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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笑吾是宇文琼瑶的老师,负责传授她担任武林监督人的—切技艺,这只是一种义务,一种责任,他们之间并无师徒的名分,倒是绿影等四个人,才是钱笑吾真正的弟子,钱笑吾造就她们以辅助宇文琼瑶。
她们对宇文琼瑶,除了主仆的名分外,更兼有长属的成份,所以字文琼瑶是她们一切的主宰!
宇文琼瑶的命令,她自然不敢违抗的,可是昨夜宇文琼瑶叫地去俯就俞士元时,她心中却充满了惶惑!
她自视极高,除了宇文琼瑶之外,可以说目无余子,可是自从俞士元与吴韵珊出现后,她才抑下了自己的骄傲。
俞士元天生的神勇与武技的深湛,固然为她所不及,吴韵珊的博学机智更是难以比拟。
宇文琼瑶与吴韵珊除嫌,而且有了两女共事一夫的默协,她心中很高兴,却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插足一份。
疗伤的那天,她也裸程相对,那是命令,她做来十分自然,心里毫无勉强的感觉,可是昨夜……
宇文琼瑶一半采取命令,一半出于商量,倒使她十分为难了,心中固然喜欢,却又认为这是对宇文琼瑶的冒渎。
然而进了屋子,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假使宇文琼瑶不突然点了她的穴,帮她脱了衣服,送她上床。
她可能会回头逃了出去,她因为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还有着一份尊严,这样子献身给一个男人实在太……可是接着而来的一段经历又使她震颤,先是轻微的痛楚,接着是神奇的晕眩与一种极其美妙的体会!
当那美妙的体解过去后,那个男人仍是这样疯狂,先还能咬牙忍受,以后简直是全身像撕裂的创痛……
幸亏宇文琼瑶及时救了她,想起那美妙的情景,她的心中又开始荡漾,可是又为着痛楚而惧怕!望着隔身沉睡中的男人,她简直不知道是怎么一股滋味,更不知道是怎么睡着了的,等她醒来,天已亮了。
俞士元与宇文琼瑶都不在床上了,她连忙起身,感到浑身不自在,腰酸、四肢懒慵,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轻痛!
可是她撑着要出去,即使经过了昨夜,她记住自己仍然是个侍婢,最多升到了侍妾,她仍是一个下人……
宇文琼瑶端了一碗热汤进来笑道:“鬼丫头,昨夜可辛苦了,快把这喝下去……”
绿影脸上一红,屈膝跪下道:“小姐,怎么要你侍候婢子呢?那折杀婢子了!”
宇文琼瑶笑道:“别来这一套了,你没听俞相公说吗,他的家里没有主子与奴才,以后我们都是姊妹了……”
绿影仍是跪着道:“那婢子绝不敢!”
宇文琼瑶温和地扶她起来道:“尊敬放在心里,不必拘于形式,相公是个很随和的人,他最讨厌这些,现在快把这碗汤喝下去!”
绿影端起那碗热汤,冲鼻一股药气,皱皱眉头道:“这是什么?”
宇文琼瑶道:“这是珊姊给你的方子,帮助你复原的……”
绿影呷了两口,才道:“小姐,你自己不用吗?”
宇文琼瑶道:“我昨天喝过了,很有效!”
绿影先是一怔道,继而娇笑道:“昨天?那前天在井里……”
宇文琼瑶脸色也是一红,忙叱道:“鬼丫头,你又废话了!”
绿影笑道:“我还以为只是疗伤呢,谁知道竟是……难怪小姐一天之间,就跟公子变得这么熟稔了……”
宇文琼瑶正想举手打她,俞士元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玉瓶,笑向宇文琼瑶道:“这里面是什么?”
宇文琼瑶连忙抢了过来道:“这是珊姊给我最重要的东西!”
俞士元笑道:“一个空瓶子也那么重要?”
宇文琼瑶连忙打开一看,瓶里果然空了,急问道:“里面的药呢?”
俞士元道:“我丢掉了!”
宇文琼瑶急得顿脚道:“怎么能丢掉呢?”
俞士元正色道:“你还要它干吗?昨夜之事,可一而不可再,我们身上还负有重任,你再用那鬼玩意儿可就太无聊了!”
宇文琼瑶道:“我自然不会再用了,可是珊姊说这药没有了!”
