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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电闪火石间,章得之挡在了她身前。与此同时,她就把手里的三足酒盏扔了出去。
宫宴上的酒盏可不是瓷的,而是青铜。
徐昭星原先还想过,要是能带着这么对儿酒盏穿回去,那简直发财了。
酒盏“当”的一下砸在了那人的剑上,内里的酒溅了些到了他的眼睛里。
也正是这一个偏差,他慢了一步,心里盘算着想要杀圣人,只能先和圣上缠斗,听说,圣上是会功夫的。
却没防着,从圣上的后头踢过来一脚,他自己就飞了。
徐昭星是挽了章得之的胳膊,借了一道力,直接跳起,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负责皇宫安全的徐汤已经带着影卫杀了过来。
那人见事不好,当场自刎。
血溅东颜殿,章得之的脸色很不好。
徐昭星这时,品出了些不对劲,可又想不通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好在,谢理和高培,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第二日一上朝,以谢理为首的文官,便跪倒在东颜殿内,要求废后。
自古废后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门,什么无子多病,善妒不贤。反正,废不废的,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话。
当然,也有被臣子相逼,不得已而废的。
谢理想出的理由够特别,“圣上,祖宗都说娶妻要娶贤。且不说那徐氏妇人是不是贤良淑德,圣上且想一想,昨日那刺客为何要刺杀她吧!她不过是在深宫中的妇人,却妄想把持朝政,妄想左右帝令,苍天有眼,天底下的明白人还是多于糊涂的。圣上的后宫岂能容那种祸根妖物存在啊!”
说她祸根,她还能理解。
说她妖物,她就不服了。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睡一个女人,特么就是这个女人有毒了?
关键还不在此,关键在于,昨日放在平常百姓家,就是她嫁女儿、章得之娶儿媳,请客吃饭。
她办的是喜事,可有人存心和她过不去,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她是准备让人给谢知传个口信的,就是告诉他,让他提前沐浴斋戒,准备好了,当宰相吧!
谢理给她老公送小三的时候,她还不准备怎么着谢理,可如今,她觉得她不发威,很可能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有些时候,忍一时,可不是风平浪静。
一得了信的徐昭星正琢磨着怎么瓦解,以谢理和高培为核心,组成的小团伙。
前头的东颜殿就又传来消息了。
这一回,亲来的是蒋瑶笙。
按理说,太子妃要在下朝后,由太子领着,去东颜殿谢恩。
她一早就和姜高良在殿外守候了。
昨日东颜殿上的那场刺杀,她是今早才知道的。
姜高良没有及时告知,一个是因为刺客已死,圣上和圣人并无损伤;另一个就是怕她瞎担心。
可为此,清早蒋瑶笙一得知,就和他生了场气。
两个人是别别扭扭守候在殿外的,这就又耳闻了殿内的一出大戏。
蒋瑶笙听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往晨光殿赶,一见了她娘,脸色发白地道:“娘,圣上要大开杀戒了。”
章得之确实是准备要杀一杀。
不杀,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忘了,他这江山,也是用兵打下来的。
制军他有铁腕,一向也认为自己算得上半个文人,文人多有傲骨,可也多半酸腐,他就不信了,他会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那些人的请求,他听了之后,当下冷笑。
他道:“你们当朕是谁?是赵器?还是被赵器辖制的小皇帝?”
谢理就知道章得之看起来斯文,实际上是个强硬派,他早就和高培套好了,就和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他们也得来这招儿。
谢理泣道:“圣上啊,臣愿……死谏!”那头磕的梆梆作响。
“臣……也愿。”高培也跪了出来。
紧接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章得之还是四平八稳地坐着,停了片刻,笑道:“朕正想推行一个新政,乃是谢知提出来的建议,那就是广选官员,不再拘束世家或庶民。宰相还真是善解人意,领着朕的一大帮子文官,要给新官腾地儿。来啊,准备好水,留着洗地。宰相大人,你先请。朕,一会儿就让高培下去和你作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谢理已经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人都呼啦啦跪了一地,可上面那个,一脸的烦躁,说的话让人忍不住心颤啊!
