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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子,下面那汉人也没了动静,这人身上的箭伤极为明显,劈死敌人,这女真人而是疼的在地上打滚。
同伴突然遇袭,另一位却是分心,一看到同伴下身已经是鲜血狂喷,知道顾不上了,但这一分神,前面的那汉人却已经转过了身,张弓搭箭瞄准,已经晚了一步,想要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女真人一丢手中的弓箭,拔出刀狂吼着冲了上去,这些汉人没见过太多厮杀的场面,三十步不到的距离,自己这么冲上去,对方没准会心慌意乱,机会也只有在这时了。
一开始遇见勇悍野蛮的女真人,于峰的确是慌张的,可到了现在,身边同伴纷纷战死,于峰的心也硬了许多。
他张弓搭箭的动作很稳,一箭射出,正中对方的面门,直接射倒。
于峰丢掉了弓箭,长出了一口气,他抽出自己的长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前面,自己的同班已经被杀死,那个女真人却还是捂着下身在那里痛叫挣扎,于峰走到跟前,扬起刀用力劈了下去。
下面的女真汉子发出了更大声的惨叫,凄厉的惨叫渐渐安静下去,于峰手中的刀还是不停的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峰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在脸上结成了冰,他的板甲上迸溅的全是鲜血,板甲甲板上坑坑洼洼,这一路的追杀中,于峰被射中四箭,如果不是这个板甲,他早就死了
辽阳和沈阳距离不远,但大军行动务求稳妥,差不多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大军启程的第一天,派出去的义勇骑兵开始归队。
很多出去的人没有回来,不光是跟随着义勇骑兵的伴当,很多义勇骑兵也是一样,但也有不少人回来,原本就是辽镇家兵出身的那些人往往都有首级斩获,义勇骑兵中出色的也有近四分之一的人回来。
于峰回来的最早,带回的脑袋数量仅次于几个参将亲兵出身义勇骑兵,这一类义勇骑兵回到大军之后,虎威军马队立刻支付了现银,并且招募他们入军,在骑兵中单独列为一营,称为探马营,军功军饷倍于普通骑兵,但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也是最危险的,负责侦缉探路,遮蔽战场。
能力出众并且带回五个首级的于峰,被提拔成为了探马营中的一名小旗,经过前期惨烈的猎杀和反猎杀,在辽阳和沈阳官道周围,已经很少有鞑虏的游骑活动,各路鞑虏得到消息也是受到了阻碍,而王通本部骑兵并没有动用,各军骑兵也没有动用。
很多辽镇军将亲卫家兵出身的人本就是主家派遣来这里效命,并不愿意加入,这个王通也是由得他们,共有三百人来加入探马营,虎威军骑兵本身抽调五百人编入其中,这些骑兵负责周围大军周围三十里内的探子和游骑的绞杀。
不愿意加入探马营的义勇骑兵七百,加上虎威军骑兵五百,王通直属亲卫三百,共一千五百骑作为大军机动和警备。
这些一共加起来,跟随大军的虎威军骑兵只有一千骑
辽阳城内的人也都知道,现在走在辽阳沈阳之间官道上的大军只是虎威军七个团加上辎重和炮队,而辽镇自己四千骑、蓟镇两千余骑、大同两千余骑、宣府千余骑兵以及虎威军马队千余,则是自辽阳城向西,沿着辽镇和草原边境的一系列堡子军寨赶往铁岭卫。
以辽阳为出发地,沿官道去往沈阳,然后再向铁岭卫这才是最短的路线,可现在这个走法实际上沿着辽河一路北上前往铁岭卫,多走了近四分之一的路程。
可如果从补给上来考虑就比较合理了,万骑所需要的补给数量很是巨大,而在辽河沿线的边境上,大批军寨堡垒仍在,存储富足,这骑兵大队只需要携带一日的粮秣,其余的都可以就地取得,速度实际上是提高的。
不过行军和补给是一回事,大军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取胜,王通这边不过万余的步卒,千余的骑兵,加上炮队和辎重队才不到一万六千人,而沈阳城下的女真和蒙古联军接近四万的数量。
至于去往铁岭卫的各镇联军也不过是万余骑,而科尔沁部和蒙古各部的联军在铁岭卫下的骑兵近三万。
依旧有探马能够接近大军,毕竟千余骑兵的数量有限,无法面面俱到,在这样严密的遮蔽下所看到的信息可信度就愈发的高。
实际上,辽镇各处,从辽东到辽北,从明军控制的区域到鞑虏控制和活动的区域,这几天都渐渐知道了消息。
蓟镇万余步卒留守辽镇,各镇援军的骑兵去往铁岭卫,王通自帅虎威军前往沈阳解围,这种战术稍微知道些兵法的人都觉得荒唐,敌分几路,你也分几路,你的每一路还比敌人的每一路要弱。
辽南一代,分手副将孙守廉已经打的很吃力,已经是落了下风,根本没有办法帮忙,甚至还需要王通这边的援助!
