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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晓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脸上挂着恬静乖巧的笑容,心里有一股暖流不经意地流过,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在床头,就这么静静地低头望着她的睡颜,心思不自觉就飘远了。
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苏蜀的体质确实与常人不同,两次生病都来势汹汹,虽说有他在身边自然可药到病除,但只要她清醒过来,就又会立刻龙精虎猛,丝毫看不出一丝病容。这种恢复能力又岂是外力、药力所能引致?
他想起前段时间在天山时研制出来的那一种新药,如果喂苏蜀吃下去,会引发什么样的效果?也许更好,更明显!他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像是夜枭的叫声,他转头看了一眼,将苏蜀的手放进棉被里裹好,便起身走了出去。
小院子里,曲墨正静静地立在那盆茉莉的旁边,一身玄衣几乎完全融进了夜色之中。
唐清晓信步走过去,曲墨上前递上了一封书简,他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眉头紧皱又松开,然后将信揉成一团捏在掌中,手掌摊开,催动内力,那信就突然着火,在地上烧成了灰烬。
这是炎教的绝顶神功,历来只有教主才能修炼此种神功心法,唐清晓虽未继任教主之位,可他幼时便在父亲的藏书阁中偷看了此种武功的心法秘笈,靠着自己的天赋竟在十五岁时修炼到了第五重,后来被唐萧然发现,他想着将来儿子也要接自己的棒,就干脆破例,秘密指点他继续修炼神功。
有了唐萧然的从旁指点,唐清晓更是修习得一日千里,十七岁那年出关,他成了炎教创教以来第一位在二十岁之前达到神功第九重的武学天才!如今,他的武功修为甚至在炎教四大护法之上,除了自己的父亲,就算是武林当中,也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教中众人对他是心服口服,都认可由他继任教主之位,可他自己心中却另有想法,这想法在遇见苏蜀之后渐渐成形,并在暗中逐步进行。
处理了信件后,他转身问曲墨:“云护法近来有何举动?”
曲墨沉声答道:“公子不在教中,云护法气焰更是嚣张,曾召张坛主等人借商讨追回圣物为理由,密谋让众人支持他坐上教主之位。如今,连风护法也逐渐倾向了云护法那一边。”
“是吗?”唐清晓露出了淡淡讥讽的笑意,道:“既是如此,就如他所愿,通知柳姬随时动手吧。”
曲墨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至于此次长心带回来的消息,你回复他,就说欲要大鱼上钩,必舍得下重饵。”唐清晓沉吟片刻道。
曲墨又是低声应下。
说完公事就该谈私事了。
曲墨犹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张严肃惯了的脸显得有些扭捏道:“公子,您真要与那苏姑娘……属下是否该称呼她为少夫人了?”
唐清晓露出淡淡笑意,道:“你果然比长心那笨蛋有眼力。”
如此就是承认了。曲墨心中一惊,又听到他说:“四川邢家那边你就如实告诉他们,虽说是互惠互利相互合作,却是他们求我在先,又能奈我何?”
曲墨聪明地闭上嘴巴,点点头:“属下已明白公子的意思,决不会让公子失望。”
“那好,你去吧,以后有人的时候不要出现,也不要让苏蜀看见你。”
曲墨点头,单膝向他行了礼之后,施展轻功如大鹏般迅速飞离了苏家平瓦房。
唐清晓暗暗点头,看来曲墨的轻功又有了进步,不知与少林寺慧净和尚的一苇渡江相比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定终生
唐清晓是个很记仇的人,素来奉行君子报仇,一日嫌晚。
当他将苏蜀列入自己的所属物范围之后,那些曾经欺负过苏蜀的人就成了他准备对付的对象。
苏蜀第二天就完全好了,她被唐清晓拉着出了门。
一开始她还有些抗拒,想起之前那些人说过的话,露出的神情,心里就起了逃避的情绪。她倒不是没有勇气面对,而是那些曾经对自己表露过善意的人一夕之间却都变了,让她感到很难过。
不过唐清晓是不容别人拒绝的,半哄半拽拉着她就出门了,他一路敲开杨奶奶阿玉姐张大叔的家门,并让他们一起走,说带他们去看好戏。
走着走着竟到了白家面馆的门前,众人面面相觑,这唐如意想要做什么?
