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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骑士故事中,胜利后的兄弟俩回到公国。他们砸开囚禁克维纳尔公爵夫人的塔楼,而爬出来的已不是克维纳尔,是“一名地狱来的生灵,一个让人看了伤心的鬼魂”。
当时,兄弟俩同时拔剑,砍死这个怪物,以免让它再受罪。这个怪物或许就是那许多自从走出伊甸园后,遭到外部邪魔摧残、蹂躏,以至于最终扭曲、变形的芸芸众生的缩影。圣洁的天使和人性就这样被无情糟蹋了,或许这就是世界的残酷。
刺死克维纳尔以后,兄弟俩下令将尸体清洗、整理,为其守灵三天。而后各自退缩到一座塔楼,进行历时七年的苦行赎罪。
值得读者注意的是,从萨尔莎入狱,在狱中戒毒;到她出狱做编辑,过着一种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生活;到最后尼古找上门来,催化着她在一天中完成了精神蜕变,脱胎换骨,获得新生。这前后同样历经了七年。上帝在创世纪时也同样花了七天的时间,“七”寓意一个轮回。
在《德拉罗萨骑士》这个中世纪版的萨尔莎故事结尾,卡奥和爱德蒙多兄弟俩平静地分手,各自去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
在现实版的故事结尾,从老宅归来的萨尔莎异常轻松和疲惫:过去那黑洞洞的一幕结束了,新的一页生活即将在眼前铺开。此时已经完成自我救赎的萨尔莎有了主意——那就是把《德拉罗萨骑士》的两种版本同时收入书中。或许作者是在暗示:那些在地狱中心备受煎熬的灵魂有两条出路,就像书中所说的:“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人获得了新生,有些人丢掉了生命。”
(苑冰:上海应用技术学院讲师,邮编:201100)
边缘人生活的全方位写照
陈 凯
摘要:亚历克斯·米勒的长篇小说《祖先游戏》,无论是从小说思想的深刻性和写作技巧的熟巧性,较之他早期的小说都要技高一筹。这部小说以全新的视角和独特的叙事方式将读者带入一个精心编织的文学与现实有机结合的世界,畅言了深藏在许多澳大利亚人内心欲言而又未曾言明的问题,即那种久居异国他乡,而又无时无刻不为故乡文化所左右的“祖先情结”。这部小说具有多元性的主题思想,并从“祖先情”的普遍意义、当地意义、暗指意义及现实意义等诸多方面进行了精辟的叙述。
关键词:亚历克斯·米勒《祖先游戏》 边缘人
概述
澳大利亚历史就是一部移民史,是一部来自不同国家的移民在一个新大陆拓殖、探索、建立自己民族,并逐步融入国际社会的历史。澳大利亚文学的发展也沿袭了这一发展轨迹。因而,澳大利亚文学的发展自始至终都与历史有着天然的联系,长久以来历史的演变和发展为澳大利亚作家们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移民们在澳的经历和状况也都成为众多作家笔下反复咏叹的一个主旋律,从早期的小说《杰弗里·哈姆林的回忆》到《理查德·麦昂尼的命运》,读者只要稍加留意便会发现这两部作品都以大量篇幅描述移民在澳奋斗的经历。但是,无论是富于传奇色彩,以大团圆结局的《杰弗里·哈姆林的回忆》,还是以悲局告终,引发读者进一步思考的《理查德·麦昂尼的命运》,对移民在澳的现实状况的描述和阐发都还仅仅停留在强调外部危机,远远没有达到揭示其内在本质的境界。尤其是《理查德·麦昂尼的命运》,作者主要强调的是主人公麦昂尼如何自始至终与环境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给他带来了无比沉重的精神压力,直至最后精神上崩溃,只能在孤寂的坟墓里找到最后的归宿。
然而,亚历克斯·米勒发表于1992年的长篇小说《祖先游戏》,无论是从小说思想的深刻性和写作技巧的熟巧性,较之早期的两部小说都要技高一筹。所以,一经出版便连获1993年迈尔斯·弗兰克林奖、联邦作家奖及拉姆斯登奖三项文学大奖。这部小说以全新的视角和独特的叙事方式将读者带入一个精心编织的文学与现实有机结合的世界,畅言了深藏在许多澳大利亚人内心欲言而又未曾言明的问题,即那种久居异国他乡,而又无时无刻不为故乡文化所左右的“祖先情结”。久而久之,这些移民便成了“边缘人”。《祖先游戏》以其丝丝入扣、一环扣一环的故事情节将读者带入一个迷宫般的世界,而对一个个富于传奇色彩故事的解码又会使读者一步步地认识到小说主题的多重性及深刻性所在。正如联邦作家奖的评委们所说:“亚历克斯·米勒的《祖先游戏》将历史小说带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它穿梭于不同的民族、文化和时代之间,从而编织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又打破了有关身份、地域的传统观念,抛弃了有关澳大利亚身份的定势,大胆地将澳大利亚置于亚洲这一空间。所以,这部小说文如其题,是一部极具传奇色彩的小说。”
