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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从海上升隆而出,二人相拥,沐浴着初晨的日光——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嗷。。数据真是个恐怖的事情。。
预告下,下周四,男女主角就要回到第三章节奏了。请各位想看三章后的故事的亲们~~赶紧收藏好~~到时候看啊
☆、第二十五章 西执慌乱(四)
敖风踏着初晨的余辉,铁蹄激昂。
待他们回到营帐之时,已是日照中天。将碧笙安顿好后,萧承轩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少女的发心,甫才愿意离去。还未踏出营帐,便听得帐外士兵朗声通报道:“禀殿下!穆将军与秦将军求见!”
萧承轩蹙眉,秦逸之与穆羽求见,想必已是事出紧急。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请他们进来罢。”
秦逸之与穆羽踏着风风火火而来,见了萧承轩,同时单膝跪地。
秦逸之迫切地开口道:“殿下,月厥国已是整军待发。如今箭在弦上,我军可要进攻西执?”
“再等几日罢。”
“殿下,切不可再等了。再等下去,怕是融阳危急啊!”秦逸之霍阔的嗓音火急火燎。
顿了顿,未见萧承轩又任何反应,秦逸之不经思考的话语,倏然脱口而出:“难道如今,殿下您为了那女子,竟然是不恋战事了吗?!”
“逸之!”穆羽厉声打断。
主帐内,霎时一片肃寂。
片刻后,萧承轩面目凛冽,声线中带着寒意:“秦逸之,进军西执,本王早有考量。而今你为祸与她,以下犯上,可知该当何罪?!”
“罪臣不知!罪臣只知,殿下如今已是被她鬼迷了心窍!”秦逸之单膝跪地,昂扬的声线中带着怒吼。
萧承轩顿怒,掌心狠戾地拍在上好的梨花木案桌上,啪的一声,案桌应声碎裂。
惊闻木裂之声,屏风倒映下的影帘,有女子身形绰约,缓缓而立。她脚步轻盈地略过屏风,朝着剑拔弩张的三人走来。
碧笙勾了勾唇,眸底带着一抹难以琢磨的薄媚,浅浅笑道:“秦将军这一句鬼迷了心窍,民女委实担当不起。”
她向单膝跪地的秦逸之福了福身,复又补充道:“民女敢问将军,您可知这三月三乃是何日?”
“不知。”秦逸之回的不留余地,眼中略有不屑。
“那民女便告知将军,这三月三乃是月厥国祭天大典,月厥臣民的一年丰收皆寄托于此日。而殿下,不过是在等此日到来罢了。”
秦逸之顿悟,而一旁的穆羽,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稍纵即逝。
“待臣民祭天松懈,夺得西执,岂不是胜券在握?”碧笙眼角微弯,笑的清浅。萧承轩莞尔,看向碧笙的眸色里,满是赞许。
“属下知罪,恳请殿下责罚。”秦逸之恭谨低首。
“罢了,逸之不过是心急迫切,怪不得你。只是——这鬼迷了心窍一说,切莫再有了。”黑眸之中略有冷意未褪。
“是!”穆羽携着秦逸之,噤声告退。
帐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萧承轩跨前一步,伸手抚了抚少女乌发,宠溺道:“碧笙,怎么不多睡会儿?”
“还不是被你吵醒了……”
少女娇嗔的嗓音,让萧承轩心底一暖:“那以后我定会记得,不在帐内议事了。”
“嗯。”
碧笙点了点头。方才,她不过是听不得那一句鬼迷了心窍,气愤而出。她并非祸国之女,而萧承轩亦是对待战事,亦是张弛有度。
这样的罪名——她担不起。
“碧笙是如何猜到,我会放弃攻守陵阳而反攻西执的呢?”萧承轩俊颜中,划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危险。
她没有看他,只是低首拨弄着腕间的琉璃镯,轻声道:“世人皆以为你会固守融阳,还复陵阳。但方才听秦将军说是要进军西执,我便有了臆断。你定然是想夺得西执城后,一举攻破陵阳的。”
“知我者,碧笙也。”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危险,笑容清浅地开口:“那碧笙又是如何得知——这三月三乃是月厥国的祭天大典的呢?”