其实一路上都有人看到他牵着有些不安的苏蜀走在街上,所以当他们停在白家面馆门前时,后面也多了许多偷偷打量观看的闲杂人等。百姓都有此类习惯,做善事不见得齐心,看热闹却是上赶着要第一时间凑上去的。
唐清晓瞄了一眼后面的众人,微微一笑,便松开苏蜀的手,上前两步,直接丢了一锭十两银子进去,直直飞向掌柜的台上,那贯穿了他强劲力道的银子瞬间成了杀人的暗器,稳稳横插在柜台木板之中。
银子四周的木板都渐渐裂开了数条裂缝,但又不会完全崩塌,银两依然嵌在当中,如凌厉的光芒刺进白家夫妇二人眼中,二人均已完全吓到,有些害怕地看着唐清晓带着笑意一步一步地往他们走去,他们想逃跑,双腿却开始发软,无力动弹。
身后传来阵阵的惊呼声,众人皆被他的举止惊到。这到底是何方人物,竟有如此神力?
一只软软的小手突然从后面拉住他,很小声的,像可爱猫咪的呜呜声:“如意,不要这样——”
唐清晓顿住,一抬头就看到白玉堂静静地从后院走出来,那目光中明显带着强烈的挣扎与痛苦。
好戏上场了。
“给我们上两碗面,要放鲍鱼加鱼翅,我们要吃鲍翅捞面。”唐清晓不顾苏蜀的尴尬,硬拽着她进了面馆坐在正中间的位子,面馆里其他人皆停住了吃东西,偷偷往这边瞄着。
白家夫妇毕竟只是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面馆卖的也是普通的面条,哪里有唐清晓说的什么“鲍翅捞面”,一时间都傻眼了。
唐清晓抬头冷眼看他们,道:“贵店打开门做生意,莫非还有给了银子不招待的道理?还是二位老板仗着店大欺客,觉得那十两银子不够,我可以再加。”说着又掏出了十两银子搁在桌上,一副不让他满意就不离开的土匪态度。
苏蜀在家早习惯了他强横任性的大少爷作风,白家夫妇可是头一回接招,着实为难,又看了一旁的苏蜀一眼,有些抱怨却又碍着一旁那不好惹的主儿,忍气吞声道:“这位公子,小店确实没有鲍翅捞面,您给再多的银子咱们也没办法啊!”
这回唐清晓倒是没再为难他们,很爽快地说:“那好吧,你把那十两银子还给我,我去别家吃去。”
白大叔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柜台想取那十两银子还给他,好赶紧送这座瘟神离开。谁知,那嵌在柜台之中的十两银子却如生了根一般,即使他使出全身的劲儿也拔不出来,一时目瞪口呆,悻悻认了倒霉,从里面拿出了十两银子给唐清晓:“这位公子,这是退给你的银子。”
唐清晓接过看了一眼,随即不屑地丢还给他,道:“这不是我那锭银子,我那锭银子可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上面刻着一个星形符号,那可是我娘给我刻的,我只要我原来那一锭银子!”
这摆明是就是来砸场子的了!面馆外围着众人在看热闹,面馆内白家夫妇一脸的愤然,苏蜀也是很不好意思,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要这样,白大叔还要做生意的,我们还是走吧。”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她的烂好心,自己这可都是在为她出气啊!
“既然你们不愿还给我那一锭银子,就得做我要求的鲍翅捞面上来,否则我就告到你们知县大人那儿去,说你们做生意不老实,不如关门封铺算了!”
此话一出,白家夫妇的脸真正变成了白色,白大叔忍不下那口气,拍了桌子,硬声道:“你去告好了!分明是你故意找茬闹事,这儿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事实明摆着,我们还怕你不成?”
“白大叔你误会了,如意不是那个意思,他就爱开玩笑,我们这就走。”苏蜀这回真急了,站起来就想拉着那惹是生非的家伙离开。
唐清晓淡淡地笑了笑,拽下苏蜀死命扯他的手紧握在手掌中,依然端坐在桌前纹丝不动,跟他那锭银子一样都扎了根似的。苏蜀无奈,就瞪他,人家却将她当透明人一样给直接无视了。
他笑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一笑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顿时将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忍不住叹道,这公子好生容貌!