而且目前辽镇的局面和鞑虏不同,辽镇现在元气损伤,抽调出来四千精锐之后,其余的力量只能是在每一处要点固守,无法再行增援,而鞑虏这边则是从容很多,目前奴尔哈赤随时可以在赫图阿拉进入辽镇增援,任意增强每一路,鞑虏这几路人马还可以互相支援,随时可以集中更优势的力量。
东征大军来到辽镇,所有人都觉得局势要变好,谁也没有想到,现在局势变得更坏。
王通明明是个善于用兵的将领,又是取得了那么多胜利,却没想到他做出了这么荒唐的分兵几路之事。
如果说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倒也罢了,可没有人能看出来,如果说这些都做不到,能够做到守密也好,可消息却在辽东辽北传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鞑虏能打这样的胜仗,也不是蠢笨之人,他们自然明白该如何应对。
辽阳和沈阳之间地势平坦,围困沈阳城的几万鞑虏知道沈阳城内没有太大的力量,他们已经在沈阳城下囤积了足够的粮草辎重,地形也是熟悉。
王通带来的虎威军和沈阳城内的力量加起来,也远远比不上城下的鞑虏大军,因为这个优势,所以鞑虏大军索性是在沈阳城南摆下阵势,等待接战。
鞑虏派出了几队骑兵,准备去截断明军的粮道,却发现虎威军的粮草都是依靠本队的大车装运,并没有从后面跟上的运粮队伍。
就算是大车装着粮食再多,也有用光的一天,官兵们在这样随时可能用尽粮草的状况下作战。军心定然不稳。
都知道王通曾经在土默特草原上取得辉煌的战绩,可那时候他手中有三万多的力量,还有蓟镇的大军,蓟镇兵马在草原上可是威名赫赫,可这一次他只有万余步卒,蓟镇的兵马都让他留在了辽阳城。
所谓必败之处王通所率领的大军已经占了几条,眼下这局面只让敌人乐观,友军悲观。
倒是有一点这明军做的不错,行军途中守备森严,鞑虏派出的马队想要钻空子袭击都不容易,靠的近了还有被弓箭和火铳打中的可能。
这行军途中的接触,倒是让没见识的蒙古和女真人看到了虎威军的富贵,那些大车,拉车的马匹,士兵手中的兵器,身上的铠甲,都是让人流口水,如果能把这一支力量吃下来,那立刻就会陡然一变,实力骤增。
汗王台吉们这么想,下面的军将头目普通的兵卒,却想着只要是答应了,都可以给自己弄到更好的装备,发一笔小财。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在沈阳城下,对女真蒙古联军来说,局势一片大好
九百八十一
距离沈阳中卫城南二十里的地方,那是一马平川,女真和蒙古各部在周围以及沈阳中卫城外抢掠来的物资就储存在附近。
正是因为这些物资,才支撑着他们可以在冬日初春围攻沈阳城,沈阳城内的积储同样足够,马林和李家的几个子侄都在城内,城内有家兵亲卫作为骨干,又有大批兵丁辅助,借着城墙高厚,器械物资充足,也能守的稳妥。
蒙古人在明初被赶到草原上之后,攻城的能力逐渐退化,根本不值一提,在一开始攻打沈阳城的时候,甚至有云梯爬到一半散架的混账事,爬上城头了也被明军直接赶下去,在城下被滚木大石还有沸水杀伤的人也是不少。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战斗也逐渐的艰难起来,城下攻城的队伍开始懂得用撸车遮蔽,开始在城下搭起木楼向上射箭,逼退城头上的守军,然后驱使兵卒向攀爬进攻,更加让守军愤怒的是,攻城和城下搭建工事的人员开始用附近抓来的汉民百姓,攀爬云梯的也开始用了俘虏的汉人兵卒。
昔日同袍今日兵戎相见,这是最为凄惨无奈之事,城头上的人开始无奈,可依旧是拼死战斗,城上也渐渐出现了伤亡,更麻烦的是,士气跌的厉害。
城下的攻击无休无止,似乎每一天都有外来的女真部落和蒙古部落加入,己方却只能这么消耗着。
偏生援军的消息也是传入,那王通居然只带了一万余名战兵来到,这些人数能有什么作用,根本是给城下的鞑虏士兵送菜。
