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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似乎没那么容易呢!
樊星汉早就发现宣平侯府的一些贵重物品外流,叫人留意了几次,这一次“人赃俱获”。
因为有慧珠的事情在前,他对昭娘身边“慧”字打头的丫头,心生偏见。
他让人拿了慧圆,好一阵训问。
慧圆起初还斥他多管闲事,后来便一口咬定是得了昭娘的吩咐。
即使有蒋陆跟随,他也不能全信慧圆,两样东西,三百两银子,他只付了一百两,剩余的二百两,不见着昭娘,他是不会给的。
一想起慧珠,他便只觉头疼。
那丫头…执拗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什么二夫人是二爷的!他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蒋福。
可他这个蒋福,到底是不是蒋福?
还有昭娘,与废王后那么热络,到底是福还是祸?
另一厢,徐昭星也在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快烦死了,这越是事情多,掺合的人越多。
虽说她也不准备挑樊星汉一人坑,可今日的银子还没给完呢!
实在不想去。
倒是干脆,手写了张条子,叫樊星汉还钱。
第二日,叫蒋陆那个死心眼,拿着条子去庆福楼寻樊星汉。
樊星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蒋陆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知晓。
上一世,他和蒋陆一块儿长大。这一世,也和他呆在一起两三年。
那个憨子该憨的时候,居然不憨了,前前后后跟着他。
樊星汉只得叫人赶他走,他并不走远,就蹲在门外,还见人就道:“这儿的樊爷欠了我家夫人的银子不给,我来找他要,他还赶我走。”
樊星汉心知,这肯定是昭娘教的。
她倒是有持无恐。
头疼的是,他竟还有一种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偏又不能真的找上门。
他忍了两日,终是花银子买了蒋陆不再来。
蒋陆办成了事情,徐昭星大喜。
她叫厨房现做了两盘子点心赏给他。
这憨子,赏他点银子,也全都拿到厨上换成了吃的。
倒不如直接赏他些吃的,省事。
就是啊,剩下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可怎么好!
上一辈子,都是在博物馆里能看见类似的瓶瓶罐罐。
现在好,摆了一屋。
带又带不走,看着就烦。
拿到街市上卖这条路,因为樊星汉彻底被堵死了。
要不狠狠心,全都……不要了?
想想那樊星汉就连对蒋家的家奴都不肯下手,说他是爱屋及乌,她可一点儿都不相信呢!
虽然她真的不想承认,但樊星汉上一回说娶她时,那个眼神,可是和情义没有一点儿的关系,真的就像是在解决一件公事。
这让她理智的看待他的同时,感觉有些受伤。
如今,他为什么对她好,她已经不想知道原因。
那些瓶瓶罐罐,不卖了总行了吧!
还有那些书,也全都不要了。
——
蒋家的藏书房没有征兆地关了门。
太学生们正议论纷纷,那徐大家竟领着家奴,赶着十数辆马车,马车上还上装着无数个箱子,浩浩荡荡地到了太学院门外,指明了要见章先生。
仆射大人气的直翘胡子,嗷嗷道:“我圣学门外,岂是她个女子说站就站的!”
