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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后,出来侍候上菜斟酒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而且还有一批女乐,燃竹拈丝,奏乐助兴!
南彪张大了眼睛,吃惊万分,吴韵珊低声笑道:“南天王一定认为绿林山蛮中都是横眉竖眼的大汉,大碗喝
酒,大块吃肉,那是打家劫舍的小强盗,像这种有组织的绿林帮集,气派自然不同一点。”
南彪一叹道:“洒家这算是开了眼界,如非亲目所见,光是听别人说,杀了洒家的头也不能相信,这样子当强盗,比皇帝老子还舒服呢!”
吴韵珊笑道:“当然比皇帝舒服了,否则这些人都去当皇帝了,何必还当强盗呢!”
郝通笑道:“这位小姐对绿林道的情形很清楚呀,请问……”
吴韵珊道:“我姓吴,世居成都!”
郝通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酒过三巡,他才起立为大家介绍,在他旁边的是伏牛山飞虎寨主史元敬,号称赛元霸,身材中等,又干又瘦,四十多岁,貌不出众,然而从他的外号,则知道他是力士型的人物,因为隋唐之际,第一条好汉就是唐王李渊的四子李元霸,力雄万夫,盖世无敌。
在他另一边是吕梁山黑鹰寨主展翅大鹏薛娇娇,三十上下,人如其名,生得娇小玲珑,貌仅中姿,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是威镇一方的绿林盗魁,而且有着那样威猛的外号,也是很出人意料的。
再者就是金龙本寨的三个副寨主,一个是姓林的中年汉子,闹海蛟林万春,一个是黑狐智化,一个是巨灵神马伯乐,其中只有马伯乐的身材魁伟惊人,与郝通不相上下,另外两个人在外表上看不出有何特出之处!
金龙寨还有三处分寨,分寨主虽然也敬陪末席,可是因为地位太低,郝通没有作正面介绍!
介绍完毕之后,郝通命人抬上两只木箱,正是俞士元藏铜锤的两口,箱上的锁还锁得好好的!
郝通指着道:“俞帮主的失物原封在此,兄弟保证尚未打开过!”
俞士元笑道:“打开也没关系!”
郝通笑道:“照箱中的重量看来,一定价值不菲,可是敝寨还没有取得打开的权利,自然不敢造次!”
俞士元笑道:“论价值也许价值连城,但只是对俞某一人而言,贵寨拿了去,可能分文不值,因此贵寨动用这么大的人力劫了来,实在大不值得……”
郝通沉声道:“劫舟之举,只是几个小兄弟胡闹……”
俞士元道:“俞某之意是说为了这两箱东西,贵寨已经死伤了不少人命,未免太不上算而已,并不是说那些人就足以代表贵寨的实力!”
郝通道:“敝寨兄弟们血不会白流的!”
俞士元笑笑道:“俞光!你去把箱中的东西拿出来!”
俞光刚要出去,郝通连忙道:“等一下,俞帮主此刻想取回失物还太早一点!”
俞士元道:“俞某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因为俞某拜山非此不可,如果俞某能耐不够,东西也带不走!”
郝通沉思片刻才道:“好吧!兄弟相信俞帮主也不致耍赖!”
俞士元笑道:“俞某连性命都在寨主掌握之中,怎么耍赖呢?”
郝通轻哼一声道:“不敢劳动贵管家,敝寨自会派人送过来!”
说着一招手道:“来两个人把东西送过去!”
俞士元道:“把箱子里的东西拿来就行,箱子不必送过来了!”
旁边闪过两名健汉,照郝通望了一望,见他点头示可后,才伸手扭开铜锁,打开箱盖!
郝通见里面是两颗大铜珠,倒是怔了一怔,但还是不动声色,用手一指,淡淡地道:“给俞帮主送过去!”
俞光跟在旁边道:“小心点!别砸破了……”
郝通冷笑道:“砸破了本寨照赔……”
话还没说完,一名健汉弯腰搬起铜珠,没想到它会如此沉重,双手一松,铜球跌在脚背上,痛得啊呀直叫!
俞光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寨主打岔,我是叫他小心点,别砸破了脚,这玩意不轻哪!”
郝通见自己的手下出了一个丑,但也不能怪他们,道箱子很重,以为里面必是放着零碎的金银之类,才随便叫了两名喽兵搬运,及至发现是两颗铜球,也以为箱中另有他物,单这两颗铜球,也不会重到哪里!