也就只差说“快啊,排着队去死啊!”
谢理不能不急,死谏的话是他先说的,也就等于他排在了最前头。
他想死吗?
说的是屁话,他有金银万两,还有美妾环绕,他有病啊,才真的想死。
他不想死,可如今圣上都那样说了……
他骑虎难下,想,干脆闭着眼睛往柱子上撞吧。不能用十成的力,万一真撞死了呢!还得真的见血,不然不像那回事啊!
这柱子是两个月前才将修好的,圣上攻进长安时,被乱民糟蹋一通,圣上下了令,将残缺的部分用粘土补齐,又在外包上了一层朱红色的布。
谢理拼命回想,离他最近的柱子,哪一块儿是真的硬木,哪一块是粘土。
又一想,不管是头撞硬木,还是头撞粘土,都是头疼啊!
他忍住想哭的心,立起来就往柱子上撞去。
后头有一大票人在喊:“圣上,圣上明鉴啊!”
还有人吆喝:“宰相,宰相,不要啊!”
剧烈的疼痛走遍了全身,谢理觉得头晕眼花,还有点儿犯恶心。
他忍着晕眩道:“圣上,明鉴啊!”
章得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死谏死谏,这意思,我不解释,众位也该明了。宰相大人……请继续。”
他们不是爱威胁人吗?
来吧,赶紧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明明已经晕乎的谢理,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清醒,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没得选择,又撞了一次,晕了过去。
晕之前,还在想:晕了好,晕了好!
一旁的高培吓得尿急,他准备浑水摸鱼,扑倒了谢理旁边,喊道:“宰相还有口气,请圣上,快穿太医。”
章得之差点儿笑了,挑了眼皮,却道:“不忙,高培,该你了。”
——
“娘,圣上这是真发了脾气。”
蒋瑶笙忧心忡忡,“如今民心刚稳,如果政心……”
“政心怎么了?”徐昭星和章得之一块儿呆的久了,脸上的微表情,也差不多一样了。她挑了眼皮,问道。
蒋瑶笙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娘,这江山是姜家的,可拥立姜家的却是那些个大臣。大臣若都反了,就是独桨难行啊!”
徐昭星轻笑,“那且看一看,是不是都反了!”
她到东颜殿时,高培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的旁边,还躺着谢理和两个叫不上名字的小虾米。
一阵冷风吹过,吹来了血腥。
徐昭星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殿中,就好像几个月前,她第一次到这大殿一样。
她从那几个躺着的人身边走过,裙摆摇曳,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妖女!”
她冷笑。
“妖女?平常的百姓夫妻和睦,就叫恩爱。换到了皇家,就叫蛊惑帝心。那你们来教教我怎么做,才是不蛊惑帝心!
要后宫里有七十二妃,还要各个世家进献的女子皆有子可依。
然后,刘家的支持刘姓女子生出的皇子,赵家的支持赵姓女子生出的皇儿。
这个女人吹完了枕头风,那个女人接着吹。吹的皇帝觉得这个儿子好,那个儿子也好,不知道到底该把唯一的皇位传给谁。然后明争暗斗,强势的压住了弱势的。说不定,还有那心怀不满的伺机而起。再然后,不是乌烟瘴气就是天下大乱。
若你们觉得这样就是你们想要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们只需说服了你们的圣上,把不同姓氏的女人送进内廷。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任何人,可我不保证,就这么着,一定能如你们的意。”
徐老师毕竟是徐老师,哪怕是体育老师呢,说教起来,也照样能直点人心。
说白了,她就是在告诉那些人,内廷的大门一旦打开,来啊,来啊,来者不拒。于是,那些家族,又处在了同一起跑线。
和如今,能有什么两样呢!
章得之已经向她伸出了手,低声道:“来这里做什么?一屋子的血腥味,怪恶心的。”
离的近的周小猴听的最清,咧了咧嘴,愣是没敢乐。
底下的那群人,觉得出了天大的事情。
圣人的嘴皮子一动,就给了两字“恶心”。
确实够恶心的,蹦哒来蹦哒去,可惜全都瞎蹦哒了。
拿鸡蛋碰石头,别说一筐了,再来一筐又怎么地?
