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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好。”
“去洗漱吧,看你一头乱糟糟的。”
“哦。”苏蜀很乖地走到天井旁将他用的水倒掉,又重新打了盆水开始洗漱。
如意走到屋前回头看了她微弯的娇小身影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似朝阳初升,淡却光彩动人。
“我要出门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吗?”苏蜀匆匆出门前没忘记问如意一句。
如意正蹲在院子里看那一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闻言转身走向她,笑道:“除了日常所需的衣物鞋袜,你再给我带些好茶叶,以及几本书回来就行了。”
她吞了吞口水,摸着腰间绣着莲花不太鼓的小荷包,忍痛咬咬牙点了点头,大不了以后再多找些活儿干。
他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笑意,拉起她的手摊开手心,在她纳闷的注视下将一块黄玉放在她手上,淡淡道:“拿这块东西去当,大概还能值点钱。”
苏蜀愣住了,急忙将黄玉塞回给他,摇头道:“这是不是你家的传家宝之类的物件?不可以拿去当的!你放心,既然我带了你在家中,就一定会想办法照顾你的!”
照顾他?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突然让如意的心微微一暖,他板起了脸,冷声道:“让你拿去你拿,哪来这么多的话?这些不过是身外物,我再落魄也不会让女人养活自己!”更何况,就这么块普通的黄玉怎么可能是他如意的传家之物!
她默默地收了黄玉,突然觉得一直嬉皮笑脸的如意一旦严肃起来其实也挺吓人的。
她将黄玉塞进腰间的荷包里,然后抬头很认真地望着他说:“等我日后存够了钱再将玉赎回来还给你!”
他轻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随意应道:“好。”
苏蜀的脸又红了红,嘟囔了句什么转身就开门跑了出去,留下如意一脸的哭笑不得,他依稀听到她说的是:“如果出门了记得傍晚之前回家,我包饺子给你吃。”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如意低声说着:“小鼠儿啊小鼠儿,你这么好,让我怎么舍得轻易放过你……”
墙角的茉莉花微微摆动着枝叶,仿佛在应和着他的自言自语,他抬手抚着那娇嫩的花瓣,温柔得仿佛在抚摸着某张清秀可人的小脸。
苏蜀刚进白家面馆的后门,就看到白玉堂正好整以暇地瞪着她,一副守候多时的表情。
她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主动走过去赔着笑脸道:“这么早就来啦,刚回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去?京城里的书院是不是比东京的好很多?”
白玉堂仰起下巴,冷冷地看着她:“巴不得我走是吧?别说是热茶,老朋友见面连一句好听话都没有,就将人撂在门外,如今更是急不可待地赶我走,才两个月没见,你就这么对我?”
话语间好大的一股怨气,苏蜀缩肩咋舌,觉得两个月没见,他倒是变得比女子还要小心眼了。难不成是京城的读书人都比较难伺候,所以也感染了白小三?
见她不说话,白玉堂更怒,上前揪着她的刘海,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干吗不说话?知道理亏了?看你要怎么补偿我!”说着狡黠且得意地扬起头。
苏蜀不满地拍着他的手欲还嘴,刚巧白家夫妇从前堂走了进来,一见这情形就皱起眉头,看似责备白玉堂,眼神却淡淡瞥了苏蜀一眼:“这都开门做生意了,你还在这儿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
苏蜀闻言缩回了手,喊了声大叔大婶就打算去厨房干活,却被不以为意的白玉堂一把扯了回来,他勾住了她的肩:“爹,娘,我和苏蜀这丫头熟得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街坊邻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会影响你们做生意的。”
白大婶笑骂道:“什么同一条开裆裤?人家蜀儿可是个女儿家,说话也不经大脑的,你去京城读书就学了这些东西啊?”
白玉堂懒洋洋地笑了笑,苏蜀这才发现他的脸晒得比以前黑了,倒似乎显得英姿勃发了,只听他对自己的娘说:“娘,我和蜀儿还有些恩怨要了结,就不在店里妨碍你们了。今日就让蜀儿歇息一天,我们先走!”说着不等父母反应,勾起一脸不情愿的苏蜀就飞快地往门外走了。
白大婶在后边追,边追边喊:“哎,你要去到什么时候?我可买了好些菜都做给谁吃啊?”
