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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一不留神,就被周老头给绕进去了,明明只是答应有空给他做吃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要张罗医馆一大家子的晚饭来。就连那个刚认的弟弟,也是一脸的期待,弄得她赶鸭子上架,直奔菜市去张罗晚上的菜色。
一大家子的饭不是那么好做的,医馆的人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也就那么七八口人,可是,这七八口人,都是男子汉,碾药,晒药,上山去采药,哪一样不是体力活,可不比之前只给楼洛书一个人做饭,人家胃口可好着呢。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她在医馆里居然发现了孜然,也就是安息茴香,这味调料,在唐朝这个时期,还没有在中国内陆传开,这个时期主要是将它当成药来用,据周文仁说,将孜然炒熟后,研磨成粉,揪着醋喝下去,可以治疗心绞痛和失眠。这还是他同一个游医手中买来的。据说那个游医去过吐蕃,才在那里带了一些。当然,孜然的药用效果,自然是不在婳贞的考虑范围之内,她所高兴的是,多了这一味调料,可以让她做的菜出彩多少。
有了孜然,她迅速的敲定了今天的主菜,孜然铁板羊肉。春季是吃笋子的好时节,鲜嫩的笋片炒猪肉,简易版的韭菜盒子,再来一个糖醋鱼,清炒莴苣,清淡的冬瓜汤,五菜一汤,也算是丰富了。
敲定了菜单,接下来就是做菜的过程了,亏了她放出大话,这才引来医馆里不少的人在一旁观摩,这才多出许多帮手来,她带着红娟处理那些肉类,而蔬菜,交给原先管着厨房的二师兄,该怎么洗,该怎么切,婳贞在教过一遍以后,就埋首到她的肉类里去了。
肉食做出来好不好吃,腌制的过程十分重要,别说羊肉那么膻腥,不好处理,就是猪肉都难免有些肉食的膻腥之气。而且,肉若是想要炒得鲜嫩,可是有诀窍的。去除膻腥最好的东西,就是老姜了。
只见婳贞将老姜洗净,切片,分别放入切片的羊肉和猪肉上面。酱油兑水少许,将肉拌匀,这样腌制出来的肉类,在制作的过程中,比较不容易老,保持着鲜嫩的口感。
等所有蔬菜都处理好了,一干人就看着婳贞怎么样将那些先前还在他们手里摆弄的菜,变成一盘盘可以入口的美味。只余下需要现吃现做的铁板羊肉。
等婳贞将铁板和小炉子准备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干大汉像是饿了不知多久了似地,拼了命的在抢食。作为一个厨子,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菜受欢迎来的更加开心了。只是,那在空中交锋的筷子,好像不太友好。
看到婳贞出来,一个个高大魁梧的大汉脸上都飞起了可疑的红迹,跟憨厚老实的人相处,是件很愉快的事情,等她将铁板羊肉当着大家的面演示一次之后,招呼他们想吃的自己动手之后,情况就有些失控了。
学医的人,手上的功夫可是不一般的,你想拿银针往人身上扎,手腕对力度的控制若是不强,岂不是能随时要了人的命。灵活,有力,是必备的条件,可是,当他们将这样的灵活和力度演变成较量手上功夫的时候,可就精彩了,斗得最凶的就属柳峰的四师兄和五师兄,这两人本来就是兄弟,自小就喜欢比拼,眼下,那股较劲的劲头全放到抢菜上来,几乎闹得旁人都没法好好吃了。
“啪啪!”两声,周老大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人手背上敲了一筷子,两人的手背上立刻就红了一大片,可见周老下手之狠,其他人见师父发火,都收敛了下来,颇有几分周老一出手,吓退所有人的架势。只见周文仁鼓着一双眼睛,一人瞪了一眼。
平时这两兄弟喜欢一较高下就算了,他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比较才会有进步,也就随他们去了,只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外人在,闹到饭桌上来了,就太不像话了,诚心不让人好好吃饭呐。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结果,周文仁用筷子击退所有徒弟之后,刷刷几下,就将铁板上已经煎好的羊肉扒拉到自己的碗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最后还是柳峰回神比较快,指着周老,道:“师父,你耍诈。”
周文仁听了之后,也只是睨了他一眼,道了一声:“我是师傅。”然后继续吃,一边吃,还一边喝点小酒,那个惬意啊。
