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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画,为何不先把眼睛睁开?”那声音似笑非笑,慢吞吞的,充满了戏弄的意味。
苏蜀又吞了吞口水,再三凝聚勇气,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在见到那艳红如血的嘴唇后又吓得紧闭上了眼睛,果 “哗啦”一声,什么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捂着心口不自觉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自己的那幅画像正被丢弃在地上。
她挣扎着想蹲下去捡起,却被捷足先登,一只白皙的手横了过来迅速勾起了画像,两指捏着饶有兴趣地绕啊绕,她这才终于敢正眼望向那个“鬼”,并且充满怒意——
一身紫金长袍,面色白皙得近乎惨白,却俊美非常,如天上金童一般的如画眉目,红艳的薄唇正微微向上勾起,一双勾魂桃花眼似笑非笑。
苏蜀怒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鬼,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仗着一张白脸吓得她几乎失了半条小命!
她气愤地冲上去就要抢回自己的画像,那装鬼的少年顿时来了兴致,挑高眉,将抓着画像的手举得高高的,任苏蜀跳高起来抢,他也跟着一跳一跳的,仗着身高在逗她玩,就是不让她抢回去。
“还给我!你这小偷!不仅偷我东西,还扮鬼吓我,太可恶了!”苏蜀边努力不懈地追着他满院子抢画,边气冲冲骂道。
那紫衣少年乐得笑个不停,有时看苏蜀快追不上了,还故意顿了两步等她再追上来,然后又跑,笑嘻嘻道:“短腿丫头,追到我就还给你!”
苏蜀几乎气疯,顿时停下不跑了,那紫衣少年奇怪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她,那神情显然还有些遗憾她为什么不追了。
只见她用力吸了两口气,然后往地上猛地一跺,竟整个人飞扑了过去,扑到了紫衣少年的身上,然后压着他就是一阵捶打,边捶还边恶狠狠骂道:“让你戏弄我,让你跑!还不还?还不还?不还揍得你成猪头!”
紫衣少年被人压着打,不怒反笑,抱着头哈哈笑得十分欢乐,仿佛打在身上的不是拳头而是按摩,反弄得苏蜀没了劲头,悻悻地停了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再抢回自己的画像,转身就要走人。
身后的少年连忙跳起来喊道:“哎,你这就走了?”
她转过身,没好气道:“不然你还想怎样?”
“你不问问我是谁?”少年歪着头笑眯眯说。
她翻了翻白眼,直觉说:“你不就是逸秀山庄的庄主,名修逸吗?”说着又不相信地望了那比她还白皙的少年,“不可能吧,这么大的山庄怎么可能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当庄主?”
名修逸朝她笑了一笑,说不出的诡异,声音变得很飘忽:“外表是会骗人的,正如你一样。”
说着,他突然飞身过来迅速抢走她手中的画像,那动作竟是如此的快,快得她都来不及眨眼,就见他将画像丢在了地上,再狠狠一踩——
她“啊”一声,眼一翻往后直直倒去,被他手臂一拦一扣,另一只手同时扣在她的手腕之上一压,片刻之后又露出了深不可测的微笑:“果然是这样。”
只见苏蜀闭着眼无声无息的模样,他也不以为意,一脚踢起地上的画像,再轻轻拍干净,没过多久,苏蜀就幽幽醒了过来。
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映在名修逸眼里别样有趣,在他寂寞的这些年来,头一次见到如此好玩的女子,而且跟他是如此的相似,他们是同一类人。
苏蜀呆呆望了他半晌,才终于回过神地推开他,怔怔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名修逸却笑而不语,这回自动将画像归还给她,道:“收好此物,以后勿要让人再有损坏的机会。”
她愣愣地接过,感觉这人变脸的速度不亚于秦昭,一时调皮捣蛋如孩童,一时又显得有些深沉。
他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红光,在幽幽夜色之下看不分明,只见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她愣了一下,在他的眼神注视下不自觉说:“我叫苏蜀,姑苏的苏,蜀山的蜀,我是和秦大哥一起来逸秀山庄的,要找我相公如意。”不知不觉将所有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像着了魔一般。
他满意地朝她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玄武堂
苏蜀一身冷汗,睁开眼却看到头顶上的一片淡紫色纱帐,以及四根床柱子。
她一时回不过神,半晌才发觉自己躺在那张雕花古木大床之上,低头一看,那卷画像正完好无缺地被她紧紧抱在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做梦了吗?那梦中那人,那叫名修逸的人,也是梦?
