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几度东风吹世换-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欢心,故四日之中已诊三次。“'2'〗
  由是可知,皇帝吃药看病全凭自己好恶,不遵医嘱,这样身份的病家,谁也奈何不得。被万岁爷认为“脉案很好”的杜大夫处方,吃过三剂就成了内廷新闻;周大夫“颇得圣上欢心”,四天内请脉三次,也成了坊间新闻;其他人的方子,命运不得而知。
  当时西医早已传入,但有清一代,除康熙外,其他君主都不大相信西医,光绪医疗过程中亦有过“西法调治”之说,可惜浅尝辄止。御医力钧兼通西医,其脉案却累遭皇上驳斥。
  以光绪的高级囚徒境遇,其用药也确有被忽视的情况,曾令他大动肝火:
  〖一日,皇上自检药味,见枸杞上有蛀虫,大怒,呼内务府大臣奎峻曰:“怪道我的病不得好,你瞧枸杞上生蛀虫,如此坏药与我吃,焉能愈病?著汝到同仁堂去配药。”奎唯唯照办。〗
  在慈禧降旨实行“医改”的同一天,光绪也交下太医院医方二百余纸及病略一纸,并有谕旨:
  〖予病初起,不过头晕,服药无效,既而胸满矣,继而腹胀矣。无何又见便溏遗精,腰酸脚弱,其间所服之药,以大黄为最不对症。力钧请吃葡萄酒、牛肉汁、鸡汁,尤为不对,尔等细细考究,究为何药所误?尽言无隐。著汝六人共拟一可以常服之方,今日勿开,以五日为限。〗
  光绪在内廷的医疗环境中煎熬多年,此刻想搞一点“民主集中”,类于今日之会诊,要求“尽言无隐”。这可能是他自戊戌变法失败被囚以来,运用“天字第一病号”的特殊身份,所推动的一点微小改良。可悲的是,前者尚属救国图存的政治体制改革,后者只是为挽救自己生命的最后挣扎。
  圣上的病和大清朝一样难治,问题也在于病家讳疾。“两宫”则各有忌讳,令医家依违其间,不敢畅所欲言。杜钟骏初次请脉时,光绪问他:“你瞧我脉怎样?”答曰:“皇上之脉,左尺脉弱,右关脉弦。左尺脉弱,先天肾水不足;右关脉弦,后天脾土失调。”杜大夫深知:“两宫意见素深,皇太后恶人说皇上肝郁,皇上恶人说自己肾亏,予故避之。”
  杜大夫当时应对机智,点水不漏。待到八月初八光绪要新御医们评议太医院的医方得失,这六人却一齐犯了难。大家群推齿高望重的陈秉钧(莲舫)主稿,陈“直抉太医前后方案矛盾之误”,众人皆不赞成,于是又有如下磨合:
  〖(杜)乃谓众同事曰:“诸君自度能愈皇上之病,则摘他人之短,无不可也。如其不能,徒使太医获咎,贻将来报复之祸,吾所不取。”陈君曰:“予意欲南归,无所顾忌。”予曰。“陈君所处,与我辈不同,我辈皆由本省长官保荐而来,不能不取稳慎,我有折衷办法,未悉诸君意下如何?案稿决用陈君前后不动,中间一段,拟略为变通。前医矛盾背谬,宜暗点而不明言。”众赞成,嘱拟作中段,论所服之药热者如乾姜附子;寒者若羚羊石膏;攻者如大黄枳实;补者若人参紫河车之类,应有尽有,可谓无法不备矣。无如圣躬病久药多,胃气重困,此病之所以缠绵不愈也。众称善,即以公订方进……〗
  一怕得罪两宫,二怕太医报复,三怕牵连保举人,人人不敢负责的体制,已经决定了治疗的结果。陈莲舫入宫早于他人,深知积弊,已不打算敷衍下去,因而“无所顾忌”;其他人受本省长官保荐而来,有人事上的牵扯,则不得不有所顾忌。中医历来注重调和,最后只好请杜大夫来当“甘草”,既以“应有尽有”粉饰以往的谬误,又把问题推给病家的“病久药多”,正所谓:面面俱到,不可救药;体制如此,皇上必死。
  这时的大清朝,已如同光绪一样行将就木。为挽救覆灭的命运,朝廷于两年前宣布了“预备立宪”;这一年的8月27日,又颁布了《钦定宪法大纲》,对于重病中的光绪而言,无异是一针政治上的强心剂,七天后他公然对太医院医方提出了抗议。这种内外的互动虽十分微弱,却也在死水面上掀起了几缕微澜。
  自同年6月起,《申报》就不断披露光绪的病情、脉案,颇类今世国家元首临终前之“病情公告”。这在当时算是开天辟地的“新闻自由”,引发了全社会的关注。杜钟骏记述了宫廷中对此的反映:
