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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拱手道:“皇上命九卿会审,看样子,是要重惩。”
“谋逆大罪,四哥已经没有存活的余地了。”他闭了闭眼,眼中的漠北地图开始有些模糊,“皇兄打算怎么处置亲眷?”本朝重典治国,恐怕四嫂和几个侄子也活不成了。
白玉不忍心再说下去,黑岩接过话头:“皇上的意思是照律法而定,不过,工部尚书卢冕、吏部尚书风允二人倒是为宁王亲眷求情,只是,皇上并无赦免之意。”
早猜到这样的结果!朱煦景抚额垂首,低声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本王好好想想。”
其实不用他多想,事实已经有了端倪。第二天,京中派来密使,送来了一封密旨。
朱煦景静静地坐在营帐中,什么都不说,连身边的黑岩白玉也不知道密旨中说了些什么。
过了好久,白玉才试探着开口:“王爷?”
他回神,看了白玉一眼,不说话。
看到他如此反应,白玉捅了捅身边的黑岩,用眼神示意他开口。黑岩沉吟了一下,便道:“王爷,您还好吧?”
他仍是不应声。
正当两人等得有些急了的时候,他开口了,一字一句,很慢,也很坚定:“去召集众将,今晚破敌。”
没料到他一开口说的就是战事,两人都呆了一呆,然后,白玉也不顾是否无礼,急急问道:“王爷,您不是说等敌军自动投降吗?他们没了粮草这几日已经撑不下去了……”
“所以现在破敌,是最好的时机。”朱煦景截断她的话,抬头时,眼神已是精光毕露,“你们放心,作出这个决定,本王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军数倍于敌军,且粮草充足、士气高昂,敌军只剩下残兵,我军正好一举歼灭。等到战事一了,就把这里的事交给石将军,你们跟本王回京。”
他语意中已隐隐透露了些许消息,黑岩白玉精神一震,对望一眼,齐声相应:“是!”
夜很深了,漠北大营备战的出备,留守的留守,全营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中军帐内,朱煦景独自一人静静地望着漠北地图出神。两军交战之时,若不需临阵指挥,他一向会单独呆在帐中,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喂!你在干什么?”不请自来的人从帐门探进来一个脑袋,笑眯眯地问。
听到那个声音,他倏然一震,抬头望去,楚临风正大摇大摆地跨了进来。
“干什么这副神情?难不成想赶我出去?”
“你……”再度看到那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脸庞,他终于笑了,虽然笑意浅得几乎看不出来,但却愉悦至极——这个家伙,分明是来示好的:“没,我哪敢?”
很不客气地从桌上摸个果子来啃,楚临风哼道:“你不敢?那前天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凶我来着?哼哼,不敢?我看胆子挺大。”
真会记仇!朱煦景失笑:“好好,算我不对,道歉行不行?”唉,第一次哪,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怎么,还不满意?”
偏过头来瞪他,忽然笑出声来:“昭王殿下肯向小民道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行,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了!”还很拽地昂着头。
“你呀,”叹息一声,靠到椅背上轻喃,“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呢?”
“认识我这样的人,是你的荣幸。”什么叫大言不惭,眼前果然有最好的注解。
朱煦景只是微笑,望着她的目光深邃难解。
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要出去看看,你要不要跟?”
果子咬到一半,楚临风兴奋大叫,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要上战场?我去我去!”跟着主帅出去,肯定有好东西看!
“那就走吧。”他站起身来,取过破天剑,率先出帐。
站在高处,下方火光冲天、撕杀正烈。朱煦景一个随从亲兵都没有带,跟楚临风独自出营来。
转过头来,刚才兴奋无比的那人此刻却沉静如水。他默然。想必他也了解到战争的惨烈了吧?没有犹豫,没有迟疑,面对同类,却毫不留情地挥起刀枪,夺人性命……他曾经怀疑过,拼却自己的性命在战场撕杀到底意义何在?鞑靼人为的是更加富饶的土地,我们呢?为了保卫家园?是的,保卫家园,战争的意义在于用更少的牺牲去换取更多我的幸福——可是,那终究是一样的生命呀……
“唉……”正心绪起伏,旁边忽然幽幽叹息,听到她低问,“我们要赢了吧?”
