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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将等人点头答应,现场又是惨叫哭喊和大骂,不过很快安静了下来。
被吓破了胆的残存俘虏,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不是海猴子的手下,现在共有三伙人聚在仁川港这一边。
海猴子因为是三水王的手下头目,又有六百余厮杀汉,七条大船,是这边最大的一伙,其他两伙加起来有八百人左右,奈何一群人是辽镇汉民和高丽人为主,另一帮人则是山东海盗和倭寇合伙,彼此素来不和睦,三家彼此敌对,但还算相安无事,因为火并起来,败的固然被灭,胜的也要伤了元气,大家这么彼此牵制着。
这些势力,在海上的大股海盗面前,真算不得什么,可高丽贫苦,仁川这边油水实在是不大。
他们这三家在这里吃还算宽裕,再来一伙恐怕就不够分了,所以也没人过来强占,他们在这里做个土霸王,倒也活的自在。
原本这片海域有什么值得下手的目标,照例都是海猴子那伙人先动手,可前段日子,海猴子在海上做了一票大的生意,现在正在仁川那边快活,也就懒得出海,这次过来追击的则是辽镇汉民和高丽人为主的那一伙。
所谓那一大票的生意,自然就是梁道成损失的那几艘船了,这里面还有点别的文章,高丽的权贵们收购这些货物,在海商手里买是买,在海盗们手里买也是买,他们左右不在乎,在海盗手里买还能便宜些。
“现在仁川那边有多少海盗,有多少高丽的兵丁?”
王通这一个问题,下面立刻是抢着回答,七嘴八舌的喊起来,唯恐说晚了再被砍掉了脑袋。
那两伙都在仁川那边休整,差不多是千把人,高丽在那里驻扎着一千二百兵,毕竟是高丽都城的海上门户,多少要布置防卫。
“你们想活命吗?”
王通笑着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次下面没有迟疑,磕头下来七嘴八舌的喊道:
“小的们想活命!!小的们想活命!!!”
高丽武备松弛,仁川港这边值哨的居然是海盗,不过仁川这等地方,连海盗不愿意光顾,值守的人也实在是心不在焉。
几个人在简陋码头的窝棚中上眼皮碰下眼皮打盹,却有人听着外面有船破浪的动静,海上人对这等声音都敏感异常,几个人立刻跳了起来。
“那路的!!”
拿着风灯,站在码头上扯着嗓子大喊道,没有回答或者回答错误,这边就要示警了,那边顿了顿,已经喊了回来:
“定辽诚出身的金老大,嚎什么嚎,你们家船晚回来,哪次不是大摇大摆的进去!”
说话间,能看到海中船头有人举着火把左晃几下,右晃几下,听到报出名号,又看到这火把的信号,众人立刻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理会都不理会,直接回棚子里面继续打盹。
船靠岸,脚步声在码头上响起
五百四十九
大明的六月间虽然暖和,可更北的仁川在这时晚上还有些寒意,海边又是潮湿,也就裹着被子才睡的舒服些。
夜晚值哨出去看了眼,大家都抓紧回棚子里打盹,船只靠岸,下锚,有水手跳进海中上岸先挂上缆绳,这些动静众人都习惯了,也谈不上什么吵醒不吵醒。
按部就班的,接下来还有放在码头上的踏板,下船动静也不小,众人总归是习惯,不过接下来这脚步声似乎太密集了些。
有点不对,打盹的人们刚反应过来,差不多就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人已经掀开了帘子,冲了进来,微弱的灯火映照出利刃的光芒。
几声短促的惨叫,又是安静了下来,这惨叫声基本上被掩盖在海浪扑打海岸的声音上,没有人发觉。
有人环顾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拿起风灯对海上晃动,发了信号。
“大人,岸上得手了!”
汤山在王通身边低声说道,王通也看见了码头上晃动的灯火,这时阿巴贡却挤了过来,满脸苦相的说道:
“大老爷恕罪,刚才船上的人合计了下,说仁川他们没有来过,不熟悉港口,晚上进去怕出事情,能不能等天亮了”
尽管在黑暗中,可也能看到王通的脸色沉了下来,立刻不敢再说,汤山在边上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这等陌生地方,没有人引着,的确容易出事。”
自家人给了确认,王通才沉默的点点头,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放小艇,除了留下人监视船上之外,战兵都到陆上去!”
