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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赛花大叫一声:“妈拉个巴子,一团的弟兄们听着,对着左边的那块空地,先叫忠孝团的弟兄们看一看,我们的机关枪怎么样?要是打在他们的身上,能不能穿个窟窿。给我打呀——”
于是,一团的几十挺机关枪对着左边的空地上一阵怒吼,那真是枪声都连成一片了,真和下大雨一样,只听得是“哗哗哗……”地一阵响,只打得地上是尘土四起,烟尘弥漫,左边这块空地上立刻包裹在子弹的狂啸之中。
孙赛花又一挥手,枪声不响了,待烟尘散尽后,再看看这块地上,就像被犁过了一遍,土都成了松的了。原来地上长着一排排的野草,这下子好,竖草也没了,全部趴在了地上,有的野草硬硬地被打成了几截。
众忠孝团员们见了,皆大惊失色,什么刀枪不入呀,自己的**要是钻进了这些子弹,是死是活可就真说不清了。
孙二虎也是吓得变了脸色,真要是叫这些机关枪突突了,那可就太冤了。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和五支队计较这一时一刻的得失呢?
李广德是军人出身,根本就不信刀枪不入的这些鬼话,对赵二虎着急地说道:“赵团长啊,我们要是再不闪道,他们的机关枪一响,我们可就吃大亏啦?”
赵二虎到了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黄旗一挥说:“那就先闪开道吧!”
孙赛花、盛北光率领着五支队继续北行,当行进到了七级镇时,天已经黑了。
这个七级镇是忠孝团的大本营,附近的各个村庄几乎都有红枪会,他们接到了总会的通知后,所有的青壮年红枪会员全部穿上了“刀枪不入”的红肚兜,拿上了红缨枪,大刀片子,迅速到七级镇会合。
几千人的红枪会往村口一站,堵着了村口的大道,上千只火把更是照得天如白昼,硬是不让五支队过去。要想从旁边绕过,真是门也没有,一条接着一条的深沟,早把小道弄了个九孔十二洞,横七竖八,不明底细的人根本就不敢从小道上走。
两盏高高的大红灯笼挂着两幅竖联,上书“忠孝团总舵”、“忠孝团大先锋”的名号。
在大红灯笼下面,红枪会员簇拥着兄弟二人。一个红巾包头,身穿长袍,像是一个读书人,此时正摇着一柄芭蕉扇,微微的晃着头,阴险地看着五支队。
另一个人身穿红肚兜,大红裤子,手里拿着一个大黑碗,嘴里念念有词,把一张红纸随便用黑墨写上了几个字,然后点火一烧,把烧完了的灰烬摁在了水碗里,然后“咕噔,咕噔”地喝了下去。喝完了一肚子的符水,抹了一把嘴,把大碗一摔,摸起了一把大砍刀,就要拼命的架式。
这正是红枪会的领头人物是刘清泉、刘清岚兄弟二人。
孙赛花、盛北光率领着队伍,到了离忠孝团五十米远的地方,把队伍稳住。
双方的队伍,一边是大刀、长矛、少数的鸟枪、土炮。一边是突击步枪、机关枪,普通的步枪刺刀。如果两边开起火来,一场大屠杀就要开始了。
孙赛花骑着一匹大白马,身披大红的斗篷,头发是高高的挽起,挽成了一个大蝴蝶结,左手提着马缰绳,右手拿着一把盒子炮,好不威风。
就在她的左右两边,十朵金花骑着五色骏马,身披淡红的斗篷,也是一手提缰,一手持抢,保护在孙赛花的周围,把孙赛花更是生生地衬托了出来。
孙赛花一亮嗓,那是连骂带吼,就和母夜叉差不多:“妈拉个巴子的,给姑奶奶让开道没错。要是谁不知趣,那就是不识好歹了。南征的时候,我们打死了好几万的小鬼子,再加上你们几个也不多,哪一个愿意试试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盛北光也赶紧喊话说:“乡亲们哪,我们是去聊城打鬼子的,请你们让条道。枪子无情啊,伤了谁都不好。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刘清泉摇着芭蕉扇,嘿嘿一声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是范筑先的人,要去聊城救范筑先是不是?范筑先我看你们还是不救的好。范筑先逼得我们老百姓没有活路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我们每亩多加了100钱的税,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沈主席说了,除了征粮国税之外,一律不准增加款项,范筑先就是增加款项,中饱私囊。”