还真是,还以为是小皇帝当政的时候吗?
徐昭星微微笑笑,递了手过去,走到了他的跟前儿,不过没坐,继续说教。
她道:“身为东颜的大臣,都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不想着造福黎民百姓,却为着圣上和太子的后院处处操心!传出去,当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你们都没事儿干吗?所以才总是盯着圣上和太子的房事问题?
你们的命是天家的,是百姓的,不留着命留着好身体,办点实事,却在这里学那些无知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们都不能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指望圣上替你们操心?
所以啊,看看吧!”
徐昭星指了那一旁躺着的:“宣太医。”
周小猴伶俐,早就知道圣人说话照样管用,扯开了嗓子喊:“宣太医。”
等到周小猴的话音落下,徐昭星叹了口气,苦口婆心,“众位大臣,圣上并不是赵器那种虚伪小人,圣上的心里装的是黎民百姓,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内廷,所以才不愿意广纳世家女,内廷若是乱了,圣上怎么安心!另外,太子又已然长大,是个文韬武略都优异的好青年。就不会有王储之争,众位大臣,也不用站错了队,只需一心辅佐圣上和太子,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说非得要把你们家中的女子送一个进宫,才算你们衷心,或者,你们才能安心?若如此的话,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就送吧!”
一旁的章得之,冷笑道:“送来做什么?依朕意,不如全都送到秀水观去,反正,送进了内廷,也是进冷宫。”
没人敢吐槽徐昭星歪解了他们的意思。
妖物,指的可并不是独占内廷那么简单,还有干扰朝政呢!
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继续刚才“你撞完了我接着撞”的游戏。
自古,死谏都是死几个,还真有一死一大票的。
做人得留有余地,做臣,也不能把圣上往发飙了逼。
整个东颜殿里鸦雀无声。
只有一个最不长眼色的又说了一句:“哦,对了,你们在讨论废我的问题。要不,你们继续?”
大将军余季同在这时,踏了出来,跪下道:“臣等有罪,请圣上开恩。”
这老头就是个人精,谢理细数圣人罪状之时,他就是不出声音,等到谢理和高培都躺倒在地,这时候出来求饶,不止是给了很多人台阶下,还是动摇谢理那帮人的“军心”。
果然,他这一跪,那些还排着队没轮着撞的,全部倒戈。
一时间,除了躺着不能动的,全部跪着喊:“臣等有罪,请圣上开恩。”
章得之冷冷道:“只此一次,再无下回。”
什么只此一次?
说的可能是废后,估计也有死谏。
反正,朝臣们都理解了,别没事找不痛快,那就是找死。
黄太医在这个时候,掂着小药箱匆匆跑来了。
这时,躺倒的四个已经被抬到了东颜殿外。
黄太医一看,难受,想哭!
倒地了四个,都是外伤,这得用多少外伤药和人参啊!
黄太医还不是太医之前,是军医。
军中最缺的就是外伤药。
那些个士兵拼来拼去,流血流汗,很可能因为没有外伤药,而伤口溃烂死去。
这些个肥肠满肚的世家贵人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死死谏……嗯,凡是浪费药材的都得多受点罪才行。
黄太医的小徒弟一上来就探了谢理的鼻息,道:“先生,宰相大人好像没气了。”
黄太医撅了撅胡子,差点儿没笑出来说“死一个好,省药材了!”
本着大夫的天职,还是上前号了脉,叹息道:“嗯,还没死透呢!没准儿就又活了。”
得,这是还得用药的节奏。
黄太医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踢了谢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不死透了呢!
谢理倒是想呀,活着还遭罪。
他是怎么回家的,他并不知道。
只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屋子的女人哭声。
他还能分辨的出,哪个是他最爱的乔姨娘,哪个是他的正牌妻,还有他才将纳了的焦姨娘和程姨娘。
太吵了,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女人一多,就这么吵呢!
他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就见他的夫人,已经哭红了眼睛。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安慰她一句自己没事儿,这不是醒了嘛!
那边的夫人,就哭着告诉他一个惊天噩耗:“老爷啊,不好了,圣上下了令,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