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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月明了,隔壁的水声终于停了。
衣服完好,坐在水盆边撩水的孙尚香撅着嘴,失望的放下了手中的瓢,恨恨的白了一眼襄阳纸糊成的窗户,走到床边侧身躺下,扑闪着眼睛看着被月色照得发白的窗户出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隔墙而坐的曹冲心有灵犀的翘起嘴角,露出恬定的微笑。
第六卷 风乍起 第二节 暗战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29 1:19:17 本章字数:6457
曹冲在江陵只呆了两天,匆匆看了江陵的城防然后就北上襄阳,他在当阳时只和满宠盘桓了一个晚上,商量了一下相关的防务,就离开了当阳。↓∞ 九月底,他到达襄阳。襄阳正是热火朝天的忙着秋收的时候,虽然天已经黑了,但田野中还有不少忙碌的农夫借着日暮的一点余光紧张的收着粮食,甚至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官道上在铁甲军护卫下匆匆而行的曹冲一行。
曹冲进了襄阳城,车轮压在襄阳城宽阔的青石街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的两边,百姓中的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一个个疲惫而又快乐的身影在灯下晃动着,忙了一天的汉子们大声的说笑着,招呼婆娘们端上一点小菜,喝上两口粗劣的酒,消去一天的疲乏。
襄阳城中心,镇南将军府门前,荀文倩和蔡玑挽着手,静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府前长长的路。路旁人家的灯光照得青石路斑驳陆离,却是静悄悄的,毫无声音。
“姊姊……”蔡玑拉着荀文倩的手,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
“莫急,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么一点时候吗?”荀文倩笑了笑,瞟了蔡玑一眼,随即又转头盯着路的尽头。
“哼!”蔡玑撅起了嘴,无奈的摇了摇身子,正要说些什么,荀文倩忽然捏了一下她的手,低低的叫了一声:“来了!”
蔡玑大喜,踮起脚朝前看去,路上却依然是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她放下脚跟,刚要抱怨,却见一匹战马蓦的在路尽头现出身形,飞快地朝着府门而来。不一会儿就奔到了眼前,马上的虎士轻轻的吁了一声勒住了缰绳,骏马长嘶一声。收住了脚步,踢踢踏踏的迈了两步。正好赶到荀文倩地跟前,虎士翻身下马,单腿跪倒:“夫人,公子已经进城,马上就到。”
荀文倩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蔡玑却是喜形于色,几乎是雀跃起来,挣脱了荀文倩地手。提起裙角对蔡沁儿笑道:“走,我们去迎一迎。”荀文倩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她们俩去了,回头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两个侍女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大一会儿,曹冲的马车在虎士们的护卫下来到府前。车帘打开,曹冲牵着乐不可支的蔡玑的手,笑嘻嘻的从车上下来,走到淡淡的笑着的荀文倩面前。伸手拉起她交握在胸前地手,轻轻一笑,领先向府内走去。
“仲豫先生可在府中,他身体好吗?”曹冲边走边偏过头看着脸色有些羞红的荀文倩。
“在呢。”荀文倩抿嘴一笑,身子向曹冲靠了靠,看着曹冲在灯光下有些朦胧的风尘仆仆的脸庞,不禁有些感慨,一年未见。曹冲又黑了些。又高了些,胳膊又粗壮了些。更像是个男人了。曹冲见她看着自己出神,不禁一笑,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荀文倩脸一红,连忙应道:“有吉医匠随身侍候,又有华大师的五禽戏,张大师又不时的来查看一番,从伯的身体想不好都不可能,他现在可精神着呢,天天在书院和那几位较劲,还觉得住在府中不方便,想着书院旁边的教舍一搞好就搬过去呢。”
曹冲呵呵一笑,拉着两位夫人缓步而行。进了内院,正看到荀悦站在阶上,抚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他,瘦高地身体在灯下挺得笔直,脸庞虽然清瘦却莹莹有光,果然是精神不错。他松开手,紧着上前两步躬身施礼:“小侄曹冲,见过从伯。从伯一向可好?”
