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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睡一起就不能休息好,他没有解释。
过去的半个月,元煜总是在帐中议事很晚,他回来的时候,初华已经睡了。今日不一样,他们难得清醒地待在一块。
初华从后面搂住元煜,把脸埋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元煜回头看看她,无奈地笑了笑,目光浮起柔色。
“怎么了?”他转过来,低着头,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你……嗯,很久没有亲我了……”初华嘟哝着说。
元煜面皮不禁一热。
这只小兽是越来越大胆了……元煜颇有自己会被反超的危机感。
不过,他很喜欢。
元煜露出微笑,目光闪闪,轻轻抚着她的脸,“那……现在来?”
初华一喜,红着脸,闭上眼睛。
馨甜的气息在呼吸间缠绕,元煜低头,覆上那柔软诱人的唇瓣。
情人间的亲密之事,在枯燥劳累的征途,无异于最甜美的调剂,令人渴望而悸动。好一会,二人才分开,初华喘着气,双眸好似两汪秋水,面若桃花,让人怦然心动。
元煜在她的脸颊和脖颈间流连,初华还是有些怕痒,轻轻地笑着要躲开,元煜收紧双臂抓住她。
自从那夜之后,他的确很久不曾与她这般温存。
事务繁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更大的原因是……
初华笑着,身体与他贴得更近,突然,小腹碰到他的下体,被什么戳了一下。
初华愣了愣,元煜却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后退些许。
烛光中,他的脸上透着红,目光灼灼。
“时辰不早,回你的榻上歇息去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声音有些不稳。片刻,他转过身去,捡了两件衣服,匆匆出去。
初华立在原地,过了一会,乖乖地回到榻上。
闭上眼睛,耳根有些辣辣的。
那硬物是怎么回事,初华当然知道,也知道它是拿来做什么的,更知道男女做那事是如何光景,可是……
那不是要做那事才会起来的么?
心底探究地想。
原来……不想做也会起来的啊……
初华红着脸,突然想到先前自己跟元煜温存,也曾在双双倒在榻上。还有,那天醒来的时候,元煜是背对着自己的……
凉水从背上浇下,元煜深吸口气,未几,又提起一桶,“哗啦”冲下来。
身上的燥热好像火遇到了水,一遍遍的冲刷下,渐渐消退。
头顶,夜空纷繁,明星闪亮。元煜仰头望着,拿起一块干布将身上的水珠拭去,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玩火**什么的,说的大概就是自己。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对于初华,他一直很享受两人温存的感觉,觉得不必急哄哄地去做那更深入之事。但是他发现,自从情生意动,他就越来越无法控制内心的**,就像刚才……如果不是在这征途,如果不是在这军营,他刚才大概就会真的把那小兽办了吧?
柳下惠啊柳下惠,元煜自嘲地想,自己竟也做了两回……
“殿下不是不久前才冲洗过么?”
不远处,两个士卒朝那洗浴之处望了望,疑惑地小声议论。
“就是,天也不热啊……”
“交头接耳什么,站好。”田彬路过听见,走过来训道。
士卒们连忙站得笔直。
“田彬!”这时,元煜的声音传来。
田彬忙应了一声,却见元煜走过来,湿衣服搭在背上,“你那帐篷,睡了几人?”
“三人。”
元煜颔首:“今夜加上孤,睡四个。”
田彬讶然,看看元煜的大帐,又看看他,“殿下,这……”
“就这么定了,孤稍后过去。”元煜道,径自走向大帐,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回来晚了。
话说,最近大家都不爱留言,鹅揣着一颗玻璃心好惶恐啊……
☆、第54章 酣战
朔北军来到的消息;早已传传遍了匈奴。
酣战的双方或惊或喜;左贤王却不慌不忙;拉开战线,一面对付匈奴王;一面迎候朔北军。
左贤王显然认为元煜比匈奴王可怕;分出大半兵马来对付他。
朔北军长途跋涉;匈奴人明显不想让他们得到喘息;徐衡引着先锋营在占据了一处坡地,后军急速跟进,摆开阵势。
此时,更紧迫的消息却从西面传来。
“西域联军?”大帐中;元煜接到斥候来报,眉头皱起。
“正是。”军士道;“乌孙、车师、鄯善等国都派来了援师,支持左贤王。”
元煜问:“多少人马?”