她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呢?
正怔忡着,门外传来司靖天的敲门声音,她连忙跳了起来穿好衣物,匆匆打开了门,只见司靖天正皱眉站在门外,伸手就递上了一张字条——
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走吧。
她的心猛地一跳,如意他,来了吗?
苏蜀有生之年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
逸秀山庄的玄武堂坐满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少林寺的慧静方丈,武当派的沈掌门,峨眉派的鱼尘师太,丐帮的司徒帮主,还有华山派的代掌门李如柏,中原五大门派的领袖人物皆到齐,连四川百毒门的邢天琪也来了,还有形形色*色的江湖侠客。偌大的玄武堂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司靖天拽着苏蜀往一个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角落站好,眼光在望向正坐在右上位的武当派掌门沈逸飞时,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晦暗的神色。
苏蜀却在一个劲地踮起脚尖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唐清晓的身影,但来回找了四五遍都没看到她想看到的那个人,她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心里的焦急与不安越发沉重了起来。
司靖天低头看了她一眼,也没什么反应。
说也奇怪,她从未告诉司靖天有关唐清晓的详细事情,司靖天也同样没有多问过,好像从不好奇,也不介意苏蜀对他的隐瞒。
苏蜀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这一路来是司靖天带着她来找人的,可她有种直觉,有关于如意的事能不多说就不多说,虽然如意未曾来得及与她说过,可她总觉得他的身份非同寻常,一旦对他人提起可能会给如意引来许多的麻烦。
所以她只能继续什么都不能说,司靖天信守承诺地带她到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靠她自己了。她在心中暗暗鼓励着自己,却又惴惴不安,如意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会生气?还是高兴?
当她站在角落里听到那个被人称为“名盟主”的人笑着走过去与一位斯文俊秀的男子说话时,那一声“邢门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紧紧盯着那个面带微笑的儒雅男子,这就是四川百毒门的门主邢天琪吗?那他妹妹邢天华也来了吗?
她望向那人身后,却只见数位劲装男子跟在其后,没有见到一位女子。心中异样感觉更甚,却又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曾答应过如意,不管眼见或耳听到什么,只相信他一人所说,如意就算身在千里之外仍差人送来书信,他心中是有自己的……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低声问司靖天:“秦大哥,逸秀山庄的庄主就是这个名盟主吗?”
没想到司靖天竟摇了摇头,写在纸上:逸秀山庄的庄主是名盟主的长子名修逸。
苏蜀在见到那三个字时彻底愣住了,大儿子?名修逸?那不就是她昨晚梦中的人吗?可他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那名盟主看上去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的长子才这么小啊?而且如果是这样,那她昨晚梦到的就是真的了?一时心乱如麻,毫无头绪。
“名盟主今日召集我等前来,是否为了华山派柳掌门被害一事?”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堂中响起,原本还交谈甚欢的众人一时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坐在上位的名千峰见状便起身走到玄武堂中央,负手沉声说:“正如各位所知,近日武林中接二连三出事,先是柳掌门离奇被害,接下来又是丐帮的吴长老身受重伤而亡。名某十分担忧,是否有人心怀不轨想在我中原武林掀起风浪,故诚邀诸位前来,集我中原武林人士之力共同对抗外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矛头直指炎教唐清晓。
柳如松之死暂且还是个谜,而吴宗元之死纯粹是公平决斗生死无怨,此时名千峰却故意将两件事揽在一起说,明显是认定炎教先杀害柳如松后假借决斗再杀死吴宗元,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于是堂中有人提出了疑问:“名盟主此言,是否认为炎教的傲书生唐清晓是故意杀死丐帮长老吴宗元,而柳掌门也极有可能是此人所为?可当时君山之事,令公子也在场,并且还做了那次决斗的公证人,此事名盟主可知情?”
