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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两个笑得开心的人。
感情他俩倒是玩得热闹,却叫旁人看的心惊胆跳。
二十一章 母女夜话
许是发现了楼洛书那满脸的危险,楼沁欢和楼河图对视一眼,渐渐的收敛起嚣张的笑声,正在这时,不知是哪家的在放烟火,只见一阵响声之后,一朵绚丽的彩色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楼沁欢巴不得现在有件什么事情来转移兄长的注意力,连忙朝着天上的烟花一指,大声叫道:“快看,好漂亮的烟花!”
众人都随着她是指向看去,一团一团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绚丽夺目,让人目不转睛,相对于婳贞而言,烟花每年过年过节,她没有少看,反而因为在这个理应有家人团聚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身在古代,反而生出了几分惆怅之感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满天的烟火。
“你们都在这里啊,夫人说外头冷,让你们小心别冻着了。”众人正热闹的看着烟火的时候,萍翠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喜气的招呼着众人进屋去,还说李氏叫厨房熬了热汤,等会一人给喝一碗。
一众人这才挪到里屋去,又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熬过了子时,守完岁,都有了几分疲倦之意,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了一天,婳贞早就觉出几分倦意来了,一路回屋,早些时候叫红娟准备的吃食,她都是扒拉了两口,就开始打呵欠。
楼洛书见她一脸倦容,又想起之前大家看烟火的时候,她一脸的落寞,知道她八成是想自己的娘家人了,寻思着,就是再不乐意,年初二也还是要陪着回去她娘家拜个年的。他倒不是担心那章五娘给他脸色看,估计章五娘也没那个能耐,只是,有那么个恶嫂子,这初二回去,她少不了要怄气的。一时之间竟也有几分隐隐的不舍。
“明天一早还要去给娘拜新年,你又是新媳妇第一次拜年,可别晚了,早点歇着吧。”
“恩。”婳贞连话也不想说了,先前从大家的屋里出来,被冷风还吹醒了几分,可是进了自己这屋里以后,被屋里的热气一熏,那满身的疲软都涌了上来,她只觉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半眯着眼,在红娟的服侍下,稍稍梳洗了一下,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跟周公下棋去了。
倒是楼洛书,明明也是累了一天了,却无甚睡意,只是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婳贞出神。
他们这厢是一片宁静,楼齐敏和沈氏那边可不平静,沈氏今晚上可是被李氏打压了一番不说,就连自家的男人,也都不给自己脸面,那口气呕在心里,半晌都顺不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我叫你在你洛书和河图面前给你表妹说好话,你倒是说了没说?”沈氏这边这口气顺不下来,那边楼齐敏却在将糕点往口里送,看的沈氏一阵邪火正好一股脑的全给发到她身上去了。
“娘,我瞧着四郎比较合适,他还没有娶妻,玲儿表妹嫁给他,怎么说也是正室。”楼齐敏咽下口中的糕点,支着脑袋看着她娘。
“你懂什么,别瞧着她李氏喜欢那个小媳妇,我看三郎对她倒是没什么,多半还是为了给他娘面子,再说,将来,楼家是三郎当家,你那表妹嫁给他,以后才有好日子过。”沈氏走到桌边,戳了戳楼齐敏的脑袋,显然对她的不长见识相当的不满。
“可是,大妈不是说要让三郎的媳妇来管家么,玲儿将来嫁进来,也没有什么好处可得啊?”楼齐敏一脑袋的疑问,她就弄不明白,为什么娘就只想着要玲儿表妹嫁给三郎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四郎成天往外头跑,一年里有大半年天南海北的做生意,你那表妹虽然不是大家大户的,那也是你姨打小仔细养大的,就她那样,是能受得了丈夫一年到头聚少离多,还是受得了跟着四郎一块在外头去走南闯北?”沈氏白了楼齐敏一眼。
楼齐敏耸耸肩,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反驳,反正不是她嫁。
“瞧你这缺心眼的,再有三四个月,你就要嫁到王家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管得起王家那么大个家来啊。”沈氏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不知如何发泄才好,儿子不争气就算了,女儿也是这副样子,真是让她操心呐。
