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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营地里一定有不少的财物,阿雷纳斯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对对方不愿意离开又不敢冲过来没什么怀疑的。
尽管来之前听过种种神奇的东方传说,还有当年那恐怖的蒙古黄祸,但来到之后,阿雷纳斯却是知道,像是欧洲军队这么有纪律和装备的队伍,在亚洲没有,他们实在是太过散乱了。
自己这一边尽管才百余人,可有火器,有铠甲,还有严整的队形和纪律,对方那些渔民组成的海盗未必敢冲过来,也就是期待到了帐篷那里,因为行军导致了队形散乱,可以有机会可以抓住罢了。
伟大的西班牙步兵对于行进中的队列训练是极为严格的,今天就让你们这些野蛮人看看厉害。
距离越来越近,那些海盗们居然拿出了弓箭射过来,看着那箭支在半空中飞行,然后无力的落在面前,这一干西班牙的士兵都是哈哈大笑,更加有信心,这样的弓箭实际上连铠甲都没有办法射穿,能有什么杀伤力,让你们看看火枪的威力!
马上就要进入一百二十步之内了,火枪兵都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对面的那些海盗已经开始溃逃,真是笑话,在那里虚应故事张牙舞爪了半天,还没有真刀真枪的接战,这就要跑了?
溃逃猛地加快了,刚才还在那里气势汹汹的汉人海盗们已经散了个干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四门火炮
火炮的口径一般,似乎比三磅炮略大,但对付这百余名只有火枪的步兵来说,是足够了。
阿雷纳斯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心脏也是剧烈的抽紧,他在这个瞬间甚至能看到火炮边上那些汉人的表情,带着兴奋和耻笑,在这个瞬间他甚至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一定是让这些杂碎见识下大炮的厉害。
火枪手和长矛兵都是齐齐的发出惊呼,反应快的火枪兵都是端起了火枪,不过这时间太短了,火炮已经是打响。
西班牙人排列成队伍沿着一个方向向前行进了这么久,火炮也已经调整好了位置,这个距离对于火炮来说,就和抵住了开火没什么区别,四枚炮弹呼啸着飞出
人在这样的时刻,往往反应都是极为的灵敏,阿雷纳斯甚至能听到“喀拉”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自己这整齐的阵型像是被死神的巨大镰刀横空挥过,很多人从腰部直接是断裂开来,鲜血狂喷。
这个声音自己曾在船上听过,这是链弹,这是阿雷纳斯最后的想法,然后他就被炮弹撕裂了身体。
链弹是两个炮弹之间用铁链相连,往往都是用在海战之中,用来扫清敌船甲板上的人,在眼下这个场合中最是合适。
敌人有火炮,这个事实本身甚至比炮击还要震骇,一次炮击之后,百余人的密集队形已经被彻底的打散了,残余的不到四十人,活着的人倒是不止这些,可能跑动的也就是这几个了。
对他们来说,有两个选择,现在冲上去夺炮,或者是跑,选择很快就做了出来,逃跑,不过他们看到后路上也有几十名火铳兵等待的时候,就彻底的垮掉了。
王通在营地的外面看着,几十里的补给线还是可以维持的,船上卸下了大车,不过没有那么多马匹来装运,都只是靠着人力拖拽,但在不怕死人的前提下,运力还是能够保证。
营地不小,毕竟是几千人的规模,但分野很清楚,王通的护卫队营地极为的规整,沙大成那边则是稍有混乱,至于其他的,那就是聚在一起住罢了。
正在顾盼间,一个墩实的半大小子在几名亲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这半大小子也是穿着亲兵衣甲,手上拿着一把长刀,长刀上还有血迹。
“用完刀之后,能把血擦掉就要擦掉,这个操典你忘记了吗?”
王通表情有些严厉,那墩实小子明显有点走神,听到这话一个激灵,马上回答说道:
“公爷恕罪,属下马上去收拾。”
看到这墩实小子脸色发白,王通放缓神色,开口问道:
“韩铁,那带路的去见他家人了吗?”