现在见那名喽兵失手砸伤了脚,才知道不简单。
一旁闪出副寨主黑狐智化,首先朝那名喽兵喝道:“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滚下去!”
那喽兵瘸着脚退开,智化弯腰用手捧起铜球,试了一试分量,心中暗暗吃惊,随即淡笑道:“这玩意儿怕有五百斤重吧!”
俞光笑道:“智老爷说得很准,只差了二两半!”
座上的人见那铜球比西瓜大不了多少,居然能重五百斤,倒是相当吃惊,郝通讪笑道:
“难怪那些蠢材拿不动了,它是什么质地铸成的?”
俞士元道:“风磨精铜合上钢母,掺了一点黄金!”
郝通哈哈一笑道:“风磨精铜,钢母是铸宝剑的材料,俞帮主却拿来铸圆球,到底是丐帮掌门人,才有此豪华行事!”
其他人也直了眼,风磨精铜与纯钢之母,都是罕世珍品,名匠得之可以铸成斩金削铁的利器,价值万金,而这两个圆球所含之量,确是价值连城……
俞光笑道:“郝寨主说得太好听了,有一次我随相公出外吃饭,忘记带钱,相公叫我去押一押,那个当铺的朝奉只肯出三两银子,如果它真值钱,我早把它卖了。您不知道,一出门就叫我挑着,说不出有多累人呢?”
说着又朝智化道:“智老爷,您捧着脖子酸了吧!交给我吧!”
智化一手平举,另一手在上面摩挲,观察它的成分,时间久了一点,单臂果然有点吃不消,刚换了一只手!
他神色十分平静,外表上看来并无吃力之状,俞光站在他身边,才看出他的手有点抖,一口就叫了出来!
智化不禁脸上一红,双手捧起朝前一掷道:“接好了!”
俞光两手接着了,似乎吃力太重,连人带球滚倒在地。
郝通觉得智化此举太过小气,忙道:“智老弟!怎么跟一个小孩子开玩笑!”
谁知俞光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居然用一根食指插在铜球的孔中,擎了起来,而且走到另一口箱前,单手一抄,将另一颗铜球也抛了起来,伸出另一根食指,恰好插进洞中,就这样一手一个擎着走起来,口中还笑道:“没关系,相公跟我这样玩惯了,智老爷去的时候,没把洞对着我,否则我一只手就接住了!”
看他举球抛球轻松熟练之状,分明这小孩子也不简单,智化等于比下去了,脸上无光,讪然返座。
郝通也觉得不好意思,讪然问道:“俞帮主这两个球是作什么用的?”
俞士元淡然道:“是随身的兵器!”
郝通道:“兄弟猜想也是作兵器之用,但两个圆球如何使用呢?”
俞光拿起铜棍旋开,各插上一根道:“配上把手,就是铜锤,锤后系上绳子,又可以当流星锤使用,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当暗器使用!”
边说边从怀中取出蛟筋,扣在锤柄上,呼呼抡了几下,忽地一脱手,双锤向智化飞去叫道:“智老爷,您也接好!”
智化跳起,接住了第一锤,后锤继至,他分不出第二双手来接,只好跳过一边,铜锤掉在桌上,将桌子砸得稀烂,酒水溅到旁边的桌上,溅了林万春一身!
林万春跳了起来,怒吼道:“小鬼!你找死!”
俞光笑嘻嘻地过去,将两柄锤都取了回来道:“林老爷!刚才智老爷开我的玩笑,现在我也开他一个玩笑,这不算过份吧,您怎么开口骂人呢!”
林万春差点要跳出去揍人,郝通脸色一沉道:“坐下!”
林万春气呼呼地坐下,郝通这才冷笑道:“小兄弟!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份了!”
俞光道:“不算过份,智老爷把球丢过来时,我只是个小孩子,他也不问我是否能接得住,这才过份呢?”
郝通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他自然算准你有此能耐!”
俞光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没想到您郝寨主手下有弱兵!”
他分明是讥笑智化没能接住他的飞锤,郝通脸色一变,瞪目正待发作,旁座的黑鹰寨主薛娇娇却轻声一笑道:
“郝大哥,这下子可被人抓住语病了,跟个小孩子可没气生,你干脆认个错,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郝通一怔道:“我认错?”