看到这里,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其中又以柳峰的四师兄和五师兄最为委屈,感情他们家的老师傅就是为了这些肉,才敲打他们的。
婳贞没能忍得住,笑了出来,笑了一阵之后,才道:“别看着,想吃就自己动手吧,羊肉管够。”一众人这才又继续胡吃海喝起来。
菜也许不是最好吃的,可是,气氛却是很不错的。杯筹交错,嘻嘻哈哈,她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东西了,不同于在家里,吃着饭还要担心下一刻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一整晚上,婳贞的脸上都是挂着满足的笑容的。直到大家酒醉饭饱,各自散去。
打从那天起,婳贞常常去医馆,一来是去看看她新认的弟弟,二来,也是因为无聊得很,找个地方去打发时间,顺便跟着周老学学一些跟药膳有关的知识。她自认没有学医的天分,可是学不来医术,一些简单的药理,尤其是跟做菜有关的知识,倒是可以多问问,也多看看,然后学着辨别一下药材。何况,楼洛书忙着去查账,也不方便时时刻刻都陪着她,医馆正好是她的一个好去处。
对于她跟医馆的人相处的很愉快,尤其是跟周老大夫感情日益好起来,楼洛书倒是比较开心的,只是,等他到杭州这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想要跟她好好享受一下夫妻之间两人的时光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某人现在居然比他还要忙了。白天泡在医馆不说,就连晚上回来,还抱着一本医书在那里看啊看的,将他这个丈夫不知道抛到哪个角落里发霉去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一天也就算了,两天他也忍了,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就不太好了吧。他没阻止她去医馆,也是看在这样她过得比较开心,毕竟没有什么时间陪她的人是自己,若是她能找到一件事情来打发时间,也是件好事,尤其还是为了健康好的事情,不过,为了这个冷落他这个做丈夫的,好像就有些过分了。
楼洛书挑着眉头看婳贞,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将他这个大活人忽略到什么时候去。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她居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抱着她的医书在那里背记。很显然,他们现在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婳贞将今天周老布置的作业都记牢之后,才发现楼洛书双手环臂站在她身后,给吓得从小凳上跳了起来,拍着胸脯,不满的横了他一眼,才道:“你是鬼啊,站在人家身后都不出声的,吓死人了。”
过了片刻,婳贞将医书和做的笔记收好,才发现气氛有些古怪,某人从刚刚开始,好像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在瞪着她呢。小心的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这家伙在生气,为什么?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还是被她给惹毛了的,只是,她最近实在都很乖,也没有去找他的麻烦,怎么就又惹到他了呢。
五十章
“吓到你了?”楼洛书扬起温和的笑容,看上去竟比从前还要温柔个几分,若是能忽略掉,那双丝毫没有笑意的眼眸的话。
婳贞不自觉的摸摸手臂,他好像真的很生气,未免死得不明不白,她扯起一抹笑容,小心的道:“你好像很生气。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怎么,你做错事了吗?”楼洛书笑着摇头,反问一句,他当然只是在怄气而已,或者说,他就是不高兴别的事情占据了她过多的心思,这不能算是错,只能算是忽略而已,可是真当看到她摇头,然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当真半响都没有能说出话来。
婳贞摇头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她没犯错,然而这口气却没能松多久,某人就一声不吭的将她拦腰抱起,往床上一扔。虽然这时气候尚在春季,床上褥子也还比较厚实,可是被人扔上去,那撞击的力度虽然谈不上太疼,可是却足以让人一阵头晕了。
