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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你率兵来这边想干什么,难道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抢我们晋和货栈,告诉大人。我们货栈已经派人去潘大人和李参将那边报信,不多时朝廷兵马就要赶到,什么平安牌子平安钱本来就没这个规矩,大人不要逞凶,要是告到京师”
“谭弓,射他下来!”
王通冷声说了一句,在他身边的谭弓张弓搭箭,一箭射出,那喊话的人立刻从墙头栽了下来。
能听到这晋和货栈的门内墙内一阵惊恐慌乱,却还是不开门。
王通却也不派人上去冲撞砸门,就在那里停马等待,下面的士兵也是安静列队,闲汉虽然被打了散去,可看热闹的心思都有,远远的又是围了过来,他们也是看不到墙头上那人被射下来的景象。
只是看着这些锦衣卫兵卒气势汹汹的来了,可却不动手,只是在门外安静列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个紧张的看着。
可过了一会功夫,锦衣卫兵卒还是不动弹,大家不由得有些奇怪,不少闲汉还记得方才门前打锦衣卫的威风,不由得在外面跟着鼓噪怪叫起来。
王通在马上,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那支火铳,听到两边的喊叫,淡然的吩咐说道:
“看热闹的闲汉都抓了,门前的兵卒不动,两侧的出动!!”
命令一下去,本就被这鼓噪怪叫弄得心烦意乱的锦衣卫兵卒们蜂拥而出,街道上人多,锦衣卫兵卒们突然冲过来,仓促间根本跑不了,先是用手中的长矛当成长棍,劈头盖脸的抽打,那些闲汉都被打倒在地上。
哭爹喊娘一阵之后,街道上冷清异常,晋和客栈那边也是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不多时又有一人从墙上露了半边脑袋,大声的喊道:
“王大人,或许是个误会,我们东家在京师里”
王通伸手一指,边上的谭弓又是射出一箭,只听到惨叫一声,里面又是一阵慌乱,然后安静下来。
这时,另一边马蹄声响,却是谭火骑马跑过来,在马上就大声的说道:
“老爷,炮带过来了!!”
二百七十七
这条街道上也不是没有人家。闲汉们在明目张胆的看热闹,这些人在门缝窗缝里偷偷的看热闹。
闲汉们被抓走了,这些人家缩了缩,看着锦衣卫兵卒也不进门来抓,又是偷看起来,时不时的还议论几句,倒有点看戏的光景。
等到那大炮拉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议论了,胆小的甚至拽着家人从后门跑开,生怕被波及到。
实际上就有一门炮,是用大车改装的托架,在上面用了木架和铁架榫合固定起来,马车用两头牛来拖拽,能听到包铁的大木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吱呀声,说明份量很是沉重。
两边看来,不过是黑黝黝的粗大铁柱,可听到谭火那声禀报之后,谁都知道这是门火炮。
火炮在这个时代对很多人来说,都还是传说中的火器,传说一发炮弹打出十几里,沿途的人马都是化为血肉。
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街头斗殴层面上的打斗,锦衣卫这边居然动用了火炮。
“大人,炮带来了!!”
听到谭火的禀报,王通的指着那晋和货栈的大门说道:
“轰那里!!”
谭火在马上领命,翻身下马和十几个兵卒一起忙碌起来,有人卸去牲畜,拉着大车调整方向,有人从另外一辆牛车上搬下木箱,就地挖土装入木箱,把大车下面和前后左右堵住,这实际上也是搭建炮台,不然开炮之后,巨大的后坐力还不知道让这大车跑到那里去。
试炮成功之后,火炮的制造迅速了很多,出于某些考虑,城内军营中放置了一门六斤左右的火炮。
会做炮架炮车的人没有,也只有因陋就简,用大车改装了一个活动的装置,便于到处运送,这六斤的火炮已经是能运的最大限度了,九斤上下的要用到六头牛,而且官道上走起来很困难。
“王大人,一切好说,一切好说啊!!”
晋和货栈的人已经不敢趴在墙头,但立起门板的正门还有个缝隙什么的,可是看到那黑黝黝的火炮架起来了。
看着这火炮对准,那真是心胆俱裂。害怕的不能再害怕了,这边嘶声大喊,王通那边却置之不理,只是开口说道:
“出来一个射一个,不要停手!!”