他轻轻点头,却笑不出来:“赢了。”
“你不高兴?”她倏然转过头来,困惑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怔:“高兴?”火光在瞳仁中跳跃,他摇头,“没什么好高兴的,理所当然而已。”一瞬间,他又变回原来冷酷傲气的昭王,面对胜利,他是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理当所然。
好骄傲的一句话!楚临风望着火光冲天处,不免有几分叹息:“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只是淡淡地道:“千年以来,这已是定律,无可奈何。”
她知道,所以没有反驳。半晌,开口:“你什么时候回京?”
身子难以察觉地轻晃了一下,他的脸上仍然平静无波:“战事一了,把漠北大营交待妥当就走。”皇兄密令他尽快回京,不能再拖了。
“那也好,我也该回去了。”京中可能会有变故,她还是回去帮帮老爹吧!
他转头看她,有些疑问:“你现在回去不怕逼婚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回去,我老爹一定会忙不过来,自然没空管我了。”
她的话语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些讯息,他微微蹙起眉,慢慢地道:“你爹是朝中重员?”
偏头看了他一眼,她大方地点头:“没错,朝中重员。”六部尚书之一,应该够重了。
朱煦景沉吟道:“我倒是不记得朝中有姓楚的……”除非是新任命的,不然他不会不知道。
看着他深思的神色,楚临风的笑容看来竟有些高深莫测:“不要想了,你想不出来的,其实我不姓楚。”
“不姓楚?”
“楚是我娘的姓,不过,也是我的名字。”风凌楚,这个名字代表了她另一个身份,一个千金小姐,一个大家闺秀。
他默然。其实并不意外,当年他就查过,京中并没有楚临风这个世家子弟,也猜测过他用了化名。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也许这一天已经很近了。”一旦他回京遭遇变故,便是她现身之时。
“我……”才刚想说什么,却被她突然打断。
“答应我,这次回去,一定要小心。”她转过头来,目光忧伤,“我希望你能活着知道我是谁。”
他倏然一震,望着他的那双眼晶亮得令他迷醉,情不自禁地点头:“好。”
第六章
纵使理所当然,当胜利来临的时候,全军将士仍然欢呼雀跃,欣喜不已。
等到鞑靼的降表送来,双方也交换了俘虏,这场仗,算是打完了。仗一打完,朱煦景就颁下军令,漠北大营由骁骑将军石翎暂代元帅一职,而他,将于明日带着亲兵护卫回京。黑岩白玉本就是他的侍卫,自然也跟着一起走。
这一晚,为了欢庆胜利,也为了饯别统帅,漠北大营热闹极了。
酒过半酣,将士们喝得都有些醉醺醺的,开始没大没小地闹,拼酒的拼酒、比武的比武、谈天的谈天,还有一些人围在一起唱歌跳舞。
唐行文喝得有些大舌头,抓着楚临风一个劲地感慨身世:“楚、楚公子,我告诉你,其实……当、当年老子也是进士出身,若……不是得罪了权贵,也不会被革职……幸好、幸好遇着了王爷,我才当上了参军!”猛灌一口酒,他接着感叹,“他娘的,那些个什么高官显贵,其实……其实没一个好东西!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批评了几句风气吗?他们……他们居然还能一手遮天!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老子要干出一翻事业来,把那些没良心的东西一个个斩了!”说着,手一挥,意气分发得仿佛这么一挥就把仇人全都杀得精光。
楚临风虽然没醉,但也喝得有些耳热了,他笑嘻嘻地抓着唐行文的手:“唐兄,你要真有那一天,可要照顾小弟一点,怎么着我们也算自己人嘛!”
“那……当然!”唐行文眼睛都直了,拍着胸膛豪气干云,“楚公子,老实说,原来……我、我还真有些看不起你,你也算出身……出身富贵之家,年纪轻轻的,不、不好好地为国家出一份力,偏偏……到处玩乐,还爱……爱说大话。不过,那天……你为王爷挺身而出,我……我就觉得你这人其实、其实很……很有义气,有、有古之侠士的风采。”说到这里,眯着醉眼凑上前问,“哎,我想问一下,你……你为什么不去搏个功名呢?”