韩铁正是韩刚和韩霞的弟弟,还有个韩石,那个年纪还小,韩刚在王通手下做亲兵几年,现在也是出镇一方,他心里明白,若是做武人想要有个好的历练,给王通做亲兵真是受益良多,各方面都能得到锻炼。
韩铁和韩石两个,都是准备走武人这条路的,有王通和韩刚这个背景,自然提拔起来容易些,但也要有真本事才行,所以韩铁也入了王通的亲兵队,韩石年纪小,却是让他跟着沙东宁学规矩。
“回国公的话,都处置了!”
说这话的时候,韩铁下意识的一挥手,王通点点头,笑着问道:
“事先答应放他们全家一条生路,现在又杀了他们一家老小,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韩铁眉眼间还真和韩刚很像,被这么一问,顿时是愣住,却忍不住点点头,王通收了笑容,肃声说道:
“土人愚笨,都能想到为咱们当向导求活,在吕宋的这么多汉人,也都是带着家小,他们在被屠杀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用各种方法求饶?可吕宋岛那几万汉人,到现在可有活着的吗?”
被王通问了这两句,韩铁的表情渐渐坚毅起来,重重点头,他身后的那些同伴也都是听得入神,王通抬高了声音说道:
“血债血偿,今日看他可怜,他可曾可怜过别人?”
众人都是凛然。
在看到海上出现舰队的踪影后,要塞的钟楼上响起了钟声,炮兵们急忙跑上炮台,要塞也开始进入了紧张戒备之中。
钟楼上有士兵在了望,及时的把消息传递下去,在舰队的桅杆上也有水手了望着要塞的情况,双方都是戒备紧张,不敢有什么懈怠。
如今的飞鹿号船长胡安一口天津卫口音的官话,汤山此时也在船上,两个都是在船头张望,胡安先是笑着说道:
“汤老哥,这样规制的建筑,这样的钟声,真让我有恍惚的感觉啊!”
胡安的家眷早就是被阿拉贡从欧洲接到了大明,这时说说,也不过是随口而已,说完这句,胡安高声喊道:
“命令各船降帆,减速前进!”
立刻有水兵向其他各个船发出讯号,飞鹿号也是开始降下风帆,汤山手搭凉棚张望,低声说道:
“按照探子们的说法,岸上最起码有十四斤的大炮,这个距离保险吗?”
“一直是在测算,这个位置足够安全,再向前一节,我们可以用是十八斤炮试射一下。”
胡安很有把握的说道,十四斤的大炮差不多十六磅,在吕宋这里来说,差不多是最大口径的火炮了,不过在船上因为有浮力的原因,所以舰炮就可以做的口径更大些,十八斤的大炮,在整个亚洲恐怕也是威力最大的火炮了。
不过这玩意却没什么技术上的难题,以三江匠坊的水平很轻松就能做出,还比所谓的红衣大将军炮轻了很多。
帆虽然降了下来,可并不是彻底降下,船只还在继续前进,岸上的火炮先打响了,但只是打响了三门,炮弹呼啸着飞来,在船员水手们紧张的注视下落在了海中。
双方都很紧张,这么大规模的舰队压迫过来,要塞和炮台上的人们显然更加恐慌,终于到了十八斤炮的射程范围之内,这个范围应该是在对方的最大射程之外,炮舰调整好位置后,巨炮轰鸣打响,能看到船只都因为火炮的后坐力向后。
炮弹呼啸着飞向要塞,尽管看不清楚,但开始知道射中了,实在是相隔太远,和射击时候惊天动地的威力相比,结果反倒是很平淡无奇。
“十八斤炮的威力虽然巨大,可在这个距离上的射击,要塞又是条石垒砌的,恐怕效果不太大。”
胡安给了这个判断,话音刚落,岸上的火炮却是一连串的响了起来,咚咚咚闷雷一般,不过却没有一发射中船只,只是还在海中激起无数的水柱,大家都知道,西班牙人有些慌张了,别人能打到自己,自己打不到别人,自然是惊恐。
“这样的对射没有意义,暂时还是保持封锁吧!”
