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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赐大喜若狂,看也不看,在地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猛一垫脚跃起,飞扑而出!
那知那一条虽是通路,却因外间天气太冷,石壁上早已冻上一层厚厚的坚冰。
罗天赐未及细察,一跃穿出,及至跃近洞门,发现门外冰壁,再欲收势,已然不及。
无奈下只好狠心闭眼猛然低头,耳中祗听“砰叭哗啦”冰壁粉碎,身躯果然冲出了冰壁之外!
罗天赐开眼一瞧,眼前果然是一片谷地,祗可怕却远在十多丈下!
罗天赐一惊之下,猛一提气,霍觉得轻飘飘降势顿减双臂一张,缓缓竟似大鸟一般向下降去。
罗天赐心下大喜,小腰一挺,将身平起,速度顿时又行减了三分!
罗天赐藉机打量身下,百忙中目光四掠,已看清降落处乃为一片松林!
那松林一株株枝繁叶茂,癿枝翠叶间辍满无数的雪花冰柱。
林中央一木亭子,枝叶如伞,高拔于群树之上,足有七丈有余,巨干粗可十人合围。
巨松旁有一冰封小溪,蜿蜓横贯全谷,一时看不见通往何处。
松林之右,骤然间看不甚清,似是另一片奇花异莫之林,枝叶间虽亦辍盖著冰雪,却仍似结实累累,竞艳吐芳。
罗天赐心中大喜,微一分神,真气霍泄,眨眨眼飘落在松林边,雪地之上,脚下一滑,顿时跌坐在坚冰之上。
稳住身形,罗天赐举头上望,祗见这谷地三面绝壁,笔直如削,上触云霄,最远的一面,山开一线,窄只丈许,直似神天神巨斧,中劈凿成!
罗天赐长叹一声,心想:“那一口大约是出谷之路吧?唉!这一次真是死里逃生,要不是无意触动机关,怕不会饿死……”
想到饿字,肚子里果然在“咕咕”而鸣,他住口抬头,往来处洞口一瞧,霍觉眼前一花,隐约间竟似见一条人影,自十丈高空掠过,电闪般投入林中。
罗天赐大感奇怪,揉眼再看,却只见绝崖上,冰壁碎裂了一块,想来是适才所撞,并无其他异动。
罗天赐那肯死心,举步直往林中寻去。
一连转过十几棵粗可合抱的巨松,仍无所见,罗天赐忍不住放声大喊:“这里可有人吗?”
声音回荡,空谷大响,合鸣犹如巨雷,直震得四壁冰雪,纷纷塌堕,罗天赐未曾料及,吓了一跳,正自不知所措,倏闻得身后有人骂道:“小娃娃鬼叫鬼叫,不知死活……”
那语音沙哑低沉,尤其是骤然入耳,更使得罗天赐惊上加惊。
他猛地一跳,回过身来,目光掠处,五尺外凝立著丈余的一个怪人,黑衫单体,瘦逾竹竿,头斜颈歪,白面无须,正是那半年前,草原夜遇,授他坐功的老伯伯。
那老伯伯依然如故,左肩上也仍然掮著个圆圆布袋。慈恺的面容上,也依然挂著和蔼的笑容。
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骤然见这等高瘦怪异的身材,不由令他惊得一怔。
那老人见他回身,顿时歪著头发出清朗之声,笑道:“小娃子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还认得我老人家吗?”
罗天赐那能不认得,他朝夕练习著老人教他的坐助,当然也朝夕会想起著老人。
何况在初遇银牛之时,他还想找这老人,教他本事呢?
故此,他一怔之后,顿时大喜行礼,叫道:“老伯,我怎会不认得你老,我早先还在想,找你老学本事呢!……”
那老人闻言,朗声展颜大笑,道:“好,好,祗要你愿意拜我老大为师,愿意学什么本事,保能如愿以偿!”
说的一顿,霍地面现疑容逼视著罗天赐道:“你可曾练习过我从前教你的法子?还跟什么人学过本事?”