“十万,已经与左贤王会师。”
元煜的目光定了定,帐中的气氛倏而凝滞。
一场匈奴内讧,即将演变成了诸国大混战,乃是众人始料不及。
议论声嗡嗡而起,元煜没有说话,看向安色伽,目光多出了几分玩味。
“看来西域诸国,与匈奴皆是密切。”他缓缓道。
安色伽神色轻松,“殿下也知道匈奴人能娶好几个妻子,左贤王和他的儿子们,可几乎把西域各国都娶遍了。”
元煜淡淡一笑,没再多言。
将令很快下来,元煜亲自督阵,迎战匈奴人。战鼓擂起,朔北军士气高涨,彪悍的将士骑着战马,在山梁下整装待发。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阵前的百余辆战车。那些战车原本都是用以运输粮食辎重,临阵时,军士们把车上所载之物清空,覆上坚硬的犀甲和铜盾,周围装上几十支长矛。
“那就是朔北军的铁壁车,”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疏勒人对安色伽道,“车内十分宽敞,可以装下十几弓弩手。此车专门对付马战,骑兵近前不得,却会被弓箭射死。”
安色伽骑在马上,看着朔北军的军阵,兴致勃勃。
“中原人说的守株待兔,就是这样吧。”有摇头道,“他们就那么喜欢守城,没有城,也要找几辆车来当城墙。”
“中原人马战不行。”一人笑道,“只好靠这些歪门邪道。”
“不能这么说,能打胜就好。”
“将军,我等能打得赢么?”有人小心地问安色伽,“要是没有西域联军,此战倒也不难吗,可是如今……”
“什么我等,是朔北军。”安色伽淡淡一笑,“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疏勒人不许动。”
战云密布,各营军士调动频繁,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田彬和先锋营召回的徐衡,以及三万骑兵精锐,已经在前一天夜里消失不见。
*****
初华既然敢跟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便早已经有所准备。
她对那铁壁车十分感兴趣,看了一会,带着王阆找到元煜,提出想试一试自己新制的火器。
“火器营的军士也会射箭,”她说,“每辆车中放一人进去,就能试验出来,也不会耽误正事。”
元煜看看那些火器,又看看王阆,问,“此物可行么?”
王阆点头:“殿下放心,此物我等试验多次,必是可行。”
初华看元煜凝眉思索,正要张口再劝说,元煜却道,“就这么办,每辆车上放一名火器营的人。”
王阆和初华听着这话,皆是一喜。
见王阆兴冲冲地得令出去,初华心痒痒,道,“我也去……”
“不行。”元煜打断,“你待在后方。”
初华瞪起眼睛。
元煜沉着脸:“别忘了你先前保证过的,遇到事情不对,不得顾虑,立刻逃跑。”
初华撅撅嘴:“你说过不会输的……”
话没说完,元煜横来一眼,初华忙噤声。元煜看着那张不情不愿的小脸,心中叹口气,看看左右,将其余人摒退。
初华一喜,正要再说,忽然,元煜伸手过来,将她狠狠抱在怀中。
他的气息温热,带着汗味,却一点也不讨厌。吻热烈十分,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初华觉得骨头要被他箍断了,用力推他,元煜才将她松开。
初华红着脸,气喘吁吁。
“不许再任性,别再让我担心。”元煜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上,低低道,“按我说的做,知道么?”
初华犹豫了一下,元煜的手突然又收紧,她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元煜深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她。
“额上雪就在中军,你跟它待在一起,若情势不妙,即刻往东。那边虽有沙漠,但边缘都有水草,以你的本事,能走出去。”元煜神色严肃,“那十几名卫士,也是安排好的,能保你路上无虞。”
初华看着他的目光,心中忽而有些发慌。
“元煜……”她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你觉得胜算不足么?”
