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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看看克雷格,又看看亚历克西斯。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却惹出这种结果来。“太荒谬了,”他脱口而出。“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这话你跟孩子们说去!”克雷格怒不可遏。
“真对不起,”杰克说。他把目光从博曼一家身上移开。这场风波是因他而起,他感到很内疚。他摇摇头,重新看着这家人,特别是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那好吧,尸检不做了!”
“我们不能被这种卑劣的手段吓倒,”亚历克西斯说。“尽管发生了这种事,尸检还是得做。我觉得,既然有人为了逼我们放弃尸检,连恐吓孩子这招都想到了,那这尸检就更应该做了。”
杰克点点头。这点他也想到了。但他实在不忍心再让特蕾西、梅根和克里斯蒂纳受到伤害。而且,他觉得这事的幕后主谋肯定是托尼·法萨诺。因为如果官司有变,他就会损失一大笔律师费。杰克看了看克雷格。随着谈话的深入,他的火气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哪怕有一点风险,我也不赞成尸检,”克雷格说。“不过我们认为风险是可以避免的。”
“你们报警了吗?”杰克问。
“没有,”亚历克西斯说。“这是口信的第二部分内容:不许做尸检,不许报警。”
“必须报警,”杰克说。但他说这话没什么分量。因为前一天他遭遇法萨诺的手下,半个小时前遭遇佛朗哥,都没有报警。
“这些我们都考虑过,”克雷格解释说。“我们跟孩子们谈过了。这几天她们先住到我父母家去,等庭审结束再回来。我父母住在马萨诸塞州的劳伦斯,他们马上就过来接孩子们走。”
“我可能也要跟她们一起去,”亚历克西斯说。
“没必要,妈妈,”特蕾西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没问题的。”
“没人会知道她们的下落,”克雷格解释说。“至少这星期她们不用上学。这学期反正也只有几天了,不上学也没关系。她们答应我们不用手机,也不告诉别人她们在哪儿。”
杰克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他觉得前景很不明朗。风险根本不可能完全消除,孩子们仍然很危险。他担心庭审的压力太大了,现在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的思维可能有点混乱。杰克现在只知道一定得报警。
“听着,”杰克说。“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是托尼·法萨诺和他手下干的。”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克雷格说。“不过这有点太明显了吧。所以我们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庭审中最让我惊讶的是,同行们对管家医疗似乎都很有敌意。我慢慢觉得,你昨晚说的那个阴谋论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杰克考虑了一下。如果是阴谋论的狂热追随者,这场官司倒是很值得研究。但他觉得医生合谋陷害克雷格的可能性极小,尽管这个想法昨天是他先提出来的。现在看来,托尼·法萨诺和他的手下有更大的嫌疑,而且托尼确实也威胁过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嘴唇肿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肿的地方。
“早就注意到了,”亚历克西斯说。“是打球的时候受的伤吗?”