罗天赐点头又摇头,道:“练的,我还学了几趟拳法,是跟陇西牧场的场主学的。”
那老人一瞬不瞬的注视著他,呐呐似在自言自语:“怎的这小子进境神速,难道说真的已达到六合归一之境不成……不对啊!……”
罗天赐听得清楚,却不懂言中之意,便问:“你老说什么啊?什么六合归一,我不懂。”
那老人左手一抬,霍往左肩布袋抓去,那知手到中途,却突然被自己右手握住,同时那老人又道:“老二别急,等我把话先说清楚,免得猛古丁吓了孩子。”
说话间,左手缩回,背向身后,右手却轻轻连拍肩。
罗天赐莫名其妙,瞠目问道:“你老是同谁说话,这里那有老二?……”
那老人微微一笑,打忿道:“小孩子那来这么多问题,我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是有人告诉你我老人家住在此地,你特地找来的吗?”
罗天赐正觉得肚内“咕咕”直响,饿得发慌,一听老人住在此地,不由大喜道:“啊!你老就住在这里?那敢情好,你老可有什么东西吃吗?我饿死啦!”
那老人微微一笑,罗天赐直觉眼前一花,手上一紧,定睛瞧时,手臂已被老人牵住,祗听那老人道:“你既然饿了,先到我住处吃些东西再说吧!”
说话间,微一举步,罗天赐身不由主,脚不点地,跟著他向前跑去。
刹时间,转到了一株巨树之下,祗听那老人微喝声:“起”,便直直往上拔去。
罗天赐但觉得眼前一睹,已迈进一所别致无比的房间。
那房间,原是用那巨松树,去心挖成,离地高有土文,略呈圆形,除门之外,尚开有三面窗户,由内外望,祗见一片林梢,绵布四周,全谷景色,尽收眼底。
房内桌椅床榻,各有一具,亦均是松木雕就,虽则粗陋,别有一种独特风味!
那老人入房便放开他的小手,迳自在榻边取出一盘生果,放在桌上,回身坐入椅内,一瞥罗天赐惊奇神色,立即笑著道:“别怔啦!你不是饿吗?快过来随便吃些,等一会再作饭吧!”
罗天赐依言过去,一看盘中松果桃李,无不备均齐,大而又圆,取过一尝,除松子略有苦蕴外,别的均有一股香甜之味!
此隙他早已饿得发晕,那还管苦是不苦,片刻间食尽一盘,方才稍觉满意!
那老人移坐榻上,待他吃完,指了把椅子让他坐下,问道:“好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来的了吧?”
罗天赐点点头,坐在椅上,由离开牧场,遇著银牛起,一直说到遇蟒入洞,出困入谷方止。
那老人听他诉说,虽不打岔,却显然十分惊讶,铍脸上神色数变,直到最后,方才长叹一声道:“好小子,想不到你的造化有这么大,你可知那银牛是何来历?可能遇著了好大的福缘了吗?”
罗天赐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老人又道:“那银牛俗称天牛,其实乃异称种牛与罕世龙驹杂配所生,故具有两者特性,不但皮骨坚如铁石,力大无穷,更具有日行千里的脚力,只是此牛性极暴劣,不喜合群,为人驭使,又如生长于深山大泽,极难捕捉驯伏,过去我老大曾在此山见过,但追捕半地天,也未追上,却不料你这小子,竟有这等驯兽之能,令他驮你返去,真是异数!”
罗天赐闻听那银牛有这么多好处,不由对银牛更加喜爱想念!
那老人语气一顿,又道:“你自南峰跌落,南峰距地高有百丈,若真著地,真能摔得你骨骸粉碎,但可怪中途偏巧会有蟒洞,镇著条大蟒,无巧不巧,竟救了你,岂非又是异数?”
罗天赐问道:“你老见过那大蟒吗?”
老人摇头一叹,道:“我老人家居于此谷,已历八十余年,祁连一带可说无一处不曾到过,但作梦却也未曾想到,谷壁中间,会有这么个罕世巨蟒!”
罗天赐又问:“你老可去过上面的洞室吗?”
老人又摇摇头,道:“百兽仙翁与金杖行者之名,闻所未闻,自也不曾到过那洞,只是那灵石钟乳,却正是武林一宝,不仅可以疗饥练武人服之,更可助增无穷内力,你小子连吃这么多,难怪你目显奇光,神清气爽了。”
罗天赐才恍悟,不由暗忖:“难怪自己觉得体力老用不尽,也不怕冷,原来是吃多了石头的关系啊!”
想著伸手在怀内摸出盘成一圈的百兽令与那册“百兽乐谱”,送到老人面前,道:“你老看这玩意,真是好玩,吹出来的声音跟真的一样,还有这本小书,写得古里古怪的,你可晓得是什么吗?”