却见人影早已跑远了,一路还有打闹的笑声洒落下来。
两人坐在土坡上对着一大片河面静静发呆,清晨的白雾还未完全散尽,水天之间烟波浩渺,空气中的清新湿度,很容易让身处其中的人完全放松下来。
“咚”,一颗小石子被掷进护城河中然后几个跃起,激起一大片漂亮的水花,苏蜀将目光转向坐在河岸咬着一根青草的白玉堂身上,他依然是坐没坐姿的形态,眼神却有些变了,带着对未来的热切期待,她托着腮望着儿时的玩伴道:“小白,这次回来,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白玉堂转头,笑笑:“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感觉。”她诚实地摇摇头,有些困惑道:“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白玉堂被逗笑了,扑上来就要一把擒住她,被她眼明手快地闪开,严肃道:“我们不能再这样玩了,长辈们会不高兴的。”
白玉堂不屑地嗤笑,环胸道:“名分是吗?那我们就成亲好了。”
苏蜀怒瞪他:“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笑道:“是吗?”
他突然上前不顾她反抗地勾住了她的脖子,逼问:“说,昨晚干吗一见我就把门关上?是不是家里藏了个野男人?”说着一股浓浓的醋意弥漫散了开来。
苏蜀做贼心虚,眼珠滴溜溜转,终于在白玉堂强大的目光厮杀之下支吾说:“嗯,是因为,当时有客人在,不太方便,所以……”
“什么客人?”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仿佛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强烈不快。
撅着嘴拍掉他缠着自己的手臂,她走到河边蹲下来用树枝玩着水,回头调皮地笑道:“你管那么多!总之当时不方便就是了。”
白玉堂怒,上前要捉她,她以树枝拍打着水面,往他身上泼水。
他怒极反笑,卷起袖子跳进河里与她展开了泼水大战,最终以苏蜀不幸落败,她尖叫着:“小白三小子!你什么时候身手变这么灵活了?”
他得意地叉腰朝天大笑三声,道:“那是当然,想我白玉堂在京城千机营武学堂可不是白学的本事!”
苏蜀大惊,张大嘴:“小白你不是去京城的书塾读书,准备考取明年的科举吗?怎么倒进了武学堂?”
白玉堂懊恼地闭了嘴,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一不小心便泄露了秘密。
苏蜀捕捉到小道消息的源头,兴冲冲地跑到他身边直问:“你背着大叔大婶去武学堂对不对?白大婶可是一直指望着你能中个状元回来,要是让她知道你就该遭殃了!”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情。
恼羞成怒的白玉堂伸指戳着她的额头,不高兴了:“我考个武状元回来不就得了?”
闻言她眯起了眼睛,怀疑道:“你,行吗?”
“你说呢?”他阴笑几声,下一刻就如同大鹏展翅般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欲胖揍她一顿,苏蜀大笑,提着裤脚就飞快地逃命跑走,白玉堂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追,两人就像儿时那般嬉戏玩闹了起来。
两人正闹着,突然有一位身穿月牙白长衫的俊朗少年从河边走过,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笑眯眯地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双手抱拳微微一躬,那声音软软的如同糯米一般:“请问,二位可是住在这东京城中?”
白玉堂被人扫了兴致,眯着眼冷冷地站在一旁不愿搭话。
倒是苏蜀热心地凑上前去,答道:“是啊,请问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白衣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感动道:“我就说我运气好,一出门就遇见好人了!想请问这位可爱的小妹妹,近日可在城中见过这上面的人?”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幅画像,上面画着一位衣袂翩翩、笑容惑人的正低头赏花的公子。
苏蜀上前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上面画的不正是如意吗?
这人找如意做什么?如意出现得那么落魄,莫非,这人是如意的仇家?!