等她回过神来,楼洛书已经压在她身上,并且开始剥她的衣服,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某人还在生气,并且比起先前还要更加的生气,见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男人要教训一个女人,尤其还是身为妻子的女人,无外乎有三种方式,粗鲁一点的,饱以老拳,冷漠一点的,就晾着吧,至于这最后一种,那就是在床上狠狠的收拾。而楼洛书眼下很明显,是打算采取第三种方式,来纾解他的郁闷之情。
略微有些粗鲁的压在她身上,手在她身上摸索,滑到腰上,柔软的触感,她最近好像比在家里的时候要丰润了不少,手感不错,忍不住使了几分力气,掐了一把,就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缩了一下,连身下也跟着一阵收缩,绞得他有些生疼。
亏得婳贞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否则得懊恼死不成,她还想减肥呢,结果,居然比从前还要胖了几分。亏得她还偷偷摸摸的练瑜伽,结果居然越练越肥了。
婳贞被他压着撞击,腰上敏感的地方又被他掐了一把,全身都在颤抖,抬起星眸看他,除了彼此的热烈,还在他眼中瞧见了一丝丝的得色,只觉得有几分恼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起身子,将头凑到他的肩上,朝着他的锁骨狠狠的咬了下去。
且不说她这次出来,他跟在身后看了两天的笑话,还找人打劫她,光是算他从前咬人的帐,都有好几笔了,从脸上到肩上,如今更是不像话,今天总算是逮着机会,咬回来了。
楼洛书吃痛的皱眉,不过也没有将她推开,只是更加用力的撞击她,揉捏着她,与她纠缠,直到两人都瘫软在床上。
楼洛书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自己的锁骨,皱起眉头来,那微微的湿润感,和淡淡的刺痛,无一不告诉他,这个女人刚刚这一口可真是下了力气了。而且伤口还是在这个位置,都不容易好。搁在她腰上的手,又掐了一把。
“你干嘛又掐我。”婳贞先是一弹,然后抬起埋在他胸口的脑袋,不甚愉快的看他,她的腰最是敏感了,平时被红娟挠上一下,她都要瑟缩的笑个好半天,今天都被他掐了两回了。
“肉多,手感好。”楼洛书挑眉道,不是不知道她每天偷偷摸摸的锻炼,他们大唐的女子,以丰润为美,他倒是不在乎她身上再多几两肉,不过,她既然只是靠锻炼来减重,不伤身体,倒也就懒得去阻止她了,不过,她最是记恨别人说她身上长肉这一点,她那个丫头倒是没有一点隐瞒,都跟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
婳贞闻言,脸都黑了,她居然又长肉了。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以瘦为美的时代的女子,没有什么比有人说你身上肉多更能打击人了。虽然这是在唐朝,可是她那爱美的心思,却也还是一点也不少的,而且还是带着现代观念的爱美,可以想象楼洛书这“肉多”二字给她的打击了,她简直恨不能再咬他一口。
好在楼洛书对她的企图已经有了准备,连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伸手固定她的脑袋,坚决不让她往自己脖子上靠,开玩笑,看她眼里的凶光,再让她咬上一口还得了。婳贞则是努力的想要反抗,结果,两人一阵使力角逐,温度再次升高,又纠缠上了。最终,也不知道是谁收拾了谁了。
隔天一早,婳贞打去周文仁的东芝馆起,头一回迟了,而且还迟了近一个多时辰,弄得她怪不好意思,好在周老没有多问,只是考了考他布置的任务,而婳贞也迅速的收起了心思,将昨夜努力记到脑子里的东西翻出来,一一作答,总算成绩还算满意。
她就这么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白天到东芝馆走走,跟着周文仁学学药理的知识,晚上回小院里休息,有闲余时间就看看书,倒也惬意,只是,再也不敢忽视某个醋意极大的人而已。她第二天就想明白了,某人其实就是在吃醋嘛,怪她没有理他,冷落他了,某人还真是个醋劲大的人呢。
就这样,他们在钱塘呆了足足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楼洛书办完事情,已然临近三月,他们也该启程回苏州了。每年三月有个重要的日子,清明,他们需在这之前到家,同婆婆李氏,以及楼家的二房一同去祭拜先祖。
等三月一过,到了四月,就差不多该准备楼齐敏的婚事了。楼家二房的意思是,让楼齐敏从楼家大宅里嫁出去,一来,大房二房都是姓楼的,楼齐敏又是楼洛书的堂姐,从大院里出嫁,也算是名正言顺,二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