那边有人不管不顾的打开门板,这边谭弓和几个人张弓搭箭就射了过来,正好钉在门板上,火炮吓人,弓箭刚才可是射死了两个。
清理炮膛,加药,夯实,装弹,谭弓跑过来刚要禀报,谭兵却伸手止住了他,凑近了王通身边说道:
“老爷,这一炮下去,恐怕死人不少,事情就要大了,到时候收场不容易,大人要三思啊!”
“我还担心这一炮打出去,依旧是镇不住人。这城内城外有人在背后掌舵,不跟咱们彻底撕破脸,可私下里小动作不断,今日间本官要是后退一步,接下来什么都不要做了,再收钱做事就要被告到京师里去。”
王通冲着那边等待命令的谭弓一挥手,又对谭兵冷声继续说道:
“跟我闹这些小动作无用,今日间就是要死几个人,出些血,要是还要闹下去,那就要出更多的血,死更多的人!!”
“要点火了!!”
谭弓在那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兵卒们向着两边分开,骑马的人也都掏出布团塞住了马匹的耳朵,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王大老爷,小的们错了,是有人挑拨”
“轰!!”
引线点燃,火炮开火,轰然大响,大量的烟雾从炮口涌出,硝烟味弥漫了周围,开炮的时候,每个人都感到地面轻轻颤动了下。
马匹尽管堵住了耳朵,可还是被惊的狂嘶乱动,每个人都忙着拽住马匹。
硝烟散去,晋和货栈的门板有一大半都被打的粉碎,在这里能看到屋内的墙也塌了一半多,在这边已经能看到里面的院子了。
货栈中的人呆若木鸡,完全吓傻了。破碎的门板前有血迹流出,那一炮想必已经带到人了。
“谭家那三个兄弟不能白死,咱们死一个人,就要别人那十条命,百条命来还。”
王通沉声对谭兵说道,话说到这里,谭兵重重点了点头,晋和货栈的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货栈里有人站起来发疯的向外跑去,有人瘫在那里放声哭喊,直面火炮之威,不少人已经精神崩溃了。
王通看着冷笑一声,挥鞭大声喝令道:
“不得走脱了一人,整个货栈上下,全都抓起来!!!”
士兵们齐声大喊,一起涌了进去,王通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对谭兵说道:
“走,要帐去!!”
新兵训练营的兵卒训练项目中有一项和寻常兵营不同的,那就是如何拿人如何抓人,这是差役和锦衣卫兵卒才干的,也是他们本职。
此时用在这里,正是合适。一个营围堵,一个营进去扫荡抓人,反正货栈有的是绳子,直接把人捆起来带出去。
谭弓也领着几个炮兵还有一名工匠走进去了,他们不是抓人,就是看着炮弹的痕迹走,砖木解构的店铺房子,打穿到第三间停住。
几个人走步量了距离,看了看沿途的墙壁木板,低声议论,都是说这次加药的份量有问题。要不然这口径的炮还能打的时间更远些。
这一炮下去,死的人倒是不多,有七个是在门板附近,来不及跑,被飞溅碎木块打死,再就是里面的四个倒霉鬼。
方才被抓到的那些看热闹的闲汉,尽管距离火炮发射的地方还远,可每个人都吓得魂不附体,有的人甚至是失禁了。
这家货栈里面的人比看热闹的闲汉更加不堪,要不是被捆住,恐怕疯魔的人都会有,可即便是这样,大部分人都是扯着嗓子嚎哭。
“打,让这些人闭嘴!!”
王通不耐烦的下了命令,看了被打伤打残那些同伴的模样,锦衣卫的兵卒心中本就是火大,王通命令一下,谁也不会留手,各个打起来。
还是打最有用,虽然哭还是哭,痛叫还是痛叫,但总不是那么崩溃癫狂了。
打马向前走了几步,看看地上那些目光涣散狼狈异常的人,想想几个兵卒述说被打时候这些人的猖狂嚣张,这个对比真是有趣。
王通还没说话,从路口却有人急忙的赶过来,士兵拦阻,双方还争执起来,什么人还敢来争执,王通看过去,却看到有差役打着高同知的牌子。
这个人和自己素来没什么交道,过来凑什么热闹,王通皱了皱眉头,还是开口吩咐道:
“放进来!!”