还训了蒋博士:“你们蒋家又不是没有男子,她一个丧夫的妇人,应该闭门不出才是。”
蒋恩十日里有九日醉酒,晕乎乎回了一句:“她来找谁,仆射大人就该埋怨谁。”
那章得之时不时就被圣上招进宫,就凭这一点,仆射大人也不会去寻那个不痛快,这就又剜了蒋恩两眼,吩咐了小厮,等那个女人走好,洗一洗太学院门外的地。
倒不是仆射大人的反应过激,这年头,女子无才便是德。固执的人家,是死活不让女子学字,就是开明一些的,也不过是让家中的女子读一读《女戒》,略学几个字。倒是那些花楼中的姑娘学问深一些,会吟诗作对,为的就是讨才子的欢心。
像太学这种地方,女人根本不可能进去。
章得之大概猜到了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事先便带了十几名太学生,一道去了门口。
两厢一对眼,戏还是要演一下的。
徐昭星先道:“多亏先生提醒,小妇人才知竟受人蒙蔽多年。左右一思量,决定亲自前往封地除恶。此间的事情,挂念的不多,唯有藏书房挂念在心。藏书房本是我家二爷的心血,一本都不可外借。可我若一意将那些书册置于暗房当中,恐怕二爷的心血也要付诸东流。思前想后……”
她停顿了一下,指着身后的箱子道:“藏书房里的书册都在这里,交给先生,小妇人是放心的。”
章得之最近就听不了“二爷”“蒋福”这样的字眼,揉着心听完了,作揖道:“夫人,大义。”
也没说什么受得受不得,便令了那十数名太学生动手搬箱子。
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五,春风早就吹化了祁山顶上的积雪,绿了枝头。
一阵暖风吹动了她头上的雀翎钗,章得之的眼神也跟着晃了晃。
他定了定神道:“此间事已了,夫人……”
他笑了一下,看了她的眼睛又道:“昨夜我夜观天象,夫人,再过七日,三月二十二日是个好天气。”
我去,这妖孽的推算程度,都要赶上天气预报了。
徐昭星吐槽之时,没忍住笑。
章得之见她笑弯了眼睛,连日来的不快,倒是一下子明朗,“夫人,何时启程,我为你饯行,可好?”
徐昭星没说行或不行,见旁边无人,如实道:“此间还有一事未了,连续数日,我夜夜做梦,都梦见以前的自己……在哭,却又想不到原因。走之前,势必要了了这一桩心事。”
像这样的话,她无人可说,也就只能和他道一道了。
她越发的怀疑,昭娘不是自己想要自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并了。
底下的那章是防盗章,明天替换。
☆、第四十八章
章得之见她说的笃定,倒也是一怔,低了声道:“若当真如此,确实得做个了结。若确实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记得的,譬如说,是你身边之人有了异心,这人仍旧留在身边,对你不好。”
“你知道些什么?”徐昭星斜了眼睛看他,眼神里头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审视。
章得之坦然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乱说什么?”
“夫人不愿和我多说,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心里明白,我明明没有在乱说就好。”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说罢,徐昭星呵呵直笑。
那“瞎猫”也跟着笑。
徐昭星从太学一回来,便宣布了要让慧珠留守。
慧玉嘟囔着道:“为什么不是要走一起走?”
不待徐昭星开口,慧珠便道:“偌大的院子没有人打理怎么能行呢!还是我留下的好,只是我有些不放心你们。你们可不许偷懒,一定要伺候好了二夫人和三姑娘。”
慧玉当下就抹了泪。
徐昭星只当没有看到。
人心若向善,怎么都办不出来恶事。
反之,若人心向恶,办出来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若当真是慧珠故意误导昭娘自尽,现在也是死无对证。毕竟昭娘在她的梦里,除了会哭,没有只言片语。
徐昭星做不了其他的,唯有实验人心。
丫头们都知道,既然要留人看守院子,肯定得留下大丫头。
慧字打头的这四个丫头,慧圆是个性子野胆子大的,大到买卖东西,小到招呼着小厮抬箱子装车,都是她来做。整日很忙,什么时候都不会一人独处。
而慧润呢,好歹也有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反应较之其他的丫头敏捷不少。
相对于这两人来说,慧玉既没有防备之心,又好下手。
连着两晚上都是慧玉守夜,徐昭星特地许了她半天假休息。
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九,再有三日就要出发,慧珠若当真会动手,现在已是时机了。
这一上午,徐昭星时不时会往慧玉几个住的东厢瞅一瞅。
东厢一共有三间房,慧珠和慧玉一间屋,慧圆和慧润一间屋,另有一个四人间里,住了四个“纯”字辈的小丫头。
这四个“纯”字辈的小丫头,她一个都不准备带走,身契交到了她们自己的手里。
甚至还给了她们每人二十两的银子,当作遣散费。
其他不准备带走的家奴,也是一样的待遇。
唯一的例外,就是季嬷嬷。
徐昭星给了她一百两,几天前,便让她的儿子接了她回家。
这么说吧,她一走,这蒋家的中院就是个空房。
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留下来的东西。
说什么让慧珠留下来打理院子,不过是个圈套而已。
徐昭星在等,究竟在等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她想,也许是她想错了,也说不定。
睡了一个时辰的慧玉,被自己饿醒了,眯着眼睛趿拉了鞋,摸到桌案边,喝了盏凉茶。
又缓了会儿神,拔上了鞋,准备去厨间找点儿吃的。
可是才跨过门槛,她就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腰刚好磕在了门槛上。
“东厢又不是厨房,门口怎么会有油?”徐昭星召集了六月莉里的所有丫头,发了大火。
众人面面相觑。
徐昭星又火道:“查,我倒要看一看我这里出了什么鬼。”
查起来很简单不过,早上慧玉回去之时,东厢的门外还是干爽的地面。
一个时辰的功夫而已。
这一个时辰里,谁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不在场证据……徐昭星简直把看过的所有探案电视剧的脑洞儿全用在了这里。
六月莉里人人都有人作证,唯有清理藏书房的慧珠和纯音因为干活时分开的太远,而不能给彼此做证明。
纯音说,她在整理藏书房外的小花园。
而慧珠却在藏书房里头。
慧珠道:“奴婢是什么样的人,二夫人知道。且,奴婢与慧玉情同姐妹,同是从山匪窝里逃出来的,奴婢怎么可能会害她!”