“我本来是打算跟你们这么说的,”杰克说。“实际上是因为我又差点跟托尼·法萨诺的手下佛朗哥打起来。现在好像每天都要来一场,躲也躲不过。”
“这帮混蛋,”克雷格咆哮起来。
“你还好吧?”亚历克西斯关切地问。
“要不是我在波士顿刚结识的球友及时出手相救,我可就惨了。佛朗哥还有个帮凶。”
“天哪,”亚历克西斯说。“很抱歉,是我们连累了你。”
“这是我自己造成的,”杰克说。“我并不是要你们同情我。我是想说恐吓孩子们的这帮人可能也是法萨诺的手下。这两件事都必须报警。”
“你的事可以报警,”克雷格说。“但我不会拿孩子们的安危来赌博。我觉得警察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这两个匪徒非常专业,戴着滑雪面具,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工作服,还戴着手套。纽顿是个小镇,这里的警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
“我不同意,”杰克说。“我敢打赌,纽顿的警察肯定比你想象得见多识广。通过勘查现场,能找出很多有用的线索。说不定能牵出其他相关的案子。至少他们能加强监控。如果你们不报警,问题之一在于你们恰好中了幕后黑手的圈套,等于默许他们恐吓你们。”
“当然是恐吓,”克雷格大叫起来,把孩子们吓了一跳。“天哪,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别激动,克雷格!”亚历克西斯说着搂住坐在她身旁的特蕾西。
“我有个建议,”杰克说。“我有个很好的朋友,是纽约市警察局的高级警官。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一下,问问他该怎么办。”
“我可不想被人胁迫,”克雷格说。
“没人会胁迫你,”杰克说。“我保证。”
“我觉得应该给杰克的朋友打个电话,”亚历克西斯说。“我们也没决定是否要报警。”
“好吧!”克雷格认输了。“我反正说了不算的。”
杰克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手机,打开,用快捷键拨通了路·索丹诺家里的电话。8点刚过,应该是路最有空的时候,问题是他不在家。杰克在他的语音信箱里留了言。接着他打通了路的手机,他正开车去皇后区处理一起凶杀案。
杰克简明扼要地向路汇报了他这两天在波士顿的经历,博曼一家在旁边听着。杰克最后说道,此刻他身边就坐着他妹妹、妹夫以及几个孩子。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报警?
“这还用问吗,”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报警了。”
“他们担心纽顿警方没经历过这阵式,可能处理不好。”
“刚才你说他们就在你身边?”
“是的。就在我对面。”
“你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
杰克打开扬声器,把手机举在胸前。路作了正式的自我介绍,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说,“我在波士顿警察局有个很好的朋友,跟我职务一样。我们很久以前一起当的兵。他办过很多案子,你们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他也处理过。我很乐意给他打个电话,请他亲自处理这个案子。他要么是住在你们镇上,要么住在西纽顿。反正是在纽顿。他肯定认识纽顿警察局的人。你们自己考虑。我可以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叫廉姆·弗拉纳根。人很好。你们要知道,如果不报警,孩子们的危险更大。这点我可以肯定。”
亚历克西斯看看克雷格。“我觉得应该接受他的好意。”
“好吧,”克雷格还是有点勉强。
“你听见了吗?”杰克问。
“听见了,”路说。“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等一下,路,”杰克说。他关了扬声器,离开博曼一家,来到走廊上,这样就没人能听见了。“路,你问问弗拉纳根,能不能借我一把枪。”
“借枪?”路问。“这可不太好办。”
“你帮我问问。我现在觉得到处都有危险。”
“你的枪支许可证还有效吗?”
“有效,是纽约州核发的。我接受过正规训练。你忘了,还是你逼我办的呢。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买枪。”
“我帮你问问。”
杰克刚关上手机,前门的门铃响了。亚历克西斯从他面前跑过去。“肯定是爷爷奶奶,”她说。可她错了。是伦道夫·宾厄姆。他换了休闲装,依然风度翩翩。
“我是来帮克雷格排练的,他准备好了吗?”伦道夫问。他发现亚历克西斯有点吃惊。“我跟他约好了的。”
亚历克西斯看上去有点迷糊。她一直以为门口肯定是克雷格的父母。“排练?”她问。
“是的。明天早晨轮到克雷格出庭作证。我们都认为需要排练一下。”
“请进,”亚历克西斯说。刚才有点迷糊,这会儿她觉得很难为情。
伦道夫注意到杰克穿着短裤,T恤脏兮兮的,还沾着血迹。可他什么也没说。亚历克西斯带着他穿过走廊,进了餐厅。接着,伦道夫一点点知道了下午博曼家发生的一切,他的表情也从以往的温和、谦逊而冷淡,变得有些担心。
“孩子们看过医生了吗?”他问。
“克雷格帮她们检查了一下,”亚历克西斯回答。“我们没通知儿科医生。”
伦道夫看着克雷格。“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法庭申请庭审延期。”
“法官会批准吗?有多大可能性?”