的确,传言王通曾用几千破近万,曾用三万破十万,可那是传言,辽镇和蛮夷打了这么多年,虚报的战功可还少了吗,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城下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才来了一万多人,这个数目应该不会有虚头了,这还打个什么,大家献城投降就是了。
倒是城内那副将马林比较兴高采烈,这等假酸子脑袋里糊涂,还真以为这次能够得救,到时候有他哭的。
万历十六年正月二十六中午开始,沈阳城的守军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军将抓紧让城头的兵卒轮换休息,开始在城内拆房子向城头上补充滚木和砖石,也有人打算趁夜派人偷跑出去请求援兵。
大家都知道,这几日守城应该能轻松点,因为下面鞑子们会抽调力量先去吃掉那支狂妄自大的虎威军。
沈阳城繁荣也有百余年,别看是战时,有些东西还是不缺的,在南城墙的区域,一干兵卒都是眼馋的盯着一个垛口那边,那里他们几个上司正聚在一起,从那里不时的飘过来酒肉的香气。
今天正月二十七,城下也送上来了白菜萝卜炖肉和烙饼,算是犒劳,可那几个把总去城下晃悠一圈,居然弄了一坛子酒过来。
几个把总都是李家的家兵亲卫临时提拔起来的,上面的守备也要对他们客气,战时喝酒是大忌,可城下暂停了攻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老张,今日去我家将主那边请安,听到我家将主在那里大骂他那个幕僚,我跟下面一打听,那幕僚说什么等那虎威军过来,城内出兵,来个里应外合,结果被我家将主痛骂,说是找死自己去。”
“你们将主脑子清楚,我们家将主还这么琢磨呢,被下面几位拼死拼活劝了回来,你们想啊,那王通可是陛下的第一号亲信,那一次次大胜不管是虚报还是什么的,上面还不是纵容着,要不然才二十出头,怎么就封侯了。”
“管他作甚,喝酒就是,这么折腾下去,没准咱们就交待在这里了”
“你少喝点,你下午还当差不当差了?”
“就这点酒还有什么多喝少喝的,鞑子的兵马都去吃虎威军了,留下六千人盯着咱们,那还会攻城,下午我要去城内找个姑娘鼓捣鼓捣,你们去不去。”
几个人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谈着,一人在那里念叨了几句:
“娘的,这里是下风向,等下乱七八糟的味道全国来了等等,什么声音”
这人说完之后站起,趴着垛口看出去,沈阳城的城墙很高,登高望远,能看到很远的距离。
“那边应该是虎威军来了!”
“辎重营扎营马队以及第七团前往护卫!”
铜号被吹响,引导各步兵团的鼓点猛地敲击两下,全军停住,自中军出来的传令兵骑马在到处的大喊。
现在王通手头能用的骑兵共有两千多,全都是放在辎重营那边,防备着游弋在外围的几支轻骑。
辎重营的民夫丁壮神色带着恐惧,可还是有条不紊的卸下大车,因为他们一乱,监工的木棒和皮鞭就会抽下来,如果惊慌乱跑,还有刀剑和弓箭,他们将牲畜赶往车营的中心,将易燃的货物搬到车营中间去,用大车的挡板将大车彼此相连,又用一磅炮和虎蹲炮布置在车营的间隙里。
前面的七个步兵方阵阵型紧密,不是一个突击的好对象的,正在扎下营地的车营却是个好目标。
不过这支明军的步卒鞑虏骑兵没有见识过,但这两千余的骑兵鞑虏骑兵却是知道,这两千余骑兵有一半阵型严谨,进退如一人,在突击和混战中,鞑虏骑兵往往被击溃,然后再被掩杀。
而另一半没什么阵型,却勇悍异常,在马上的战技并不逊色于草原和白山黑水间最优秀的勇士,而且更加悍不畏死。
这支明军左右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吃掉这支明军,那么这车营和骑兵也就不值一提,不必冒着磕掉牙齿的危险去啃掉他。
吃了几次亏之后,游弋在虎威军大队外面的鞑虏骑兵就再也不肯乱动突击了,在堂堂的大军对战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