老人接去,双手把玩半响,交还给罗天赐,道:“这百兽令虽不知何物所制,却可断言,必是一宝。”
说著翻开百兽乐谱,看了一会,喟然一叹继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下之学,学无止境,老夫虽也精于杂学,对音律却是和你一样,一窍不通,所以也看不懂,小子你只管好生珍藏日后必定有机缘,遇著个精音律后必能为你解惑!”
罗天赐闻言,向南窗外一望,目触南峰冰壁塌落多处,露出石质,但却无一处,开有门户。
他不由一怔,心中称怪,老人似如其意,喟然道:“人生机遇无常,凡事皆由前定,你这入洞出洞,谁能说非是天意?方才你已说过,那洞主之一,金杖行者精悉卜卦之数,说不定他早能算定今日之事,而先作安排了呢!”
罗天赐似懂非懂,“嗯”了一声,突然道:“你老不是说要教我本事吗?”
老人道:“我先问你,你将来打算作什么人?你要学什么本事?”
罗天赐在牧场之中,学了半年,平日常听人谈起江湖异事,故而他的梦想,也有了很大变迁。
此际见问,便毫不迟疑的答道:“我希望将来作一个大侠客,能在江湖上打抱不平锄奸扶弱,所以我要学拳,还要学像你老一样的会飞的轻功。”
老人两掌一拍,称赞道:“好小子有志气,我老人家一定成全你,不过你愿意拜我为师?愿意住在这里,能吃得苦吗?”
老人每问一句,罗天赐都点点头,最后肯定的表示:“只要你老肯教,我什么苦都不怕吃的。”
说著,站起来便要跪下拜师,却见老人右手轻抬,罗天赐顿觉身前树起座无形钢墙,将他阻住!
他诧异的望著老人,只听那老人微微一叹,道:“你先坐下,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了若是你不觉得害怕,我便收你为徒,否则……我就送你出去算了!”
罗天赐依言坐下,却已先道:“你老讲吧!我绝不会怕的!”
老人深深的望他一眼,方才缓缓的说出他的故事。
有一家夫妇,生了个连体怪婴!
那差不多是一百年前!
那怪婴按说本该是一对双胞胎儿,但不知怎的,竟在母体里长在一起。
生下之后,那对夫妻,一见这怪婴两手两足,却多了一个脑袋,不由大大惊慌,以为幽灵鬼神作祟,怪物临凡,不敢养育,进夜便将胎儿,用布一裹丢在荒郊野外!
怪婴儿不知己身有异,生下来尚还活著,“哇哇”的啼个不住,可巧有一位异人路过,听得哭声,触动了恻隐之心,进前一看,怪婴虽异于常,体质亦弱,但身体器官,尚还正常。
于是那异人便将怪婴携回居处,亲自扶养,并且费尽心力,采撷灵草珍药,滋补怪婴的先天不足。
倏忽十年,怪婴年已十岁,异人因见他双头均各具思想神经,各握有一手一足,便替那右半边取名戚右,左半边取名戚左。
戚与弃同音,取之为姓,表示他受弃于父母世人之意。
戚右、戚左,不但性情各别,像貌更是大异。
那戚右温顺和平,凡事皆能三思,长像亦颇俊美,若不受戚左连累,真可称得上“美男”二字!
戚左却正与戚右相反,性如烈火,暴燥凶残,面目其红如火,凹眼凸额,蒜鼻海口,再配上一付天生的沙哑嗓子,便无戚右同具一身,亦足吓死那胆小的人!
那异人见他这一身双首,两般性格,突发奇想,打十岁起,便教授他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
戚右学的内家“天罗神功”,戚左所学,则是外家的“天雷神功”。
这两种神功,性质互异,“天罗神功”以调息养气入手,渐及拳掌,练成之后,气凝如钢,展之可弥六合,纳之可藏莽子,端的神妙无方!
而“天雷神功”,却完全相反,完全是走刚猛一路,从打熬力气,锻炼筋骨入门,次之方是运气!
练成时掌发如同展雷,动声吓人,响如霹雷一般,端的是神力威猛无俦!
这一著果然是投其所好,戚右、戚左同练分习,恍眼十年过去,两功均各大成!
于是那异人另授杂学,除名家剑掌兵刃与轻功之外,倘涉及文字之学。
戚右、戚左性情既异,文事上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