小说主题思想的多元性“祖先情”普遍意义的揭示
米勒一改历史小说线性叙事的特点,采用时空交错法,使小说的开篇就不同凡响,让读者陡然意识到了祖先与子孙间无休无止的矛盾以及由此造成的子孙背井离乡生存错位的结果。小说主要叙事者史蒂文与母亲之间的一席话揭开了“祖先游戏”的序幕:
“那你是不希望我与你一起待在英国了?”
“我希望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
她走出厨房时丢下这么句话,仿佛要把我扔掉。
“明天一早我要回到澳大利亚,继续我的放逐?”亚历克斯·米勒:《祖先游戏》,欧阳昱译,台北:麦田出版社,1995年,第1页。
于是,小说所揭示的“祖先情结”这一普遍意义便围绕着“游戏”开展了,以这一现象发生的现在时为切入点,米勒巧妙地截取了浪子、格鲁特、史蒂文这三位定居澳大利亚移民的生活侧面,用细致入微的手法描写了这些看似已与祖先完全脱离了关系,但又时常为自己的祖先所左右的尴尬境遇。而这其中有关“浪子”身世的叙述又构成了整部小说中最精彩的一个乐章,成为展示小说主题最浓重的一部分,由浪子引发的一个有关福建人凤家四代在澳定居的故事大致如此:
1848年凤家的第一代离开了福建,作为包身工来到澳大利亚作牧羊人,第一代凤在澳大利亚结识了另外两个移民,在其中一个朋友被白人杀害,凤为其掩埋尸体时,偶然发现了金矿,后成为百万富翁,并取了一个澳洲妻子,生有几个女儿。其中的一个叫维多利亚·凤,她是凤家的第二代。第三代凤是位银行家,极其自傲,早已“欧化”,后娶莲为妻,生养儿子,取名为“浪子”,成为第四代凤。这其中第一代凤因不满祖先对他的束缚而远离他乡,成为“祖先游戏”的败方;第二代凤则与自己的母亲水火不容,在家中似乎是个“陌生人”;第三代凤则试图要放弃祖先的一切祖训,把两个女儿嫁给外国人,以示对传统文化的抗争;而第四代凤——浪子则将这场游戏推向极至,连名字都带有强烈的反抗意味,他烧毁了象征祖宗的家谱,并把世代相传的宝镜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扔进了钱塘江,以示与祖先的彻底决裂。最后他终于远离家乡杭州,只身前往澳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浪子,在墨尔本专门从事绘画,希望能成为一名艺术家,在那里与其父的好友德国医生奥古斯特·史皮斯的女儿格鲁特·史皮斯以及小说叙事者,同为沦落人的史蒂文·米尔结为朋友,组成了一个三人小世界,并以其极相似的经历揭示了“祖先游戏”的内涵就是“在家即错位,流放即归家”。他们不得不自己重新寻找身体与精神上的家园,对于他们来说,距离似乎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方式。所以,书中几乎所有的人物都离开了他们的出生地,踏上了自我放逐的历程,似乎只有远离家园,才能找到心灵上的家。正如小说一开头引用索伦·克尔凯郭尔所说的那一段话那样:“我们这时代已丧失了有关家庭与种族的基本分类,使得每一个人完全属于自己,从某种严格意义上来讲,个人成为自己的救世主。”但是正是这种个人的人格受到了攻击,无论是欧洲的移民,还是中国的移民,在澳洲都没有真正找到家的感觉。那种心理上的归属感使得他们难于完全融入一个新的国度,内心深处的家园使他们具有一种拒绝被新的国度的举止和信仰感染的免疫力,他们既为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所造就,也更为其祖先所造就。有关祖先的梦一直萦绕在他们心际,“那些死去的人并不愿死去,而是时刻在对活着的人施加其影响力。”(127)使得这场游戏的负方和赢方祖先之间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境地。例如:久居国外的浪子的父亲虽然坚持要把两个女儿嫁给外国人,以示他在理论与行动上的开放,但内心却又恪守其儿子一定要娶个中国妻子以完成传宗接代的这一重大任务的观点。就连浪子这样一个希冀着要摧毁祖先堡垒的人也盼望着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浪子,不管离家多久,最终要回到家乡,改过自新,与祖宗和好。书中人物莫不如此,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祖先情绪就在小说人物对其祖先身体上的排斥而精神上又为其左右的模棱两可的情感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描写。