她警惕地看了爱笑的白衣少年一眼,装作不认识地摇摇头:“没,没见过。”
白衣少年多看了她一眼,收起了画像,又笑盈盈地说:“画像中人乃是在下的兄长,若是小妹妹日后有缘遇见,请务必通传一声,在下就住在这城中岳阳楼里。”
苏蜀故作淡定地点点头:“好。”
“那多谢了。”白衣少年笑着点点头,风度翩翩地转身走了。
直至人走远了,白玉堂才若有所思地回头望着苏蜀道:“怎么回事?你认识画像上的人?”
苏蜀大惊,瞪圆眼睛道:“你看出来了?那刚刚那人也能看得出来,惨了惨了!”她要回去通知如意一声,若是仇家,让他赶紧去破庙躲起来再说。
白玉堂将急哄哄的她扯了回来,没好气道:“他有没有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不过我太了解你了,你是说真话还是谎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还没说,跟画像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她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也就是说他也许没看出什么。不行,我要赶紧回家去!”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压根没听清他的问话。
“小白,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家吧,改日再聚。”
她随意挥挥手就往家的方向跑去去,白玉堂眯着眼看着她奔跑的背影,脸色显得不太好看。
“笨蛋!若是有心人就跟着你回家一探究竟了!猪一样笨……”
苏蜀终究没有泄露出如意的行踪,因为当她急匆匆赶回家时,如意并不在家中。
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小院子,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如意不会是发现有人在找他,所以走了吧?怎么连个字条也没留下呢?
她茫茫然地坐在小石椅上,心里突然如破了一个洞似的空,她拿出荷包里的黄玉,有些难过地喃喃自语道:“你走了,也就不用去当了它,就是不知该怎么还给你……”
感觉眼眶热热的,她站了起身,勉强露出笑容给自己打气:“苏蜀,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也是一个人这样生活过来的,说好了今天包饺子就要包!好!去买饺子皮和肉馅去!”她挥了挥握紧的小拳头,将黄玉重新小心放好后又出了家门。
其实如意并没有真的离开,他不过是出了门去主动联络某人。
他可以躲开教中众人,却唯独有两个人不能不找。
放出联络用的七彩狼烟,他背着手站在灵感寺后的山林里等候来人。
过了没多久,刚才那位在河边向苏蜀探听情况的白衣少年就来了,身边还有一位冷冰冰的黑衣少年,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五官极为阳刚冷硬,半长的头发只用一根黑带随意束了起来,相较于白衣少年亲和的娃娃脸,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暗夜里冷冷睨视一切的黑豹。
一黑一白如同这山林里的一道美丽风景,竟显得分外和谐,他们齐齐朝如意走来。
如意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二人,轻笑道:“你二人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般配,择个吉日成亲如何?”
白衣少年走近,朝如意微微一拜,笑意可掬:“公子若愿回教中主持大局,小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黑年少年在一旁不说话,眼神却是颇为赞同。
如意摇头笑了,破纸扇依然悠闲地晃啊晃的:“长心啊,你这张嘴真让本公子又爱又恨,你说让本公子如何犒赏你方为妥当?”
闻言,长心飞快地以掌捂住了嘴,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闪着惧怕、不情愿的光芒。
如意叹气,把玩着手里的那一颗黑色药丸,笑道:“学精了,不好玩喽!”
黑衣少年曲墨扫了管不住嘴的长心一眼,一板一眼,恭恭敬敬地对如意说:“属下放肆,请公子责罚!公子有何吩咐请示下。”
如意望向了他,笑意在眸中微转:“长心,曲墨,本公子要在东京多逗留一阵,其余琐事你们自去处理妥当,勿需来烦扰我。”
“可是我教之物被点苍派的人,呜呜——”长心话未说完,一粒药丸已飞快弹进他的口中,他瞪大眼却已吞了进去,捂着嘴一脸惊恐不安。这次吃的又是什么未试验成功的毒药?
曲墨同单膝跪在地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冷漠的面瘫脸上并看不出有情绪的变化。
如意冷冷地低头望着他们,微笑道:“本公子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人,随意丢下了一句:“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行运功化解,无