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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仪生气了,倔强地说:“军统怎么了,只要是抗日的,我们就是同盟军。这个队伍也不光是共产党呀!”他看了看韩行,意思是韩行就是国民党。“他们本事又大,抗日又坚决,为什么不能收留他们呢,我就搞不明白了!”
白凤仪这样表态,那他就是收留赵洪武的李小丫的意见非常坚决。
王秀峨还是坚持着说:“目前敌我斗争相当的复杂,除了正面战线的斗争以处,还有地下工作的斗争,间谍方面的斗争。他们一来,就可能知道了太多的事情,我们怎么防啊,真是防不胜防。如果真出了大事情,谁也承担不起!”
白凤仪气呼呼地说:“他们能从敌人的巢穴里把我救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说他们还能是敌人!?”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顶上了。韩行见他俩争论了一番,也争论不出个豆来,表态说:“我的意见呢,赵洪武是老牌的情报人员,是坚决的不能留。至于李小丫,还是个小姑娘,目前已经暴露了,自卫能力又差,她也算为我们做了不小的贡献。依我说,不妨把她留下,暂且在运东大队里。”
韩行这样一表态,其实是个折衷的办法,胡潘生也就同意了。白凤仪呢,本来是要留下两个,既然能留下一下,也算给了自己一个面子,也就没有再争。
李小丫自从留在了运东大队后,还是相当的惹人喜爱。
首先她是活泼好动,还好到处转,就连厨房里都去,帮着炊事员择菜呀、烧火呀,和炊事员混得都挺熟。她还好和老乡搞好关系,没事就帮着打打水呀,扫扫院子呀!老乡们都称她为“小丫!小丫!”的。
训练她也是十分的刻苦,射击呀,刺杀呀,尽管人小,却是十分的努力。没有多长时间,进步很快。政治上也非常要求进步,常常和党员们谈心,向组织靠拢,还写了入党申请书。
没事的时候,还好往白凤仪的屋里跑,常和白凤仪谈这谈那,拉一些家常话儿。白凤仪六十多岁了,看着小辈们自然是非常的亲切,特别是这个小救命恩人,更是拿她不当外人。
过了年的冬天,鲁西还是相当的寒冷,太阳的温暖,多少缓和了一下冬日的白雪,冰雪开始融化。中午的白雪刚刚融化了一些,三四点钟的时候,太阳光一弱,雪又开始冻上了,并且冻成了冰溜溜,人踩在冰雪上,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运东大队还是主要指望夜间活动。
张振海领着10个特务队的队员去执行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从敌占区里往太平庄里运送一批粮食,也算是运东大队的春天口粮。
虽然这个时候有独轮车,但是他们没敢用。独轮车推起来“吱扭,吱扭”的,很容易暴露了目标,所以他们就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那就是用肩扛。
上弦的月芽儿孤零零地在空中挂着,愈发显得有些清冷。地上的白雪显得有了一些亮色,整个天地间还不至于过分黑暗。不一会儿,天气阴沉起来,低低的,灰黑色的浊云拥了过来,遮住了月芽儿,也使得地上的白雪灰黄起来。
东北风呜呜地刮起来了,一时间雪沫子、枯草,破败的枯叶被刮得到处都是。满天灰蒙蒙的,混沌一片,简直分不出来何方是天,何方是地了。
张振海顺着一条交通沟,顶着风,走在最前面,眯缝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向前奋力地走去。
突然,从交通沟的沟沿上,闪起了一溜火光,“啪啪啪啪……”“嘎嘎嘎……”“轰轰轰——”一阵冰雹似的驳壳枪子弹、机关枪子弹打了过来,一排手榴弹飞了过来。
张振海只觉得腿上一麻,肚子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知道这是自己中弹了。但他还是迅速地朝旁边一滚,掏出了驳壳枪,向腿上一抹,打开了保险,朝着发光的地方,就是几枪打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一排披着白斗篷的人,伪装得很好,火力也是十分的猛烈,自己的驳壳枪几乎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
自己的这一方,只有几支枪向敌人射击。又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了张振海一人射击了。张振海觉得肩上一麻,又中了一颗敌人的子弹,只听得一个日本人吼道:“鸭子给给——”
