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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的正规军怕的不是日本人的步兵,怕的是日本人的炮火。民兵联防队更不例外,确实来说,这种现代化的炮火,土枪土炮是没法对付的。
周茂铎一看,再打下去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急令联防队员撤到村子里头去,避免被敌人的炮火全部杀伤。
鬼子的小稻中队就埋伏在村南的碱场地里,一看民兵联防队没有上他们的当,知道再待在那里已是无用。小稻中队长指挥刀一挥:“鸭子给给——”率领着一个中队的日军,从南到北朝着太平庄杀了过来。
这时的风越刮越紧,雪越下越大,黑暗愈来愈重,黑暗中子弹的火花,手榴弹的火光,才显得越来越亮。
敌人冲进了村庄,在一个屋一个屋地和民兵联防队员争夺着。
民兵联防战士田绪荣中弹牺牲,他父亲接过儿子的枪立即向敌人射击。
民兵田成香被流弹震昏在地上,她媳妇胡月梅拿起丈夫的武器,带着复仇的怒火,第一枪就打死了一个鬼子,子弹打光了,就抓起手榴弹投向敌群,直到最后壮烈牺牲。
民兵周庆林头部负伤鲜血直流,仍坚持战斗。
老自卫队员周茂盈越来越勇,右腿负重伤不下火线。
老猎手周茂庆举起猎枪,拿出当年打野兽的威风连续撂倒了好几个鬼子、伪军。
击鼓老人周荣敬为了鼓舞士气把鼓都敲烂了,又吹起了号角。
七十多岁的田大娘,看到炮手负伤后,不顾一切,点燃起老抬杆,炮炮都在敌群中开花……
情况越来越危急,民兵联防队控制的阵地是越缩越小了。子弹打完了,就抓起了手榴弹,手榴弹甩完了,又拿起了大刀片、木棍,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粪叉子、锄头、铁火棍、菜刀、长矛……凡是能用上的武器,都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敌人爬墙头了,姑娘媳妇就用菜刀砍敌人的手,鬼子进胡同了,老乡们猛地从院子里蹿了出来,就用锄头砸、大刀砍,长矛刺……
但是好虎难架一群狼呀,这些战斗经验少的联防战士,毫无军事经验的老乡们,一个个地倒在这些恶狼一般的敌人面前。
太平庄的人是越战越少,枪声也越来越稀了……
正当太平庄的乡亲们面临着全部牺牲之际,南面、东南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这是我县大队、运东大队,区小队和军分区的主力部队到了。这些部队迅速包抄了敌人的后路,使战斗形势霎时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
太平庄的乡亲们听到了我援军的枪声,情绪更加激昂,战斗更加勇猛,敲锣声、击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枪炮声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鬼子、伪军一看,本来是包围了太平庄,这下子反倒被包围了,顿时乱成了被火烧了的一窝蜂,也顾不得巷战了,急忙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敌人刚刚逃到了村东头,就被我军分区的主力部队截住了。一顿猛烈的炮火,打得鬼子、汉奸是鬼哭狼嚎,叫苦连天。敌人腹背受敌,伤亡惨重,九二式步兵炮也不要了,轻重机枪也哑巴了,马匹是乱窜乱叫,枪支弹药丢弃得是一片狼籍。
这时候的小稻中队长,正在惊慌失措之间,突然一颗流弹飞来,把他的帽子打飞了。吓得他本能地一捂头,大叫了一声:“八路的,厉害厉害的,大大的厉害!”