薛娇娇脸色一正道:“拜山的正主儿们没行动,你们就考究人家跟班的功夫,是自己犯了规,还不认个错了事?”
郝通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有失风度。
脸上红了一红,朝俞士元一拱手道:“智副帮主一时高兴,跟尊仆开了个小玩笑,失仪之至,惹帮主见笑了,兄弟在此谢罪!”
俞士元也在座上拱手道:“郝寨主言重了,这小鬼头从来没上过大场面,疯疯癫癫的,尚祈寨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郝通的脸色又变为不自然了,显然他误会了俞士元的意思,以为他还在讽刺,乃冷冷地道:“智副寨主的专长不在于力,这方面他是稍欠了一点,可是他的轻功与暗器却敢说一时无双,再者他的机智与用毒的知识也堪称一时之杰,本寨的一切规模筹划,俱出于他的设计……”
俞士元忙道:“俞某并没有轻视智副寨主之意!”
郝通仍是冷冷地道:“金龙水寨中不乏力士,而俞帮主能雄视天下,也不会仅仗着一身勇力而得到的,因此俞帮主一定能针对智副寨主的所长而有所指教?”
俞士元微微一怔,考虑该如何答覆,片刻才道:“俞某一身并非兼具万能!”
郝通哈哈一笑道:“俞帮主前来拜山时,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能因为阁下是勇冠天下的力士,就强迫每个人都跟你们比力!”
俞士元被他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吴韵珊忽然道:“没问题,回头我向智副寨主领教好了!”
众人都为之一惊,吴韵珊道:“不过我预先声明,我完全不会武功,轻功与暗器我认输,只能在用毒与斗智两项上求教!”
智化已经重换一席就座,闻言哈哈一笑道:“拜山的规矩中可没有限制项目的权利!”
吴韵珊道:“不错,但我有在已定项目中挑选的权利,在我们比过动脑筋与用毒之后,智副寨主再提别的项目还来得及!”
智化怔了一怔才道:“吴小姐是认定守在下那两项必败无疑了!”
吴韵珊笑道:“我不敢那么说,可是不经过那两项,智副寨主没有急于提出别项的必要,这话是也不是?”
智化默然片刻道:“小姐说得不错,智某恭候承教!”
吴韵珊笑吟吟地站起来道:“好,在那两项中,由智副寨主出题好了……”
俞士元连忙道:“吴小姐,等一下,怎么能由你先开始呢?”
吴韵珊道:“两军对阵,抗旗的先行,这是规矩,总没有一上阵就是主将出战的道理,智副寨主,你想好题目没有?”
智化被逼无奈,只得起立出座道:“没有,智某身为男子,理应由小姐出题!”
吴韵珊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先比比智力吧!”
智化两手一摊道:“悉听小姐吩咐,小姐要如何赐教呢?”
吴韵珊道:“我们各出一个题,指定对方做一件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如果有一方做不到,就算是输!”
智化道:“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有什么好比的!”
吴韵珊笑道:“这就是动脑筋的地方,要在能力范围以内而又能难倒对方的事,才显得出各人的本事!”
智化想了一下道:“好吧!智某悉听吩咐就是!”
吴韵珊道:“因为我是出题目的人,所以吃点亏,如果我们的题目双方都做到了,或是双方都做不到,我都认输!”
智化道:“智某不想占这个便宜!”
吴韵珊笑道:“我希望你是接受的好,因为输家有出下一场题目的权利,如果我输了,下一场是比毒,我先弄碗毒药叫你当众喝下去,你要能挨过规定的时刻,才能对我施毒,我这—场是存心让你赢呢。”
智化听得脸色一变,觉得自己太傻了才上了这个女子的当,这样一来,第一场的斗智根本就是胡闹,最主要的是争取下一场的先机,而对方把话讲出来了,一定是出个最容易的题目求输,唯一的办法是出个更容易的题目给她做了,而即使双方都做到了,也是自己倒霉!
吴韵珊道:“智副寨王既然自夸为用毒的行家,总不会怕我一个女子吧,假如副寨主怕吃亏,不妨第一场上认输就是!”
众目睽睽之下,智化怎么也不能丢这个人,咬牙道:“笑话,智某说什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