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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向茵茵的那个小美人故作忧心,皱眉朝向茵茵道:“哟,这可怎么地好,妙儿你快好好求求咱们夫人。”
那少夫人却不理她,朝她左手边四个打扮相似的姑娘头一个说道:“听雪,这个月例钱发过了,把妙儿的再补上,先前将她的屋子东西都清了去,也照样子再补上些。”
听雪温顺答是。
向茵茵抬头仔细打量起这位少夫人来。见她看向自己时,眼里并不见多怨毒,也不知是面像缘故还是怎地,只隐约像是清冷伤情样,一会听她说道:“迟会会送些布料给你们去挑,快过年了,都备些崭新的衣服过年。”
人群中微微躁动了小小一下。很快便听那少夫人说:“都回吧。”
向茵茵拉着螺儿的手在前走得快,因而不同路,所以很快就离大伙儿远远的了,向茵茵问螺儿说:“我都记不清谁是谁了,刚才坐着的两位是大夫人与少夫人,旁的人呢,都是些什么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螺儿道:“先前我听青桐姐姐说你不记得人了,我还不信,原是真的啊?哦,一直在前说话的那个,就是穿大红绣金线牡丹花袄子那个,是青荻姨娘,与原来的青芝姨娘一起,都是大太太的人,我跟你说,都是利害的主,吃不得丁点的亏,看热闹不嫌事大,青芝姨娘去了,就剩她一个了,妙儿姐姐你以为可远着她些。”
向茵茵点头,暴发户原是有后台的啊。
“左边穿姜黄色碎玉兰花袄的四个姐姐是少夫人的四个陪房丫头,如今明面上都是收了房服侍大少爷的,少夫人不大爱管事,大少事听雪姐姐和近梅姐姐帮管着,吟霜、轻雨两位姐姐一直跟在少夫人身前服侍生活。”
“跟你一块儿,高个没笑脸的是好儿姐姐,圆脸微胖憨憨的是如儿姐姐,才挨着你的妍儿姐姐,你俩以前最亲近了。”
向茵茵听完忍不住笑着总结道:“都算是少爷的通房丫头?”
螺儿莫名其妙看她说:“是呀?”
可真是多啊,凑两桌麻将,还能剩一夫一妻一妾可以斗地主。“那少夫人为人如何?”
“是难得的好性子,房里四个丫头便是她作主给大少爷的,且也从不苛待下人,只与咱们大少爷成亲这两三年了,两人一直淡淡的,咱们大少爷倒是热乎,夫人却这么久转不过弯来,再说她身子不好,所以两人至今没个孩子,太太便有些着急了。”
向茵茵便手拂开面前一枝梅树的细枯枝,想着有一个人热乎也好,还是有希望的,又问“治不好么?”
螺儿皱眉摇头道:“这些年总瞧大夫,总吃药,也不见好,大夫说还是心气郁结所至。”
想想又问:“大太太对少夫人很是关爱,她俩婆媳感情为何如些深厚?”媳妇进门三年没生孩子,婆婆还这样疼爱,看着也不像大度的人啊。
螺儿道:“咱们少夫人是太太嫡亲姨侄女啊,且六岁时便住在府上了,当然跟亲闺女一样啦?”
暂时知道个大概,向茵茵叹口气歇会,是好人就行,还是有希望的。
一会想起来又忍不住问:“少夫人自小住在府上,想来应当与大少爷青梅竹马才是,你才说,她转不弯来是什么意思?”
螺儿瞧着快进院子了,便摆手说道:“不行,这事大太太本就不让咱们随便提起,再说这眼瞅过看了,咱还是别说不高兴的事了。”
向茵茵皱眉再问,却不想螺儿是个死性子,说不说就不说。两人回后院不提。
这边林家越晨起便去各铺子里转了一圈,不见什么大问题,下午因要核各庄子上收回来的帐目,便早早回来,才进自己院子门,便见丫头如儿告诉他说老爷太太有请。
林伯钦陪妻子莫氏坐着,看她训儿子,心里不满,皱着眉头不吱声,咣荡咣荡将茶杯盖碰得连连直响,却还是抵不住自家堂客的话传进耳来:“回头你是多压制压制那丫头了,太没规矩了,瞧把惠雅欺负的,吓得她脸都白了,说不上话来,回头别又病倒了,我说你也是,自己媳妇自己不多疼爱些,尽叫她操些没必要的心。”
林家越笑道:“娘不替惠儿多操这些心,她还好过些。”
莫氏指头就指到他头上来,说:“你,你说什么话,你也是个温呑性子,我不替你俩操心,将来这府上可不知道什么样呢。”
林家越道:“惠儿聪明着呢,我也聪明着呢。娘就安生等着享福就好了。”
莫氏就叹气道:“可她那身子……”
林家越说:“大夫都说了没事,慢慢会养好的,您啊,就是一天到晚多想。”
莫氏还要再说,被林伯钦打断:“行了,你这回回来,该断了念想吧,别一老想着,没的时时挂在嘴边惹人心痛,以后就尽不提了。我问你,你手上那些往来买卖,可都还妥当?”