划船速度慢,自然不必担心触礁搁浅,汤山点点转身离开去吩咐,阿巴贡看到王通答应,连忙施礼致谢。
上岸是最要紧的时候,王通全神贯注的盯着港口,自然懒得理会他,阿巴贡自己讪讪的退下。
小艇从船上放下,士兵们上了小艇,开始朝着岸边划去,王通正在看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些喧哗,亲兵们刀剑出鞘正在怒喝。
船上还能有什么变故,王通感觉奇怪,回头一看,却是几个人跪在外面,阿巴贡从不远处小跑着过来,边跑边急忙解释说道:
“误会,误会!”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借着桅杆上的风灯,隐约能看到跪在那边,被亲兵们拿刀逼住的那人是曾经和吴二比武过的阿斯兰,还有几个身材健壮魁梧的番人水手。
“大老爷,他们几个说大老爷的赏赐丰厚,他们也想要上岸厮杀,赚些赏钱。”
王通愣了楞,随即笑着点点头,这等厮杀比不得战阵之上,这些水手也能帮上忙,花银子反倒是小事。
看到王通点头,阿巴贡也是松了口气,在那里转头说了几句,那几名水手都是欣喜无比的躬身下去。
一队一队的人从小艇上上岸,在仁川港口这边停泊的船不多,十几艘破烂渔船,还有就是海盗们的船只,反倒是海盗们的船只整齐些。
一队队上岸的士兵上岸稍作整备,就在军将们的带领下一艘艘船上摸上去,小船还好,大船上一般都留下人守夜看守。
上船之后,就是把这些人清理掉,带路的人都是海盗出身的那些兵卒,他们对海上船只的构造熟悉,自然知道守夜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有几艘船上闹的动静颇大,人走在甲板上动静却比陆地上大些,被惊动了,总有一番死斗。
刚上岸的部队兵卒都紧张的很,不过等一切安静下去,也没有惊动什么,众人发现自家还是小心太过了。
大明自从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之后,再没有什么水师出海,等到嘉靖年间禁海,那更是不必提。
仁川这边的海盗,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人从海上攻击他们,大明水师不值一提,高丽的羸弱兵马只会从陆上,海上最大的力量就是海盗,且不说海猴子这些人是三水王下面的一支,仁川这里没什么油水,更不会有人来。
晚上那里是防备,根本就是没有防备,棚子中几个人说是放哨,不说更夫更合适。
深夜到达了这边,小艇缓慢的运送人手上岸,等到王通上岸的时候,海天之际已经有些亮光。
海上和陆上不同,海天之际有些亮光,距离天亮还要有段时间,陆上依旧是黑夜,边上的孙鑫过来禀报说道:
“大人,各部都已经准备好,方才派了几个人押着俘虏过去看了看,海猴子那边都是聚在一堆住着,高丽的兵营据说距离这里还有三里路,另一伙人则是散开住着。”
王通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先吃早饭,各部预备,吩咐前面的步卒,遇见行人,无论何人,一律格杀!”
孙鑫用拳敲了下左胸,凛然听命。
两块面饼,一块咸鱼,简单的吃了下去,层层号令,小跑着向海猴子那边的营地跑去。
海盗们本就是把仁川港这边当成临时的据点,住的地方也不会距离港口太远,跑步前进,顷刻即到。
仁川港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跟繁华无比的天津卫来说,更是没有办法比,渔民都讲究个早下海,这个时候,已经有渔民朝着渔港的方向走了。
零零散散的高丽渔民看到虎威军的队伍,都是愕然,有的呆愣在那里,有的则是转身就跑,不管什么反应,下场都是一个,跑在前面的有虎威军的弓箭手,张弓搭箭一个人也没有跑掉。
“嗖”的一声,羽箭从半空中划过,准确的钉在了一人咽喉中,那人想要叫喊,但却被羽箭卡在喉咙那边,长大了嘴喊不出声音来,捂着咽喉倒在了地上。
“好准头!”
王通低声赞了句,谭将只是拿着弓箭笑着点头,一片破烂的木板房,在外面就能闻到难闻的气味,这就是海盗们临时的住所了。
“分队,各自划分区域,不得有一人逃离,海猴子的住处在那里!”
下面亲兵过去传令,王通和几十名亲兵为一队,开口问道,一名俘虏战战兢兢的指着木板房后面说道:
“那就是!”