在场的少女们更是双眼泛起了心形,痴痴望着,心想他要是对自己这么笑上一笑,就是死了也值了!那苏蜀命真好,居然有这样神仙般的美男子为她出头,真让人嫉妒啊!
白家夫妇也看呆了,却只见唐清晓托着腮,偏头轻笑道:“你们这儿的知县是不是姓沈名东阳?一年前,他在京城欠了我一个小小的人情,一直求着我要报恩,说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如今我得了空,不如就去他府衙见一下好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府衙要如何走,要是能带在下一段路,在下感激不尽呢!”
看热闹的百姓们皆“嗡”一声炸开了锅,凑着头窃窃私语,原来这唐公子竟有如此来头,他们的知县大人竟还要求着他追着他报恩?幸亏往日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倒是那白家两口子,这回惹上苏蜀间接得罪了人家,怕是要吃不完兜着走喽!
甚至有胆子比较大的、按捺不住的少女自告奋勇走了过来,满脸花儿一样的笑容,说要领唐清晓去府衙,白家夫妇顿时吓得手脚发凉,白大婶这时也顾不得脸面了,拉住苏蜀的手就低声恳求道:“蜀儿,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快劝一劝你的这位表哥吧,咱们可惹不起官府大老爷啊!”
苏蜀抿着嘴点点头,走到唐清晓的面前,刻意挡住了那热情主动的绿衣少女,不高兴地对他说:“如意,我们回家了!”
唐清晓略带深意地朝她一笑,坏心眼地问道:“蜀儿,你这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在拦着我吗?”
未婚妻?众人闻言皆惊,其中的杨奶奶、张大叔与阿玉姐三人吃惊之后便高兴地笑开了,原来蜀儿与这唐公子真的是一对,而且还已经订了亲!
于是,有人又见风使舵地幸灾乐祸了:“白大娘你之前还到处唱衰人家苏蜀,说人家对你家玉堂如何如何的,如今看来倒是你们一厢情愿了!”
“是啊,苏蜀有这么有钱的未婚夫,怎么还会看得上你们家?要我我也选唐公子啊!”
“瞧你不羞不臊的样儿!大姑娘说这话也不嫌脸红!”
“我是实话实说嘛,哪像有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
白大婶的脸已经如同天上的彩虹一般,红橙黄绿青蓝紫,分外精彩!她尴尬又懊恼,张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连一旁的白大叔也挠着头,不好意思说话了。
这时白玉堂终于走了过来,站在苏蜀的面前,沉着声音就冲她深鞠了一躬:“苏蜀,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苏蜀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白玉堂会这么做。这件事根本不关他的事,更何况她本就没怪过谁,白玉堂这样做好像两人之间一下子变得生疏了,她心里有些难过,低声道:“小白你这是干吗?我们明明是——”
“是我主动追求的苏蜀,苏蜀看不上我,所以我心怀怨念,冤枉她喜新厌旧抛弃了我,一切都是我的所为,与我父母无关,苏蜀是清白的!”白玉堂突然打断她,转身面向门外的众人高声说,俊朗的脸绷得紧紧的,有种义无反顾地决绝。
大家都惊到了,白大婶气急败坏地拉住他,怒道:“你都在乱说些什么?我就叫你赶紧回京去,你偏要胡闹气我,傻不傻啊你?”
白玉堂任凭自己的娘责备,又转身面对一直淡淡笑着的唐清晓,冷声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唐清晓笑着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轻弹着身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灰尘,缓缓说:“如此,真相既已明朗,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此事就此作罢吧。蜀儿,我们走了。”
说着,他当着白玉堂有些苍白的脸,拉起苏蜀的手就施施然往门口走去,众人皆自动让开一条道,让他们离开。
“小白——”苏蜀边走边回头望向白玉堂,欲言又止的样子,眼里带着丝丝歉意。
白玉堂深深地凝视着她,惨然一笑:“蜀儿,我明日就回京城了,可能会很久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小白。”苏蜀低声念着他的名字,眼眶里涌上了一层泪珠,难受至极。是她伤害了单纯热情的小白,是她欠了他的!
唐清晓抿着唇,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劲就拉着她快步离去了,不给她任何道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