名姓来。”
王敬业笑了一笑道:“老弟客气了,看夫人几手高招,着实高明,敝局的上上下下都跟敝人学过三五年,就以刚才那老赵、钱四二人,也能得顶得七、八个大汉子联手,却在尊夫人手下只有一招而已。”
丁佐云笑道:“我这浑家,从小就跟着班子跑马卖艺,她的功夫是比我扎实一点,但也没有受过甚么正式传授,东学一招的,西学一点儿……我说出了实情,倒要叫王老爷子取笑了。”
南宫燕不等询问,立刻道:“王老爷子,我是从小练的,教我的师父虽不出名,但都很认真,因为我们跑江湖的,很容易受人欺负,必须会几手自卫的功夫。”
王敬业笑道:“照娘子所能来看,当不只几手儿吧?”
南宫燕笑道:“我会的多呢,绳上玩飞刀、腿上耍毽子,不过那都是混饭吃的把式,真正用来打架的,就是那几手了……教我的那位师父说这几手用来应付一般江湖混混儿足够了,真正高明的成名人物,不会跟我们一般计较,也没碰上的机会。”
王敬业见她的口风很紧,倒也不再深究了,喝了两口茶,又问道:“含侄女要二位找王某,有何见教?”
丁佐云道:“是这样的,王府中那位玉蘅,原先是要雇用我一个人,我这个女人也一定要跟着,她没法子,才说王府中雇用女人麻烦些,一定要有扎实可靠的铺保,她叫我们来找王老爷子,说有你做保才行。”
王敬业“哦”了一声,重新打量了丁佐云他们一番,然后他才笑嘻嘻地道:“那当然没有问题,别说是有我侄女的托付了,就看江湖道义上,王某也该尽个责任的。”
他就这么一口答应了,又寒喧了一阵,问明了他们在哪家客栈歇脚,更约好了第二天让车子来接他们一起上福王府去,然后才客气地亲自送他们出门告别。
□□ □□ □□ □□丁佐云和南宫燕走出没多远,忽然有几匹急马泼剌剌地冲了过来,老远就有人喊道:“让路,让路,提督正堂方大人驾到!”
马队后面二十来丈处则是一辆绿呢围子的大马车,车后又是跟随着五、六个骑马跨刀的官人。
一眨眼就过去了,而且马车都是往威远镖局那边去的,看来提督大人的确是要去拜会王敬业。
南宫燕因为被溅了一头的泥沙,心中很不高兴,沉下了睑道:“这个混帐东西,简直该杀,一个九门提督有甚么了不起?竟然这么个嚣张法!”
丁佐云道:“九门提督官不过四品,却执掌京畿的执法与治安,是皇帝面前最红的官儿之一,神气一点是应该的,我们布衣百姓,让道儿也是应该的。”
南宫燕道:“奇怪的是这位正堂方大人,真是去拜会王敬业的,真叫人有点猜不透了?”
丁佐云笑道:“王敬业虽然是个镖头,但是他的镖局大,业务范围广,来往的对象比提督正堂大得多的官儿也颇有人在,再说他的侄女儿是福王府的姨奶奶,提督府跟福王府又差着好大一截了,所以提督正堂去拜会王总镖头,也是件平常的事。”
南宫燕道:“甚么事到了你的嘴里都变得平常了,你还有甚么新奇的事儿没有?”
丁佐云笑道:“有,王敬业今天对咱们的态度才叫新鲜,威远是京师首屈一指的大镖局,王敬业是北六省最有名的江湖人,他的门下镖伙也等于是他的门人,今天叫你给打了。”
南宫燕道:“那有甚么了不起?那家伙稀松平常,我打他根本就没费一点手脚呢,这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丁佐云笑道:“小燕儿,你可不能说人家稀松平常,那两个家伙的身手还过得去,只是你太了得而已。”
南宫燕有点得意地道:“我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动不动就叫人滚,所以我要他滚两滚给人看看。”
丁佐云道:“打了那样一两个人倒没甚么,奇怪的是王敬业对咱们的态度客气得过了份,尤其是找他做保,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连问都没问。”
南宫燕道:“这还不是因为那位王府姨奶奶的关系,威远镖局在表面上这么吃得开,多半还都是靠着福王府的缘故,对这个侄女的话,他敢不重视吗?”