伪军司令谢金銮正在骑着马不知道往哪里跑,突然几发子弹打来,他的马被打趴下了,蹬达了几下腿就死了。谢金銮只好混在了一群伪军里没命地逃窜,差点儿就做了俘虏。
同时,八路军还拿着话筒,向伪军们展开了攻心战。这时候,已成为运东大队排长的李小猴拿着话筒朝着伪军们喊道:“伪军弟兄们,放下武器吧!小日本狗命不长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抗日光荣,当汉奸可耻!我是原来花牛陈的李小猴,我都过来了,你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果然,有好些的伪军,举起双手拿着武器,就走到这边来了。
这时候,已是早上七八点钟了,冬天的太阳起得晚,通红的太阳已经红通通地照亮了太平庄。整个太平庄,已被战火摧毁得破烂不堪,房屋倒塌了一半多,牺牲的乡亲们横尸街上,但是更多的是鬼子、汉奸的尸体。
太平庄经过几个小时的浴血奋战,以极大的代价,和我八路军的各支部队胜利会师,又粉碎了敌人的一次扫荡阴谋,经历了一次严峻的考验。
这次战斗结束以后,鬼子好长时间没有来太平庄,战斗洗礼后的太平庄,又渐渐地恢复了生机,又成为了筑先县的抗战基地。
运东大队的白凤仪团长,由于年纪大点了,也不是每每都跟着部队行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白团长的任务主要是为这三百多人的吃穿着想,还要利用各种关系购买枪支弹药补充部队,搜集敌伪情报,传递消息,开展统战工作,联络各种人士支援我军。
同时,还要做敌伪军的分化瓦解工作,使之不能死心塌地的当铁杆汉奸。还要动员组织群众破路、挖沟的工作。
白凤仪平时也就是带着两个警卫员跑来跑去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了一些活动规律。
太平庄战役刚刚打完,白凤仪马不停蹄地又在为运东大队的过年而打算。他想着,怎么着也得让部队吃上一顿饺子,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想办法每个人再弄上半斤老白干,怎么着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
这天晚上,北风呼啸,白皑皑的大雪铺满了鲁西的大地,只要是雪下了,直到来年春天,冬雪才会融化。鲁西北的冬天真是特别地冷,虽然穿着杠子头的大棉鞋,但是要是不活动,那脚也被冻得生疼,棉鞋踩到四指深的雪地上,只听得“咯吱,咯吱,”地响,并没有踩下去多少。
雪被冻结实的时候,踩也踩不下去。
白凤仪还是带着两个警卫员从王官庙上他的家乡白庄走去,看看白庄能不能筹集到一些猪肉,三个人都是在沟里行走,一边走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由于周围都是白的,熟悉了夜里的环境,视线能看到很远。
远处的村庄、只有枯枝的树林,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显得分外安静,整个世界像是睡熟了一般。
第1回 奇袭南镇震鲁西(一) 第97回 运东大队(十一)
警卫员小李走在了前面,由于没发现到异常情况,驳壳枪也没有掏,只是时常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警卫员小魏走在了后面,时常地头往后瞧一瞧,看看有没有不一般的动静。
白凤仪呢,就走在中间,他的脑子里又在想着,到了白庄里找谁,哪个有钱的富户好说话一些。
眼看着就要到白庄了。
突然,只到到了“啪!”地一声,雪地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小李子晃了晃,就倒下了,连枪都没来得及掏出来。
白凤仪一看,不好,有敌情,赶紧掏枪。说时迟,那时快,近在咫尺的雪地里一跃而起腾起了一团雪雾,上来了一个人一下子就把白凤仪扑到在了地上。白凤仪只觉得手脚被人控制住了,急忙挣扎,可哪里还能挣扎得动。
头上被一个摁着往地上是一个劲地啃雪,脑袋还被摔得啪啪地响,渐渐地头有些迷糊了。手上只觉得生疼,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好一会儿,白凤仪被人提留了起来。白凤仪努力振奋起思绪,睁大眼睛观看,周围只有五个敌人,脸上都蒙着黑布,而警卫员小魏呢,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白凤仪大声地喝问。
一个哑巴嗓子说道:“是谁并不重要。你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就死定了。”
白凤仪经验多呀,自己是老江湖了,这些人脸上蒙着黑布,肯定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们的真实面目。白凤仪就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呀,就把我绑了起来?”
那个哑巴嗓子又说道:“你不就是白凤仪吗,盯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凤仪一听是心里吃了一惊,竟然知道自己是白凤仪,肯定是有备而来。况且他们只有五个人,能这样出手利索,毫无痕迹地把自己三个人给解决了,肯定都是一些武林高手。而且他们是什么人,自己并不清楚。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们?”白凤仪这样问,也是探一探对方的底细,蛛丝马迹里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几个人并不答话,推着白凤仪就向西走去,这是往聊城的方向。
白凤仪还要套他们的话,不能就这样跟着他们走,又说道:“既然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问你又不说。那就干脆把我毙了吧!”