又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中了张振海的额头,他只觉得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振海10人运送粮食,全部牺牲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太平庄的运东大队里。韩行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第二天晚上,带着王秀峨、白凤仪,胡潘生和几个中队长,迅速地到了事发的现场。
张振海等人的尸体早已被运走,现场上还留下了一片片的血迹,浅浅的手榴弹爆炸的弹坑。韩行反复地走了几圈,查看受伏击的地点,那里有一片片的血迹,埋伏的地点,那里的白雪有一片浅浅的压痕。阵地之间散乱地丢下了一些弹壳。
韩行在模拟着战斗的经过。一条深深的交通沟,深2米,宽3米,一行人正在行走之间,突然遭遇到也就是只有10米远沟沿上敌人的突然打击。射击的子弹主要有驳壳枪,歪把子机关枪子弹,甜瓜式手榴弹。
因为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子弹是通用的,都是6。5x50毫米步枪弹,日本的甜瓜式手榴弹爆炸的威力要比酒瓶子式手榴弹威力要大一些。
敌人不可能使用三八式步枪,因为太慢了,只能是使用连发的歪把子机枪。
等张振海的队伍反应过来,最起码是有七人中弹,只有三个人有反抗能力。稍微抵抗了一会儿,这三个人都牺牲了。而对方的损失呢,可能是没有一个人负伤,因为没有发现一点儿血迹。
几个人都是富有战斗经给,看了现场后,一个个沉默不语。
沉静了一会儿,白凤仪骂了一句:“双方的损失10比零,这些小鬼子真是要饭的牵着条狼狗——来狠的了。我们的运东大队竟然这么不经打,没有打伤了他们的一个人。”
胡潘生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问:“白队长啊,张振海运送粮食的事儿,有多少人知道?”
白凤仪说道:“知道这个事儿的有几个,那也不能都怀疑啊!还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漏子。”
韩行想了一会儿,也是一头雾水,理不出一点儿头绪来。考虑了一会儿问白凤仪:“白队长,你考虑一下,是不是这些人就是上回袭击你的一些人啊!我查了查地上的压痕,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也就是十多个人。可见这些人身手不凡,心狠手辣,作战能力十分的了得。”
白凤仪点了点头说:“我想也是,上次袭击我的那些鬼子。要是徒手搏斗,说实话,我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的枪法,他们玩刀的能力也都是一些高手。他们埋伏起来,那也是一动也不动的,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丝毫的动静。奶奶的,我们算是遇到对手了,他们的能力好像不在我们之下,只在我们之上呀!”
胡潘生考虑了一番说:“我考虑到,他们的情报来源还是相当的准确。上次伏击你,要是瞎猫碰了死耗子的话,这次伏击张振海,难道还是碰巧,难道还是守株待兔?不可能吧!是不是我们的内部有了问题啊,有了敌人的耳目?”
韩行觉得,事情真是十分的严重,运东大队两次受到了伏击,遭受了重大损失,真说不定内部是出现了问题。他对白凤仪和胡潘生说:“根据目前的情况,我建议是不是叫王秀峨同志对我们的内部,好好地调查一下。”
白凤仪和胡潘生看了一眼,两人的心里达成了共识,表态说:“我同意!”“我也同意。”
从此,王秀峨就在运东大队里调查了一番,但是调查了一伙,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这个时候,聊城又一件大事发生了,那就是运东三大队的集体叛变事件。
第1回 奇袭南镇震鲁西(一) 第100回 清除郭云同(一)
运东三大队的大队长郭云同原来是花牛陈乡的伪乡长。由于白凤仪和花牛陈乡的秘书李树森有点儿关系,所以就常常做李树森的工作,李树森答应做做伪乡长郭云同的工作。李树森有事没事的就多讲八路军的政策,当前的形势,叫郭云同多做好事,留条后路。
经过地下党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多次说服教育,使郭云同认识到了干伪乡长与人民为敌,没有出路,最终是死路一条。所以,于1941年一、二月间,郭云同便带着乡公所的三十多名伪军和枪支反正了。