碧笙一时没了话语,许久后,才含糊道:“我幼时……曾与兄长到过西执。对西执的风俗……略有了解。”
碧笙确实到过西执。彼时,她父皇在位之时,太子景尧受旨拜谒月厥国。她年少不更事,硬是缠着景尧带她一同去,景尧无奈,只好让她扮作侍女与他一道去了月厥。而那次到过的地方,有一处,便是西执。
而她父皇死后,宁国与月厥国的关系极度恶化,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原是这样,碧笙与兄长的情谊可见一斑。”萧承轩强势的搂住了碧笙,容不得她有一丝挣扎。
“是啊,父母只得了兄长与我一双儿女,我与兄长自然是相依相伴。”
“是吗?”萧承轩的语气,酸溜溜的。
碧笙嗅到了那话音中的一股酸味,戏谑道:“轩哥哥莫不是吃味了……”
“吃味又如何?我只知道,这般玲珑聪慧的碧笙——是我的。”
语气笃定。
静谧的帐内,唯余下提炉内的青烟袅袅,以及相拥而立的璧人。
似是时光荏苒,许久后,碧笙甫才缓缓开口:“轩哥哥,不知……你打算用何种方式攻破西执?”
“契水岭。”
碧笙神色一怔,余惊未定,疑惑道:“你是想……待三月三埋伏在契水岭,一举攻破西执?”
自与他相识,碧笙一直觉得,他便是她眼前的那般模样,温柔而霸道。只是如今,听他谋略如此,她心底竟猛生寒意。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日,北军矛头直指宁国,那宁国会是怎样一番情状。
萧承轩微微颔了颔首,道:“嗯。借助西执西南侧向的契水岭,进军西执。”
闻言,碧笙黛色烟眉拧作一团,犹豫开口:“轩哥哥,此举……不妥。你若是信我,可否借舆图一用?”
“好。”
语毕,萧承轩执起那一方羊皮舆图,交予碧笙手中。
她以指腹轻揉舆图,摩挲之声微响:“这舆图,怕是已是五年前的了,羊皮如今都已枯槁了。”放下羊皮舆图,顿了顿,她甫又轻声出口:“轩哥哥,你可知五年前,西执城里曾有马贼作乱。”
“哦?此事与契水岭,有何渊源?”萧承轩眉间微皱,眸底顿生了少有的迟疑。
“那些马贼,都是源于契水岭的。”碧笙重新执着那一方舆图,杏眸恳切:“五年前,西执城主为断绝马贼,已将契水岭接连西执城的那段山脉——拦腰截断。如今,已是一片悬崖。当年,由于西执城主私吞了平息马贼作乱的饷银,此事一直未有传开。因此,这舆图之上,亦未有记载。”
“那……依碧笙之见,应当如何布兵?”萧承轩眼底划过一丝惆怅,只是一瞬之间,难以捕捉。
“兵分两路。”
萧承轩黑眸沉郁,幽幽道:“如何兵分两路?”
羊皮舆图被重新摊开,少女纤白的指尖,与陈旧发黄的羊皮,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路依旧布阵契水岭,停驻在断崖处——”
“碧笙是想……以火攻?”萧承轩眼角微眯,话音中有些不可置信。
“是——火攻。”
少女沉澈的眸子,与萧承轩视线相交,轻捻一笑。
柔指轻点一处,咄咄声回响帐内,只听她果断道:“另一路借由长胥江,长驱直入。此时大敌当前,若是月厥国选择扑火,那长胥江畔必然放松懈怠。便即可领兵上岸,顺利攻占西执。
但若是月厥国选择死守长胥江畔,那么结果必然是城中已乱,御敌无术!”
清丽的声线起伏激昂,碧笙嘴角含笑,笑靥里,竟有一丝视一切如无物的气概。
啪啪啪,萧承轩止不住的鼓起掌来,黑眸中折射出摄人心破的神色,笑声幽幽道:“碧笙此计,实乃无懈可击!”