林家越本坐在下方端了茶在喝,听了他父亲这样问,便将茶顺手放在右手边的红木高脚正方小几上,答说:“无事的,年底将将礼仪给东道主送去,再给手下伙计掌柜们发过年利是,庄子上打赏一遍,便无事了。”
林伯钦嗯了嗯,道:“我手上也只剩药材与船运这块了,明年慢慢都给你去管,我这两个,风湿犯得越发厉害了,不能再多管了。”
林家越恭敬点头。
那边莫氏见了空档,又插话道:“一会回去,多陪惠雅说说话,她这几日,越发瘦了,想是心里不舒服,你也别紧着与个丫头亲热,放着正牌妻子不管,可是不懂事的做法。”
林家越笑言:“娘,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放心了吧。”
林伯钦便挥手赶他:“走走,别在这里死脸皮,该干嘛干嘛去,我烦你这样子。”
林家越从二老屋里出来,吐口气,回院子。
晚香院夏天极馨香浪漫,冬天却有些赶不上祖母的院子,有数十棵上了年头的梅树,不开花也有气节。惠雅一直患有崩漏之症,月事时间长,又长年累月,淋漓不易干净,她不喜林家越在她跟前,因而大多数时候住在书房旁的屋子里。因想着也是许久不去陪过惠雅了,这会便到后院子来。
适逢王惠雅正半躺了床上在看书,光着的一双脚也露在外面,一身白底小衫儿,只袖口领边缀着几朵红色梅花,林家越叹气走过去,坐在床沿,将被子拉了些给她盖好,收回手,问:“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这几日身子可好了?”
王惠雅点点头。
林家越听了,想起娘的话,便说:“那我今晚在你这过吧?”
王惠雅面上不喜反忧,低头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大表哥也是知道的,我这身子冷,每次自己总是不得劲不说,也跟着叫你难受,我都过意不去。她们几个都盼着服侍大表哥呢,难得越表哥你今天有兴致,不如,不如就叫妍儿吧,这么些丫头里,就她和妙儿长得最出挑了。”
林家越听了,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怒意,都不待见自己不是?
26第二十五章
林家越又笑问:“吃了饭没,不然我带你出去吃酒馆子去?”
王惠雅摇摇头说:“被人知道了不好,又不是小时候了。”
林家越问:“那就是又没吃?”
王惠雅微微将下嘴唇嘟起,说:“我没味口。”
“起来吧,陪我吃些。”林家越伸手去拉王惠雅,原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说懒,却不想很轻易便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安静吃完了顿饭。
林家越走后,王惠雅依旧在床上歪着。大丫头轻雨和吟霜便外间听着,一会看她眯着了,便躺在角落里去说悄悄话去。
轻雨说:“我都替他俩着急,你说咱们少夫人是个心思啊,大少爷这样好的一个人,又这样捂宝贝一样捂着她,就是石头都捂热了,夫人一直这样不冷不热,没得叫旁的人钻了空子去。”
吟霜打趣她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钻成空子很吃亏?”
轻雨细细呸她一口,说:“瞧你说的,不过我觉得咱们夫人还是知道轻重的,瞧今天就好了不少,再不紧抓着大少爷,男人的心思,跑了就回不来的了。”
吟霜又笑道:“你还知道许多的。哧哧哧。”
轻雨将食指放嘴唇上嘘了声,怕吵着少夫人。
王惠雅听不到两人声音了,又咬着唇睁眼看帐子顶,半天才松开。
林家越晚上听说老祖母那边在叫请大夫,便过去看。却不是老太太,还是先到老太太房里来,老太太嗔怪说道:“可不是宝贝你丫头,我生病时,就没见你这样关心过?”