“出征在外,没有胜算十足的时候。”元煜看着她,苦笑,“而且,从前也没有你。”
初华听得这话,怔了怔。心中涌起些莫名的滋味,片刻,她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不再说话。
*****
匈奴与西域诸国的骑兵,如同风沙,从空旷的地平线那边席卷而来,远远的就已经能听到呐喊之声。
没有狼烟,因为此战深入匈奴境内,所有的兵力已经在这里。
烟尘滚滚,匈奴人没有旗帜,但是那狼群般的气势汹涌逼人,朔北军中无论将官士卒,皆严阵以待。
一声令下,鼓声擂起。
朔北军前锋出阵迎敌,只见马匹拉着坚固的铁壁车奔驰在前,犹如铜墙,后面,跟着无数的骑兵。
奔腾的万马将大地搅得黄沙弥满,天地为之混沌。
将要接近之时,突然,朔北军的铁壁车中,有什么疾疾射出,影如惊鸿,神速似风,直直冲入匈奴人的阵中,未几,“砰”一声巨响,在奔跑的马群中骤然爆裂开来。
火花四溅,如同晴天落下的霹雳,在白日里亦是刺目。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更多的火光犹如流星坠下。爆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联军中的不少马匹顿时惊吓万分,发作失控,或畏惧不前,或奔往别处,或发怒癫狂,前锋登时乱作一团。
朔北军的骑兵士气大作,发出震耳的呐喊,铁壁车中亦放出无数箭矢,几轮之后,分而撤开。后面,无数的骑兵掩杀而来,马蹄声隆隆,如同海潮,将联军反扑。
联军马战乃是强项,虽然几年来扰袭中原都被朔北军击溃,但是仗着此地是自家地盘,又是以逸待劳,无论西域人还是匈奴人,起初都没有太将朔北军放在眼里。而朔北军虽长途奔袭,却经验老道,途中作息紧而规律,临阵之时并无多少疲态。几日来被匈奴军骚扰,众将士早已积聚了一肚子恶气。如今一击得力,听着后方山响的鼓声,更是杀气十足,各处出击,如利刃一般,将敌阵割作碎块,分而歼之。
这般情境,纵使在不远处观战的疏勒人亦目瞪口呆。
“那……那些火光到底是什么?”有人不可置信地说。
“管他是什么。”安色伽的目光兴奋,喝道,“擂鼓!疏勒人也去杀敌!”
众人得令,鼓声大作。匈奴联军被前方的迎头痛击打得措手不及,侧翼又被横插一刀。安色伽一马当先,弯刀上的黄金和宝石闪闪发亮,却似披着美人皮的夺命恶魔,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迎面而来的敌人旋即首级落地,明晃晃的刀刃上染上狰狞的人血。
*****
初华在中军,眼巴巴地看着各路人马奔往前线,翘首企盼。
正焦急地等待,一名士卒奔过来,兴奋地喊,“匈奴人被打退了!后撤了!”
众人皆精神大震。
初华亦喜出望外,即刻骑到额上雪的背上,想去看个究竟,可旁边的几名士卒却将她拦住。
“殿下有令,公子无论如何不得离开此地!”
初华心痒痒的,想到元煜之前说的话,强词夺理,“我这是逃跑,殿下说,见情势不对,我可以逃跑!”
士卒讪讪地笑:“公子,殿下也说了,前方若无溃败,公子不得逃跑……”
初华气结。
可又在这时,西边忽然鼓声大作,众人皆诧异。
不远处,一支刚从前方撤下来的队伍又匆匆上马,朝西边赶去。
“兄弟!”一名军士拦住一人,问,“出了何事?”
“西边发现了敌情!匈奴兵从那边包抄过来了!”
*****
匈奴联军兵分两路,一支从北面而来,一支从西面偷袭。
与朔北军交战多次,匈奴人也学会了一些虚实之术。北面被打得溃败的联军留下一地的尸首,退回几十里外,只得将一切希望寄予南面。
收到战报,元煜不慌不忙,亲自披挂上阵。
他身上的战甲不似其他王侯那样闪闪发光饰金错银,纯铁打造,浑然透着凛然的杀气。战鼓隆隆擂起,西面,尘头蔽日,刚刚从战场下来的铁壁车和骑兵即刻重新集结。杀红了眼的军士们士气高涨,和着鼓声冲向敌阵,尖锐的矛头上仍带着鲜血。
初华新制的那些火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