四抬的小轿在几个差役的引导下,快速的跑到了王通这边,本来这几个差役和轿夫脸上都有愤愤不平的神色,看到路边杀气腾腾的士卒。已经胆怯了几分,等到了晋和货栈的跟前,看到那门大炮,看到被炮轰开的店面,每个人都怕了。
停住轿子,掀开帘子,这高同知一出轿子就看到了那门正在整理的火炮,盯了几眼,身子颤了颤,脸色发白。
还是王通出声询问,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平静,王通沉声问道:
“本官办差,高大人来这边有何事啊!”
两人品级一样,文贵武贱,按说王通应该下马抱拳参加,不过王通就在马上冷声询问,丝毫没什么礼貌。
又有劲卒,又有大炮,这高同知也不敢硬气,只是擦着额头的汗水陪笑着说道:
“王大人,这些人都是些蠢人,不知道规矩法度,得罪了大人,可也罪不至死,大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闹将上去,咱们天津无人好看,高某就厚着脸皮,请大人放了他们吧!!”
看见这高同知来,本来哭号的晋和货栈一行人有几个就喊了出来:
“高老爷,救命啊!”
“高老爷,这王通上来就杀人啊!!”
“高老爷,要给小的们做主啊!!”
高同知装作听不见,却看着王通,等他的回复,王通转头对谭兵说了几句,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几个担架抬了上来,上面躺着受伤的锦衣卫兵卒,绷带缠着,模样都是很惨。
“锦衣亲兵的兵卒来晋和货栈办差,却被围殴至残,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兵,办差时若有疑问,尽可来我官署申辩,但却聚众围殴官差,这是什么,此等行为视同谋反,参与的人都是反贼!!”
王通厉声说完,又是问道:
“高同知,谋逆反贼,大明律改如何处置!!”
高同知被这厉声询问问得后退一步,擦擦脸上的汗,干涩着声音回答说道:
“当,当立斩!”
王通点点头,转过身说道:
“让伤员认人,把打人的人和这家的头三位掌柜都抓出来!!”
话音一落,方才杭大桥带着的人和挨打的人都来到晋和货栈的人跟前,一个个指认,每认出一个,士卒们就过来把人揪出来。
尽管哭喊震天,可还是抓出来七十号人跪成了一排,强按着朝店铺跪在了地上,又有士卒抽出腰刀站在他们身后。
王通一扯缰绳,大声说道: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就是下场!
说完一挥手,喝道:
“杀!!”
二百七十八
随着王通的命令。锦衣卫的兵卒们都是举起了绣春刀,那些被抓出来的人此时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仅仅把他们送到衙门里去。
毕竟晋和货栈在天津的大小衙门里很吃得开,没准受点罪还能放出来,王通那一声“杀”说出口之后,人人都崩溃了。
“大老爷饶命啊!”
每个人都在这般哭喊,除了这句话,他们也喊不出其他的话语了,“咔嚓”“咔嚓”的声响,几十个人头已经落地。
清军厅的高同知眼睛闭上,不敢再看,下意识的踉跄退了几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位同知大人的轿夫和差役居然没有一个知道来搀扶的,都是心惊胆战向后躲,各个面如土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场的哭喊、崩溃的喊叫,一些乱扭乱动,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漫长鸦雀无声,晋和货栈所有被抓出来的人都趴伏在地上。不敢乱动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稍过片刻,锦衣卫士卒把刀插回刀鞘,王通在马上说道:
“剩下的人都抓回大牢,严加拷问,这其中必然有人知道主谋和协从,有人知道前因后果,本官绝不放过一个谋逆反贼!!”
命令一下,锦衣卫兵卒拿着鞭子上前抽打,逼那些已经木然的晋和货栈上下站起,去往锦衣卫官署的监狱。
坐在地上的高同知总算挣扎站了起来,提着官袍下摆,小步跑到了王通跟前,仰头对王通恳求说道:
“王大人,王大人,慎重行事,慎重行事啊,杀了这么多人,高某这边没法子和府尊那边交待啊,晋和货栈可不仅仅是一家货栈,朝中诸公多有照拂,现在已经闹成这般,再把人抓回去,岂不是更加无法收场,及时收手,免得不能收场啊!”
王通看了高同知几眼,在马上放声大笑,笑完了说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你叫本官还要收场,高同知,此事不要说你没有听到风声,这件事本官不会收什么场,一定要一查到底!”
说完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