“对呀!对呀!”忠孝团们七嘴八舌地说,“他不叫我们活,我们也叫他活不素净。”“你们就是不能救范筑先。”“他死了才好呢,他死了,我们也不用多交税了。”
孙赛花大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多交不交税,我哪里知道。反正要是挡着我们道的话,那就机关枪开路。”
盛北光也大声喊着说:“乡亲们啊,多交点儿税,这是个小事儿,我向大家道个歉,回去就请示范专员免了多交的税。可是打鬼子是个大事啊,你们不让我们过去,那高兴的只有小鬼子。我们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离奸之计……”
两个人的喊话,在嘈杂的乡亲们的叫骂声中,根本就听不清说得什么。盛北光是非常着急,要是再这样耽误下去,什么时候才到聊城啊。
孙赛花更是急了,他对十朵金花中的大姐大桂香头一晃,然后指着对面的两盏大红灯笼说:“桂香,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你看到这两盏大红灯笼了吗?干掉它,打掉他的帅旗。”
桂香心领神会,一手执缰,一手提枪,两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受了刺激,长嘶一声:“嗷——”地一声,放开四蹄,向前冲去。众红枪会员,正叫得高兴,突然看见一匹烈马冲来,那也是吓得四处奔逃,纷纷躲避,要是被这烈马踩上一脚,准是非死即伤。
惯性的思维,那还是害怕烈马来冲阵的。什么刀枪不入啊,这时候早就忘了。
第三卷 风云突变的聊城 第54回 五支队编为八路军(三)
桂香左手提缰,右手挥舞着盒子炮,左眼闭起,右眼一眯,看准了大红灯笼上的绳子,“叭!叭!”就是两枪。
两个红灯笼瞬间坠落下来,有一个正好砸在刘清泉的头上。
红灯笼的里头正好点着一根红蜡烛,蜡烛一歪,立刻把大红灯笼点燃。当时为了威风,这个灯笼是大个的,蜡烛也是大个的,烧着的大红灯笼立刻把刘清泉的长袍点着了,烧得刘清泉是叫苦不迭,满场子乱跑:“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众人帮着好一阵子扑腾,才把刘清泉身上的大火扑灭。再看刘清泉时,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头发、眉毛、胡子全部被烧光,脸都被烧黑了,长袍恨不能地烧光了上半截,露出了刘清泉的半截瘦膀子,大泡、小泡、半大泡,就和癞蛤蟆皮一样,全部起来了,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盛北光对红枪会员们做工作说:“红枪会的弟兄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刀枪不入之说。我们都是血肉之躯,父母生父母养的,谁也搁不住枪子的打击。还是留着我们的身子去打鬼子吧,小鬼子才是我们的共同敌人。还是请大家闪开一条道,让我们过去。”
这顿灯笼火一烧,刘清泉也没有这么嚣张了,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看来五支队真是有能人啊!灯笼绳这么细,硬是叫五支队的一个女兵给打断了,还烧了自己一身大火,要是两军交起战来,自己的忠孝团还有什么便宜可沾。
刘清岚刚才还一股劲地喝着符水,晃着膀子,大刀片子在手里晃悠晃悠的。这会儿,心里也嗖嗖地冒凉气,还没有开战,已伤了主帅,已是大凶,这个仗真是没法打了啊!看来今天是没有占好了卦,再打下去,凶多吉少啊!
两个主帅一泄劲,红枪会员们劲头也不大了。眼见着一个小姑娘,骑着一匹大红马,两枪就打下了两个大红灯笼。大红灯笼是什么呀?那就是帅旗啊,帅旗一倒,这个仗还怎么打!这就说明已经叫人家打败了,拔了旗,还伤了主帅刘清泉。
孙赛花又发出了命令:“机关枪准备,如果再不让道,统统的格杀勿论!”
一团的几十挺轻机枪摆在了前面,拉开了保险,摆上了架式,只等着一声令下,那就开枪射击。
刘清泉脸上露出了怯色,对兄弟刘清岚说:“兄弟呀,这个仗还能打下去吗?”
刘清岚马上说:“打个屁呀,还有法打吗?”