稍稍后仰避开他满口酒气,楚临风用力拍拍他的肩,很哥俩好地感叹:“唐先生,这世上总有些事不能尽如人意,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登堂入室、建功立业?但是,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唐行文指着他傻笑,“你、你别耍我了,你明明是个世家公子,要门道你总比我多得多吧?”
“我是出身世家没错,不过不是公子。”心念一起,她凑到唐行文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是女的。”呵,这个呆子喝成这样,八成睡一觉就忘光了。
“女的?”唐行文呆呆地重复,望着她眼睛发直,突然傻笑起来,“呵呵,楚公子,我说你、你是在耍我吧?你是女的?哈哈哈哈……”
她眯着眼,悠然喝着酒:“你不信?”
“我信!我信才有鬼!”整个人搭到她肩上,醉眼朦胧,“天底下有像你这样的女人吗?就、就算是在军营里混大的白玉,也比你……比你有女人味!你要是女的,我、我这个头就送你了!”浑然不觉间,唐行文唐参军就这么把自己的头送了出去。
楚临风听得哈哈大笑,使劲地拍他的胸脯,拍得他嗷嗷叫痛:“唐先生,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发誓,你以后会非常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楚公子,后悔什么?”白玉笑容可掬地抱着酒坛走过来,“你跟唐先生谈得很投机啊!”
“哎,白将军!快过来快过来,有美人助酒兴,在下求之不得。”比起一大堆男人来,她当然比较喜欢看漂亮的白玉,立刻热络无比地招呼。
白玉拂开战袍,也跟着席地而坐:“楚公子,王爷让我给你送坛好酒来,这可是王爷的珍藏喔!”
“珍藏?”楚临风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酒坛,拍开泥封,酒香立时扑鼻而来,熏人欲醉。她深吸一口酒香,笑眯眯地望着白玉:“果然好酒,酒香醇厚浓郁,想必有些年头了。唐先生,咱们喝一杯!”转头想叫唐行文,这才发现他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
楚临风失笑,与白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白玉伸手帮她扶着唐行文:“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唐先生送回营帐再说吧!”
忍着笑点头:“好,等一下回来再喝。”
把唐行文揪回营帐安顿好,等她们再转回来,原来的地方已经坐了几个人。
“王爷,您怎么也出来了?”见到朱煦景也在其中,白玉颇有些惊喜,他素来不是喜欢饮酒作乐的人。
朱煦景略略舒展了面容,道:“今晚这么热闹,本王在帐中也坐不住了,所以出来看看。”
“那正好,一起喝酒吧!”楚临风接过话头,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笑眯眯地偏头看他,“王爷,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朱煦景拍了下她的头,引得她抱着头可怜兮兮地“啊”了声,笑道:“你这小子,你认识我的时候才几岁?我还跟你一个小孩子喝酒不成?”
当下看得在场几个将士哈哈大笑,没想到王爷也有这么随和的一面。
楚临风一张脸皱成苦瓜,道:“王爷,你再这么打我的头,我真的要被打傻的,你怎么赔?”
“赔?赔你个娇妻怎么样?”朱煦景拎过白玉,“我把白玉送你了,够不够?”
白玉大叫着抗议:“王爷!你拿我当礼物啊?”
楚临风已经一把抱住她,变脸变得迅速,笑得有些下流:“够!有白将军这等美人,在下哪敢多求?行,她归我了,以后别再向我要回去啊!”
哄笑声更大了,大伙儿看着这场闹剧,笑得前仰后合,连一向很正经的黑岩也笑了起来。
有人起哄,叫道:“楚公子,白将军英勇过人,怕你治不住啊!”
“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楚临风故意色眯眯地去瞅坐在身边的白玉,“我治不住她,就让她来治我好了,那也是一样的嘛!”
“哈,说得好!楚公子果然反应敏捷,来,末将敬你一杯!”
“客气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