丁佐云皱眉道:“事情看起来是像你所说的,但往深处一想,我总觉得不像那么一回事?”
南宫燕却笑道:“别去管它了,咱们进去福王府的目的,是为了去探究桃花浪子花冲的底细去的,可不是探究王敬业,我说姓丁的……”
丁佐云立刻制止,道:“别忘了,我现在化名‘左云’。”
南宫燕笑道:“怕甚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丁佐云道:“现在就得改口,叫习惯了,才不会不经意脱口而出。”
南宫燕咋舌笑道:“好好好,左云,左云……明天进了福王府之后,我们会被分派怎么样的工作呢?”
丁佐云道:“这个我还不清楚,反正是做下人嘛……”
南宫燕道:“话说在前面,要是派我个伺候人的工作,我可不干!”
丁佐云笑道:“咱们又不是真要干这个,只是为了要窝进去福王府里,受了点委曲有甚么关系?”
南宫燕道:“不,不能受太大的委曲,你不想想,我们原来卖艺的收入也不坏,生活何等自由?又不是穷得没饭吃,干嘛一定要去受那种委曲?”
丁佐云一扬眉,道:“对,幸亏你提醒了我,咱们是应该端着点,否则反而会叫人启疑了。”
南宫燕笑道:“你总算明白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答应那位姨奶奶就太爽快了一点。”
丁佐云微笑道:“我跟你不同,我是个败家的土财主少爷,江湖味儿没你这么重,能够巴结得上王府,自然会热衷一点。”
南宫燕道:“你热衷个屁?无非是看见那位姨奶奶长得俏,魂儿被勾去一半,连骨头都酥了。”
丁佐云耸从耳肩道:“依我扮演的身分,就该是这副德性。”
南宫燕笑道:“别忘了我是你的浑家,我的身分则是个既泼辣又爱吃醋的女人,你要是敢不规矩,我就给你闹个没完,闹得大家都捞不着好处。”
丁佐云苦笑地望看她,却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 □□ □□ □□第二天的上午,威远镖局果然真的派了辆车子来,而且还有个姓罗的镖头陪着他们上福王府。
当车子停在了福王府的侧门,那个叫喜儿的漂亮小老妈儿,早已在那儿等着了。
她看见了他们,就笑嘻嘻道:“左兄弟,你们怎么到这时候才到呀!走,我带你去见姨奶奶去。”
南宫燕却不依了叫道:“喂,慢来……我怎么办?”
喜儿颇不高兴地道:“你急个甚么?原没有叫你一起来,等一下赵镖头自然会带你去见总管,安排你的工作的。”
南宫燕道:“那可不行,我得要我家汉子陪着,说定了让我干甚么,然后才能决定留不留下?”
喜儿一横眼道:“左兄弟,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想不想在王府这儿干了?”
丁佐云没开口,南宫燕却道:“左云,不干算了,咱们走,咱们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非得抢‘奴才’干,走!”
她说走就走,真拖了丁佐云回身向外走去。
丁佐云虽然不住地向他的浑家解说着,但脚下没有停住,他们两人一直朝外走去了。
南宫燕一面走一面还撇着嘴道:“左云,我早就说过,劝你别来吧,都是你硬架着我要来,还说到王府能混个出身……哼,屁的出身?
你自己瞧瞧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拿着咱们当奴才,咱们来这儿犯得着吗?”
说着已来到了门口,那儿站着一个汉子冷笑道:“你们别看不起这里的奴才,一个三四品的官儿,来到这儿,连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