相比于前面的木板房,后面倒是个颇为整饬的小宅院,王通确认一般的又看了眼,那带路的俘虏头点的鸡啄米一般,连忙说道:
“就是那宅院,能在海边住上这个宅院的,也就是海猴子了,我们当家的想要住上,都要在向里走几十里才有这样的住处!”
王通点点头,举步向着那宅院走去,身后亲兵和几个要上岸杀敌赚钱的番人都是跟上,走了几步,王通举起了手中的刀,这是个信号。
已经聚集在各个板房门口的兵卒们分分发动,或撞或踹,将那破烂不堪的门顶开,拿着兵刃就是杀入。
刀刃入肉的闷响、惨叫声和喊杀声已经响起,睡梦中的海盗们猝不及防,虎威军的士兵们披甲执刃,有备而来,场面自然是一边倒。
王通他们已经到了那宅院的门口,上去一推门,门是在里面上了门闩,王通开口喝道:
“翻墙进去开门!”
话音一落,吴二蹿了出来,蹦跃几下,手已经扳住了墙头,双臂用力,人一下子翻了过去,听到院子中有人喝问,又有惨叫,众人一愣,几名性急的已经要去翻墙,这时门却从内打开,吴二身上沾着血迹,门后倒着具尸体。
王通笑着点头,脚下不停,大步走进了院中,外面喊杀声已经激烈起来,院子中也有了响动,王通刚走到一进门前,有几名衣衫不整的汉子已经闪了出来,大喝道:
“出什么事了!”
王通也不多说,手中朴刀端平,踏出一步,猛地刺了出去,正对王通那汉子想要后退格挡,却没有想到王通这一下如此迅猛,后退已经晚了。
朴刀直刺入小腹,王通刀刃一翻转,把敌人的伤口绞烂,抽刀出来,另一名敌人已经欺近到了身前,大吼着挥刀砍下。
王通不过侧了下肩膀,对方的刀看在甲胄上肯定无法破甲,他手中的朴刀却已经横扫回来,不过那贼人还没有看到,一根短矛好像是毒蛇一样从王通身侧刺出,正中那海盗胸口的空档,直接刺了个对穿。
侧头看了下,却是谭将,谭将目视前方,只是沉声说道:
“老爷,属下护着你侧翼!”
王通咧嘴一笑,大步又是向里面走去,宅院不大,不过是两进,过了前堂,眼前就应该是那海猴子的卧房了。
这里却有两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手持大刀在这里,尽管神色也是慌张,可看到王通等人进来,咬咬牙,大吼一声还是扑了上来。
可他们也不过是跑了几步,十几名手持长矛的亲兵组成个小队,直接举矛迎了上去,避无可避,两名大汉硬生生的被刺死在这小院子中,浑身都是血窟窿。
“小小海盗头目,居然也有个亲兵护卫!”
王通冷笑了一声,前面几个番人水手吼叫着撞开了屋门,里面响起几声尖叫,看到一个瘦小的汉子拿着柄短刀,惊慌失措,身后则是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你是海猴子!?”
五百五十
看着身上溅血,穿着盔甲手持利刃的一众大汉站在门前,海猴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听到对方问话,更是一个激灵。
海猴子是江湖上的绰号,在这小小仁川地方,不管汉人还是高丽人都是叫他侯大爷的,一些身份不够的还要说个侯大老爷。
“把你手上那牙签丢了,要不然剁了你的手!”
王通抬起朴刀指了指海猴子手中的短刀,边上一干亲兵都是哄然大笑,海猴子脚上只是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听到王通的话又是后退两步。
在那里犹豫了犹豫,看到王通抬刀要劈下来的样子,连忙把手中的短刀丢掉,他身后那几个妇人拼命朝着床里缩,海猴子已经顾不上这么多,眼珠乱转,在那里大声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三水王座下”
“前些日子你抢了去天津卫的船只是不是?”
听到王通这话,海猴子一愣,马上大声喊道:
“那几艘船分明是要在仁川买卖,然后再去天津卫”
话说了一半,王通笑着打断,开口说道:
“这船和天津卫毕竟有关系,你不长眼,所以要借你的脑袋来立威。”
海猴子浑身又是一抖,再向后走,却已经靠上了床边,在那里嘶声大喊道:
“三水王和天津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