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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副将冷道:“我不信,天下不可能有人喊出这里声音!”
小邪冷道:“好吧就算有,现在一千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梁副将道:“这正是我们想查明的原因。”
小邪指向下面,戏谑道:“人在地下,你们忙挖吧!”
梁副将叱道:“休得胡言乱语”
“什么叫胡言乱语气”小邪叫道,“我说没有那一千人,你偏不信?不信就挖,挖久了,阎罗王就会放人出来你再好好地数!”
梁副将脸已发红,一时也不知如何斥责小邪。
杨洪问:“难道那声音是你喊的?”
小邪霎时得意笑道:“还是姓杨的聪明,呃我是说我也姓杨,我们同一祖先,当然有良的血统你果然一猜就中了!”
众人已往小邪瞧去,共同升起的是:“不可能一个小鬼──”
杨洪对他被困于万军之中,仍处之泰然,这份胆识并非普通人所能拥有,疑、信半之下道:“你既然有此本领,能不能再喊一遍,以解本官心中疑虑?”
“当然可以!”小邪二话不说,张大嘴巴“啊──”地已吼叫起来。
音如江河裂堤,澎湃奔腾,足可窜破天空,震得千军血翻腾,万马狂,悲嘶人立而起,四处乱窜,霎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小邪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如此好用,不但可以吓人,还可吓马,更是变本加厉,再吼,脖子已逼得快比脸粗。
众人终于相信小邪有此能力了。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已如战败军旅,四处散乱奔逃。
杨洪也白马匹带走甚远,心中大骇,急叫:“小兄弟请住‘喉’──”可惜他的声音根本抵不过小邪尖叫声,不得已弃马而奔,冲向小邪急道,“小兄弟不能再吼了!”
小邪得意煞住喉音,呵呵直笑:“我这段‘英雄叫’还说得过去吧!”
杨洪苦笑不已,他哪知,如此不可能之事情,会在小邪身上出现?见着溃散不堪之军旅,心头说不出哭笑不得之滋味?自己领兵数十年,从来也没有像此不堪一击,少说也杀得士尺高昂、血淋淋、火辣辣,那里从容赴义,百战沙场的魄。头断血流,嚼断舌根也要喷洒敌人满脸血,那里将军杀疆场可泣场面。
如今,被人一叫?
这算什么战争?
还好杨洪手下军队不愧训练有素,不到几分钟,全部已再跨上马,策马整军,已然恢复原状。只是一身黄泥溶和了那脸不信和讶之神情,千万双眼睛全盯向这位奇小孩。
小邪装出迷惑模样:“是不是叫得不够响?比不上千人呐喊?”一张口,又想再叫。
“杨兄弟不可!”杨洪立时冲前,右手已封向他嘴巴急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噢──”小邪避开他粗手,想再装蒜,却禁不住心头戏弄他人之喜悦,已咯咯笑起。
杨洪苦笑道:“杨兄弟,本官已相信先前之呐喊,是出你所发出!”他拱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小邪亦拱手:“哪里哪里杨将军这手伏兵,还真让我吃惊哩!”
方才奇兵所演包抄之计巧,小邪乃由衷佩服,心头暗自决定,哪天也带兵遣将,耍它一耍。
杨洪道:“更让本官吃惊的,是杨兄弟的脚程,本官快马竟追不上你!”
小邪自得而笑,这些都是他看家本领,愈能表现,他愈感得意,口中谦虚地“哪里,哪里!”直叫着。任何人也看得出,他一点也不谦虚。
杨洪道:“若非本官随时将军旅分潜各处,今天就无法杨兄弟相遇了!”
小邪捉狎道:“如此见面,相见不如不见!”
杨洪乾乾一笑道:“见了也好杨兄弟不是想出关么?本官特准你自由出入关卡,唯一的条件是──”他又乾笑,“请杨兄弟别再四处乱叫!”
对于小邪叫声,他真的是怕了,若多叫几次,他不疯,马儿可就会发疯了。
小邪闻及如此奇怪条件,已然呵呵直笑:“意外泄全是意外,我那晓得‘英雄叫’如此厉害,以后不再对你叫就是了!”
杨洪拱手道:“如此本官先向你谢过了!”他问:“不知杨兄弟出关为了何事?”