“哎呀,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楼齐敏一阵哀嚎,她不就是懒得去费那个神么,她娘至于这样么。
“我那是担心你,三郎比你还小几十天呢,他都成婚了,你的婚事却是一拖再拖了,若不是瞧着王家那小子这两年还算是上进的,就冲他三番两次的推延你们的婚期,我都想上门悔婚了。”
沈氏也是呕得慌,大儿子成婚两年了,媳妇的肚皮还没见影子就已经够叫她愁的了,这女儿的婚事偏偏又是一拖再拖,虽说,现在年岁还算不得太大,可是,比她小的楼洛书都成婚了,她都还没有嫁出去,也够让人心里不舒坦的了。
“哎呀,我的事,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倒是娘,你做什么非得要把玲儿嫁到咱们楼家来,给她寻个别的好人家就不行吗?”楼齐敏见自家亲娘说着说着,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把话题绕回来。
“这姑苏城里,除了你要嫁过去的王家,和咱们楼家,还有几个大户?”沈氏又戳了戳楼齐敏的脑袋,接着说:“难道你想让玲儿跟你一起嫁到王家去,跟你抢男人?”
“娘,我没那意思。”楼齐敏见沈氏如此说来,只好呵呵一笑,转而又道:“不过,娘,你要把玲儿嫁给三郎,只怕也不易呢,毕竟这三郎才刚刚娶了正室,且在新婚,眼下就让他纳妾,别说大妈不同意,只怕三郎自己也不会乐意吧?”
“这事倒也急不得,等过几日,我跟你大妈说,让你留在这边给沁欢那丫头作伴,然后,我再找机会把玲儿送过来。”沈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说完,又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接着说:
“倒是你,逮着机会,跟着你大妈到账房多学学,我虽然跟她斗得厉害,在管家这上头,却是不如她的,她毕竟是大户出身,打小就在娘家学着怎么管家的,不像你娘我,是后来慢慢摸索着,才知道其中的门道,没少吃那些下人的暗亏啊。”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暗叹,自己当年虽然比李氏嫁得早,也比她早接手管家里的帐,却是出生小户,打小也就是跟着娘亲在厨房里转悠,哪里比得那李氏出生大户,自幼就跟着娘亲学习如何管家,早些年楼家还没有发家倒还好,横竖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的事,她还管顾得过来。可这楼家发达了之后,自己这点小门户的见识跟李氏一比,可就差了不知多远去了。慢慢的只好将大权还了回去。最后,他们这一房的,都搬出了楼家的那个大院子,自己寻了一处宅子住下。
“娘,你平日里总说大妈的不是,倒是没有想到,你还会有承认不如她的一天啊。”楼齐敏听了沈氏的话,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你这死丫头,老娘那是为你好呢,你倒是戳起老娘的痛脚来了,皮痒了是吧。”
沈氏被楼齐敏那话一说,半晌都没有吭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被那小妮子给挤兑了。当下就伸手拧住楼齐敏的耳朵,再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楼齐敏顿时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你们娘俩在干什么呢?”楼默宵刚刚从门口进来,就瞧见自家的夫人正插着腰,拧着女儿的耳朵不放,连忙问道。
“爹,爹,救命,我的耳朵都要给娘拧下来了。”楼齐敏见到老爹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大声求救,她家的娘亲下手可真狠,又是拧耳朵,又是拍脑袋的,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你还不放手,女儿的耳朵都快给你拧下来了。”楼默宵见女儿叫得惨兮兮的,连忙上前将她从沈氏手里救了下来。还不忘了看看她那双被拧得通红的耳朵。
“你就可劲的帮着这死丫头吧,看她将来嫁人了,找谁帮忙去。”沈氏看到楼默宵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哼了一声,就进了里屋,收拾收拾休息了。
“好了,丫头,大过年的,别惹你娘不高兴,明天一早还要去给你大妈拜年,快去休息。”楼默宵也知道怕是今晚上惹了沈氏了,知道今晚上一定有排头给他吃,这才一路慢悠悠的回房,就是想先磨掉一点她的火气,哪里知道,沈氏那一肚子的火气,全发在了女儿身上了。
“恩,我先回房去休息了。”楼齐敏揉了揉有些微疼的耳朵,对自家娘亲的脾气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怕等会,老爹还要有排头吃,她可不想再被烧到,连忙起身跟老爹告辞。脚下更是毫不迟疑朝着门口迈去,将自家老爹一人留下面对她娘的火气。
二十二章 冤冤相报
年过得差不多了,二房那边也差不多收拾好准备回去了,不知道沈氏怎么办到的,楼齐敏留了下来,说是跟着一起到账房去学习,李氏也是实践了她所说的话,十五刚过,就拽着婳贞,楼沁欢,楼齐敏一道埋头进了账房。