碧笙微怔,霎时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顿了顿,她只得佯装平静,遮掩道:“旧时,家中尚未败落之时,曾好奇读过些兵书。如今这一番言论,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萧承轩跨前一步,凑近碧笙,把玩着她乌发中疏落的一圈发丝,调笑道:“哦?这可不见得。碧笙此阵,怕是十年行兵的老将,亦难想出。”
“轩哥哥误会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碧笙极力地方才的言语,遮掩过去。
“此计甚妙。我笃信碧笙,自是会付诸实施。”绝世的面容,少有的邪魅之色,依旧是把玩着少女乌发的手势,只是笑靥中的那一缕深邃,难以辨明。
碧笙甚是后悔,方才的那一席话。话语锋芒毕露,实在不像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她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身份袒露于他。毕竟,她习惯了他的温暖,她再也不愿意回去,回到冰冷的过去。如今,她只想做他的碧笙——与他相伴毕生。
萧承轩笑了笑,话音气宇轩昂:“如今,我竟隐隐觉得……”
“觉得如何?”
“得碧笙者,定然能得天下。”清绝的嗓音回荡在碧笙耳畔,竟让她生了些胆寒。
片刻后,她极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掌心,颤颤悠悠道:“轩哥哥是想……得天下?”
杏眸中光线黯淡,她紧张地拨弄着琉璃镯,等待着他的回答。彼时,他虽说自己坐拥半壁天下,但她从未往那处想。或许是她不敢,抑或是她不愿。铺满鲜血的道路,她已经走过一回,不想再走第二遍。
“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萧承轩此生得碧笙,便是拥有了天下。”
男子声线清浅,却似宣誓一般坚毅。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我写的是宠文。。会不会被拍死
唔。。其实虐。。只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嘛~~结局是he噢
不过下卷奇虐。。可能虐到,男女主角都变态了。。
但是,始终是双c。。。干干净净的噢~~芸生是洁癖君,绝对不会害了大家的
ps:潜水的妹纸,可以麻烦冒一下泡吗?
好像都米有人在看。。芸生君好郁闷。。泪点到了!
☆、第二十六章 西执慌乱(五)
十日后,三月初二。
是夜,融阳荒郊一片死寂,静到树枝拍打之声,都如同震雷作响。
彼时,营帐内幽篁烛火,引得一室荼靡。
碧笙正专注地绣着一方丝绢帕子,而坐在她身侧的萧承轩,则是神色认真的凝着她,黑眸中浸溢了温柔。
一幅牡丹图在针线下描绘栩栩,一丝一线的针法,都是幼时她的母妃传授的。
“碧笙,如今时候不早了,快别绣了罢。”萧承轩语气中略带心疼,但碧笙却纹丝未动。
他蓦然地一把搂住她,不让她再继续下去。
“轩哥哥,再绣一会可好,就一会?”碧笙娇嗔着哀求,饶是再铁骨的男儿,亦抵不住这般的柔情似水。
萧承轩无奈,只得宠溺道:“那好罢。”
接着,他又一幅摆出一幅认真的样子。专心致志地,看着少女玲珑的指尖,在针线与绢帛中穿插。
帐外,忽闻一阵冷冽的声线。
“殿下,宁国急报。”穆羽躬身立于帐外,声线寒意凛冽,几乎响彻山林。
得闻宁国二字,碧笙专注在丝绢上的思绪,被陡然抽离。针线不听使唤地,插进了指腹深处。薄嫩的皮肤中,有红褐色的血珠凝结,流连在牡丹丝绢上,化作鲜艳的一抹。
“怎么这般不小心……”萧承轩低吼,执起碧笙的手掌,轻柔的为她将血珠抹去。
碧笙自他掌心抽出手指,佯装平静地朝他笑了笑,道:“你快去处理政事罢,我没事的。”
“那你好好待着,我出帐片刻,去去就来。”
“嗯。”
萧承轩径自大步出门,穆羽已是在帐外恭候片刻。
“穆叔深夜造访,可是宁国发生了何事?”萧承轩沉眸。
穆羽恭谨抱拳,道“殿下,宁国方才传来线报,说是宁国太子南景尧身中剧毒。”
“身中剧毒?”萧承轩眉头微蹙,一双澄澈的黑眸,透露出危险的痕迹。
“是!”
“可知是何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