“是去做生意,对了还有一个和尚──”小邪随即往他认为是后方之方向叫出狼嚎声。声音虽高,却不再刺耳,马儿亦安不再骚动。
杨洪对于小邪如此怪举动──全以叫声办事,感到甚为讶,想不透世上怎会有此人?
小邪以暗号向阿三联络,得不到回音,霎时紧张地抓过杨洪手中的青龙宝刀,插于地面,人已爬向刀尖,往远方瞧去,空旷一片枯草随风吹晃,哪有人影?
“大将军,你另有派人抓我同伴?”
杨洪似知情况不妙,急忙道:“没有令朋友──”
“糟了!”
小邪不再多言,暴喝出口,人如流星,咻然飞凉群雄上空,又如强弩窜出,快而猛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小邪已窜过百丈雄兵,成一黑点再窜而去。
杨洪猝见小邪身手,先是愕,后是感慨:“要是有他,何患藩邦作乱!”
军旅仍须调度,不能由他长叹,他马上指挥下令,三路人马已备份三个方向驰散。霎时平原又已空空荡荡,一股荒凉再次卷向黄土、枯草,一整片寂冷世界。
小邪很快找着阿三打斗之现场,一片凌乱,还有血,目心的血滴在黄土上,渗出钻人心肝的沉红。
“阿三──”
失心般的扑在地面,无法控制情绪地抓扣血红泥土,一股呛鼻腥味直贯脑际,炸裂血脉,捣碎心肺的小邪已疯狂般咆哮:
“阿三──”
揪人魂魄的声音响起,小邪冲向西方,那里鳞伤猛虎,拼一死命的嘶吼,谁见了他,谁就会被他撕烂。
追过一座山头,见不着人迹,又追向熊耳山北麓。
突已有间土墙茅屋藏于山腹一角,若非小邪眼厉如鹰。恐怕无法发现。
轰地巨响,一片丈二宽,尺余厚的土墙,已被小邪硬生生给砸碎,茅草已下垂成弓型,小邪已趁此窜入屋内。
小七教他的追逐功夫果然没错。七个黑衣人,有六个在此,突见门墙被毁,不一而同从木板床、方桌凳前蹦立而起。
还由不得他们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小邪如猛兽般扑前“啊──”厉声暴起,化做一道闪电,双掌尽吐。
又是一阵暴撞声,六人无一幸免,全然被击中胸口,倒喷七尺余,撞毁桌倚,碰上土墙,差点又将土墙给撞倒,六道狂血喷洒空中,奄奄一息堆成一团。
小邪煞逼人,久已不用的匕首已从右腿肚抽出,冷森走前,两眼揪红血丝,就如一头疯虎。
“说,捉的人在哪里?”一字字像钢刀般戳向黑衣人。
这模样和以前在兰州吉祥赌坊找寻凤姑时相同。谁伤了他朋友,就算皇帝老爷子,恐怕也难逃他的索仇。
黑衣人不知煞星已临,仍然表现不屑回答神情。但其眼神方露此意,小邪匕首已挥去。
“啊──”一声惨叫,第一名黑衣人左脸已被切下,叫声未竭,脑浆腥红混白汁已暴染满胸衣,早已死亡。
五名黑衣人哪曾见过如此残酷手法?吓得两眼发直,连尿屎皆渗出。
“说人在哪里?”小邪冷冰冰又瞪向另一人。
“我──我──啊──”
一样,回答过慢,小邪已刺下他胸前一大片肌肉,连心脏皆可见在殷红的蠕动着。他两眼凸出,手抓活生生心脏,已倒地昏死过去。
“我说我说在锦衣卫统领王山磔手中!”
剩下四人已抽搐发抖,争先恐后抢说。
“他在哪里?”
“永定河上游?”
“我朋友如何?”
“只受点轻伤”
“啊──”小邪匕首猛挥,已戳向四人心窝,再戳,不停猛戳,疯狂般厉吼:“妈的复杂碎,敢暗算阿三?有胆就找我找我──王山磔你敢──”
暴喝声起,小邪又已撞墙而出,往东北方问疾奔而去,非得救回阿三不可。
杨小邪发威
第五章
杨小邪发威
第五章
座落永定河上游一处古四合院,临河而立,搭满不少藤萝,因临冬而绿叶全落,棕褐花藤蟠错如古榕长须,再罩竹林,自有股阴森森气息。
王山磔坐于合院正厅奉有观音菩萨神位之下方,奸狡眼神不停瞅向被反绑双手的阿三。
任豹则立于阿三身后,目无表情地伸手扣住阿三左手臂,以防止他脱逃。
王山磔冷笑道:“一个小小江湖混混,也敢本官为敌?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没人能制得了你们?”