  〖一日,入值请脉,内务府大臣继禄,嘱到内务公所云:“两江总督端方在江南考医,以报纸刊皇上脉案为题,取中二十四本,派员进呈御览,如赏识何人之奏,即派何人入京请脉,皇太后一笑置之。”予等见其所取之卷,有调当补肾水者,用六味地黄丸;有谓当补命火者,用金匮肾气丸;有谓宜补脾胃者,用归芍六君之类;有谓当气血双补者,用八珍之类;有谓当阴阳并补者,用十全大补之类,皆意揣之辞也。〗
  号称满官“开明派”的端方真会裹乱,竟在皇上病入膏肓之际提倡“医疗民主”,引来各地儒医、郎中们的“百家争鸣”,纷纷献计献策。这些隔靴搔痒之举,只落得慈禧“一笑置之”;亦曾有人上书指摘用药不当,已入内廷供奉的新御医们,当然也不会买这些同行冤家的帐。
  【三、医龙治国,气数两终】
  依靠人人不敢负责的体制,即便延长了医疗周期也是徒劳。头班两医官请脉两月,药石罔效。转眼到了太后“万寿”前夕,内务府大臣奎峻向杜钟骏透露:“一日皇上在殿泣曰,‘万寿在即,不能行礼奈何?’六军机同泣。头班张、施两位之药,毫无效验,君等在此,我未尝不想一言,俾君等请脉。然君子爱人以德,转不如不诊为妙。”
  11月10日(夏历十月十七日)夜,杜钟骏忽被急急传召入宫请脉,告以“皇上病重”。他赶到瀛台涵元殿,只见光绪气促口臭,带哭声而言曰:“头班之药,服了无效,问他又无决断之语,你有何法救我?”杜大夫诊脉之后,知道病人行将不起,脉案中有“实实虚虚,恐有猝脱”之语。此时周景焘等已先后请脉,焉有不知大限将至之理,但未敢明说,皆以“棘手”等语搪塞。杜钟骏一语道破,立即引起内务府大臣继禄的恐慌:
  〖继大臣曰:“你此案如何这样写法,不怕皇上骇怕么?”予曰:“此病不出四日,必出危险,予此来未能尽技,为皇上愈病,已属惭愧,到了病坏,尚看不出,何以自解?公等不令写,原无不可,但此后变出非常,予不负责,不能不预言。”奎大臣曰:“渠言有理,我辈亦担当不起,最好回明军机,两不负责。”当即带见六军机,六军机者:醇邸、庆邸、长白世公、南皮张公、定兴鹿公、项城袁公(按:即载沣、奕劻、世续、张之洞、鹿传霖、袁世凯)。醇邸在前,予即趋前言回:“皇上之脉疾数,毫无胃气,实实虚虚,恐有内变外脱之变,不出四日,必有危险。医案如此写法,内务三位恐皇上骇怕,嘱勿写,然关系太重,担当不来,请王爷示。”醇邸顾张中堂而言回:“我等知道就是,不必写。”即遵照而退。〗
  在作出“两不负责”的处置之后,光绪病情大渐,“喘息不定,其脉益疾劲而细,毫无转机”,逐渐进入弥留状态。朝廷连发两道上谕:“醇亲王载沣授为摄政王,载沣之子溥仪著在宫内教养,并在上书房读书。”'3'“著各省将军、督抚,遴选精通医学之人,无论有无官职,迅速保送来京,听候传诊。如能奏效,当予以不次之赏,其原保之将军、督抚,并一体加恩。”'4'
  大约由于丸药不如汤药容易识别成分,明清两代又都发生过君主因服丹药而殒身的故事(万历死于“红丸”,雍正的死因也与“炉火修炼”有关),因此“皇上病笃之际,皇太后有谕曰,皇上病重,不许以丸药私进;如有进者,设有变动,惟进药之人是问。”后来慈禧弥留时,医官施焕欲用乌梅丸,“内务诸公不明丸内何药,不敢专主。请示军机,索阅乌梅丸方药,见大辛大苦,不敢进,遂置之。”
  光绪驾崩的前夜,六位医官均被促起,“但闻宫内电话传出,预备宾天仪式。疑为已经驾崩。宫门之外,文武自军机以次,守卫森严。次早六钟,宫门开,仍在军机处伺候,寂无消息。”候至中午,方被传请脉,杜钟骏记载了光绪的最后时刻:
  〔于是予与周景焘、施焕、吕用宾四人同入,于在前先入,皇上卧御床上。其床如民间之床,无外罩,有搭板,铺毯于上,皇上瞑目,予方以手按脉,瞿然惊寤,口目鼻忽然俱动,盖肝风为之也。予甚恐,虑其一厥而绝,即退出,周、施、吕次第脉毕,同回至军机处,予对内务三公曰:“今晚必不能过,可无须开方。”内务三公曰:“总须开方,无论如何写法均可。”于是书“危在眉睫,拟生脉散”。药未进,至申刻而龙驭上宾矣。〕