反正后,郭云同部被改编为运东第三大队,郭云同任大队长,李树森任秘书,地下党组织又派了共产党员李希进任干事。
运东三大队成立后,到1941年夏天便扩大到了70多人枪,到了冬天,由于没有了青纱帐的掩护,增加了游击战的困难。同时,敌我力量太过悬殊,运东三大队成天处在了逃避敌人追剿的恐慌之中。
加之运东三大队人员复杂,不少人贪生怕死,经受不住严峻的考验。在这种情况下,以郭云同为首的运东三大队又投降了聊城的伪宪兵队,郭云同当了宪兵队长,我们派进去的李希进也叛变投敌,成了郭云同的帮凶。
由于运东三大队的集体叛变投敌,产生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首先是在我们内部引起了强烈的消极反应。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一些人悲观失望,对抗日丧失了信心,犹豫不决,想脚踏两只船,还有个别人,也想学着郭云同的样子,伺机想叛变投敌。
再就是运东三大队活动的这一片区域,党的组织全部暴露了,日、伪军成天对这些村庄反复扫荡,重点抓抗日干部和积极分子。一些党员干部被捕、牺牲或者被迫出外逃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给死去的烈士报仇,为了惩戒叛变的敌人。韩行、王秀峨再进聊城,摸进敌人的老窝,准备实施清除行动。
韩行和王秀峨乔装打扮,韩行打扮成一个临清的阔商,王秀峨呢,打扮成他的太太,二人首先来到了聊城东关的古董店。不过到了这里一看,古董店早已经关了门,换上了别的铺面。
情报站的一些工作,韩行其实也并不知道。韩行问王秀峨,二哥他们搬到哪里去了,王秀峨笑了笑说:“我领你去吧!”
韩行虽然不知道二哥潘小安搬到哪里去了,但是也不问。情报部门有个规定,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到时候你需要去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应该去的地方。
王秀峨把韩行领到了一个北关的小印刷社,原来,潘小安又改行了,成了印刷社的老板。干地下工作就是这样,经常地变换地点,变换职业,干企业赚钱事小,搞情报工作事大。
月英在印刷社里负责业务工作,韩行一进门,就看到月英的肚子有些大了。韩行明白了几分,对王秀峨递过了一个眼色,又对月英说:“印一套名片多少钱?”
月英一见是韩行,不好意地笑了,客气地说:“韩老板老长时间没来了啊!印名片啊,好的还是一般的,要是好的话,请屋里谈!”
韩行点了点头,直接和王秀峨进了里面的小矮屋。
韩行一见二哥潘小安,自然是十分的亲切,紧紧地拉着二哥的手说:“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潘小安见是韩行和王秀峨来了,也是非常地高兴,说:“四弟、五妹,好长时间未见,我也是想你们啊!”
韩行接着是话头一转,用脸撇了撇外面的月英:“月英好像是有情况了,不知道父亲是哪位啊!”
潘小安也是脸一红说:“九九归一,终成正果。原来是想给你们二位一个信的,但是由于我们工作的特殊性,还是范围越小越好,所以请你们原谅。”
韩行听到了这句话,也是心里一阵唏嘘、感慨:“干我们这项工作,也是悬崖上走钢丝,刀口上舔血,过了今天,并不知道明天怎样。人这一辈子,转眼就是百年,还是不留下遗憾为好。你和老五月英,经过这么多的曲折,终于结了秦晋之好,也算是圆了一梦子的好梦。我祝贺你们——”
说着,韩行从怀里掏出了两块大洋来,慷慨地说:“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今晚上的饭算是我的了。”
潘小安急忙推辞说:“来到了我家里,哪能让你破费啊!”
韩行又把钱推了回去:“也就是借着这个事儿,高兴高兴呗。平常都是吃你的,喝你的,这回也该轮着我了吧!”
潘小安已不再推让。
王秀峨也对潘小安感慨地说:“二哥呀,从今以后,你就算有了真正的家啦。过不了多久,也就有了后代啦,有了后代也就有了希望啦!我们骷髅帮的弟兄们,也算有了盼头啦!”
潘小安反问王秀峨说:“不知五妹对婚姻是如何打算的?”
王秀峨脸一红,看了一眼韩行,没有回答。
潘小安多聪明的人啊,早已经知道了王秀峨是暗恋着韩行。这个时候,潘小安旁敲侧击地对韩行说:“四弟呀,不是我说你了。婚姻的事儿,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家开口呀!你得说话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