“祖先情结”当地意义的揭示
亚历克斯·米勒为深化小说主题思想,还运用了各种技巧。如在每一章节前他都添加了两个中文字“浪子”,其中的用意显而易见。这两个字隐含了小说中的人物都是这场游戏的败方,最终不得不离乡背井,成了没有根的漂泊者。同时,书中凤氏家族的凤英文正是phoenix,其意为凤凰,作者恰恰是取凤凰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而获新生之意,旨在说明这场游戏的永久性,对凤氏整个家族史的描写便是最充分的证明。日记体备忘录、回忆录的大量运用更是为了强调“一个人一旦属于某个祖先,就永远无法摆脱”。黄源深:《澳大利亚文学批评论》,重庆出版社,1995年,第243页。米勒以生动丰富的史实和人物经历大胆地向读者们昭示了亚文化也是澳大利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主流文化有着同等重要的作用。其实三种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主人公的选取足以表明米勒认为所有进入澳洲的移植文化,都应视作澳洲文化的一部分而予以包容和肯定,而不应视其为“异类”,文化一经移植,就该成为当地的文化。因此,作者在小说中反复咏叹这样一种精神:to be displaced is in place; to be in exile is at home。 这不正是许多移民心境的真实写照吗?尽管作者并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创作意图,但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一位中国朋友,即小说中浪子的原型自杀事件的思考,或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出于对两人之间友谊的怀念,促使人们开始关注所谓主流文化的本质了。母国文化的烙印使那些移民永远无法真正属于他所移居的那个国家,与生俱来的母国文化的印记使得他们很容易地被别人认出,而这种不被接受的感觉使他们丧失了奋斗的信心。小说中的浪子就曾愤怒地说:“那项奖,我本来可以得到的,我本可以拿到奖学金去斯雷德的,他们都以为我能得此奖,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每个人都说我该得此奖。”(163—164)显然,时间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浪子的经历也足以令许多澳大利亚人深思他与母国英国之间的关系。小说主题的第二个层面——“祖先游戏”当地意义的揭示至此达到了高潮。那就是澳大利亚这样一个多元文化国家的本质特征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在浪子与史蒂文的对话中有生动的体现:
“你是中国人吗?”
“当然!是的!我是中国人!你总不至于认为我是菲律宾华人吧。”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中国人,我是要问你过去是吧,我不知道。”
“……实际上,不管是苏格兰人,还是中国人,有某种东西是相同的。这种东西同样存在于我们中国人和苏格兰人的心灵深处……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模仿。”
这里所说的某种东西便是祖先留给其后代的根深蒂固的烙印,尽管他们都称自己是澳大利亚人,但在内心深处他们仍属于自己的母国文化,这些在澳的移民既有种找到家的快乐,也兼有被别人抛弃的痛苦,澳大利亚人又都是非澳大利亚人,澳大利亚文化是一种错位的文化,一种几乎没有个性特色的文化。在澳的移民游离于祖先文化与异域文化之间,无根的感觉成了他们的现状。从整体角度来讲,他们都是澳大利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