  11月14日(夏历十月廿一日)光绪驾崩后,“皇太后有谕,到皇上处素服,到皇太后处吉服。次晨召施、吕二君(施焕、吕用宾)请脉,约二小时之久,施、吕下来,而皇太后驾驭西归矣。”据说慈禧曾发过“我不能先尔死”的毒誓,如今她笑到了最后。这对母子君臣的一世恩仇,就此永远了断。三年后,大清朝二百六十八年的帝祚龙脉,也被辛亥革命斩绝。
  征召地方名医进京请脉,不能不说是对太医院垄断地位的一点突破。但名医入宫成为御医之后,不仅受内廷体制的制约,还有太后、大臣、同僚乃至光绪本人的牵制干预,最终无所作为,眼睁睁看着三十八岁的“万岁爷”盛年崩逝。三天后,地方举荐的名医们被降级留任,太医们则革职戴罪效力。
  《德宗请脉记》由小见大,从医家的视角昭示后人:帝王之家富有天下,医疗条件全国第一,但如果死守体制不变,人人不敢负责,再高明的医术也救不了真龙天子。
  医道亦如国道:因循苟且,敷衍塞责,瞻前顾后,弊病交摧;病入膏肓时才想起改良,名医束手时还不许说出真相。封建王朝的体制“向来如此”,光绪焉得不死,大清焉能不亡?
  “生于末世运偏消”,作为历史上最后一位主张政治改革的君主,光绪饮恨而终的命运令人扼腕;对于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而言,政治改革的历史机遇早在十年前就已错失,覆灭是无法挽回的。晚清的历史是一面镜子,光绪的命运,就是大清的国运。
  历史上的武训其人
  〔文/秦大路〕
  清朝光绪年间的一天,山东堂邑县的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来了一位衣衫褴褛、形貌丑陋的年轻乞丐。这个乞丐时而唱着乞讨的段子,时而装扮成猪狗的模样,时而又学驴叫。由于表演技艺不怎么娴熟,引得众人一阵阵哄笑。而他丝毫不以为意,用沙哑的嗓子唱道:“我乞讨,我积钱,修个义学为贫寒。”旁观众人中有识得此丐的,纷纷摇头,“乞丐还想兴修义学,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这个乞丐也不是洪七公这样的世外高人。他的名字叫武训,他是当时中国社会最底层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然而这个平凡的乞丐,却以一番最不平凡的作为,名垂青史而为后人称扬。在中国历史上,以乞丐身份载入正史的,大概只有武训先生了。武训的事迹对中国近代的文化界和教育界影响甚巨。而在他死后五十多年后,因他而起的那一场狂卷中国知识界的暴风骤雨,更会令人感叹历史风云的诡谲无常。
  【1】
  武训是清末堂邑县武庄(今属冠县)人,生于清道光十八年(1838年)。武训原本没有正式名字,他和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都是那种“穷得连名字都没有”的贫民。因在家族同辈兄弟中排行第七,故名武七。武训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个赐名,在他老年时,朝廷为嘉奖他的兴学义举而给他取名为“训”,以示朝廷对他创办义学来训导贫苦学生的支持和鼓励。
  武七自小家境贫苦,7岁丧父,随母亲乞讨为生。每次随母亲路过学堂的时候,幼小的武七都要驻足良久,他总是为里面的朗朗读书声深深吸引。然而在当时,就武七的家庭条件,上学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14岁后,武七多次到大户人家当佣工,经常受到欺侮。辛辛苦苦干完三年,到了领工钱的时候,大户人家伪造了一本假帐,欺武七不识字,谎称所有工钱早已支度完毕。武七据理争辩,却被诬为“讹赖”,并遭到家丁的毒打。气得他口吐白沫,大病一场,在破庙里一连三天不食不语。思量之余,武七方悟以往受尽欺辱,皆因吃了不识字的亏。他又想,周围象他这样的穷人还有很多,如果不念书,穷人永远没有出路。于是他萌发了兴办义学的念头。
  穷且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