刘清泉马上甩着半拉烧伤的膀子,对五支队喊道:“五支队的弟兄们,先慢着开枪。看着都是中国人的份上,看着你们去打鬼子的份上,就让你们过去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下不为例。”
孙赛花小声地骂道:“放你妈的驴臭屁,还下不为例。这回是没有功夫啰啰你,下回有功夫了,非治得你们拉稀不行。”
盛北光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真要是动起武来,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虽然忠孝团帮着鬼子阻挡五支队北上聊城抗日,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蒙蔽的群众,造成了重大伤亡,伤不起啊!
忠孝团给五支队让开了一条道,五支队拉上警戒线,互相掩护着,迅速地越过了七级镇。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第二天黎明前,也就是16日,部队才到达聊城南大堤外。盛北光一看聊城,不对劲呀,聊城怎么这么安静呀!偶尔的,才有几声枪响,划过寂静的夜空,在黑黑的聊城上空回荡。
盛北光对孙赛花说:“孙司令,情况不妙,是不是聊城已经陷落。”
孙赛花也说:“我看也不像大战的样子,赶紧派侦察员去看看吧!”
于是,赶紧派出侦察员四面去探听情况。不一会儿,侦察员来报告说,聊城已于昨天11点多陷落,政干校教育团政治部向西北临清方向撤退,王金祥带着二支队向西南朝城方向撤退。范司令和手枪连警卫营没有出来,可能已经牺牲在城里了。
另外据城里逃出来的群众说,从昨天一早就听到城东枪打得很紧,吃早饭时,东关枪打得紧,西关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声。12点左右,城里的枪打得紧,下午3点钟左右,城里只有零星的枪声了。
盛北光对孙赛花说:“孙司令,看来聊城已经失守了,范专员已经牺牲。政治部带政干校往西北方向靠近10支队,王金祥带二支队向西南方向朝城撤退。最好的战机已经失去,我们不能在此久留,部队到底向哪里去,还是请孙司令拿定主意?”
孙赛花好半天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问盛北光:“盛主任,你看部队应该向哪里去?”
盛北光说:“我们应该向西北方转移,去向10支队靠拢。听说徐向前的八路军在临清以西,我们也可以向那里转移,向八路军靠拢。”
孙赛花又考虑了一番说:“这个事情忒大,我看还是弟兄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盛北光也当不了孙赛花的家,只好同意孙赛花的意见,那就是五支队所有营以上的干部集中开会。各团营以上的干部很快到齐,大家就地围成一个圆圈,在商量着部队到底应该往哪里去,其实也就是在商量着到底是跟着国民党还是跟着**的大事儿。
司令部里,参谋长郭芳臣不在,使盛北光在司令部的地位大受损失。一团的团长郭子彬,首先发言,他说道:“现在是国民党的天下,不跟着国民党就没有出路。我看啊,我们还是往西南转移,去找王金祥。”
一团团副冯可全马上结话巴说:“现在只有一个政党,那就是国民党,只有一个主义,那就是三民主义,只有一个领袖,那就是蒋委员长。现在兵荒马乱,情势非常复杂,我们更要坚定我们的信念,坚决跟着国民党,去找王金祥参谋长。”
一团的政治部主任沙延孝马上反对说:“国共联合抗日,这是中央定下的方针,我们不能更改。国民党军队在哪里?山东鲁西一带,只有范筑先的抗日部队,**的抗日部队。找王金祥没有什么出路,他也就是游击总队的一个参谋长。范筑先不在了,可是韩行还在,10支队还在。10支队不但抗日坚决,而且力量也强,我们只有找到了10支队,部队才有出路。”
冯可全马上针锋相对地说:“你一个政治部主任,我看怎么尽过多地干涉军事呀。我看我们一团都是你当家了,我们团长根本就不当家!”
团长郭子彬鼻子“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沙延孝也是十分的不满。
一团里的两个营长都听郭子彬的,因此沙延孝不占上风。
盛北光感到一团危险。
二团就不一样了,二团的团长叫孙洪,是一个**员。他当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看呀,鲁西抗战坚决的只有**,我们只有找到了**的队伍八路军,我们的五支队才有出入。这是我们二团的意见。”
二团的两个营长,全是党员,就连9个连长7个也是党员,剩下的2个连长,还是同情**的人,指导员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党内长期在五支队做工作的结果,早就成了红心了。
听了孙洪的话,盛北光接着就有了底气,他以团政治部主任的口气说:“我完全同意二团长孙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