躺在床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慧玉,还忍不住点了头,“二夫人,肯定不会是慧珠姐姐的。”
徐昭星气的发笑,摆了手,叫所有的人都出去,独留下慧珠,和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慧玉。
怒急反而平静。
徐昭星道:“慧珠,你想跟我走,可对?”
慧珠急辩:“二夫人,就算奴婢想跟着二夫人走,也决计不会害慧玉。”
“那你怎么证明?”
“如若夫人不信,奴婢便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府中。”
“如你所愿。”徐昭星抬了抬眼皮。
跪在桌案前的慧珠将头垂的很低,眼神不明,不发一语。
躺在床上的慧玉却忍不住道:“那怎么行!奴婢不能在二夫人跟前伺候,慧珠姐姐若不跟去,便只剩下慧润和慧圆。慧圆只会管账,慧润又是个跳脱坐不住的个性,谁还能跟在夫人的左右,贴身伺候?”
跪在地上的慧珠,还是不出声音。
徐昭星索性摊牌道:“你与慧玉自小一起长大,自然了解对方的脾气。她方才那样说,和你猜的可一样?”
慧珠抬了抬头,像是深怕泄露了眼底的惊讶,慌忙又低了下去,“奴婢不知二夫人在说什么!”
“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在想,你如此想跟在我的左右,是想着劝我立志守寡,还是想着送我和蒋福团聚?”
徐昭星叹了口气,“不如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守,守的是自己的心。我为何不答应樊星汉的求娶,不过是没瞧上他和他也并不是出自真心。和守节没有半点儿关系。若哪一天,我瞧上了别的男人,自然是非嫁他不行。我不会吃饱了撑的以为去死,就能和蒋福团聚。更不会吃饱了撑的,为了死人,就剪断了自己该有的幸运。再有,你是我什么人,我守或是不守,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越说越气,真想掰开了慧珠的脑袋看一看,里头装的是浆糊,还是什么混沌的东西。
这话,慧珠早就听不下去。
她忍了又忍,想着今日已躲不过去,抬头,瞪圆了眼睛:“二爷是一心对你,你却不能一心对二爷,二爷还真是瞎了眼睛。”
“对,”徐昭星点了点头,“这才是你该有的情绪。”
剩下的话,她不想再说,什么英雄救美,美人倾心,英雄无意,说起来都不是她的故事。
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身契,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桌案上,起身走了出去。
她想,就是以昭娘的个性,知道了慧珠的本来面目,也不过如此——一拍两散,再无恩义。
慧玉不知是疼晕了,还是听傻了,盯着慧珠傻看,像是今日才认识她。
慧珠的眼睛一抬,她便吓得心惊肉跳,赶紧移开了眼睛。
慧珠被禁足了,徐昭星下了死命令,禁足到四月一日,方能放出来。也就是说,留在府中的人,需等到她离开九日后,才能自行离开蒋府。
旁的人都以为她要去宣平,她却是要直奔洛阳。
那些小丫头们不知道,慧珠却是个知情的。
杀掉?她还没有杀过人呢!
估计啊,总有一天会到她杀人的时刻。
只是,那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