阿三呸吐唾沫:“你是谁?该不会又是太监吧?没卵蛋的人,还那么威风?”
他并不认识王山磔,是以有此一言。
王山磔哈哈一笑:“骂得好骂得好本官今天就叫你威风不起来!”
阿三冷笑:“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你马上会明白!”王山磔短须一翘,“任师父把他身上东西拿出来!”
“是!”任豹马上转过阿三,瞄其全身,只见阿三肚度过于膨胀,冷冷一笑,双手抓向阿三肚皮,猛一用力,连带衣衫已扯下一包东西。
阿三碎骂道:“你们敢抢本帮财物?这笔帐,将来有得算了!”
任豹不理阿三,摊开白布包,一双玉狮已露。狡黠而笑:“统领,东西在此!”
他已呈给王山磔。
王山磔接过玉狮,霎时狂笑:“哈哈──王坚果然没说错,你们连夜出城,一定身宝物哈哈──”
敢情他的消息得自王坚,却不知王坚又得自何处?
阿三冷笑道:“你最好先换点冥纸,多烧点,将来阴间再去享用吧!”
“住嘴里”王山磔厉道,“死到临头,也敢口出狂言?惹火本官,马上做了你!”
“来呀我求之不得!”阿三讪笑道,“你以为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告诉你,早就有人埋伏这四周,你走不悼了!”
王山磔冷笑:“少在搬弄玄虚本官若信了你,那才跟你一样笨!”
“妈的你不信是不是?只要我一吼──”阿三作势叫道,“来人啊──”
突地
不可恩议地,竟有四名里面人窜窗而入,手持东洋刀,挥闪就往王山磔和任豹斩去。
任豹大失色,猛然扑往王山磔,反身一带,滚落地面,此时四把利刀已将木椅切成四块。四名里面人再扭身。两人砍向王山磔,两人已罩向任豹,着着杀招,狠猛无比。
阿三愣在当场,他只不过想耍耍王山磔,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会有里面人来救他?漫不经心的一叫,却叫来四名似乎是黑巾杀手的救兵,此举实在让他无法相信和接受,一时也忘了趁逃开。
黑衣人一把长刀已切向王山磔手中玉狮,另一把却砍向其腰部。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视。
王山磔不得不丢下手中玉狮,往腰中一探,抽出长剑,顺势滚向左边,躲过腰间一刀,长剑已封往斜劈而来之长刀。叮然脆响,王山磔虎口一麻,心知自己功力差人一节,不敢再战,一连全力劈出七剑,逼退前面这名黑衣人,人已窜往窗口,厉喝:“任豹,退!”已然溜出窗外,先行逃开。
两名里面人疾追而上,全然不肯放松。
任豹武功较高,和两名里面人较量,似在伯仲之间,但他见王山磔已溜,自己更无拼命必要,怒喝一声,右掌击向左边里面人,人也往前带去,存心击退此人,以能冲出重围。
里面人似已识破其伎俩,故意不敌,往后倒退,任豹见不可失,马上夺窗而出,根本未防脚下黑衣人乃为使诈。
果然,当黑衣人见着任豹夺窗而出时,长刀再往上截,甚至已脱手射出,噬向其心窝,端的是非置其死地而后始甘心不可
任豹突遭变故,心中大骇,但他不愧为老手,对敌经验老到,霎时使出“千斤坠”贯往窗外地面。照理来说,他不窜高,反往地面,正迎合了窜上的锋利长刀,不死也得重伤,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又使出“铁板挢”功夫,将身躯硬生生头下脚上的逼直,如此一来,则如宝剑坠地,速度若够快,则可避免斜射而至的长刀。
然而长刀速度毕竟不慢,而且又是在任豹惊惶时发出,其位置捏得十分扣人,任豹避过了上身,但左小腿仍无法安然避开。唰然一响,连布带肉被划出一道三寸长伤口。
任豹不敢停留,强忍脚伤,藉此已窜向屋顶,逃之夭夭。
两名黑衣人相互视目,似在做决定,随即持刀那名黑衣人已挥刀削下阿三反绑双手之绳索,两人窜出窗口,追掠而去。
一出危险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