真个接触了,才知道这帐管起来有多难,尤其还是古代的记账方式,更是让婳贞头晕眼花,现在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数字在飞,生生叫她烦得想把脑袋都从脖子上给揪下来。
抱着刚刚才整理好的账册,婳贞有一脚没一脚的朝着账房走去,这手里的,是她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整理出来的,足足三天,她在房里埋头苦干了三天,普一出门,她都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对着外面的难得的好天气,重重的叹息。
多可惜的好天气啊,她却只能埋首在账房里,她多想出去玩啊,哪怕是带着小拖油瓶的红娟都行啊。这刚刚开春的好天气,多适合出去溜达啊。
一面感叹不已的婳贞,就这么头重脚轻的跟迎面而来的楼河图撞上了。本就脚步漂浮的婳贞立时就被撞得朝后头半飞了出去,手上还没有装订好的账册,也洒落了一地。
楼河图没有想到,婳贞居然就这么撞了过来,等他察觉的时候,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带,哪里想到,就是这一带,所有反冲的力全会到自己身上了,顿时撞得他一个踉跄,脚下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楼河图只觉得自己后脑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说,胸口还要承受着婳贞扑来的撞击,这一番前后夹击之下,他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而趴在他身上的婳贞,也是一声哀嚎。软玉温香是让人心驰神往,只是,这样的情况,那个抱满怀的人,除了疼痛,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到,有点可惜啊。更加可惜是,被抱在怀里的美人,张口喊出的话却是她的账册。
“我的账册!”婳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十分不雅的趴在名义上小叔的身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起来就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账册,来不及管还在隐隐发疼的胸口,立刻就收拾了起来。
等到她将地上散落的一页页纸片收好之后,顿时只想哭,她费力整理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理出来的东西,全乱了。光是想到她还要再花个三天时间,将它们重新整理,她就有种想要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冲动。
然而,那个她想要怪罪的人,此刻还躺在地上没起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婳贞这下可慌了神了,该不会是撞到脑袋了,撞死了吧?听说这人的后脑勺血管众多,可经不得撞的。连忙将手里已经乱了的账册放到一边,去探楼河图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婳贞将手从他鼻子底下收回来,不过下一刻又开始担心了,刚刚他好像撞得不轻,她都听到了那样的一声闷响,别撞出个脑震荡来可就惨了,这古代治脑震荡也不知道行不行,这万一撞出个好歹来,她可是脱不得身呐。
“喂,楼河图,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婳贞一边在嘴里念叨,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扶起来。哪知道,费了半天的力气,将他扶正,靠着回廊的柱子的时候,抬眸就瞧见楼河图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心里头那个呕啊,硬是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扶着他的手,立马改成掐,狠狠的掐了楼河图一把,等到她松手,楼河图把宽大的衣袖抡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被她掐得犯青的几个指痕。楼河图龇牙咧嘴的直抽气,也不知道是后脑勺疼得厉害,还是被婳贞给掐得疼得厉害。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好心没好报啊,好心没好报。”
“你这混人,我还没怪你突然从拐角冒出来呢。”婳贞见他还能调侃她,心知多半是没什么大碍了。悬着的心一放下来,就开始心疼她整理了三天的账册了。一手拿过散乱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