俞士元道:“没有了最好,凡是该求其自然,配这种药是获干天谴的,我自信把持功夫很深了,却一连着了它两次的迷,以后再也不会上当了,谁再用这东西对付我,我就认为是一种侮辱,绝不原谅她!”
宇文琼瑶怔了一怔道:“相公,那绿绫她们呢?”
俞士元道:“回去再说,希望给她们一个妥当的安排遣嫁出去,否则我也会有个处置,我要好好地教训韵珊一下!”
宇文琼瑶道:“珊姊完全是一番好意,你不能误解她!”
俞士元一叹道:“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我不满意这种手段,她虽然精通医道,但还是个女孩子,有许多事未经亲身体验是无法知道的,像这种摧情的春药,用多了会产生一种严重的后果,把你们都刺激成一个十足的淫妇……”
宇文琼瑶愕然道:“会有这么严重吗!”
俞士元道:“是的,我父亲也精于医理,韵珊从书上得来的知识是不够的,某些事必须经过亲身的体验才行!”
宇文琼瑶道:“相公,你体验过吗?”
俞士元笑道:“没有,可是我要闯荡江湖,我父亲告诉我许多要注意的事,那是韵珊在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宇文琼瑶点点头,默然不语,绿影却跪下道:“公子,我们四姊妹情同一体,您千万不能把我们分开,否则您就是逼她们上死路,她们如果死了,我也不能独生……”
说着拉起佩剑,就往颈上勒去,俞士元一把夺了下道:“她们还没有死呢,你急什么?”
绿影垂泪道:“如果您坚持不要她们,她们非死不可,不为她们作个安排,我也愧对她们,倒不如先她们而死……”
俞士元顿脚一叹道:“你们都死了也好,我出家做和尚去!”
语毕回身出门而去,绿影急得直看宇文琼瑶。
“鬼丫头,你急什么,相公的脾气你该清楚,他不会受人威胁的,慢慢的来,只能动之以情,不可胁之以威!”
俞士元在外面叫道:“快出来,用了早点我们要赶路!”
宇文琼瑶朝绿影笑笑,拉着她走了出来,俞士元已吩咐店家整治了早点,备好马匹了!
越岭翻山,间关西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艰险,横越青海,直人藏境,有时栖身逆旅,有时野地而居!
俞士元跟她们不避形迹,作息俱无,甚至于偎依拥眠,却始终没有再跟她们作进一步的亲昵了,可是他对她们也不冷淡,有意无意间,始终在默默地照拂着她们,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他庄严的态度,稳雅的气质,使他在两个女子心中建立起神圣的地位,宇文琼瑶化尽了骄横,变得像一头柔顺的小羊,绿影更不必说了,宇文琼瑶是她的主人,俞士元则成了她的神,她尊崇的偶像!
由于言语的不通,他们找人很困难,藏人多半崇信喇嘛教,但也有一小部份是信回教的!
幸好他们在大漠上曾经获得了牧民的友谊,藉着回民的指引,他们先找到康丝罕的族地!
康丝罕对他们的欢迎十分热烈,寒喧过后,他们说明了来意,康丝罕表示不可能,因为密宗的高手散居在雪隶绝峰的密勒池畔,那是一个很奇怪的门派,大家隶属一脉,却各自潜修,本门也极少通闻问,更不与外人交往!
俞士元道:“公主,据我们的判断,蓝梦蝶如果想恢复武功,一定要到密勒池去,他早年与密宗中人交往,自有门路可循!”
宇文琼瑶道:“而且他这次是带了几个胡姬同行,公主不妨问问贵属上的臣民,看看是否有这么一批人入境!”
康丝罕立刻传令散居四处的高原牧民,询问探索之下,果然得知有这么一批人进入雪岭。
据牧民的报导说那批人中有一个老年汉人,因为密勒池的地位特殊,藏回两族的人都不加闻问,所以并没有向康丝罕报告。
证实了这个消息后,康丝罕倒是发愁了道:“蓝梦蝶也许靠着特殊的关系得以进入禁区,可是你们却进不去,密宗的人绝不会准你们前去的,更不要说是前去找麻烦了!”
俞士元道:“公主能否替我们疏通一下呢?蓝梦蝶不是密宗的人,我们去找蓝梦蝶,又不是跟密勒池找麻烦!”
康丝罕苦笑道:“我信的是回教,而密宗则与喇嘛教一派,彼此信仰不同,藏中是喇嘛的天下,我这个族长跟他们说不通的!”