“好,好,好。||首…发www.Junzitang.||”荀悦哈哈一笑,伸手拉着曹冲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我们的镇南将军大人越发的威严了,这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算是个名符其实的七尺男儿了。”
曹冲一笑,扶着荀悦的手臂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从伯自家人,何必打趣我。倒是从伯这一年不见,气色越发的好了,看来吉平没吹牛,从伯再活十年一点问题也没有。”
荀悦哈哈大笑,拍拍曹冲扶着他的手说道:“这要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让我到襄阳来,也许我已经埋骨黄土了,也没机会与如此多地俊杰共论时事,更没有机会反思自己地学术,到老了还觉得自己学有不足,圣人云朝闻道夕可死,我就是现在死也没有遗憾了。”
曹冲将荀悦扶到座位上坐好,这才撩起衣摆坐在荀悦的对面,又示意荀文倩等人一旁坐下,这才笑道:“能让从伯觉得学有不足,看来这些天襄阳书院真是热闹非凡了,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适逢盛会。”
荀悦摆摆手笑道:“有机会,有机会,你回来得正好,这两天正为五经章句吵得不可开交呢。我说仓舒,你那个女先生果然不凡,不愧是蔡伯喈地女儿,学问之精深,言辞之训雅,非一般人可望其项背,襄阳这么多儒生,居然没有人能驳得了她。我现在总算是理解你当初为什么向天子推荐她为太子少傅了,要不是她是个女子啊,连我都想向天子推荐她了。”
曹冲嘻嘻一笑:“是女子也可以啊,做太子少傅比的是学问,何必拘泥于男女呢。”
荀悦打了个哈哈:“大汉朝能把男女之分看得如此之淡的,也就只有你了,不能对别人要求太高,就算要移风易俗,也是一步步来的。”
曹冲也不多说,点头应是:“不知襄阳书院这些天都在谈论哪些问题?”
荀悦一提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掰起手指头说道:“第一个问题,当然说的是大汉地火德是不是到了难以为继的时候,这个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看着襄阳这副热闹景象。没有人再提什么以土代火的话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君权相权的问题,大家都在反思。自从光武皇帝虚置三公以来地种种弊端,讨论恢复文皇帝、景皇帝之时的三公制度。既然已经恢复了丞相和御史大夫,是不是进一步重新设立太尉……”
荀悦说到底,眼睛瞟了一下曹冲,曹冲却是依然微笑着,不动声色的看着侃侃而谈地荀悦,一见荀悦停了,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道:“从伯一边喝一边说,酒冷了就不香了。”
荀悦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刚才说地话并不是随便一说,要知道曹操做丞相,托的就是恢复古制的名,但古制不仅有丞相和御史大夫,还有掌兵权的太尉,如今曹操虽然名义上是丞相,实际是兼了太尉的,再加上御史大夫郗虑不过是承其旨办事,三公虚有其名,实际还是曹操一人说了算。如果真要把古制恢复了,这太尉一立,曹操要想再军政一把抓,可就有点说不通了。荀悦这个时候把话提出来,主要就是想试探一下曹冲的反应,哪知道曹冲根本没有一点反应,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见曹冲劝酒,他只得跟着举起杯来饮了一口。顺势将话题滑到下一个。
“第三个便是五经的问题。”荀悦抹了把胡子。“此事起于书院教材之事,宋仲子在书院一直以古文经为准。后来王景兴、仲长公理等人来了之后,颇有异议,认为我朝以今文经为正途,古文经做教材是误人子弟,所以提出来要换。这一提议引起了大家地争论,以往的古文今文之争,全被这件事重新给挑起来了。”
曹冲扑哧一笑,搞了半天你们天天吵还是吵的这个东西啊,今文经,古文经,如今在襄阳书院都是一小拨人搞的东西,却花了我那多么钱,真是书生。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有什么好争的,熹平三年就刊定了五经文字,由蔡伯喈先生手书立石太学,公布于天下,还有什么争论的必要吗?”