“毙了你,便宜你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这个哑巴嗓子又说话了,而旁边的那四个人,根本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哑巴嗓子狠狠地踹了白凤仪一脚,白凤仪只觉得这一脚很疼,几乎有点儿支持不住,一下子就被踹了一下趔趄。六十多岁的人了,被这一阵子折腾,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几乎连走都走不动了。
还得留着劲儿和他们斗,白凤仪想道,只得强打起精神,跟着他们向西走去。
他们把白凤仪押到了付庄,关进了一个小黑屋子里。这个付庄离着白庄也就是二里地,在白庄的西边。
白凤仪一夜未归,失去联系的消息,运东大队立刻知道了。当然也是免不了一阵惊慌,主将失踪,死活不知,这将影响到大队重大的军事行动和以后的发展。
政委胡潘生立刻把这个消息通报了有关上级,韩行和王秀峨得到消息后,也是感到了非常的严重,立刻赶到了运东大队,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同时,韩行立刻通知聊城情报站的潘小安,查找有关的线索。韩行还不放心,又通知了军统的赵洪武,通报了白凤仪失踪的消息,看看从他那个系统里,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就在太平庄的一间屋里,运东大队召开了紧急会议。
参加会议的除了韩行,王秀峨和胡潘生以外,还有三个中队长,那就是第一中队长杜仰云、第二中队长董麻子、特务队长张振海。
胡潘生一脸严肃地对三个中队长说:“白队长一晚上没有回来,失去了消息。我派人查了查,就在白队长从王官庙去白庄的路上,发现了警卫员小李和小魏的遗体。小李是被人用驳壳枪的子弹打死的,一枪打在头上,连反抗都没有机会。小魏呢,死得更惨,是被人用刀暗算的,也是一刀毙命。可见这伙敌人身手不凡,穷凶极恶。可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属于哪个系统的敌人,至今不清楚。大家说说;白队长如果被俘,那会出现什么情况。怎么办吧?”
大家都闷着头,默然不语,心情也是感到相当的沉重。
停了一会儿,杜仰云说:“昨天,白队长还好好的,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怎么敌人这么厉害,两个警卫员都没有使上劲。敌人对白队长的活动规律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早就埋伏好了的。唉——白队长该不是被敌人抓起来了吧!”
杜仰云这一说,董麻子又接上说了:“真要是被俘了,白队长这身子骨,六十多的人了,能受得了吗?万一受不了,咱们的秘密可就全不是秘密了。”
张振海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说白队长要叛变,打死我也不信。我看咱们想什么办法也得赶紧把白队长救出来才是。”
胡潘生接上话碴说:“问题就在这里,什么人把白队长他们暗算了的,到底是哪路的敌人,都关在什么地方了,我们什么信也不知道啊!这才是最可怕的。但是今天,大家得往最坏里想了,一切都要注意,原来所有的宿营地点,集结方式,还有所知道的那些秘密,都要变一变了。”
这才是开会的主要目的,运东大队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付庄离着聊城本来就不远,再说付庄还有鬼子的炮楼,驻扎着一个班的鬼子和一人小队的伪军。这些人把白凤仪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过堂了。
审问白凤仪的正是聊城特务机关长、新民会的头子田原二。旁边站着几个鬼子,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一脸的横肉。
白凤仪是一晚上没睡,他怎么能睡得着呢,知道这回进来了,很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一辈子就交待到这里了。虽然活了六十来岁,但是对生命的渴望还是相当强烈的,真正视死如归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白凤仪被押了进来,一见这个场面,知道今天要吃吃苦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害怕也没有用处了,只得静下心来,看看这帮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免得死了当个糊涂鬼。
见白凤仪被推了进来,田原二是哈哈一笑:“白队长,你受惊了。”
白凤仪久在江湖,还是相当的老道,也客气地说:“请问,您是?”
田原二自我介绍说:“我是聊城新民会的会长田原二。”
白凤仪猛地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伙人是日本特务啊!不能不承认,这个田原二的中国话说的是相当的地道。
新民会他知道,这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