俞士元道:“公主不是跟一位密宗高手学过精神功吗?能否先找到那个人,请他替我们解释一下,密宗也是武林一脉,念在武林道义,惩奸除恶,乃大家的公责,他们应该帮忙的!”
康丝罕道:“我可以试试看,教我功夫的那位老师叫天池尊者,是个老隐士,就潜居在玉龙哈什河畔,离这里不远,明天我就陪各位去一下!”
歇了一夜,备受康丝罕的盛情款待,第二天一早,康丝罕骑了马,陪他们到了天池尊者的潜居地!
玉龙哈什河源出昆仑山,河源之处,已是崇山峻岭,气候苦旱,冰雪常封,马走了一半,就需步行了!
天池尊者的居处是一个小洞,到了洞口,有两个眉清目秀的童子在守着洞口,康丝罕上前拜手道:“两位师兄好!”
大一点的童子笑道:“康丝罕,你做了盟主,架子也大了,不来看我们了,一定要有麻烦,才来找到我们!”
康丝罕笑道:“阿勒师兄别开玩笑了,尊者在不在?”
那个叫阿勒的童子道:“在,师父知道有远客莅临,一早上雪岭去采雪梨招待客人,现在大概就快回来了,你带着客人先进去坐一下!”
康丝罕向他们打过招呼,就一迳人内,那两个童子也不款待他们,也不招呼他们,自顾在门口扫雪!
进入洞里,竟是十分宽敞,也十分明亮,洞中遍是透明如晶的钟乳石笋,上下交错,上面的雕型成各种鸟兽之态。
下面的,磨平了小的作为坐凳,大的作为桌案!
奇怪的是洞外冰雪苦寒,洞里却温暖如春,更插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树,芬芳沁人,直如仙境。
俞士元四处望了一下道:“天池尊者是个出家人,这里却不像个出家的地方!”
康丝罕笑道:“帮主对密宗的了解恐怕不深!”
俞士元道:“武林中对密宗这一派从没有切确的了解,只知道他们脱离尘世,避群独立,武功也很特别……”
康丝罕道:“密宗与喇嘛似出一源,但只是出世者,并不是出家人,他们的武功着重在修己,并不真的要出家,天他尊者还是比较清净无为的,有的密宗门流中人,还在洞府中罗致各种珍宝,置养俊童姬妾呢!”
俞士元道:“那他们修的是仙道!”
康丝罕道:“形迹上是仙道,功夫却近乎释门,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密宗就是密宗,是释中神仙的混合体…”
俞士元神色微动道:“那就难怪蓝梦蝶要带一批胡姬前来了,他可能是投其所好,赢取密宗某些人的好感以求助!”
宇文琼瑶道:“公主,你是否正式拜在天池尊者的门下?”
康丝罕道:“没有,我为了我的信仰不能投入异教,天池尊者倒是很喜欢我,可是没有收我为门徒,他只教我一点粗浅工夫!”
宇文琼瑶道:“门口那两个小孩子,你怎么称他们为师兄呢?”
康丝罕笑道:“小孩子,人家的年纪比你还大呢?我七八岁入山,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没变,据说他们都是四五十岁了!”
俞士元愕然道:“四五十岁还能保持童颜,这倒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康丝罕道:“密宗中的人活一两百岁是很平常的事,像天池尊者老师,就不知他究竟有多大岁数,望去最多不过四五十岁,可是我曾祖父跟他是好朋友,七八十年来,他就没有老过,也没有什么变化……”
话才说完,洞外走进一位白衣秀士,望之果然仅四十多岁,神采飘逸,玉颜朗目,修眉墨髯,潇洒出尘!
俞士元等人连忙站了来,康丝罕忙道:“老师好,我给你……”
那秀士正是天池尊者,肩挑竹篮,放下笑道:“我早就知道,你给我带来了三位嘉宾,可能也给我惹来一身麻烦,坐,坐,别客气,妮子给我引见一下!”
康丝罕十分随便地坐下来,一一引见!
俞士元从康丝罕的态度上,知道这位世外高人一定不喜欢俗套,乃也随便地拱拱手,道声久仰打扰而已!
天池尊者朝三人打量了一下,笑道:“难得,难得,三位都是天赋奇质,俞老弟根骨尤佳,断然可为我道一放异采……”
俞士元道:“尊者的美意,俞某十分感激,这种神仙生涯,俞某也异常向往,只是俞某身具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