苏蜀闻言十分震惊,抬头望向堂中说话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身穿白衣,站在百毒门门主邢天琪的身后,应该是其门下弟子,而邢天琪表情未见不妥,面带微笑地低头喝着茶,似乎默认了门人所言。
而在场也有些当初见证过那场决斗的人,此时也纷纷点头低语,表示当初的确是见到名家三公子名修钰为唐清晓做公证人,二人似乎还有些交情。
此时,坐在左边的司徒风眼色一使,丐帮的一名弟子也站出来愤愤道:“没错!之后名三公子还邀请那唐清晓前往别庄做客,我帮两名弟子被唐清晓重伤,名三公子非但不为他们主持公道反而帮着那魔教之子,此事名盟主今日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大胆!竟敢对盟主如此说话?还不快给我退下!”司徒风拍桌厉声喝道,那名弟子状似不甘地退到了司徒风后面垂手站好。
司徒风起身朝名千峰抱了抱拳,道:“在下管教弟子不力,多有得罪之处,请名盟主切勿见怪!在下相信此事盟主必会给我等一个公平的说法,名三公子所为也必有其缘由,名盟主你说是吧?”
名千峰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此时司徒风话里有话地暗暗施加压力,他便强颜笑道:“犬子必定是想拖住那唐清晓留在别庄,待我等有所决议再见机行事——”
“哈哈!名兄,原来你留我在别庄不是为了与我切磋武艺,而是想与他们一齐围捕我啊?”一道略带沙哑而又显柔媚的嗓音突然从屋顶传来,震惊了玄武堂中的众人,包括苏蜀在内。
自从从他人口中听到“唐清晓”三个字之后,她就处在了震惊不已的状态之中,不是因为唐清晓是什么魔门中人,而是为这里的人都在商量着怎么对付他而担忧。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便彻底呆住了!于是也没注意到,一旁的司靖天突然浑身绷紧,并在眼角扫过她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正当玄武堂中众人都握紧手中兵器站起来时,又有一道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上次交手输给你,近日我又有所得,不如先去比试一番,等他们讨论出结果了再过来?”
此人显然正是名千峰的三子名修钰,堂中名千峰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自己堂堂中原武林盟主的儿子竟与魔门中人混在一块?教他在众人面前情何以堪?
他“刷”的拔出一把弯刀,朝屋顶上方怒道:“鼠辈才会躲躲藏藏不敢出来见人,唐清晓,既然来了何不干脆现身给大家一个说法?”
唐清晓一袭银灰色长袍从上方轻飘飘飞到外面院子里,再含笑缓步走进了玄武堂。即使在众人虎视眈眈之下,他依然显得若无其事,仿佛只不过是在散步一般,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位身穿翠绿色衣裙,面容娇艳明媚的少女,还有背手走在后面的名三公子名修钰。
苏蜀自一眼见到唐清晓那刻起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即使此刻他脸上戴着面具,她也知道那就是她的如意!
那一刹那,一个月的分隔仿佛变成了一年那么长,长得让她有恍如隔世之感,多想立刻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尽诉相思之情,可那已抬起的脚步却在看到他身后那名美丽少女后顿时僵住。仿佛有千斤坠压得她双脚沉甸甸的,再也迈不开一步,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只觉得眼前这一灰一绿竟显得如此相衬,相衬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眨了眨酸胀的双眼,垂下眼眸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而唐清晓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个不起眼平凡小少年,更不会想到他会是自己的妻子苏蜀。他的视线停留在一抹站在堂口处的纤弱身影上,应珊莲扶着病中闻讯而来的名夫人站在那儿,挂着浅浅的笑容与他默然相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又淡然地移开了目光,应珊莲眸光一暗。
“钰儿——”名夫人见到自己的小儿子与夫君名千峰成对峙局面,心里一急,差点又晕厥了过去,名千峰与名修钰见状立即快步奔过来,一人半扶半抱着名夫人,一人为她运功输送内力,应珊莲在旁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