胡安下了判断,汤山却用手指沾了点吐沫举起,试了试风向,又看着港口说道:
“倒是可以用用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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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三十五
“葡萄牙!”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大的海上力量,这样规模的海军舰队,亚洲的海面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存在了。
马尼拉港要塞的西班牙人看到了海上的景象之后,各个忧心忡忡,岸炮无法打到舰队,舰队的大炮却可以打到要塞,这个远近比较,给人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港口上的要塞修建的足够坚固,这一点却很让人放心,对方的大炮一共射击了三次,两次命中炮台的墙壁,可造成的破坏也不过是将石墙砸开了一个小口子而已,根本没有结构性的破坏。
实际上造成更大的破坏也没关系,只要火炮还在,能够继续射击就没有问题,可如果想要对炮台造成决定性的打击,战舰就必须更加靠近,但那时候也在岸炮的射程之内了,如果船被岸炮打开了口子,那可是有沉没的危险。
这么两下的利害比较,西班牙人对坚守的信心很足,不过这个战斗肯定要持续很长时间了,因为对方那样大小的战舰携带的淡水和食物也是足够多的,更关键的是,吕宋这边去往大陆和南洋其他国家的路程也不长,对方的船只足够多,运送给养补充,甚至在吕宋的其他岛屿进行补充都是可以。
如果能及时的派船出去,去本土当然不可能,但能去几个固定的航线上请求本国的武装商船支援,那么还有转机。
此时正是季风和洋流都合适的季节,来往于美洲,亚洲和欧洲的船只不少,能集合到足够的船只,外面这一只舰队也要退走,而且这还有代表着一个可能,那就是会有船只回到本土报信,那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的战争,尽管现在两个国家是合并状态,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能做到这一点,对方就未必会不管不顾的全力攻击,目前守住吕宋这个殖民地已经指望不大,但获取一个体面的结局,比如“光荣投降”,带着自己的财物和武器离开,那也不错,现在大家都有钱的很,回西班牙享乐,总比在这个蛮荒之地要好。
现在港口内的船都无处可避,对方的舰队封锁的很严密,但不会时时如此,而且炮击并没有怎么波及港口内的舰船,可以找到机会。
有了这个打算不代表要塞的防御会放松,保罗路易斯讲要塞中的士兵和民兵分为三队,昼夜轮守,要首先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在舰队出现的第一天,要塞紧张非常,尽管海上的舰队很快就停止了射击,可要塞的守军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有人去看了炮弹,这肯定是十八磅以上的舰炮,能造出这样的火炮和炮弹,这肯定是来自欧洲的舰队,至于那些跟随的广船,肯定是跟来捞便宜的汉人海盗。
天黑了下来,月光倒是不错,而且还能看到对方船头的灯火,也能判断出对方舰队到底有没有靠近。
即便这样,要塞里的守军还是紧张异常,海面上稍有些动静,不管是不是对方的舰队动作,这边一定是大呼小叫的开炮,射中射不中是另外一回事,但这个威慑必须要做。
好在西班牙人在马尼拉要塞上的弹药积储是足够的,要不然也经不住这样的浪费。
进入深夜,海上的那些炮舰还是没有动作,炮台上紧张无比的炮兵也有点松懈下来,有人还在低声咒骂这该死的风向,因为今天的风是向着港口吹的,给守军造成各种的麻烦。
突然间,有人大喊了起来:
“看海上,看海上。”
困意立刻是消失的一干二净,有人急忙站到高处瞭望,有人则是到了大炮的边上准备,停了半夜的战舰的确向着港口的方向移动了。
要塞上下紧张异常,难道对方要夜间强攻,在这样黑暗的情况下,造成触礁都是可能的,甚至舰船碰撞的乌龙事都有可能。
从灯火的移动能看出来对方的船只在移动,一边向前一边调整方向,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
“先开炮开一炮吓阻证明炮台还在!”
有军官扯着嗓子喊道,轰的一声,岸炮开始开火了,那边的炮舰也是开火了,远处一声闷雷般地轰鸣,要塞炮台上的一干人都是急忙的趴在隐蔽处,炮弹是是实心炮弹,可打起的石屑和砂土一样能够杀人。
又是几声并不连贯的射击,有的打在了炮台上,有的则是落在了要塞之中,除了两个躲避不及的人轻伤之外,其余的人倒是没有大碍,但在这短暂时间内,岸炮完全被压制住了。
要塞中的人也知道,这样的重炮射击,装填的时间也是非常长,对于这种五百吨左右的舰船来说,甚至需要调整船的位置来保证平衡,那边射击一结束,这边立刻都是起身,准备开始反击。
海面上只有反射的斑斓月光,还有那舰船的零星灯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