荀悦笑道:“你是不知道,蔡伯喈大才,但他却是通古文经的,当时便有人说他取古文经太多,不合师法,何况洛阳的太学遭董卓焚毁,石经已经残破不全,孝灵皇帝又举止失措,引得朝纲大乱,州郡蜂起,险起毁了大汉的江山,这石经一事也成了被人说道的借口了,这个时候提出重定五经,也就顺理成章了。”
曹冲眉头一挑,不免有些生气,原来你们说经是借口,搞派系是主要原因啊。他有些不快,却不好在荀悦面前表现出来,只得笑道:“这些事连圣人地门徒都搞不清,你们要这么争下去,只怕不是短时间能争出来的,书院要等你们议定了再用教材,只怕等不及,还得找个可行的法子。”
荀悦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这些都是利益之争,不能因此误了正事,还是先把教材的事情给定了,经文之争,还是暂且搁在一旁吧。”
曹冲颌首,不想再提这些,便说起益州的战事,向荀悦请教一些治理益州的方法。荀悦见他有些乏味,便也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襄阳书院的事情,转而顺着曹冲地话谈起益州地情况。两人谈到亥时,这才尽兴而散。
荀文倩送走了荀悦,回身将半醉的曹冲扶进了卧房,和蔡玑两人亲手替他洗了,将他送到床上,自己又洗漱了,这才换了衣服上床来。曹冲却是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屋顶,心事重重地默然不语,不免笑道:“怎么了,想什么心事?莫不是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睡不着了?”
曹冲偏过头瞅了一眼荀文倩,咧嘴无声的笑了笑:“你明明知道不是为此,又何必打趣我,我只是觉得襄阳书院看起来热闹,却有些务虚不务实罢了。那么多的年轻才俊,正是为国效力的大好时光,却因为古文经、今文经的分歧虚耗光阴,未免有些不值,有违我建立襄阳书院,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让他们在书院辩论的初衷。”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能立刻用上地东西。却关系着治国的方向,关系着大汉朝将来的兴衰,如何能等闲视之。”荀文倩轻轻的摇着蒲扇,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是太务虚。你却是太务实了,都不符合圣人的中庸之道。”
曹冲嘻嘻一笑:“圣人自己都做不到中庸之道,又何必对人要求太高。务实有什么不好。没有实在的事务,如何能安定天下。造福百姓,就靠那些儒生夸夸其谈?”
荀文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展颜笑道:“好了,你和从伯不敢争论,现在来和我争么,你赶了这么天地路,也累了,还是快些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啊。仓舒,从伯说得对,移风易俗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办得成地,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又何必急在一时呢,须知欲速则不达啊。”
曹冲也觉得自己说得过于沉重,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弯过腰来。将头枕上荀文倩的腿上,闭上了眼睛。荀文倩轻轻的拂去他鬓边的乱发,细滑的手指触摸着他的脸庞,缓缓摇动着手中地蒲扇,不大一会儿就听到了曹冲均匀的鼾声。她低头看了看,曹冲侧脸伏在她腿上,一手垫在腮下,一边搂着她的腰。蜷着身子。露出婴儿般安心的微笑。
再如何纵横天下,终究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荀文倩会心一笑。刚才心中的些许不快烟消云散,她弓下身子,温柔的看着曹冲的脸,环过手去将他搂在怀中。
门轻轻的响了一声,荀文倩回过头去,见蔡玑悄悄的探进头来,用手中地蒲扇轻轻的招了招,蔡玑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在荀文倩怀中看了一眼,轻轻笑道:“阿姊,夫君这样睡着,倒和我家那个侄儿挺象呢。”
“多嘴。”荀文倩笑着白了她一眼:“这么晚还不睡,跑到我这边来干什么,莫不是不放心我么?”
蔡玑连忙摇头,无声的笑着:“我哪有,我就是天天伴着姊姊睡惯了,一下子一个人睡不着,见姊姊这边还亮着灯,所以过来陪着姊姊说说话。”
“小丫头,你以为你那点鬼心思我不知道啊。”荀文倩指了指说道:“你也别过去了,今天就睡在这里吧,反正我这里也宽敞得很。”
“嘻嘻,多谢姊姊。”蔡玑踢了鞋,绕过曹冲,紧挨着他躺了下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他倒好,一回来就喝多了睡下了,好福气呢,却让姊姊这么辛苦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