林家越笑着说:“祖母冤枉,孙儿一片孝心啊,就是你老身子健旺,也得怪您不给我表孝心的机会。大丫头是怎么不舒服了?”
老太太说:“昨天就鼻子塞住,吃得也不安生,大夫给开了药后,晚上安生了,今天起来又重了些的样子。便叫大夫再过来看看。”
林家越点头道:“我进去看看。”进去看见向茵茵正抱着孩子轻轻的哄,他便开问:“怎么了?”
向茵茵皱眉说:“呼吸声音有些粗,怕她喘得难受。”
林家越伸过头去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小娃儿安静闭眼睡着,他伸手过去到她怀里要接,向茵茵退回一些,双手托着捧过来。
林家越笑着接过,笑着看娃儿的脸,在屋里走了几步,开口问:“这样躲着我做什么?”
向茵茵有些脸上过不去,心想: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是吃过亏的人,何况你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一会下人领着大夫到了,却是个三十出头年轻人,十分俊秀冷漠的样子,林家越与他行见面礼后问:“怎么换人了?”
小大夫也不理他,从身上卸下箱子打开,下人怕自家大少爷信不过人家,言语间得罪人家,忙接说:“先前的刘大夫得了急病,一时过不来,先叫小吴大夫瞧瞧吧。”
那大夫拿出个喇叭状木筒,一头粗些,小儿手臂粗细,另一头细些,粗的那头蒙着光光半透的一层,像是打磨得薄了的牛皮什么的,向茵茵呆呆看着,将孩子放在摇床上,那大夫解了自家小娃的包被厚衣服,俯低身子,将喇叭木筒大头放在自家娃胸口上,耳朵凑上小头上去,侧了身子认真听了半天,一会又移了移位置,听了一会,换另一边,听了一小会。
听完了问说:“她哭得厉害时,口周会青么?”
向茵茵想了想,摇摇头。
嗓子有哑么?向茵茵又想了想,摇摇头。
大夫又问:“吃得如何?”
向茵茵点头:“还行。”
“嗯,心前区有些杂音,不过应当不碍事,要过三四个月随诊看看,肺底有些湿啰音,可能还是有些炎症。我给你开个方,我跟你们说,天冷了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不要去人多热闹处,大人伤风感冒了,可不敢来靠近她。每次不要给吃得太饱,平时也不要叫她哭闹太长时间,哭得厉害时好好哄着。要给擦身子,皮肤护理没做好,感染了也不好。小孩子病情反复易迁延,症状不加重,也不用着急。”大夫沉吟一会坐下去边写方子边随□待着。
向茵茵在发愣中回过神来,赶忙叫人找了纸笔来一一记下。
一会大夫收了东西,也不多与旁人周旋,便走了。
林家越看着向茵茵痴痴发呆的样子,十分地窝火,就寻了椅子坐上不走了,看着向茵茵忙碌,刚才大夫折腾得小孩醒了,开始轻轻的哭,正好自己涨得厉害,偏生这人不走,想了想,忍住了,叫螺儿去叫了另外一个奶妈子过来喂小姐,自己拉了大少爷到外间来,咬牙问:“大少爷有什么事么?”
“那小大夫长得很好看是吧?”
向茵茵愣了愣,想了下,实话回答:“没看仔细,应当是还行吧。”
林家越脸色微缓,又问:“那你这样日子不给我好脸看,到底是为何?”
向茵茵道:“没有哇。”
林家越叹气说:“可还是心里底不舒服。只是你不想想,蓉丫头能放在老太太面前来养,你也都跟着住进来,都是谁在背后费心周旋得来的。其实,我还是紧疼妙儿的。”
向茵茵站着冷冷道:“我又不是妙儿。”
林家越侧目说道:“我说你怎么又拎起来了,可是仗着我一直宠着你,一个不顺心,就使劲跟人怄气是吧?”
向茵茵低头烦恼,这人不能得罪。她占了人家身子是一回事,可也不能搭进自己一辈子去,等小孩大些了,她早晚得想法子出府去,自己这边靠不上了,还得要他给自己女儿做靠山才行,现如今若真与他闹翻了,他不再来看娃了,两人自小便生疏了,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