“不知道。全由戴维森法官说了算。”
“说老实话,我恨不得这场噩梦尽早过去,”克雷格说。“而且可能这样对孩子们最安全。”
“随便你,”伦道夫说。“你们已经跟警方联系过了吧?”
亚历克西斯和克雷格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亚历克西斯又看了看刚进屋的杰克。
“正在通知警方,”杰克说。接着他迅速跟伦道夫汇报了一下刚才商量的计划,说完又提到他们都认为托尼·法萨诺与这事有关,因为托尼曾经威胁过杰克:如果他非要做尸检,就“派人把他做了”。
“这显然是非法恐吓,”伦道夫说。“你们可以起诉。”
“这事儿比较复杂,”杰克说。“唯一的证人是法萨诺的手下,而且他打我之后我又打了他。关键是我本人没有起诉他的打算。”
“有没有证据表明托尼·法萨诺跟今天的恐吓事件有关?”伦道夫问。“如果有证据,法官肯定要宣布审判无效。”
“没有证据,”克雷格说。“孩子们说她们也许能认出匪徒的声音,但她们也不能肯定。”
“也许警方会有别的办法呢,”伦道夫说。“尸检到底怎么说?做还是不做?”
“我们正在商量,”亚历克西斯说。
“显然孩子们的安危更重要,”克雷格说。
“如果确定要做,那什么时候做?”
“按计划,明天早晨就能把尸体挖出来,”杰克说。“我会尽快做尸检,但第一批结果只涉及基础病理学。”
“太晚了,庭审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伦道夫说。“也许不值得花这个精力,冒这个风险。明天早晨听完博曼大夫的证词,法官肯定会判定原告方已经履行完庭审程序。接下来由我陈述被告方观点,也就是请被告方的专家证人出庭作证。也就是说,星期五早晨就得结案陈词。”
杰克的手机响了。他一直拿在手上,着实吓了他一跳。他迅速出屋接电话。是路打来的。
“我打通了廉姆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给了他地址。他一会儿就带着纽顿警察局的人过来。他人很好的。”
“借枪的事帮我问了吗?”
“问了。他好像有点不乐意,不过我把你狠狠表扬了一通,说你有多么正直什么的。”
“那结果如何?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尸体就能挖出来了。我已经被威胁过很多次了。我感觉像待宰的羔羊啊。”
“他答应帮你解决,但出了事由我负责。”
“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他会帮你借把枪,但你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谢谢你的建议,”杰克说。“我一定尽最大可能少杀点人。”
杰克回到餐厅。克雷格、亚历克西斯和伦道夫还在讨论尸检的问题。最后大家还是倾向于做尸检,尽管时间紧迫。伦道夫的主要观点是,如果尸检有重大发现,可以在上诉时起作用。如果真的需要上诉,尸检结果可以用来撤销原判决,申请再次审判,或者可以起诉原告共同过失。伦道夫提醒大家注意,病历上清楚地表明,佩欣斯·斯坦霍普在心脏压力测试出现不良结果时,几次违反医嘱,拒绝接受进一步的心脏科检查。
杰克瞅准了谈话的空当,通知大家波士顿警察局的廉姆·弗拉纳根副队长马上要来。
“我们希望你做尸检,如果你还乐意做的话,”亚历克西斯对杰克说,似乎没理会队长要来。
“我知道了,”他说。“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我做,我很乐意做。”他看看克雷格。克雷格耸了耸肩。
“我不想逆潮流而动,”克雷格说。“我现在压力很大,所以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有道理,”杰克说。他又一次觉得克雷格无意中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门铃又响了,亚历克西斯又跑出去开门,说这次肯定是爷爷奶奶来了。可她又错了。门口站着五个警察,其中两个穿着纽顿警察局的制服。亚历克西斯把他们让进屋,又把他们带进了餐厅。
“我是副队长廉姆·弗拉纳根,”这个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